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十五節 沒腦子的敵人 文 / 一致對外

    葉磊發現自己竟然被這個霸地虎給看出了究竟，連一旁的鄒城也是敬候佳音的意思，也不再考驗眾人了，說道：「我這不是讓大家多動動腦筋嘛。這腦子是越用越好，不用真就是榆木腦袋了。」指了指劉傳宗在地上畫的簡易地圖，接著說，「剛才你們都是想從三條主幹道進去，還有一點事,你們都想先把外圍的鬼子先解決掉，最後再進攻地主大院。但剛才你們的討論中，也得出了結果，這樣做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很難不被敵人發現的情況下，解決外圍的鬼子。所以我們不能老是從這個角度考慮問題。既然外圍的鬼子很難同時解決，那我們就得換個角度考慮這個問題了，外邊不行，我們可以考慮從裡邊解決。你們覺得呢？」

    「剛才唐哥不都說了嘛。一樣會碰到問題的。」梁思井撇撇嘴地說道。

    「思井，怎麼說話呢？！」唐風氣道。

    「團長，大哥，對不起。你就說怎麼打吧。你老是這麼吊著，我心裡難受。」梁思井道。

    葉磊也知道梁思井心裡是怎麼想的。他還是沒能放下報仇的念頭，倒不是對葉磊這個團長有什麼想法。便說道：「好了，我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你們好。為什麼打日本鬼子，你們是不是都很清楚啊？對，既然清楚靠我們幾個人是不行的，那我們得帶著更多的人打仗。以後人多了，我也不可能每次都跟你們一起戰鬥。以後你們都是要帶著幾個幾十個，甚至是幾百上千人跟鬼子拚命，我能每個細節都告訴你嗎？就是我想，我也考慮不過來那麼多。你們還真以為我是神童，是天上的神仙啊。所以你們自己也得想辦法，靠你們自己的能力完成現在或以後所接到的任務。讓你們討論這次的訓練計劃也是為你們好。」嘮叨了一長段，葉磊把話題再次拉了回來，「這個你們自己多想想。現在說回來，咱繼續說。剛才說到從外邊解決鬼子是不現實的，那只能從裡邊解決問題。但你們想錯了一個問題，我們在外邊襲擊，襲擊對象是外圍的哨兵和巡邏隊，那從裡邊為什麼還要襲擊他們這些外圍的人呢？是不是還有其他可以襲擊的對象？」

    「咦，大哥你的意思是說，咱們潛進去不打外邊的巡邏對和哨兵，那打誰？打大院裡的？」梁思井的腦子也不慢，葉磊已經提醒地比較清楚的情況下，他也大概明白了這個年小團長的意思，歎服地說道：「我想晚上鬼子會像哨位和巡邏隊那裡投入更多的人。這樣下來，實際上敵人最弱的地方不是外圍每處只有兩三人的哨位和巡邏隊，而是大院。大哥，是不是這意思？」

    劉傳宗接著道：「嗯，思井。我想大哥就是這個意思。正常來講，鬼子在晚上應該會加強外圍的巡邏放哨的強度，真是這樣，那大院裡應該也就十幾個人才對。其中大部分還都會在睡覺，我們也有可能在悄無聲息間把睡夢中的鬼子給一刀了斷。」

    「沒錯，這下你們想對方向了。咱們不能盲目行動，必須得找到鬼子最薄弱的地方進攻。按理來說，我們是無法潛進去的。但鬼子因為人數有限，不得不只能在幾條大路和村子周邊進行放哨巡邏，所以他們就把自己最薄弱的心臟部分給露了出來。大院就像敵人的心臟，又想敵人的腦子，你們想想，如果我們把敵人的腦子給敲掉了，其他人還怎麼反抗？！」

    「行，可行。我覺得只要能夠悄悄解決掉大院裡的鬼子和偽軍，其他的不足為懼。」江猛山贊成道。

    其他幾人聽到後，也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就躍躍欲試起來。

    「激動啥？咱還有好多事情沒有準備好，真要打還得做好更多準備。」葉磊安撫了激動的要馬上就要悄悄進村子的幾人，「衝動只能導致毀滅，一個好的點子，還要有穩妥的準備才能實現。我說一下下一步的任務。第一，江猛山、梁思井作為第一組，負責探查一號村北側的地形，並沿路確定最近的鬼子據點。第二，劉傳宗、鄒城、吳長樂為第二組，你們倆人在兩天內走遍一號村周邊，包括村東、南、西三個方向，並在村東弄出幾條撤退的假路徑。注意，要多設岔路，隔一段故意隱藏蹤跡。多走幾條溪水，迷惑有可能跟上來的敵人。第三，我和唐風兩人為第三組，負責觀察一號村的情況。除第三組從今晚開始執行任務之外，一組和二組則從明天早上開始執行任務。所有任務必須在兩天內完成。今天是八月三日，兩天後，也就是八月五日，每組都要完成任務回到這裡，最遲不得超過八月六日早。如果一切順利，行動時間將初步定在六日晚上。有沒有意見？沒有就趕緊睡覺，明天天亮十分，一組二組都要出發完成任務。」

    在明確了各自的任務，眾人也沒再多聊幾句，就睡下了。

    這次的行動是自從清松村被掃蕩之後，兒童團組織的最大規模的一次活動。不僅對付的敵人更多，目標更大，行動範圍更是廣大很多。同樣所面對的困難也很多，超過自身四倍以上的敵人，周邊還有可能會來更多的鬼子援軍。就算打了下來，碰到的問題也會更多。到時兒童團不僅要正式出現在鬼子面前，讓鬼子有了明確的尋找和攻擊的對象，還要想辦法阻止一群人，幫助運輸搶回來的各種物資。一旦中間出現任何差錯，兒童團就會受到重大挫折。

    但不管有多大的問題，葉磊也不得不考慮攻下這個一號村。之前也提到過，再過一個月左右就是收割季節了，到時候想搶到過冬的物資，那更是難上加難。時間不等人，他們必須趁鬼子還沒準備好的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盡量收集各種物資，運回自己的洞裡。

    至於原來考慮的是先擴大隊伍，還是先準備物資的問題，現在葉磊是根本沒有選擇的主動權。時間在一點點過，鬼子的封鎖和管制也是一絲絲嚴厲，只要能搶到物資的機會葉磊可不想輕易地放過。在戰鬥後，有可能擴大的隊伍，那也是必須的。搶了，人多了，吃的不夠就再搶。但不搶，最後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去。

    所以今後的工作中，搶物資將是第一位的，擴大隊伍是第二位的。什麼地方能搶到物資就應該攻擊那裡。

    行動的主要方式，葉磊參考了前世看過的特種兵作戰的片段。記憶中，斬首行動就是一種比較有效的特種兵作戰方式。

    雖然在個人能力上他們每個人都無法達到特種兵的要求，但同樣他們所面對的敵人也比較弱。村子裡有二十多個近三十個偽軍，他們的戰鬥能力應該都有限地很，葉磊他們七個人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基本上都不會弱過對方。鬼子最多應該不超過五個人，只要現行把鬼子和偽軍中當頭的給拿下，基本上就能控制住局面。

    整個行動中，最關鍵的問題是，不能讓鬼子開槍。到現在葉磊也不太清楚這槍聲能傳多遠，若其他地方的鬼子聽到槍聲趕來支援，葉磊他們不說有沒有搬運物資的時間，連能不能活著逃回去都是問題。

    這樣那樣的想法，繞過葉磊的腦海，讓他始終無法安然入睡。葉磊只好悄悄的離開宿營地，到隔著五六十米的地方，一個人繼續思考。

    「誰？」聽到身後傳來的沙沙的響聲，葉磊低聲喊道。

    「大哥，是我，思井。」

    「怎麼睡不著了？明天還有任務，睡不著也得睡。」

    「我是睡不著。團長，對不起？」

    「哦？你做錯什麼事情了？我怎麼沒發現？」

    「晚上我說話的口氣不好。」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沒事，不要往心裡去。」

    「我只想報仇。只要大哥能帶著我報仇，我什麼都聽大哥的。」

    「你以為我不想報仇？」

    「我以為你怕了，再找借口。」

    「我娘也不知去向。我想她是凶多吉少了。所以報仇的心思我不比你少。」

    「嗯。」

    「但，咱不能被仇恨蒙住眼睛，蒙住了心，那樣仇不見得能報，說不定還得搭上自己的小命。」

    「我不怕死。」

    「我想你爹娘，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

    「但他們走了。」

    「誰讓他們走了？」

    「日本鬼子！」

    「哪個？」

    「我怎麼知道是哪個！我要殺光了他們。」

    「對了。你想報仇，就得殺光他們，那你還這麼衝動，怎麼能殺光他們呢？頂多也就殺一兩個。」

    「那不等於沒能報仇，還有很多小鬼子活著呢！」

    「我一個人，怎麼殺得完。」

    「那你希望，別人幫你報仇。」

    「不，我自己殺。」

    「你死了還怎麼繼續殺？」

    「所以為了殺鬼子，我就得好好活著？」

    「只有你活著才有機會殺鬼子，是不是？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在殺完鬼子之前，我不想死！」

    「你不僅不能死，還得繼續殺鬼子，用你的手。」

    「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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