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二節 五呼頂子 文 / 一致對外

    確定沒有危險，葉磊就帶著五人想三個小孩子所在處走了過去。

    三個孩子看到從山下上來六個人，剛開始緊張地爬了起來，然後用手中的木棍都對著葉磊他們舉了起來。也許是被突然出現的葉磊他們嚇到了，其中一個女孩子都怕得快要哭了出來。而那唯一的男孩還算有個男人的樣子，看到兩個女孩都怕得要命，主動佔到了兩人之前，把女孩子們護在身後。等葉磊幾人走進後，男孩發現來人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看是稍微放心下來，臉上不再緊張地顫抖，而是帶起了疑惑的眼光。六人越來越近，他或許是看見江猛山和鄒城端著的不搶了，不自覺的又開始緊張起來。

    「你好，我們是鄰村的兒童團的。我叫葉磊，是兒童團團長。」葉磊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什麼時候變成團長了？不就是一個副團長嗎？什麼時候，又改了名字？

    葉磊也管不了那麼多，清松村都沒了，兒童團也不在了，只剩下他們六個人。再說自己也沒說謊不是，副團長就不是團長了？

    至於這名字，葉磊覺得是應該改回自己的真名的時候了。一方面繼續用著吉石這名字，說不定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另外老有人叫自己為吉石葉磊都有些彆扭。那就從現在開始改回來吧。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葉磊自行把自己的職位從副團長提高到了團長的位置上。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男孩警惕地問道。

    每個有黨組織管理的村子，基本上都有兒童團，也都負責村子周邊的放哨等任務。但很少會跑老遠執行什麼任務。所以男孩看到葉磊他們自稱是鄰村的兒童團，就產生了意思懷疑。

    葉磊也看出了對方的意思。不就是懷疑自己是冒充的兒童團嗎？但這事兒還真不好解釋。只能半真半假地說道：「嗯，我們來這裡有特殊任務，不好明說。好了，現在你能說說你們村子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嗎？」

    雖然小孩還算聰明，但畢竟也是小孩，再說對面六個都是跟他差不多的孩子。再說他也沒聽說過有這麼小的鬼子和偽軍。於是他就簡單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這個男孩叫梁思井，今年十四歲。兩個小女孩是雙胞胎，姐姐叫唐敏，妹妹叫唐欣。而在村子裡找東西的那個是個男孩，叫唐風，比梁思井大一歲，是十三歲的雙胞胎姐妹的親哥哥。他們是四天前出來放哨，結果剛好躲過鬼子的掃蕩。看著鬼子在村附近沒走，就沒敢下山，躲到了山裡。因為沒有帶吃的四人只找了一些野菜吃下。熬到今天實在撐不下去了，唐風才帶著這三人，來到這裡。他自己則進村找東西吃了。

    簡單瞭解情況之後，葉磊趕忙讓劉傳宗給他們拿出吃得來。

    四人都餓了三四天，現在是兩眼都覺得看不清。葉磊看著他們的情況，馬上搶過來一部分乾糧，說道：「你們餓了好幾天，一下子吃得太多不好。這乾糧到肚子裡後，一喝水就會發漲，那樣會撐壞肚子的。你們先少吃點，等我咱們看能不能再熬點粥什麼的。到時候保管你們能吃飽。」

    三個小孩即使聽到了葉磊的話，也聽不明白。看著被奪過去的乾糧，看著葉磊那眼神都能秒殺對方。不捨地看著葉磊奪過去的乾糧，兩個姐妹也沒閒下來，兩隻手沒兩下就把一點點乾糧送進了口中。

    「我帶你們去找唐哥。他比我們更餓。」梁思井每像雙胞胎那樣，馬上吃掉手中的乾糧，反而要帶著葉磊他們去找唐風。

    看到這裡，葉磊覺得這個梁思井人應該還不錯。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喝水不忘挖井人。剛才的談話中葉磊也知道，唐風把自己在巡邏那天的唯一午飯給了他們三個弟弟妹妹，自己是一點都沒有吃。躲藏的這幾天中，還跑前跑後地照顧著三人，現在還在村裡到處找可以吃的東西。那肯定也是餓壞了的。

    「吃的還有，夠大家吃飽的。你先吃，吃完了才有力氣找你大哥不是？」葉磊安慰道。

    對這些孩子葉磊可不管放鬆一刻。如果他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葉磊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他一直都是讓大家一起行動，這樣還能互相照顧。

    梁思井看著葉磊他們是沒有要跟著自己走的意思，就拿著手裡的一點乾糧，翻身跑開了。看他的意思是要找唐風去。

    「她倆沒體力了。猛山、鄒城，你們把槍暫時給亮錦和長樂。然後各背上一人，咱們跟上去。對了拿木棍扔了，現在沒用。」

    霸地興山兩虎的速度很快，把槍遞給別人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把兩個姐妹給背上，跟著葉磊四人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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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哥，唐哥！」

    「思井，這裡。」唐風看到梁思井竟然過來找自己，「你怎麼過來了，這裡危險。嗯？小敏和小欣呢？」

    梁思井跑到唐風身邊，遞過手中的乾糧，說道：「他們在後邊，馬上過來。給，吃這個。」

    「這個哪裡來的？」

    在梁思井給唐風解釋事情的經過時，葉磊六人已經跑了過來。江猛山和鄒城看已經到了，就把兩姐妹給放了下來。被兩隻老虎強行背著走的兩姐妹，一路上緊張地要命。現在看到親哥哥了，就馬上跑到唐風身邊。

    唐風對面前出現的六個人，充滿了疑惑。剛才雖然梁思井已經簡單說過事情的經過。但他還是不能放心下來。

    既然唐風也表現出懷疑，葉磊也不再隱瞞什麼，說道：「我們是清松村兒童團的，我是團長葉磊。」葉磊不想再解釋這個團長的問題了，正不正副不副的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你們是清松村的？思井的表哥在那裡，你們認識不？」唐風懷疑地問道。

    「哦，梁思井的表哥在清松村？我想想。我們村子就一個人姓梁，共青團支部書記梁平。是不是他啊？」然後葉磊就給他們描述了一下梁平的外貌。

    唐風其實也沒見過梁平，所以就看向了梁思井。

    「對，沒錯。他現在還好嗎？」梁思井現在已經找不到家人了，想到這個表哥，就問道。

    「這……，咱們慢慢說。亮錦，準備下吃的，給大家分，記得不要分太多，會吃撐的。」頓了頓，」你們先吃著，我等會就回來。「

    「猛山、鄒城你們幾個一起守著，傳宗、亮錦，把你們多出來的紅纓槍。給唐風和思井。長樂跟我去轉一圈村子。」

    葉磊說完就帶著長樂去查看村子的情況。

    村子的破壞程度比他們的清松村還嚴重。房子不說，鬼子好像還特意搜查過藏，到處都是挖過的痕跡。在村東的河邊，還發現了類似清松村的焚燒屍體的痕跡。有不少黑乎乎的骨頭散亂的擺放著。

    整體上，鬼子掃蕩的還是很徹底，倆人在村子裡，幾乎沒找到可以暫時用到的東西。最後只在一個廢墟下，撿回了一個鐵鍋。

    「亮錦，你熬點粥，給他們喝，要多放點食鹽。粥也熬多點，我們都餓了。」

    「鹽？可咱……」

    「趕緊弄吧。我們時間不多。」打發亮錦熬粥後，葉磊安排道：「猛山，你帶著長樂到北邊的那座山頂上放哨。要特別注意東邊和北邊。長樂，你在山上觀察村子裡的情況，看到這邊我揮毛巾，你們倆就下來。發現異常馬上揮毛巾。鄒城你在村東口站崗。「

    葉磊一口氣就給四個人安排了任務。得到任務的四人，也沒有任何猶豫，馬上就行動起來，各忙各的。

    「吃了點乾糧嗎？嗯，現在好了些嗎？」葉磊詢問了唐風他們的身體情況。

    「吃了些，現在好多了。」唐風看著這個在六個人裡邊最小的人，疑惑道，「你們怎麼回來這裡？兒童團一般都不會離開村子的啊？！」

    「大哥，我還沒給他們解釋。你來說吧。」劉傳宗說道。

    「嗯，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的。上個月，我們……」葉磊一一把上個月清松村碰到的掃蕩和自己幾人能逃脫下來的原因說了出來。

    「那我表哥呢？」梁思井問道。

    「我們現在都不清楚村民們的具體狀況。猛山的娘和鄒城的爹還在世，其他人都沒找到。就是他們兩位也是在鬼子的軍事部落裡。我們根本沒法接近。清松村的郝書記、汪隊長、梁支書等人具體在什麼地方，我們不知道。只發現有一些人，且戰且退進入了南邊山區，但我們沒找到他們。」

    梁思井聽到自己的表哥也不知去向後，便低著頭不在說話了。只是從他鬆動的肩膀上，能感覺他是在抽泣。也許是已經哭過了，也許是因為長大了，也許是因為是男人，梁思井只是抽泣了幾下，沒有哭出聲，也沒有掉眼淚。

    「這個村子叫什麼？」

    「五呼頂子。」梁思井用哭紅的眼睛望著葉磊說，「你們還有像他們背的那種槍嗎？」

    「他們？你說是猛山和鄒城？你要槍幹什麼？」葉磊反問道。

    「我要給爹娘，還有哥哥報仇。」

    「找誰報，怎麼報？」

    「打死鬼子。」

    「你會開槍？」

    「我…我可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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