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風起青嶺崗 第二節 王八脖子 文 / 一致對外
為了維持長蛇洞地區的安全，葉磊早前已決定不把進攻點選在老虎洞、長蛇洞、五風洞、黃泥洞等附近。盡量把戰線推到鬼子自認為安全的地區，鬼子防線的背後。先前襲擊高檯子、月岔的落單的鬼子和偽軍時，根本就每項過這樣的問題，但隨後選擇的進攻點，都是按這個方法確定的。林岑子是在月岔北側，採伐場更是離老巢很遠，在高檯子北方，林岑子西北方向。
經過月初的討論，葉磊把此次襲擊的目標定在了王八脖子。
王八脖子在二道砬子河東側，採伐場東北方向，陰璧山北麓，是一個鬼子設立的軍事部落。二道砬子河就是流經採伐場的那條河，原來他們都叫松香河是認錯了。這是看了從採伐場繳獲的地圖才知道的。
從地圖上可以看到，這王八脖子西南經過熬木頂子連向西枚頂子，西連草帽頂子。這三個頂子都是軍事軍事部落，據高想他們的講，每個軍事部落一般都會有一二百鬼子和一營的左右的偽軍或是其他隊伍，大的軍事部落有兩個小隊的日軍，小的則有一個小隊，其他的鬼子則分佈在警察所等不同的部門。
從偵查中鄭崔二人發現，王八脖子有一個小隊的日本鬼子和半個營左右的偽軍，加起來有三百人左右。比起葉磊他們能組織的不到一百五十人來說，三百的敵人數量是很龐大的。就是抗聯，不是逼到沒辦法，一般情況下也不會選擇攻擊這樣的軍事部落。
之所以選擇這個王八脖子，並不是這糟糕的名字，而是上次在偵查採伐場周邊時，鄭泰一和崔成柱已經到過那裡，且楊二他們比較熟悉那裡的情況。還有一點是，這個王八脖子相比其他的軍事部落來，規模有些小，且遠離其他鬼子據點。這樣只需能計劃得當，在這王八脖子這裡就算發生了激戰，其他地方的鬼子也聽不到這裡的槍聲。
只要短時間內沒有來自其他軍事部落的鬼子支援，葉磊有信心解決這個軍事部落。
關鍵是怎樣讓鬼子來不及打電話或是發電求救。這個電話好解決，只要派出偵察小組剪短就可以，但若鬼子發報，那暫時還沒有太好的辦法，得到那裡後再看具體情況想法子。
為了能夠盡量避免人員損失，這次葉磊讓每個人多帶了兩枚手雷。歪把子子彈也多準備，別到時候子彈不夠拿人命去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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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四日下午，葉磊親自帶著偵察五組的四人來到了王八脖子東側的一座小山頂上。
從這裡基本能看到這個軍事部落的全貌。
整個王八脖子依山建在一處相對平坦的半山腰上，被高達五米的土牆包圍著裡邊的房舍。圍牆成一個不規則的長方形，東西向有五六百米左右，南北有三百米左右。四個角落各有一個崗樓，圍牆四邊中間位置也有兩個崗樓。軍事部落只設置了一個出口，連著東西向的一條土路。這條路應該就是連向熬木頂子和草帽頂子的那條警備道路。葉磊看到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五個老百姓跟著兩個偽軍來回在那裡巡邏。
葉磊本想故意暴露行跡引誘敵人出來追捕，然後再消滅掉這股敵人的。但看到這個情況後，葉磊發現這個方案根本就不靠譜。只要槍聲一響，就算鬼子沒能用上電話和電台，還是可以通過這些巡邏的偽軍把消息送往臨近的軍事部落的。
既然這個辦法，不行那只能再想想其他辦法。
幾人用了一天把陰璧山等軍事部落周邊的山區外圍偵查了一遍，回五風洞的路上他們還繞道查看了一下採伐場的情況。
過了近一個月，採伐場圍子已經變成了廢墟。木質建築已經都被燒光，只留下了燻黑的圍牆孤零零立在那裡。
十八日中午，黃泥洞。
錢亮錦迎了過來，問道:「情況怎麼樣。」
「著什麼急啊，讓我先喘兩口氣。」葉磊放下扛著的步槍，「情況不是很理想。雖說敵人不多，但圍牆上都有十二個崗哨。圍子中央也有一個。周邊的山上也沒有鬼子和偽軍放哨，只有在警備路上有偽軍帶著老百姓巡邏。我們觀察了一天，發現鬼子基本不出來，一般出來行動的都是偽軍。王八脖子還真如其名，我看鬼子是縮在裡邊相當王八了，哈哈。」
「那咱麼定下來的計劃，就行不通了！」錢亮錦遺憾道。
「你先把李叔和其他人都找來。我們集思廣益，想想辦法。咱一群臭皮匠，看能不能想出個諸葛點子來。」
由葉磊、李叔、錢亮錦、江猛山、高翔、唐風參加的會議，進行了很長時間。中間他們都沒吃上晚飯。直到深夜，幾人才把計劃定好，各自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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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下午，王八脖子東北側大山裡出現了一支由二十人組成的偽軍。他們沿著一條小溪快速來到了警備道路。
此時正有一組兩個偽軍和四個老百姓組成的巡邏隊來到此處，與從山溝裡跑出來的偽軍碰上了。
先跑到警備路上的一個偽軍小隊長，沒等巡邏組的人發問，喊道：「這裡最近的是哪個部落？」
看著像是這組巡邏隊組長的一個偽軍，像是被小隊長給嚇到了，諾諾地回答道：「我們是王八脖子的巡邏隊。這裡離部落有六里地。」
「我們是松本討伐隊的。正在一小股紅軍，你趕緊跑回去，讓皇軍派出人來一起搜索南邊的山區。」小隊長身旁的一個偽軍說道。
「哦，我馬上就去。」這個偽軍顯然對被同樣是小兵的人指使，有些不大樂意。剛走了幾步，回頭問道：「那股子人有幾個？」
小隊長喊道：「費什麼話，還不快去。他們有二十來人。」
「嗯。都有二十多人。你們就二十個，就這麼上去，那不很危險。」
「嘮叨子啥？再廢話一槍斃了你。」小隊長惡狠狠說道
一旁的那個小兵又補充道：「不都說了咱是松本討伐隊的？其他人在東南邊搜索。」
「好。知道了。」那個巡邏組長知道了具體內容後，就向部落裡跑了回去。
剩下的一個偽軍，看著組長離開，便問道：「我們是不是也回去？」
滿懷希望能早點回部落的偽軍，得到的不是讓他一起回去的命令。
在組長拐過山角後，在那裡仔細觀察路南地形的所謂討伐隊小隊長，小聲說道：「拿下。」
幾個在路上蹲坐休息的偽軍，聽到命令後，馬上站起把圍在中間的巡邏隊員給抓了起來。
假裝成偽軍小隊長的高翔，晃了晃手中的刺刀，說道：「不許大聲說話。」
本就當過小隊長的他，這一串戲演起來，還算有模有樣。
那個偽軍好像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委屈地道：「你們是不是紅軍？」
「嗯？別廢話，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
「知道了。」
這個偽軍很配合。不只是他，四個老百姓也很主動。偽軍沒說明白的地方，四個百姓還主動給補充了很多。
按他說，他不是第一次碰上打日本鬼子的人，有他們叫紅軍的抗聯部隊，也有過打鬼子的鬍子什麼的。算他命大，好幾次都沒被打死，回去也沒把他給怎麼樣。
這些人所說的部落裡的情況和敵人的數量，與偵察到的內容基本一致。他們設置還說出了部落裡鬼子和偽軍的佈置情況。
此時，一個偵察隊員從山頂跑了下來。來到高翔身邊匯報道：「組長，那個回去的偽軍，拐過山角後，沒繼續跑。反而慢騰騰走了幾步，還蹲坐在路旁休息了一會。」
高翔正感疑惑時，那個偽軍說道：「那人叫魯大牙，是我們這組的組長。咱平時被鬼子欺負慣了，沒人希望給鬼子賣命。他這樣做也是有理由的。不管你信不信，他老說自己若能知道紅軍在哪裡，他就要跑過去的。」
一個隊員聽到這裡，問道：「那你呢？」
「不是我說不想加入進去，是沒法子跟他們走。被紅軍抓的那次，我腿上受了搶傷。你說我也不能就這麼過去拖累他們不是？土匪嘛，我可不想當鬍子。」
「哦，鬍子不是也打鬼子嘛？」
「打鬼子是不錯，但他們不只打鬼子啊，有時候還會禍害老百姓的。」
「奇了，你的要求還挺高。」
「怎麼說咱也是讀過書的。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
高翔看到葉磊他們正從山上下來，便停止了對話，問道：「好了。既然這樣，你能不能幫一下我們。」
這個叫白魚的有點文化的偽軍聽說自己能幫上紅軍，可是高興壞了。興奮地說道：「你說吧，要我們怎麼做。」
一旁的四個老百姓也露出了期盼的眼光。
「這警備到路上，是不是每段路上都有巡邏組負責。我希望你們能繼續來回巡邏，一面其他路段上的巡邏組起疑。」
「這沒問題。」白魚答應道。
看他答應了下來，高翔指著一個隊員說道：「你跟著他們一起去巡邏。你們先對好說辭，別碰上其他巡邏組的露餡。」
很快，葉磊帶著幾個偵查隊員下到了路上。
聽完高翔的匯報，葉磊道：「繼續按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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