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為了活著 第三節 新人 文 / 一致對外

    「你知道，這槍是怎麼來的嗎？」劉傳宗問梁思井。

    「嗯？不是你們村的？」唐風反問道。

    說來也是，誰能夠想到這兩桿槍是葉磊他們搶回來的。這個時期的東北民間，有不少槍，但也沒多到能夠裝備兒童團的程度。一般情況下，只有民兵隊等才會有些槍。清松村已經被掃蕩的情況下，能撿到兩桿槍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傳宗你來說吧。」葉磊把回答的事情交給劉傳宗後，就去看錢亮錦熬粥去了。

    既然葉磊讓自己說，那是說明說了也沒關係。劉傳宗想葉磊是不是想把這四個人也拉近老虎洞？如果真是那樣，早晚會知道，還不如早點說。於是把掃蕩過後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給了四人聽。

    「你說，你們殺了日本鬼子？還是兩個？」聽完劉傳宗的解釋，唐風激動地問道。

    「哦，不要激動，要淡定，淡定。」穩住唐風後，劉傳宗道，「我騙你們做啥，你看這個是什麼？聽大哥說這個是手榴彈，一顆能炸死好多人。我們是兩個人拿步槍，其他人都有一個手榴彈。呵呵。當然還有不少小東西。你剛才看沒看見江猛山和鄒城，也就是那兩個個子最高的，都背著鐵帽子？那都是殺兩個鬼子後得到的。」

    「你們怎麼殺的？我聽說小鬼子很厲害的。」梁思井問道。

    「我不知道小鬼子厲害不厲害。」劉傳宗逐把怎麼殺鬼子的事情說了，歎道：「其實正面對上，我們還真不見得能有機會。但巧不巧的事情就那樣了。倆鬼子沒怎麼反抗，就被我們給用拳頭活活揍死的。」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但怎麼是你們很厲害，都殺鬼子報仇了。對了，我看那團長都比你們小，你們怎麼叫他大哥？就因為他是團長？唐風問道。

    這事到現在都讓劉傳宗都鬱悶。但那又能怎麼樣，都快變成習慣了。只好又把葉磊是怎麼當上教導組副組長，怎麼當上兒童團副團長，又怎麼會變成清松六虎的大哥等這些問題說了出來。最後驕傲地道：「別看我們大哥年紀小，在我們村子那是神童。就說這訓練什麼的，江猛山身體壯不？那他也打不過。打不過想跑都沒機會。我們都是跟他學的，現在誰都比不過他。以後，嘿嘿，說不準，咱也不都是拚命練嗎？!」

    「說什麼呢，傳宗，笑得這麼高興？你們就練吧。什麼時候打過我再說。還想亂拳打死老師傅啊？」葉磊來到唐風身邊，說道,「剛才傳宗給你們說過了吧。你們也累了，粥馬上就好，你們先吃著，然後休息一會兒，等會醒來咱再說其他的。」

    葉磊說完就讓四人躺下休息，讓吳長樂在旁邊看著，自己則帶著傳宗，四處轉了起來。

    「大哥，你是不是想把這四個人帶回老虎洞？」

    「他們不是沒地方去嗎？！咱們不幫他們，你說他們怎麼活！」

    「但這有幾個問題。第一個是我們的糧食肯定吃不了多長時間了。第二個是，他們跟咱們也不是很熟，就這麼帶回去，他們不聽話怎麼辦？」

    「第二個問題很重要，他們是不聽也要聽。不聽咱的他們只能等死。關於糧食，我剛才看了，雖然鬼子挖了不少地方，但應該還剩下不少藏起來的糧食。等會他們醒來就問問，只要他們願意聽我們的，糧食應該能找出來。到時候背回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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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快要落山時，眾人都休息好了，又聚在了一起。

    「唐風、梁思井，你們以後準備怎麼辦？」葉磊問道。

    「我們要去找抗聯，跟著他們打鬼子去。」梁思井回答道。

    劉傳宗緊跟著問道：「你們去哪裡找抗聯？怎麼去？」

    「這…這……」

    「葉團長，我們四個現在也沒什麼好地方去，能不能跟你們一起走？」唐風想了一會兒問道。

    「跟我們走？我們是清松村兒童團，你的意思是要加入我們團？」劉傳宗又問道。

    唐風回答道：「當然。」

    看四人中最大的唐風答應了下來，葉磊答應道：「行。你們就來我們清松村兒童團吧。咱一起去給鄉親們報仇。」

    「好。」「報仇。」

    兩個姐妹看到親哥哥都答應了，也自然就會跟上去。這點就不用再提了。

    見第二個問題已經確定下來了，劉傳宗開始問起第一個問題，道：「你們村子有沒有藏起來的糧食什麼的。咱們得解決以後的吃飯問題。我們那裡有糧食，但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已經決定以後要跟著清松村兒童團混的唐風反應很快，馬上回答道：「我知道一些，咱們這就去找。」

    既然有人知道藏糧食的地方，找起來就很快了。

    葉磊馬上把整個下午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的江猛山和吳長樂、鄒城喊了回來。然後唐風找位置，清松六虎就挖起了坑。唐風和梁思井因為體力不足，葉磊就沒讓他們參與挖糧食行動。

    一直忙到很晚，大概有深夜兩點，六人連干了六七個小時，才把唐風指出來的糧食都給起了出來。聚在一起還真不少，統計的事情扔給錢亮錦後，幾人就在一旁休息了起來。

    「團長，你們練了多長時間？我看你們力氣不小啊！」唐風問道。

    「唐哥，我們幾個到現在快練了四個多月了。至於大哥時間久更長了，有八個多月。是不是大哥？」吳長樂道。

    「就你話多。是的，我們都練了不長時間。以後你們也得跟著練，自己沒本事怎麼報仇，總不能希望別人替自己報仇吧。」葉磊回答道。

    梁思井馬上答應道：「行，沒問題。只要能報仇，多苦多累我都能堅持下來。」

    「行，我們都跟著練。你們怎麼練，我們就怎麼練。不用管我們能不能跟得上。」唐風也贊成道。

    正在幾人說著訓練的事情時，錢亮錦已經算好糧食，跑過來報告了。「大哥，這次唐哥找的這些地方起出的糧食不少啊。各種雜糧有五百斤之多。還找到了不少食鹽。加上咱原先的，吃上半年是足夠了，鹽基本上也不缺了。只是咱沒油，只能多出去打獵了。」

    「行，這些已經夠多了。今天晚上先到這兒，訓練的事情回去再說。明天大家早點起來。我們開始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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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葉磊還是第一個起來的。等他訓練了一圈回來時，唐風和錢亮錦已經醒了過來，倆人正在邊聊邊熬粥。

    過了一會兒，其他人也都起來了。吃過飯後，在休息一下，葉磊就開始下今天的任務了。

    「今天開始咱的主要任務是搬運糧食。我們現在熟悉路了，八個小時左右就能跑到老虎洞。現在分配一下具體任務。搬運組由我、鄒城、傳宗、亮錦、長樂組成。等會沒人背上五十斤左右出發。除糧食之外，其他東西不准帶。都留在這裡。咱們要保證晚上能跑回來。就算是咱們的一次強行軍訓練。猛山，你和唐風、梁思井，還有唐敏、唐欣姐妹留在這裡。找一個地方躲一下。猛山，你一定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我也去，我現在還有力氣。」唐風和梁思井聽說其他人都有任務，他們兩個男孩還要休息一天，急道。

    「今天不行。你們餓了好幾天，沒法這麼快恢復過來。今天一定要休息好。當然今天可以吃飽了。隨便吃。」

    「我們現在已經吃飽了，有力氣了。扛個二三十斤沒問題。」唐風又說道。

    葉磊知道他是因為剛進入清松村兒童團，不想讓自己顯得沒用。

    「休息就是你們今天的任務。這是就不用爭了。至於你倆行不行，明天搬東西時候看看。明天你們也得背。」

    說完，葉磊就組織幾人分裝糧食，每人扛上四十多斤五十斤的樣子，就離開了五呼頂子，跑向老虎洞。

    一路無話。因為已經知道路線，熟悉周邊情況，所以他們找了一個容易走一些的地方，沒到傍晚，就喘著粗氣來到了老虎洞。剛把扛來的糧食放下，葉磊沒有給他們任何休息的時間，馬上出發返回五呼頂子。

    葉磊想：今天必須得回到五呼頂子。幾個人留在那裡時間長了怕有危險。

    得不到休息的幾人，也沒有抱怨。畢竟這不是第一次，也算習慣了。

    等他們藉著月色回到五呼頂子時，已經到了深夜。留下來的幾人沒有睡覺，而是在村西口等著幾人回來。兩姐妹也把晚飯準備好了。就等著五人回來。

    葉磊看著大家還安全，就放心了。一路上不知有多少念頭閃過葉磊的腦海，一直趕路才能這麼快跑回來。

    跑了一天的五人匆匆吃完飯，連說話的力氣沒了。就是吳長樂本性不改，說了幾句後，也疲勞所打敗，進入了夢想。

    唐風看著一個個疲憊不堪的五人，心中有一絲溫暖流過。

    他突然覺得這個才十二歲的兒童團團長，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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