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青嶺崗 第二十二節 青嶺崗 文 / 一致對外

    二十六日下午開始，葉磊每天都要把主要人員召集過來開作戰會議。但因為具體的情報，一直都沒有定下具體的執行方案。

    開始研究作戰計劃後的第二天，也就是鐵血連完成了為期一個月的訓練的這天，葉磊仍沒等到特戰隊員的到來。如果他們今天還不能回來，明天就無法制定行動方案，那鐵血連的行動時間就不得不往後延遲。這是葉磊所不願意看到的。對葉磊來講，現在的每一秒每一分鐘都是珍貴得很。

    葉磊正在指揮部裡急的亂轉時，楊二的特戰隊終於掐著點趕來了。當時分開始，葉磊就要求他們最晚也要這個時候回來，這楊二的時間觀念還真強。再等一會，他就算是遲到了。

    「怎麼樣？六個地點都查看了嗎？」葉磊急問道。

    「我們分四個組，對十二個軍事部落進行了偵查分別是西枚頂子、熬木頂子、王八脖子、草帽頂子、小牛溝、西北岔、記官磊子、馬鞍山、西岔、土岑子、青岑子、太陽岔。其中土岑子、青岑子、西岔三個地方的部落已經消失了。其實我們以前從黃泥洞去王八脖子的時候就是從這片地區穿過去的。」

    「我記起來了，那邊是應該有過村子。」

    「西枚頂子有兩個日軍中隊駐紮，偽軍看起來只有一個營，另有二百人左右的治安隊。記官磊子兵力比西枚頂子多一個偽軍營。其他部落基本上都有一個中隊的日軍，偽軍方面都是一個營，此外還有一百至兩百人的治安隊。每個軍事部落的人口都差不多，一千五百左右，最多不超過兩千，最少也有一千。西枚頂子和記官磊子的百姓多些，三千以上。」

    「這鬼子是大大增加了這裡的駐軍啊。那如果只算西北岔、小牛溝、草帽頂子和馬鞍山呢？」

    「那就大概有四個日軍中隊、四個營的偽軍和五六百地方治安隊。加起來兩千五百人左右。再加上各警察所的偽軍警和其他亂七八糟的小隊伍，可能好要往上加個五百人。」

    「這才四個軍事部落，就這麼多啊！」葉磊頂了頂太陽穴，「其他的你們還發現什麼了沒有？」

    「沒發現什麼採伐場之類的。這片地區的鬼子也就這些了。不會再有別的。這點我敢肯定。」

    「你們觀察過從記官磊子到西北岔的那條路嗎？」

    「看過的。那條路很難走，別看直線距離只有二十五里地，真要走起來，那得走上三十五里以上。再加上路面情況比較糟糕，鬼子就是開著車來，也得一個小時以上。最理想的情況下鬼子最快兩個小時才能感到西北岔。」

    「那熬木頂子呢？」

    「那裡路就好走了。熬木頂子離西枚頂子有十里山路，從熬木頂子到王八脖子有三十里左右。但這段路相對來說要好走些。就是從西枚頂子走到王八脖子，也就需要六個小時，列隊跑過來那就是三個半小時，強行軍的話，兩個半小時就夠了。」

    「好吧。先說到這裡。你回去休息一下，一個小時候再過來。我們連夜要制定行動方案的。」

    等楊二離開之後，葉磊繼續看起了地圖。把西岔、土岑子、青岑子去掉之後，小草西馬地區看起來十分孤立，但也相對挨得很近。現在這片地區只有兩個出口，一是東北到記官磊子。二是西南經過王八脖子、熬木頂子去向西枚頂子。但看著看著葉磊就發現一個蹊蹺的地方。如果鬼子想集中管理老百姓，那為什麼把這個西北岔還保留著呢？這裡簡直就是一塊飛地。到哪裡都遠。有什麼理由讓鬼子繼續保留這個至少看起來沒什麼重要意義的地方呢？

    十二月四日，青嶺崗。

    鐵血連於一日出發，經過五風洞、黃泥洞，從東側繞過馬鞍山、草帽頂子、小牛溝三個軍事部落，與今日中午終於來到了西北岔東北方向的大山裡。地圖上只有一百二十里的路他們整整行軍了三天半的時間……

    這片山區本來不叫青嶺崗。本來應該叫啥，鐵血隊裡誰都不知道。除非到西北岔問下老百姓說不定會告訴你。

    之所以把這裡叫成青嶺崗，是為了迷惑敵人。這是葉磊提出來的。管不管用，那就不知道了。這個得到時候問小鬼子去。

    真正的青嶺崗是在小牛溝的西北方。但對葉磊來說，這也是一個幌子。

    在他心目裡，真正的青嶺崗是在西北岔西偏南方向的一座高山附近。那是在這一片地區裡邊最高的山峰。那裡地勢陡峭，肯定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也是葉磊準備按新家的地方。

    等這片地區打了下來，他就準備把鐵血連的駐地從長蛇洞那邊轉移過來。以後長蛇洞附近將是鐵血隊的後勤基地。那裡將斷絕一切對外聯繫，只是定期向鐵血連提供各種物資。到時那邊只會留下一批絕對忠心的隊伍，保護長蛇洞的安全。同時長蛇洞附近的各個部門的駐地、生產基地、倉庫中，已經被太多人知道了的地方也要搬到另一處。如此下來，就算有人叛變後帶著鬼子找到了長蛇洞，他們也找不到什麼東西，只能灰溜溜地回去。除非他們想把整個長白山地區翻個遍。若真那樣了，葉磊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命令那裡的人都藏起來，雞啊蚯蚓啊，蘑菇什麼的被搶了可以再養，保住物資和人就可以了。

    「楊二、泰一，馬上把人撒出去。給我查清楚西北岔周邊二十里範圍內的情況。就是冬眠的黑瞎子都得給我找出來。明天中午前給我準確消息。注意別被敵人發現。」

    「是。」二人應了一聲，就各自帶人出發了。

    「劉政委、錢處長，麻煩你安排一下部隊的住處和飯食。記住不能生火，不能大聲喧嘩。如有違反，軍法處置。」

    「我們這就安排。」

    「索連長、齊連長，咱們再研究研究地圖，看有什麼漏下的沒。」

    沒有準確的情報，再怎麼研究都是白扯，三人又是在那裡瞎鼓搗半天，也沒再提出什麼有用的點子出來，只是補充了一些細節而已。

    就這樣又過了一天。五日中午，特戰組和偵察組按時完成任務回來了。

    這次詳細偵查的泰一他們可是有了一個奇怪的發現。他們竟然在西北岔西的山溝子裡發現了鬼子竟然驅使大批勞工挖礦。

    這大冬天的在這裡挖什麼礦？挖出沒來運到哪裡去？抗出去？

    顯然他們挖的肯定不是什麼煤礦、鐵礦。這裡又不通鐵路，挖出來也沒用。那他們會挖什麼？

    心裡滿是疑惑的葉磊，讓他們仔細地描述了一下看到的情景。

    「葉連長，我大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索延說道。

    「哦，你知道？怎麼不早說？」

    「以前都只是當著笑話聽得。只是剛才聽他們的描述我才幹肯定下來。」

    「什麼東西？」

    「金子。」

    「你說什麼？他們挖的是金礦。」葉磊驚道。

    「幾年前，跟偽軍裡的人喝酒聊天時，偶爾聽到的。我當時還以為那是說胡話呢。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回事。你再想想，鬼子讓勞工光身子進去幹活，出來時還是光身子，那還要檢查。這除了挖金子外，就不可能是其他的了。」索延歎道，「葉連長，我這才是第一次跟你出來打仗，就逮到了一個大傢伙。李老弟誠不欺我，古人誠不欺我啊！」

    「這跟李叔有啥關係？跟古人又有什麼關係？」齊輝問道。

    「嗯，你們沒聽說過嗎？算了，這事不可說不可說。」索延這會扮起了算命先生。

    齊輝說道：「什麼事這麼神叨叨的。是不是葉連長不能聽這話啊？等會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跟我說說看。」

    「嗯，那倒是。我只是告訴你。我鄭重聲明一點，我沒有告訴葉連長。哈哈哈。」

    這都是什麼事，一個算命的，另一個就是托。跟劉傳宗和梁思井配合搞訴苦活動時的情況還真類似。非把對方給弄得迷迷糊糊，按著他們的意思來不可。

    現在的葉磊就是這樣的心態。索延越不說吧，他是越想知道。

    「哈哈哈。索連長，我要去解個手，你去不去？」

    這撒尿還要組團去？

    「走，咱一起去。」

    這索延也是憋不住的性格，跟齊輝差不多。

    葉磊想：到底什麼事情呢？什麼事情呢？

    這越想頭就越大，大到他都想掰成兩個使喚。

    過了一會，齊輝先走了回來，還神神秘秘地笑著。

    「他說啥？」葉磊相信齊輝已經知道了，就問道。

    「這事還真不能說。我怕說了就不靈了。雖然我是『共產』黨員，不相信鬼神，但這種事還是多多益善的好，哈哈哈。」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不就是碰到一個金礦了嗎？這些人還沒抓進兜裡，光聽著就變傻了？

    「那誰，你去給我弄點草來？」

    「連長，你要草幹什麼？這大冬天的，哪裡去找？」呂昌貴委屈地說道。

    「你也想氣死我啊。啊？我，我要解手，我要大便。」葉磊現在正處在爆發的邊緣，都開始有些蠻不講理了，「站著幹什麼，啊？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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