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青嶺崗 第三十二節 援軍 文 / 一致對外

    六點十二分，西北岔北側的一處山頂。

    第一分隊分隊長齊輝帶著加強排率先登到了這裡。

    齊輝急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偵查班已經對西北岔北側方向偵查完畢。鄭泰一說道：「齊連長，鬼子已經開始從四個方向進攻部落。十分鐘前，偵查員已經在西北岔西側，我們的西南方與特戰組的人員接上頭了。初步預定，六點二十分，聚集所有趕到的隊伍向部落外邊的鬼子發起進攻。」

    「你們做得很好。」齊輝知道再過八分鐘就要發起進攻後，對身邊的江猛山問道：「還有八分鐘，咱們能聚齊多少隊伍？」

    江猛山回答道：「報告連長，加強排、一排已經全部到達、二排、新一派、新二排將在五分鐘內到達。新三排、新四排，還需要四十分鐘。」

    「好。你們開始展開隊形，準備從部落北側全線進攻。偵察班，馬上清除放哨的鬼子。六點二十分準時發動攻擊。」

    六點十五分，西北岔西南方向的一處山頂。

    第二分隊分隊長索延終於趕到了這裡。之前他已經從特戰隊這裡聽到了西北岔的消息。心急如焚的索延，拉著剛打完激戰的各排一路急趕，這是才上到山頂。

    「隊伍都上來了沒有？」索延問道。

    王長坤一直跟在索延身邊，回答道：「三排、教導隊已經到達，機槍一排能在五分鐘內到達。補充一、二、三排還需要十分鐘。機槍二排、民兵三個排還需要一個小時。」

    「好。特戰隊清除鬼子哨兵。三排、教導隊把隊伍散開，我要把這群鬼子包了餃子。六點二十分，發起總攻。現在還有五分鐘，各單位準備。通訊員通知機槍一排趕到後，馬上跟在後面發起進攻。補充一、二、三排不用爬到這山頂，直接順路攻上去，要求在從西北岔之南方向發起攻擊。」

    「是不是再等等？」三排長戚志明問道，「我看外圍的敵人還有六百多，咱這才三個排兩百人不到。就這麼衝下去很危險啊。」

    「裡邊的連長更危險。」索延說道，「一分隊那邊至少也能投入兩百人左右的。再說現在留在外邊的大部分是偽軍。我們從幾個方向衝下去，鬼子肯定會亂了陣腳。好了不用再說，各自準備去吧。」

    因為鬼子已經發起了對西北岔的全面攻擊，民兵五排剩下的三個班沒有到支援大門方向。但鬼子沒有再想南牆發起攻擊，所以民兵四排排長就帶著兩個半支援到了大門口。

    此時這裡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狀態。重機槍都已經打壞了，吳長喜他們只能用步槍消滅的敵人。門口內一群人在那裡混戰，刀來槍往，打得是刀刀見血、搶槍要命。還有幾個人不管已經進來的敵人，他們拉掉保險絲，把彈體往地上的石塊上一砸，就把手榴彈從屍體堆上面扔出門外。

    「哥，給我一個手榴彈。」被彈片刺傷大腿的吳長樂，求道。

    「你給我老是呆著，好好開你的槍。」吳長喜喊道。

    吳長樂指著躺在一旁的錢亮錦，說道：「我不想變成俘虜，五哥也不能成為俘虜。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

    「只要我還在，你……，咦，你聽這是什麼聲音？」

    吳長樂傾耳聽了一下，喊道：「哥、弟兄們，咱們的援軍來了、齊連長、索連長來了。大家加把勁啊！」

    吳長樂說的沒錯。

    分針已經指過了數字四。

    北邊的第一分隊和西南的第二分隊同時向圍牆外圍的鬼子們發起了衝鋒。四五百號人衝起來，那是氣勢如虹、喊聲震天。

    但這樣的聲音，葉磊是聽不到了。一連串的手雷爆炸聲早已把他的耳朵給震蒙了。

    此時他還不知到援軍已經趕了過來，還在呆著自己的隊伍往前衝。

    「連長，你聽聽，咱們援軍來了。你聽這喊聲！」一個班長拉著葉磊的手臂喊道。

    葉磊沒有聽清這個班長在說什麼，只是感到有人拉扯著自己的手臂，便問道：「幹什麼？還不放開？」

    這個班長知道連長是沒聽到，這次用自己最大的聲音一字字喊道：「連－長－，我－們－的－援－軍－來－了－！」

    這次葉磊是挺清楚了。但這裡是看不到牆外的情況，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來了。只是從隊員們高興的表情中，他才確定這是真的。

    「別管外邊，我們繼續轟死進來的鬼子。」

    一支支部隊投入到消滅鬼子的戰鬥中，第一波攻擊就有第一分隊的偵察班、加強排、一排、二排，有第二分隊的特戰隊、三排、教導隊、機槍一排，之後又有新一、二排、補充一、二、三排等五個排。

    外邊有近七百人圍攻，裡邊還有三百人以上的人在抵抗。而被圍在中間的日偽軍現在只剩下了不到一百的鬼子和三百多偽軍。

    跳入部落的鬼子得不到外圍的支援，很快就被無數個手雷炸成粉末。

    「民兵六排、八排、九排全部上牆頂，想鬼子開槍。民兵五排和其他所有人跟著我去支援大門。」

    現在最危險的地方，還是大門處。內外均受到攻擊的鬼子，為了擺脫這樣不利的局面肯定是要投入最大的兵力衝向大門。只要進了部落裡，以他們的能力在堅持三十多分鐘沒什麼問題，就是堅持個一個小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到時飛機一來，他們就安全了。

    等葉磊帶著七八十人趕到大門時，鬼子已經發起了瘋狂的進攻，擲彈筒是一發發打了進來，鬼子們則扔下歪把子等操作起來麻煩的槍支，只端這步槍就往屍體堆上面爬。

    但這已經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了。

    手雷還在往洞口處扔過去，一個個鬼子繼續倒在門洞裡。這導致，只打了五分鐘不到，洞口已經快給堆上了近兩米高的屍體。

    到了這種程度，鬼子再想從大門進來是不可能的了。

    六點四十四分，大門外。

    齊輝和索延一起跑到還在那裡忙碌的葉磊跟前。

    齊連長說道：「葉連長，我們來完了。」

    「現在沒時間受這些。再過一個小時鬼子的第一批飛機就要過來，我給你們二十五分鐘時間。一，二十分鐘內，一二分隊要完成打掃戰場，並由二分隊把所有俘虜帶進山裡，分散看押。二，第二分隊的特戰隊、機槍一排、機槍二排、補充一、二、三排調入第一分隊。三，吳長喜，現在你來擔任第四分隊分隊長。你們負責救治、轉移傷員，並要鄉親們繼續躲藏。白天要注意飛機的轟炸。四、第一分隊跟著我去一號高地，有白布披風的一律帶上。執行吧。」

    到掃戰場、通知村民沒也累什麼事，他現在考慮的是還剩下的那路敵人。

    天馬上就要亮了。如果鬼子急著趕路，九點鐘就能通過一號高地下面的道路，進入西北岔。只有快速消滅了這路鬼子，葉磊他們才能爭取到一天的休整時間。即使天上有飛機巡邏。鬼子也不可能這麼快派出幾路討伐隊。

    有了這次的教訓，下次再派兵時，他們就要好好考慮了。

    七點十分，第一分隊已經向一號高地開拔，第二分隊已經開始撤離，第四分隊已經把傷員全部搬進了防空洞。

    西北岔又安靜了下來。

    七點四十分，第一分隊感到一號高地，並藏了起來。

    一個較大的防空洞內。這裡坐著葉磊、齊輝、劉松江三人，他們正在商量殲滅最後一路鬼子的辦法。

    「那就這樣按排吧。齊連長，我和你去埋伏，劉政委你要帶著第三分隊，守在這裡。不管出現什麼情況，堅決不能方鬼子進入西北岔。那裡已經沒兵了。」

    「是。」西北岔方向的激烈槍戰，劉松江是一直在聽著。他知道那裡已經傷痕纍纍了，已經承受不起在一次的戰鬥。

    葉磊指著地圖，說道：「第三分隊繼續保留原來的五排編製。第一分隊，分成兩組，一組由齊輝帶領，配屬偵察班、加強排、一排、新一排、新二排、新三排、新四排，埋伏到路南側。第二組由我帶著，配屬特戰隊、二排、機槍一排、機槍二排、補充一排、補充二排、補充三排，埋伏在路北。

    具體戰鬥安排是，由第三分隊先開始阻擊敵人。你們只有五個排，一定要時候靠挖好的陣地守住高地。齊連長和我，一開始不會給予你支持。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我們才會發動攻擊，一是鬼子的飛機已經過來轟炸過，二是鬼子陣型密集。攻擊會由兩個機槍排發起，到時要集中所有的火力，集中攻擊鬼子的兩個中隊。爭取在攻擊開始的五分種內盡可能多得消滅日軍，至少要擊斃七成的鬼子。另外，要求偵察組，繞到鬼子的後邊點啥試圖逃跑的任何敵人。特戰組負責擊殺鬼子和偽軍軍官。最後一點，特戰隊、偵察班、一排、二排全部呆上白布披風，靠前埋伏。沒披風的暫時編到其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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