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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十三章 花舞園 文 / 花清晨

    第七十三章花舞園

    兩人的身影漸漸走遠,空氣中只留下淡雅的脂粉香和一種熟悉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撲面而來,胸腔的某個位置卻顯得有些過於空蕩。

    攥緊拳頭,我才意識到右手拇指和食指那錐心的疼痛。呵呵!原來我的手指也是紅腫的,為什麼先前我都沒有感覺?

    抬眼望著這亂雜的場地,腳下的步子略顯沉重,但仍拖著步伐轉身往「必勝客」的方向走去。

    「你現下的樣子剛好可以用四個字形容。」霍無影在我身後笑道,「失魂落魄!」

    我停下步子,怒道:「你真的很無聊,沒事做就去採你的花!」

    他道:「可惜花被他人采走了。花舞園是這臨山郡有名的舞伶館,一朝四國也有很多有名的舞伶都是從那裡出去的,先前那秦操姑娘的舞藝你也欣賞到了,無論是人還是身段或是舞藝,都很出色是不是?」

    我不由得挑了挑眉,道:「你想怎樣?」

    「想不想去見識一下夜使採花的手段?」他輕抬嘴角,訕笑地望著我。

    「他采不採花關我什麼事?」我嗤笑道。

    「我很好奇,難道你不好奇?」他道。

    「霍採花,你還真不是一般的三八!」我不得不「崇拜」起這個男人,三八的特性已經在他身上發揮到了極至。

    「這跟我俊不俊有什麼關係?想不想去?我就不信你不好奇。」他又道。

    「哈哈哈,你對我很瞭解嗎?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我想看他採花?我失魂落魄?哈哈哈——」我扶著額頭狂笑不止。

    「難道不是嗎?憑我多年採花的道行,女人的心思豈有看不透的?你分明就是妒火上身。」他譏笑道。

    「妒火上身?哼!你還不曾見識過什麼叫做真正的妒火上身。你費了這麼多口舌,無非是想讓我陪你去花舞園,想看我為他爭風吃醋。是不是想不通為何自己長了這麼一副好皮囊,卻輸給了那麼平凡的男人,想借此機會以慰藉自己的心有不甘,是吧?好啊,我成全你,就陪你走這一趟,去膜拜下他如何採花。不過,你會很失望的。」我冷笑著道。

    霍無影望著我,很自然地笑了笑,便領著我上花舞園。

    花舞園,是這臨山郡最有名,也是最受臨山郡百姓尊敬的一個地方,在這裡每隔三年便會出一位人們心中敬仰的花神。被挑中成為跳花神舞的舞伶,也絕非是平常所說的舞伎,一般年紀會在此女子及笄之後,三年內的花神全由其擔當,三年之後,十八歲的舞伶將沒有機會再成為花神。而秦操就是連任了三屆的花神,這屆完了,也將重新擇選下一屆的花神。原來那女人才十八歲,好年輕哦……

    過了年紀曾為花神的舞伶在婚嫁時,會是一些豪門貴族爭相取寵的嬌妻。臨山郡的百姓以娶花神為榮,由此可見,這樣的舞伶身份是何等高貴。

    若不是霍無影的解說,乍聽那花舞園,我一度以為那是一家青樓。

    既然秦操的身份那麼高貴,何以鼓台倒塌時,那臨山郡的百姓和那花舞園的人一個個都不出手相救,反倒是讓夜尋歡這個外來客給救了。

    霍無影給我的理由有二:其一,鼓台一倒,即謂有人惹怒了花神,自然是先逃命,難不成留下來被花神罰?其二,人若出名必遭他人妒。呵!這其二真是說進我心坎裡了。

    花舞園,平時是不允許人隨便出入的,能夠出入的除了花舞園的人,便是受了邀約的貴客,而我和霍無影皆不是受邀約的貴客,因而想進那園子,唯一的法子便是做樑上君子。

    習慣了夜尋歡的雙臂擁抱,不代表我會接受這只『淫』狐的胸懷,除了允許他以輕功帶我入園可以觸碰我的手臂之外,我身上的其餘部位一律不允許他觸碰。因而對於藏身於樹上的提議直接就被我否決了,離遠一些,立於暗處觀看,還不是一樣。

    夜尋歡因救了秦操這位花神,自然是花舞園的上賓。

    上好廂房內,侍女們捧著上等佳餚和美酒不停進出,樂師們抱著樂器簌簌彈奏,琵琶聲脆,簫樂曼妙,換了舞衣的秦操如行雲流水般輕舞著。

    夜尋歡欣然享受著眼前的一切,淺啜杯中酒,還時不時抬頭望向那跳舞的女人。

    「嘁!」我不自覺輕嗤出聲。

    身旁的霍無影笑問:「有感覺嗎?」

    「你希望我有什麼感覺?衝進去,把他拉出來,換你坐在裡面喝美酒賞舞?」我嗤道。

    秦操的舞停了,跪坐在几案前,為夜尋歡斟酒,兩人也不知說些什麼,只能隱隱約約地瞧見那女人笑得是眉飛色舞。哼!憑夜尋歡那死纏女人的一流功夫,是能讓她笑逐顏開。

    「你可知道他們適才在說什麼?」霍無影道。

    「不知道,我又不是順風耳,我也不想知道。」我道。

    「你真的無動於衷?秦姑娘方才是邀夜使明日於花神湖泛舟,而夜使也答應了。」霍無影道。

    「那又怎樣?你告訴我的目的,是不是還想明日再讓我陪你去看他們倆泛舟於花神湖?」我慍道,聲音也不由得抬高了幾分貝。

    霍無影乾笑兩聲,道:「你的聲音有些過高,小心我們倆被發現了,給轟出去就難看了。」

    緊掐著手心,再望向那廂房,正好瞧見夜尋歡原本側對著我們的臉,正往我們這方向望過來,但眼神也不似在看我們這邊,臉上還掛著一抹會心的笑。

    秦操那女人端起他適才放下的酒盅,送至自己的唇邊啜了一口,夜尋歡的臉早已轉回去又望著她,後腦勺對著我們。那女人分明是在用嘴給他餵酒。

    雙臂抱於胸前,不知不覺中雙手又掐向自己的胳膊。

    「這回有感覺了嗎?」霍無影很「適時」地又問我。

    我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道:「凡事由其自然,遇了處之態然,得意之時淡然,失意之時坦然,艱辛曲折必然,歷盡滄桑悟然。懂嗎?」說完,我便調轉頭往來時翻進來的那座院牆走去。

    「什麼?呵呵!我好像對你有感覺了。」霍無影在我身後道。

    「勸你莫做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癢。」我回諷道。

    「皮卡丘?皮在癢?哈哈哈!」

    霍無影帶我翻出花舞園後,我便像發了瘋一樣地往前奔去,直至遠離花舞園,跑不動了,不想跑了,我才停下,閉上眼依著背後的牆喘息著,靜靜地,不斷地告知自己要冷靜。

    「小美人,這麼晚了怎麼一人在這兒?是不是很寂寞,要不陪大爺我玩玩?」

    倏地睜開眼,一個身高還不及我的猥瑣猴瘦男人立於眼前。

    自從被他害得穿回女裝之後,總是能引來一些狂蜂浪蝶的騷擾,有他在的時候還好,若是踫上我一人落單,那頭可就大了。哼!你以為只有你在才能幫我趕走這些可惡的傢伙嗎?你以為你就那麼了不起,離開你我就到不了白虎國嗎?沒有你的存在,我以前一直活得都很好,一個人外出也都安全得很。

    「想跟我玩是嗎?好!那我們就來好好地玩一玩。」我獰笑道。

    我抱起拳頭,將指關節捏得「卡嚓卡嚓」響,在那猥瑣男將手伸向我臉的一瞬間,我掄起拳頭就在他的豬臉上揮出一記重拳。模仿巴神庵的必殺技,憤怒中抱氣,我單手掐住他的脖子,只覺右手強湧出股隱形氣的流,憑借這種暴發力,我一把便將他給按在地上。

    「想跟我玩是嗎?那就讓你好好嘗嘗被玩的滋味!」我咬牙切齒地怒吼著。

    上勾拳、下勾拳、左直拳、右直拳……

    「女俠……饒……饒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過小人吧……」猥瑣男抱頭大聲哀號求饒。

    「叫你去採花!叫你去尋歡!你這頭死豬,叫你尋歡,叫你採花,叫你再采,看我不打死你!」我嘶吼著,用手肘往這個被我壓倒在地的猥瑣男人胸前猛地一狠頂。只見他一聲悶哼,嘴角便湧出一口鮮血,看到這血,我更加興奮,好像是揍人揍紅了眼。

    原來揍人的滋味就是這樣的!哈哈哈!實在是爽呆了,難怪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總是那麼多人喜歡打打殺殺,追求打架的最高境界。原來打架可以發洩心中的鬱結,原來打架可以讓心中的不快一掃而光,原來打架會讓自己有一種強勢感……哈哈哈……

    這段時間來鬱結的情緒我都發洩完了嗎?為什麼我還想再揍人?

    「住手!你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霍無影的厲斥聲在我身後響起,我即將揮下的拳頭也被他一把抓住。

    猛地,我回過神,瞅見那猥瑣男被我打的慘樣,不免跪在地上一陣狂笑。那猥瑣男在我的狂笑聲中艱難地爬起來倉惶而逃。

    我笑了很久,直至笑聲漸止,霍無影才疑惑地問道:「你會武功?方纔你使的是什麼招式?聞所未聞。」

    剛才那暴揍人的行徑,讓心中舒爽了不少。而對霍無影的疑問,實際上我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那股子強勁突然打哪兒來的。曾經笑笑和我提過,說我體內有股很強的內力,只不過我不懂得如何掌控而已,常常將它化為蠻力。那股強勁內力除了是「他」當年輸給我的,還會有誰?

    恢復正常,我道:「呵呵,你說錯了,我並不懂武功,只不過力氣比較大而已。你說的什麼招式,可能是我看別人打架,學學樣子,只憑一股蠻勁而已。」

    「你那股蠻勁也真是厲害,若不是我及時攔著你,差點就要鬧出人命。」霍無影哂笑。

    我低頭不語,自知氣短。

    「妒火既然滅了,想不想去喝酒?我請你。」剛剛平復下氣息,他又給我哪壺不開提哪壺。

    「喝酒?哼!我若醉酒,後果會很嚴重。」我道。

    他問道:「有多嚴重?」

    我道:「第一次醉酒,我毒打了和我相公第一次上床的女人,又賣了她,後來她死了;第二次醉酒,我找人輪姦了和我相公相愛多年青梅竹馬的女人;第三次醉酒……」

    他的眉皺了起來,笑臉也掛了下來,難以置信地望著我。

    「第三次,我把一個和我相公長得七八分像的男人……」我頓了頓,逼近他,挑了挑眉,道,「賣進了妓院,逼他做男娼。你還想請我喝酒嗎?」

    沉吟了半晌,他冒了句:「你在說笑吧?不過若真是這樣,我倒很願意接受第二種。」

    我奸笑了好幾聲,似乎這樣可以讓自己開心一些。

    「你不是要請我喝酒嗎?這裡過了酉時三刻店家都不開門,你上哪兒請我去喝酒?採花強人!」我笑道。

    「有一個地方,通宵不閉門,有吃有喝還有床。」他笑答。

    「今生我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那裡。」我道。

    「那我們就去找一家老闆是女人的酒樓。」他道。

    「好!」正好見識一下他的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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