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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章 畫 文 / 花清晨

    第七章畫()

    到了順天府,在這幾個傢伙要我給順天府尹下脆之前,我已先發制人,向坐堂的周國棟招了招手,示意他到後堂小敘。

    起初,他還當我想賄賂他,一副假清高的死相,看了就讓人做嘔。

    當知道我根本就不是想賄賂他時,立刻翻了臉。

    本來還想給他台階下,讓他個豬頭自己看出我是誰來,結果令我大失所望,因為對一頭豬的期望不能過高。

    他居然敢命人將我關進順天府大牢。

    當下撕了鬍子,對他大吼道:「周國棟,把你的眼屎擦乾淨了,睜大狗眼仔細看清楚,看看我到底是誰?」

    待周國棟看清楚是我,嚇的連忙賠不是,並把那兩個手下狠狠訓斥了一番。

    而我則反過來裝一副好人的嘴臉:「不知者無罪,他們這樣是盡忠執守,值得嘉獎。」

    無論什麼朝代無論什麼時空,都能見到的拍馬一套,逐一上演。

    我可沒那麼多閒功夫聽他們屁話,拿了我的上弦月便走人。

    離開順天府,驀地想起,要給若蘭畫畫的傢伙還沒買呢,便先繞到一家叫「惜墨」的字畫專營店裡。

    在老闆給我準備東西的檔頭裡,我就四處張望這家店裡的字畫。

    說句實話,對字畫,我懂的不多,唯一懂的就是憑感覺畫美女。很奇怪,老爸當年教我繪畫時,和我說了很多,什麼潑墨、工筆、寫生、寫意、白描、沒骨、指頭畫等等,可我只學會了會畫美女,甚至連稱那為工筆畫的資格都沒有。因為我覺得畫美人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再加上現代的時尚元素,會更加賞心悅目。

    買好東西後正打算要離開,一不小心讓我瞥見了一樣我最不該看見的東西。

    因為喜歡畫美女的緣故,自然對所有美人圖都有一種直覺的反應。

    那是一幅沒有蓋章沒有屬名的畫。

    畫中所畫的是一名身著白衣的少女,側臉對著,看不清臉,在一片梅樹下翩翩起舞。整幅畫中,占比例最多並不是那名白衣少女,而是那片梅樹,整幅畫中幾乎被梅樹給佔滿了。梅樹中隱約露著一個二層的小樓。

    那間屋子,就是畫的再淡,再隱隱約約,再飄渺,我也知道那就是離軒。而那片梅樹,就是離軒前的那片梅樹。我每天對著它們,叫我怎能不認識。

    再看下去就是右上角那兩行小字:輕舞梅若雪,相思千里尋。

    白映雪,那女人是白映雪。

    憤怒是我的第一直覺。

    為什麼她能在那梅樹下翩翩起舞,還能得到和顏悅色,甚至有人甘心為她作畫?而我呢?只為單純的欣賞一下而已,左手就殘廢了半個月。這待遇可真是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

    啊!突然,我覺得心口一陣收縮,又是那種感覺,隱隱的疼痛直達手指尖,身體在微微地顫抖,似冷非冷,好不舒服哦。

    為什麼每次一牽扯到和上官尋相關的事或物,我都會有這樣的感覺。

    夏之洛啊夏之洛,求求你,能不能少愛他一點,讓我好過一些。

    我是個小氣的女人,有仇必報。

    再次望向那副畫,我決定了,我要買下它,當著上官尋的面,把它撕個稀巴爛,以解我心頭之恨。

    於是向老闆開了口:「掌櫃的,那幅畫怎麼賣?」

    「哎喲,這位公子,您還是真是識貨。這可是當今三皇子瑞王爺的墨寶。這價錢嘛……可不低啊。」

    故弄玄虛,我當然知道那是上官尋畫的,如果不是他畫的,我還不屑買呢,切!

    「掌櫃的,你話還真多,開個價。」

    「公子瞧您說的。這樣吧,看在您照顧生意的份上,價錢算您便宜些,一口價五千兩好了。」

    「五千兩?你搶錢啊。又不是皇上的親筆,要這麼多銀兩,況且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

    「公子,您這話就不對了。本店童叟無欺,絕不賣假貨。若這幅畫是假的,我可以把我這整個店舖送給您。」

    「……」切,我要你這破店幹嘛?」我又道:「你的店你就自己留著好了,但我告訴你,你這幅畫是贗品。」

    「不可能,經我多年做這行的生意,這兩行小字確是瑞王爺親筆所提。」

    我道:「老闆,你頭暈了吧,哪有人畫畫不蓋私章,不屬字號的?」

    「私章?屬名?不可能,這絕不會是贗品。」

    「老闆,你做這行這麼多年,不可能不懂什麼叫拓寫吧?要不我拓寫一下給你瞧瞧?」

    「這……」

    「一口價,五十兩。賣還是不賣?」

    「五十兩,太便宜了。」

    「哪裡便宜了,五十兩哎,夠平常百姓家生活好幾個月的了。」

    「五十兩,太少了。」

    「我肯花五十兩跟你買贗品,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要錢還是要命啊?我若去瑞王府告發你,你就死定了。」

    「……」

    「快點啦,點頭,我就付銀子。」

    「……」

    以五十兩,我拿到了那幅畫。

    提著一堆東西,餘怒未消地趕往現任娘家--夏府。

    屁股還沒坐穩,青青的人已飄至身前,哭天喊地的我總算回來了。

    夏仲堂只是奇怪問我們怎麼了。隨嘴的應了句沒什麼,輕鬆打發他老人家完畢。

    我情緒有些低落,自從見了那幅畫後,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那種感覺模模糊糊。

    上官尋喜歡誰關我什麼事,我只不過受夏之洛記憶的影響罷了。

    雖然在心裡一再這樣提醒自己,但是這種情緒仍在一直影響著我。

    在夏府用完晚膳,我回到夏之洛未出閣前的閨房中,盯著上官尋為白映雪畫的畫發呆。

    哼!真是好笑。既然那麼喜歡她,竟然還會讓這幅畫流落在外,讓人隨意砍價買下,真是笑死人了。

    畫中白映雪的舞姿妙曼動人,雖畫的很模糊,我也能感受到她側臉瞬間那一抹微笑是含笑給背後執筆人看的,那種古典的美是我忘塵莫及的。

    有什麼了不起的,跟我比跳現代**奔放的風騷型扭屁股舞,肯定輸我一大截。

    唉,我這倒底是在幹嘛?沒事和她比什麼?有什麼好比的?人比人氣死人。

    留下它麼?幹嘛要留下來,沒事氣氣自己好玩,還是嫌命太長,日子過的太消遣?

    撕了它?還是燒了它?唉,這可是我花了白花花的五十兩銀子買來的,它沒了,我的銀子不就沒了麼?

    真搞不懂當時為什麼會那麼衝動買下這幅讓人傷神的畫。

    正想著該如何處置這幅畫,聽到敲門聲,原來是夏仲堂,估計是先前發現我不對勁,來看看我情況的。

    「洛兒,你怎麼了?今天有點坐立不安的。咦,知道懂得欣賞字畫了。」

    「呵呵。」裝傻,我捲起手中的畫,將它丟進不遠處一個高腳花瓶裡,先那麼放著吧。

    「怎麼了?」

    望向夏仲堂那張雖過四十,可是還是很俊朗的臉,我忽然想到老爸。雖然老爸沒他長的帥,沒他年輕,可老爸也曾經老是用這樣的口氣說我,真的很像。

    姑且今天讓他當一次我老爸,讓我享受一下這種感覺。

    「爹,我沒事,你多想了。」

    「你這麼晚了,不回王府有關係嗎?」

    某人會管我死活?

    「沒事的,我已經給王府捎過口信了,再待會就回去。」

    「洛兒,你已經嫁人了,是大人了,以後做事就要像個大人的樣子,莫再像從前那樣任性了。」

    完了,老爸以前也是喜歡這樣婆婆媽媽的說上一大段。

    唉,看來耳朵要飽受很長時間的催殘。

    「洛兒,你回來時,帶回的那個用絲布包裹的什麼東西?」

    「哦,一把琴而已。」

    「嗯,總算有些長進了,不但會欣賞字畫,還知道學琴。以前請了那麼多先生啊,你都不好好學學,勉勉強強只學會了古箏。嗯,來,談首曲子給為父的聽聽,讓為父的聽聽,你的琴藝是不是退步了。」

    啊!我差點給忘了,夏之洛只會彈古箏,但彈的絕不對是夏仲堂口中的勉勉強強而已,而是相當的不錯。

    糟了,古箏啊,那哪是人類會彈的東西哦。

    「爹,老是彈一樣的東西多沒勁,彈我剛買的那把琴給你聽吧。讓你看看女兒現在是不是很能幹,不只會一種樂器而已哦。」

    我興沖沖地打開絲布,拿出上弦月,試了幾根音,便坐在夏仲堂面前準備要彈,卻發現夏仲堂的臉色不對,兩眼直直的盯著上弦月。

    難道他也知道這玄武國的上弦月?天啦!那個鬼老闆說的什麼屁話,說什麼知道此琴的人不多,而我今天一天就碰上兩個。

    「爹,你怎麼了?」雖看出他有反應,我仍是要確認一下。

    「哦,沒事。」

    越是沒事,越是顯得有問題。我便拋磚引玉,要探一探。不待夏仲堂再開口,逕自開始彈起來,一邊彈一邊唱。

    一曲彈罷,夏仲堂的臉稍稍抽搐了幾下,冷冷地問了一句:「你何時學會這琴的?」

    「很早以前就會了。不是爹為我請的先生麼?當初雖沒有這琴,但先生教了彈法,畫了琴的式樣,我給記下了。怎麼了?」

    「今後不要在人前彈這把琴,這琴就留在我這吧,不要帶回王府。時候也不早了,早些回府吧,免得三皇子認為咱們失了分寸。」口氣還是冷冷的。

    「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彈這琴怎麼了?是不是因為它是玄武國的東西。」

    「你既然知道它是玄武國的東西,就不該買下它。」夏仲堂的聲音提高了些許。

    「爹,你並不是個受世俗影響的人。為什麼不讓我帶走這琴,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我這是為你好。」

    「爹,我喜歡這琴,從第一眼就喜歡。」要是帶不走這琴,我以後還怎麼混?好歹也可以睹物思人,思物。

    「洛兒,爹有些不舒服,你早些回去吧。」夏仲堂說完此話,身影只在我眼前晃了下,屋內已不見人,再看我手中的上弦月竟被拿走。

    「……」哎喲,我的上弦月,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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