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出走 文 / 陌若
第一百九十一章出走
姬無淚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地方。
「你不用看了，這是你以前的房間！」若兒端著藥湯走進來，遞給姬無淚說道，「快喝吧！大夫說對你的傷有好處！」
姬無淚聽罷，趕緊去摸臉蛋兒，卻發現被布包著。
「大夫已經幫你包紮好了，也止血了，不過會留下疤痕！」若兒不慢不緊的說道。
「疤痕？」姬無淚彷彿像發瘋似的衝到鏡子面前，要拆開布條。
「你不要亂碰！之前你受傷的時候已經感染了，要是再不好好的護理，會發炎腐爛的！」若兒好心地提醒道。
「都成這樣了，就算發炎腐爛又怎麼樣？」姬無淚頹廢地說道。
「是，你現在變成了一個醜八怪，你更加不能自暴自棄，因為你是姬無淚！你曾經教過我，不能夠放棄，不能夠自暴自棄，連自己都放棄自己的人還有誰會幫助你？」若兒嚴聲地說道。
「呵呵！」姬無淚自嘲地笑道，「自暴自棄？我只知道何謂天生麗質難自棄！可是我現在呢？是個人人看了都害怕的怪物！」
「那我呢？」若兒突然說道，「我為了你不惜陪那個嫖客上床，那是我的初夜！明明應該獻給我的丈夫的一夜，我卻被那個嫖客折磨的生不如死！你和燕王失蹤，我被趕出燕王府，被一群低賤的乞丐凌辱！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麼？生不如死啊！後來，我發現我懷孕了，還是一個雜種，我飽受墮胎之苦，甘願淪為青樓艷妓，你知道為什麼麼？因為我要生存，我要活下去！我相信老天不會對我這麼殘忍，他會讓我越活越好的！雖然我現在是個妓女，可是我還有自尊，我還可以哭可以笑，還可以堅強的活下去！比起你毀容，你說是我更可憐還是你姬無淚啊！？」
姬無淚望著泣不成聲的若兒，心疼到了極點。
「你沒有話說了是不是？」若兒走近姬無淚遞上那碗藥說道，「我認識的姬無淚不是現在這般懦弱的女人，她會裝瘋賣傻逃出生天，在滾滾洪水裡帶著我來到這裡報仇，她不是一個自暴自棄的女人，她很堅強！」
姬無淚顫抖的雙手接過那碗湯藥，含著淚一飲而盡。
「你餓了吧！我會給你送點吃的過來！」若兒接過空碗正準備走出去。
姬無淚喊道，「若兒，你還恨我麼？」
若兒愣住了，沒有回頭，她說道，「恨，很恨！」
姬無淚氣餒地低下頭，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救我？」
「我的確很恨你，可是你永遠是我的小姐！」若兒說完，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哭出聲來了。
姬無淚伏在地上，一字一淚道，「對不起若兒，對不起……」
「若兒的命是你救的，本來就屬於你，我早該認命了！記得小時候，我打破了大主最喜歡的一個陶瓷花瓶，是小姐你跑出來為我頂罪，你被罰跪了一天，如果沒有小姐你，我早就被大主打死了。那年的洪水，如果不是小姐你帶著若兒一起出宮，若兒早就被淹死了，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活到今天，縱使我心中千萬個怨恨，也只能夠怪我自己命苦，而無關小姐你的事，你已經救過若兒很多次了。」若兒斷斷續續地回憶著。
「這些都不算！若不是你當初挺身為我獻出初夜，如今的我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若不是你在宮裡對我不離不棄，我不能夠這麼順利的出宮！如果不是你一直陪著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夠熬到今天，若兒，你知道麼？我好掛念你，我一路憑著記憶跑到我們曾經一同逃跑的小路，你還記得麼？我們差點兒被拐賣，接著我們一起逃到了這裡的後院，所以我一直跑，一直跑，就跑到了這裡，若兒……」姬無淚此時此刻不僅臉上疼嗎、，連心也疼的厲害。
「若兒記得，小姐無論做什麼都喜歡帶著若兒，特別是逃命的時候總是牽著若兒的手一起跑，可是為什麼小姐在失蹤的時候不帶著若兒一起呢？這樣若兒就不會吃那麼多的苦了，小姐……」若兒和姬無淚對跪著。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帶你一起上山狩獵，這樣的話，無論生死我們都在一起，你還是我的好若兒，我還是你的小姐……」姬無淚摸著若兒的臉蛋兒。
「小姐，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以為我可以很恨你，可是我卻在晚上總想著你，想著我們很多事情，莊先生走了，我的心似乎就沒有那麼的難過了，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夠勉強，當我看著你躺在後院裡面奄奄一息，我發現我除了想救你根本沒有像其他的事情，我試著不去管你，可是我辦不到，我想為你煎藥，想照顧你，想回到從前……」若兒握著姬無淚的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若兒……」姬無淚感動地看著若兒，「如果我這次毀容是老天安排要我與你重修於好的話，我真的心甘情願！這副美貌我情願不要，我只要若兒你回到我身邊就好！」
「小姐，你不要再說傻話了！」若兒望著姬無淚，「告訴我，你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姬無淚垂下眼眸，淡淡地說道，「被人暗算吧！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許是一個『情』字吧！也許是我自己種下的因換來的果。」
「小姐，你說什麼？若兒聽不懂！」若兒著急的說道。
「這些都不是關鍵了！」姬無淚說道，「我還有事情沒有完成，我不能夠就這樣消沉下去。」
「小姐，你還是要進宮報仇麼？」若兒怯生生地問道。
姬無淚點點頭，「我是還要進宮，但是不是要報仇！」
若兒迷糊了，「小姐……」
「若兒，我要吃很多很多的飯，養好身子，我要去一個地方！」姬無淚扶著若兒一起站起來。
「小姐你要去哪兒？」若兒問道。
「《朱顏國》！」姬無淚眼很堅定的說道。
可想而知，姬無淚去《朱顏國》的目的是為了找第一藥師——藍水兒，如果姬無淚沒有記錯的話，那天自己幫助他們二人逃出宮裡，藍水兒一定會來醫治自己的。
「小姐，你讓若兒跟你一起去吧！」若兒眼中的不捨和從前一摸一樣。
「此行恐怕有危險，我怕保護不了你！」姬無淚輕輕地說道，如果若兒再出什麼事的話，她的心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若兒不怕！」若兒堅定的說道，「小姐不是說過了麼？做什麼都要帶著若兒一起去的，難道小姐現在就要反悔了麼？」
「若兒，我不想你在為了我吃苦了！難道你忘記當初我們從《紅顏國》來《完顏國》的過程了麼？我們差點兒就被拐賣了！我不想你冒險啊！」姬無淚勸說著，即使自己的內心很不安。
「若兒只想一直跟著小姐！」若兒不依不饒，說什麼都不妥協。
「我說不行就不行！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姬無淚轉過身。
「如果你不帶著我，我就繼續恨你！恨你一輩子！來生再來生，一直都恨你！」若兒威脅的語氣。
「若兒！」姬無淚無奈的喚了一聲。
「小姐，你就帶上我吧！若兒知道你需要什麼，喜歡什麼，你就帶著若兒吧！」若兒牽著姬無淚的手懇求道。
「為什麼你要這麼傻？為我吃了這麼多的苦還要繼續為我吃苦麼？」姬無淚感激地看著若兒。
「小姐你這次回來，就注定了若兒還是小姐的人，小姐，請帶走若兒吧！」若兒紅著眼，臉上的表情卻很安詳，這次看見了姬無淚她才明白，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小姐沒有害過我什麼，都是命，放下一切的心結就舒服了很多，是不是？
「若兒，這次我絕對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我們生死與共好不好？」姬無淚抿著嘴說道。
「好！」
「真是好啊！好一對情深意重的好姐妹！」紅娘突然走進來。
「紅娘！」若兒驚呼道，護著姬無淚說道，「您怎麼進來了？」
紅娘冷笑著看著她們二人說道，「你都準備要逃了我還不來麼？」
「紅娘，這段時間我也為你賺了不少錢了，我現在要陪我家小姐去看病，您就放過我們吧！」若兒說道。
「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說走就走麼？」紅娘看來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那你想怎麼樣？」姬無淚走到若兒前面來，生硬的語氣。
「喲！這不是大美人麼？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紅娘幸災樂禍地說道。
「紅娘！」若兒喊道，生怕紅娘說出什麼尖酸刻薄的話來刺激姬無淚。
「我變成什麼樣不勞紅娘你費心，不過我現在要帶若兒走，你沒有理由攔著！」姬無淚嚴聲說道。
「我這裡可有若兒的賣身契，你想怎麼著？」紅娘拿出賣身契示威。
「我是無價賣身，有權利是走還是留！」若兒不甘示弱的說道。
「好啊！有骨氣！你們兩個現在就給我滾，什麼都不准帶走！」紅娘的嘴臉真是很難看。
「這房間裡的東西都是我自己的，憑什麼不讓我帶走！？」若兒氣憤了。
「可是這整個《**閣》都是我紅娘的，你憑什麼帶走我這裡面的東西！」紅娘反唇相譏。
「你！」若兒氣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若兒。」姬無淚說道，「我們不要她任何東西，我們走！」
「好，我們走，不要這個老妖婆任何東西！」若兒說著將手上的翡翠鐲子扔給紅娘，唾道，「這個也是你的，還給你！」
紅娘看著姬無淚和若兒走了出去，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