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青嶺崗 第二十一節 小草西馬 文 / 一致對外
十一月二十五日晚，長白鐵血隊指揮部。
葉磊只在頭道溜河密營呆了一天，第二天就和齊連長兩人往回趕。回到長蛇洞的當日晚上，他就召集了鐵血隊所有部門的負責人，在指揮部開會……
鐵血隊指揮部，就是長蛇洞。從兒童團離開後，這裡就一直是鐵血隊領導機構的辦公場所，也是葉磊的住處。
小小的洞裡坐了滿滿的人，葉磊、李青、齊輝、劉松江四人坐在最裡頭，外邊則安排了兩個四個警衛人員放哨。
「鐵血隊臨時全體會議現在開始。」劉松江宣佈道。
之後是一陣掌聲。
「先由齊副指揮宣佈一項指揮部決定。」
「同志們好。下面我來宣佈一下，鐵血隊指揮部剛剛確定的一項決定。」說著，齊輝拿出了本子開始一項項念起了各項決定。
這些事葉磊回到長蛇洞後，與李青、齊輝、劉松江等人一起決定下來的。是葉磊在密營那裡與楊魏二人商量後確定下來下一階段戰鬥方針的具體實施計劃。
決定主要分成兩個部分。第一個內容主要是加強生產、提高肉食品產量的決定。這個主要由陸光的後勤處負責。在關於肉雞、雞蛋、蘑菇、木耳等食物的生產計劃的階段性安排部分，決定要求在明年四月份之前，肉雞、雞蛋供應應滿足一千五百人的需求，具體來說，一人一個月就能吃上半隻肉雞，明年末要達到滿足三千人的需求。雞蛋則先達到一人三天就能吃上一個，明年末爭取達到一天一個的程度。蘑菇和木耳則根據實際情況盡量增加產量。除此之外，還要考慮散種玉米等糧食的可能性，如果可以明年將在山裡種上一季的玉米等容易種植的糧食，爭取做到糧食的自足。
第二個部分是關於下一階段訓練和戰鬥的具體安排。這一輪的集訓將於三天後結束，二十九日休整一天。並於當日晚會下發任務，各戰鬥需要在十一月三十日做好戰鬥準備。後勤部門要提前儲備糧食、彈藥、冬裝等物資。
這次的會議中，只是提出了大致的時間表，並沒有安排具體的任務。
第二日開始，除鐵血連還是按原定的計劃訓練，其他部門則快速地運轉起來。改做乾糧的先做好，該搬來的彈藥要先運，未湊齊的冬裝趕緊補上。
上午和李青轉了一下幾個後勤部門後，下午葉磊就組織李青、齊輝、劉松江、胡殿晨、索延、錢亮錦、陸光、劉傳宗等人開始研究具體的作戰計劃。
至此的作戰目標已經在密營定下，就是擴大生存空間、戰略迴旋空間。為了達到這個作戰目的，抗聯一路軍各部將集中各自的兵力，開闢一處根據地，並拔出根據地內的鬼子據點，包括軍事部落、自然村屯。
根據會議的安排，鐵血連將在撫松和安圖之間的王八脖子以北地區建立根據地，而楊司令江帶著總部警衛旅和一方面軍的全部，在蒙江以北、樺甸以南、輝南以東，以五斤頂子為中心進行活動。第二方面軍和第三方面軍則另行通知。
有了明確的目標。剩下的就好辦了很多。
王八脖子以北、松花江以南地區山高林密，又是五條砬子河、細鱗河、露水河等河流的發源地，那裡地形複雜，人煙稀少。因為人跡罕見，那裡也沒什麼山路可走。
本就不多的人，則都被鬼子抓到了幾個大的軍事部落。現在這一區域裡，基本看不到自然村了。像林岑子這樣的已經基本絕跡。
從現有的地圖上看，這附近最大的鬼子據點是西枚頂子，其他的還有熬木頂子、王八脖子、西北岔、小牛溝、草帽頂子、馬鞍山等。
這片地區和葉磊他們現在的駐地長蛇洞中間則還有全陽河子、城麻溝、高檯子、高麗窩、土岑子、青岑子、月岔、太陽岔等。這些地方應該都是軍事部落，而其他地方基本是空白。
若要完成任務，鐵血隊要在明年四月份之前，也就是說從下個月開始，用四個月的時間，至少要拿下熬木頂子等至少六個軍事部落。
粗粗一算，不算其他地方過來增援的鬼子和偽軍，他們就要消滅近一千百個的小鬼子和兩千以上的偽軍。可他們才多少人？就是把鐵血連所有的戰鬥人員都給派出去，才六百出頭。簡單一比較，每個人平均要殺五個敵人，才能完成任務。
先不談這些相對來說弱小的偽軍，就著兩千日軍也夠葉磊頭痛的。拋去警察什麼的，這日本兵怎麼也有個十個小隊以上。那是什麼概念？一個小隊至少有三挺歪把子，三具擲彈筒，加起來是各有三十個，這還不算軍火庫裡的。若是面對面碰上，葉磊他們也就剩下逃跑的份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那西枚頂子是日軍的重要據點。據索延說那裡日軍有一個中隊的兵力，兩個中隊也有可能，偽軍更是駐紮了千人左右的團。
話說回來，小日本不可能讓這偽滿洲國擁有太多的軍隊。在上述的這些偽軍裡，也就是把團部設在西枚頂子的那個才算是半正規的偽軍，剩下的都是雜牌軍。地方自衛團、治安隊什麼的每個地方都有。沒有這些偽軍的配合小鬼子那點人還真不好管理這麼大的地方。
「索連長，你說說看。咱們應該怎麼打？」葉磊發起了討論。
「葉連長，我之前是在西枚頂子的。後來採伐場被襲擊後才調到王八脖子。這支偽軍編號是撫松第三自衛團，也算不上什麼正規軍。當時有近千人，現在呢，也就剩下了六百多人而已。我派到王八脖子的時候，西枚頂子有一個中隊的鬼子，此外警察所還有兩百人的日偽軍。整個情況就是這樣。」索延先介紹了一下西枚頂子的情況，繼續道:「若讓我來決定的話，我就考慮打這個西北岔，這裡離其他鬼子據點最遠。最近的都有十公里以上，真要在這裡打上，其他地方的鬼子只有兩條道可以過來。一是從東邊的記官磊子過來，但這條路不好走，鬼子從這裡過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二是從南邊的小牛溝過來。其他方向上沒什麼路可走，想過來也不成。」
「應該說這是一個最穩當的選擇。」葉磊點頭道。
「這個王八脖子能不能再打一下？」李青問道。
索延想了想，道「這個很難說。上次事情後，他們肯定加強了那邊的兵力。若按以前的方法，他們可能還會調過去一個小隊的鬼子和一個營左右的偽軍。現在那裡只有一千左右的老百姓，日偽投入這些兵力相對老百姓來說的話，已經很多了。」
「你們仔細看看地圖，這裡邊最關鍵的就是這王八脖子了，西枚頂子過來的警備了經過熬木頂子入王八脖子。警備路過了王八脖子，下一個就是草帽頂子。然後往東南是馬鞍山，向北就是小牛溝和西北岔了。若說熬木頂子是鬼子進入這片山區的前門、必經之路，那這個王八脖子就是這裡的大堂、中心。而這個記官磊子是後門。呵呵。」陸光說道。他還真把這個片地區當成他家了。
「沒錯，陸處長說的很形象。」劉傳宗道。
「那這個草帽頂子算什麼？」錢亮錦問道。
「那個只能算後院了。那裡離門口太遠。」
「先不說能不能打下這個王八脖子，假設先打下來了。那我們只要守住了二道砬子河上的渡口，這鬼子就別想過來了。」索延道，「他們如果想繞遠過來，那就夠他們受得了。至少要得繞上十里以上。只要我們提前派人偵查，他們饒不饒道都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再說鬼子要過來，那是要增援的。再繞十里，那還不得花上個兩個小時以上？等他們來了，黃花菜早就涼了。等我們佔了王八脖子，剩下的幾個部落可以說是盤中餐了。計議得當，說不定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都給佔了。」
「這樣不行，如果真佔了王八脖子。等我們再去打其他部落時，他們就會殊死反抗。那樣我們肯定是要付出巨大的傷亡。不僅如此，不敢出部落的小鬼子，肯定會把剩餘的物資都給燒了的。那樣，咱麼打了又有啥用處。你們可別忘了這些部落裡，現在可都是存儲著大量的糧食，還沒來得及運出去。」
「其實打下王八脖子的意義已經不大了。那裡也沒多少儲備的物資，頂多就打下點鬼子的裝備。」這還是齊輝第一次開口，「我們只要堵住陰璧山東口，就能擋住從西邊增援的鬼子。現在這冰天雪地的，鬼子只要走到這裡，就算來了一個中隊咱們也有辦法解決。我看，關鍵是這個草帽頂子和西北岔。打下西北岔我們就能擋住記官磊子的敵人，打下草帽頂子，周邊的馬鞍山、小牛溝、月岔的敵人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可能我的胃口大了點。或是有些異想天開了。我提下我的要求，你們再具體討論一下。第一，盡量不要打草驚蛇。作戰方針還是跟在王八脖子時一樣。若能悄悄消滅掉，就不開槍。第二，要拿下除王八脖子、熬木頂子以外的其他四個軍事部落的全部物資。第三，消滅兩個方向過來增援的日偽軍。好了就這三條。你們討論討論。對了，這次戰役就叫小草西馬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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