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婚 文 / 陌若
第一百六十九章大婚
宮裡頭張燈結綵，好不熱鬧。
落寞的只不過是姬無淚。
「娘娘，時辰到了，該去燕王的喜宴了！」秀蘭拿來華麗的披風。
「天氣這麼熱了，不用披風了！」姬無淚站起來，到底眼淚該怎麼流才能夠不悲傷？
「那奴婢給娘娘準備薄扇，給娘娘驅熱！」秀蘭轉身去找涼扇，姬無淚攔道，「不用了，本宮不熱。」
「是，娘娘！」秀蘭站在門口，提醒道，「娘娘，喜宴就要開始了，若您再不去的話，恐怕皇后娘娘會以此為借口，來責罰娘娘您。」
「我多麼想這個時候我依舊是被罰禁足，那麼就不用面對這一切了。」姬無淚喃喃道。
「娘娘，您說什麼？」秀蘭問道。
姬無淚搖搖頭。
「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這兩天看您老是魂不守舍的，要是真不舒服的話，奴婢請太醫過來給您瞧瞧？」秀蘭鬱悶了，今日是她哥哥的大喜日子，她看起來為什麼如此的勉強？
「沒有。也許是換季，本宮才會覺得有些煩悶，走吧！」姬無淚隨著秀蘭走出了景德宮。
陛下設宴《千喜宮》。
「微臣見過柔妃娘娘！」慕容青雲站在《千喜宮》的門口，姬無淚先是一愣，微微地點點頭。
「娘娘，喜宴還未開始，微臣有幾句話想和娘娘聊聊！」慕容青雲說道。
姬無淚看著秀蘭說道，「秀蘭，你先進去吧！」
「是，娘娘！」秀蘭離去。
慕容青雲微笑著說道，「娘娘，借一步說話。」
姬無淚便跟著慕容青雲來到隱蔽的一處。
開口的第一句什麼都不是，而是那句，「淚兒……」
姬無淚稍稍地愣了愣，說道，「青雲哥哥，我知道你進宮都是為了我，可是這裡畢竟是城堡，我看我們還是避嫌比較好。」
慕容青雲看著姬無淚緊張的樣子，安慰道，「這些道理我都懂，即使我不顧及我自己，也會估計淚兒你的，我自然是知道這兒不會有人來才帶你來的。」
「青雲哥哥，你在宮裡過得好不好？」姬無淚問道。
「有你的地方當然是好，相比莊白衣而言，我比他幸運幸福很多。」慕容青雲喃喃道。
想起宮外的莊白衣，姬無淚心裡又是一陣發慌。
「青雲哥哥，其實你不該進宮的，在這個是非無常的城堡裡，你會受不了的，不要為了我而委屈自己，我自己的仇要報，可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想牽累你！」姬無淚嚴肅地說道。
慕容青雲搖搖頭，「淚兒，你放心，我不會覺得委屈，因為我也是為了報仇而進宮的，一半為你，一半為我自己。」
「報仇？」姬無淚看著慕容青雲。
慕容青雲點點頭，「你還記得你進宮前一夜我們說過的話麼？我們共同的敵人就是國王，你要為你的國家報仇不單單只要國王死，還要他的整個國家，所以淚兒，我不會為了個人恩怨而殺了國王，等到你認為他能夠死的時候，我在一劍殺了他！」
姬無淚遲疑地看著慕容青雲眼中的殺氣，緩緩地問道，「你想報仇？」
慕容青雲微微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是，我要報仇，因為我恨國王。」
姬無淚沒有開口，她知道，現在是慕容青雲吐心聲的時候了。
「我娘以前是一名舞孃，她有一個姐姐，也就是芷瀾表姐的娘親，我娘親跳舞，我姨娘唱歌，舞孃歌姬，兩人都是國色天香，姨娘命好，嫁給了芷瀾表姐的叔叔，而我娘親，卻在一個男人的誓言和承諾中苦等著，我娘最終嫁給了我爹，也是因為我，因為那時候我娘親未婚先孕，無可奈何之下下嫁給了我爹，她不想我是一個沒爹的孩子，於是我便成了慕容府的大公子，豈料我爹生情好色，在我只有幾歲的時候就拋棄了我的娘親，另娶他人，我跟著我的娘親走了，後來，娘親因病而死，那時候我好像懂事的特別快，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回到慕容府，看著二娘的臉色做人，我始終忘不了我娘親臨死的那一刻眼中的不甘心，她還在等哪個負心人，還在等！」
姬無淚看著慕容青雲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
「難道你口中的負心人是當今陛下，也就是你爹爹……」姬無淚大驚。
慕容青雲看著姬無淚道，「他不配做我父親，我進宮就是想讓他死，為我娘親一生的苦等報仇，淚兒，我會幫你奪回國家，事成之後，國王交給我處置！」
姬無淚動了動雙唇，問道，「可能當初陛下是有事才未能及時出宮迎接你的娘親……」
「什麼都不用說了，不管其中的緣由如何，我娘親已經死了，他就是罪人！」慕容青雲望著牆壁，狠狠地說道，「千古罪人，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
「你一直一個人背負著這份仇恨麼？是不是很辛苦？」姬無淚問道。
「很苦，很苦，可是現在有了你，我一點兒也不覺得苦了！」慕容青雲看向姬無淚，眼中的柔情蜜意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會出現。
「淚兒何德何能……」姬無淚喃喃道。
「只要我們控制國王，清除所有的絆腳石，淚兒你可以選擇做女皇帝，也可以做我慕容青雲獨一無二的皇后！」慕容青雲誓言旦旦，可是這一刻姬無淚多麼想告訴他自己心中所愛回來了，即使不能夠在在一起，可是也不能夠違背自己的意欲。
「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現在說的這番話如果被宮裡任何一個人聽到了，你們多少個頭都不夠砍！」魅姬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姬無淚驚嚇地長大了小嘴，慕容青雲倒是很鎮定，笑看著魅姬道，「是，可是是被魅妃娘娘您聽到了，就另當別論了！」
魅姬冷冷地笑了笑，說道，「慕容侍衛，待會兒宴席散了，請你去本宮的寢宮一趟，有事商議。」
「微臣一定會去！」慕容青雲說道，魅姬轉身，淡淡道，「柔妃娘娘，喜宴開始了，一起進去吧！免得惹人懷疑！」
姬無淚遲疑地看向慕容青雲，慕容青雲微笑地點點頭。
喜宴很熱鬧，可是其中的熱鬧豈是姬無淚能夠感受的？
魅姬沒有看出姬無淚的心思，以為她還未剛才的事擔心，於是說道，「你放心，剛才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青雲既然是我弄進來的，不為你，我也會為他著想。」
姬無淚看著魅姬，問道，「你們認識很久了麼？」
「比你久很多，我們從小就認識！」魅姬今天的話好像有點兒多。
姬無淚微笑著，繼續問道，「那你一定知道他很多事了，剛才你也聽到他的身世了，這麼多年來，他一定過得很苦。」
「他很苦我自然知道，可是他的這個秘密，卻是我剛剛才知道，他將這個秘密死守了這麼多年，卻在你面前毫無保留的說出來，甚至為了你願意暫且放下報仇，為你復國。你知不知道你很本事，讓莊白衣這個美男子也為你神魂顛倒，讓慕容青雲這個冷血殺手也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魅姬從未吃過誰的醋，更沒有嫉妒過誰，因為她擁有絕世美貌，只要她想要的男人都可以為她去死，可是偏偏眼前的這個姬無淚，同樣的傾國傾城，與她一正一邪的美貌，同樣有無數的男人為了她去死，包括自己深愛的男人，得到身體卻得不到心的男人！
姬無淚聽到「殺手」二字，反問道，「你說什麼殺手？」
魅姬微微一怔，說道，「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青雲很有女人緣，可是性格冷漠淡薄，不是女子都能接近他的。」
姬無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其實青雲哥哥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冷漠，其實他那個人很好相處的……」
「那只是對你而已！」魅姬低吼，「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看到他溫柔的一面。」
姬無淚看魅姬有些發怒的樣子，只好不說話，抬起頭看著大堂，儀式早已經過了一半，快點結束吧！
幸好今天能夠讓我將婚禮拋開不去想，不然，我真的不知道這關該怎麼過？
夜深的時候，慕容青雲如約來到了魅姬的寢宮。
「你來了。」房間裡並沒有點燈，魅姬靜靜地坐在床上。
「嗯！」慕容青雲淡淡地應了一聲。
「今天你跟她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原來這麼多年來，讓你這麼拚命習武的原因就是因為你的身世。」魅姬淡淡道。
「是的，我沒想到你會聽到。」慕容青雲不想更多的人知道。
「可是我聽到了，青雲，為什麼你不相信和你十幾年的我，什麼都不對我說呢？」魅姬走到慕容青雲的身後。
「我不想你冒險，我想一個人完成我自己的仇恨。」慕容青雲繼續說道。
「那麼你就忍心看著姬無淚冒險了？」魅姬冷笑。
「她和我一樣，為仇恨而生，我告訴她只因為我們目標一致。」慕容青雲隱瞞著什麼呢？因為他的心聲只願意讓姬無淚一人讀懂。
「好好聽的一個借口！」魅姬冷冷地說道，「你不告訴我是因為你的心不在我這裡，你告訴她是因為你對她毫無保留，你心裡只有她，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麼？」
「我來不是要聽你說公平或者不公平的，如果你有事叫我去做，我一定會去做！」慕容青雲不想再繼續說下去。
「你想走是不是？」魅姬輕輕地笑起來，「好啊，你現在幫我去殺了姬無淚，一切都解決了！」
「魅姬！」慕容青雲無奈地低吼她的名字。
「我知道你不肯，所以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今天聽到的事情說出去的！」魅姬靠在慕容青雲的懷裡，說道，「你也不要以為我找你來是想要你的身體，我現在懷孕了，不會傷害我自己的孩子。」
「你忘記主公的話了麼？他不會容得下這個孩子！」慕容青雲知道主公仇恨國王，怎麼會容忍自己心愛的女子為仇人生孩子？
「呵呵！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魅姬站起來，繼續說道，「我一定會保護好我的孩子，不會讓人傷害他，現在作為娘親的我要開始為我將來的皇兒做一件事了！」
「你要動手了？」慕容青雲問道。
魅姬點點頭，「是，不過你放心，我現在絕對不會傷害姬無淚！」
「娘娘，您就寢了麼？」梅兒突然在外敲門。
黑暗中，魅姬絕美的瞳孔在放大，而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表情。
清風掠過，魅姬知道，他走了。
輕輕地苦笑，這份悲傷只有魅姬一人慢慢的品嚐。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這是我最後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