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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離宮 文 / 陌若

    第一百五十五章離宮

    慕容青雲帶著一隊親兵出了宮門,姬無淚站在城牆邊上,涼風陣陣。

    魅姬走到姬無淚身後,說道,「青雲此行,必能完成陛下使命!」

    姬無淚吃驚地轉過身來,看著魅姬道,「魅妃?你也來為青雲哥哥送行?」

    「青雲哥哥?叫得可真親熱!」魅姬毫不掩飾內心的酸楚味。

    姬無淚微微一愣,道,「青雲哥哥救過我一命,我便以理相稱他為哥哥。」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和青雲不過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青梅竹馬,可是現在我們都是進宮侍候陛下的女人,所以我不想你給青雲帶來什麼流言蜚語!」魅姬冷冷地說道。

    姬無淚略帶遲疑地點點頭,「我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魅姬看著姬無淚,斜著眼睛問道,「你可否懷疑當初是我陷害你?」

    姬無淚瞇著眼睛笑笑,反問道,「你是指鮮花蘸蜂蜜的事情麼?「魅姬不說話。

    姬無淚搖搖頭,「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甚至斷定不是你。」

    「噢?為什麼?」魅姬起了興致。

    「很簡單啊!」姬無淚說道,「第一,你的性格雖然很孤傲,可是不像是耍心機害人的人,即使你真的要害我,也不會選擇那麼笨的方式,鮮花是你發放的,出了什麼事你自然脫不了關係。而且魅妃你天香國色,大可以和我搏一搏,沒有必要鋌而走險,陣陣陷害我的人應該是想一箭雙鵰,害我,也讓我誤會你。」

    魅姬有些佩服姬無淚的睿智和冷靜的分析。

    姬無淚繼續道,「當初害我的人以為我貶為宮女後會去報復你,並且將所有不利的證據通通指向你,可是直覺告訴我,絕對不是你。因為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最主要的是你相信你自己,未必鬥不過我。」

    魅姬冷笑,「你確實很聰明,不過你現在照樣被皇后欺壓著,毫無反抗的能力。」

    姬無淚笑笑,「你說的確實是,可是我相信皇天不負有心人,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皇后的犯罪證據,將她正法!」

    魅姬看著姬無淚一臉的天真樣,放聲大笑起來。

    姬無淚不解地望著魅姬,問道,「魅妃,你笑什麼?」

    魅姬搖著頭,「我笑你太天真,皇后為何會是皇后?因為她是我們女人的主,我們的命運是她在主宰,你想找她的犯罪證據,比登天還難,大海撈針,愚不可及!」

    姬無淚搖搖頭,「不會!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老天一定會懲罰那些壞人的!」

    「我不信天,也不信命,我只信,事在人為!」魅姬說完,轉身離去,留下姬無淚一人默默沉思。

    事在人為?

    難道去設局讓皇后進麼?那樣我就不變的和皇后一樣邪惡了麼?

    姬無淚閉上眼,青雲哥哥,一路順風,如果真的見到了他,我也會勇敢面對。

    慕容青雲騎著戰馬走到前面,後面跟著一對精銳的親兵,看來這個國王很重視燕王。

    慕容青雲仰起頭,看到一縷白衣在山頭飄蕩。

    慕容青雲回過頭,朝親兵們說道,「你們在這兒等等我,我去前面探探路!」

    「是!」親兵們應聲。

    慕容青雲騎著戰馬來到山頭,莊白衣正在靜靜地吹著玉笛。

    他永遠只吹那曲硃砂淚,彷彿永遠也吹不夠。

    哀怨,沉默……

    「你找我?」慕容青雲翻下馬身。

    笛聲靜止,莊白衣轉過身來,將玉笛放入腰間,說道,「嗯。」

    「你不知道我很忙麼?」慕容青雲走到莊白衣面前,說道,「我在找人,毫無線索。」

    莊白衣淡淡地笑笑,「我知道。」

    「那你還來攔路!」慕容青雲皺起眉頭,這個莊白衣,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不是來攔路的,我是在指路的。」莊白衣不動聲色地說道。

    慕容青雲有些不相信,「你知道燕王在哪裡?」

    莊白衣點點頭。

    「他在哪裡?」慕容青雲追問道。

    「死了!」莊白衣說得不輕不重。

    「什麼?」慕容青雲抓緊莊白衣的衣領。

    莊白衣皺起眉頭,「慕容青雲,你不要緊吧!一個男人都讓你這麼激動。」

    「你懂什麼!他死了我怎麼回宮覆命!」慕容青雲在心裡鄙視莊白衣。

    「要是他真的死了,我就不會來給你指路了!」莊白衣痞痞地說道,原來剛才是在戲弄慕容青雲。

    「莊白衣,你活得不耐煩了,耍我?」慕容青雲瞪著莊白衣,不料莊白衣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笑著說道,「我記得,小時候我們打架,我用暗器傷了你,你就是這幅表情!」

    「神經病。」慕容青雲咒罵道,心裡卻懷念著小時候的時光。

    「青雲,我是特意來送你一程的。」莊白衣突然變得很感傷。

    慕容青雲微微一怔,略帶感動地說道,「謝謝!」

    「那你一路順風,我先走了!」莊白衣拍拍慕容青雲的肩膀。

    慕容青雲應了一聲,突然想起莊白衣還未告訴自己燕王的所在地,立馬轉過身大叫道,「莊白衣,你這個天殺的,又耍我!燕王在哪兒啊?」

    莊白衣回過頭來,依舊是痞痞地笑著,「他在琉璃城的水鄉村!」

    「謝過!」慕容青雲看著莊白衣白衣一掠,飛走了。

    「輕功比我好!」慕容青雲皺皺眉。

    莊白衣站在樹梢上,看著慕容青雲帶領著隊伍朝琉璃城的方向走去,心裡念道,這小子,這麼多年了只練殺人的狠招輕功一點長進都沒有!

    「少主人!」黑衣人又出現在莊白衣身後。

    莊白衣從樹上跳下來,問道,「你確定燕王在水鄉村麼?」

    黑衣人低著頭道,「是,當初少主人命屬下前去尋找淚兒姑娘的下落,屬下們只找到燕王在洪水中淹沒著,於是救起他,安置在水鄉村。」

    莊白衣點點頭,說道,「這次你們做的很好。」

    「那少主人是否能夠回去見主公一面!」黑衣人說道。

    莊白衣臉色發白,道,「我不會去見他!」

    黑衣人還想說些什麼,只見莊白衣早已不見了蹤跡。

    黑衣人感覺身後一陣涼風,立馬轉身跪下道,「主公!」

    主公依舊是戴著面具,看著莊白衣消失的背影道,「看來他一直都有勤加練功,輕功越來越好了。」

    「屬下無能,不能說服少主人回去見主公!請主公責罰!」黑衣人低著頭請罪。

    主公擺擺手,「與你無關,白衣生性倔強,這點像我。對了,白衣要你找的是位女子?」

    黑衣人道,「是,名為姬無淚,連慕容青雲也在找她!」

    主公皺皺眉頭,說道,「姬無淚?」

    主公想起姬無淚已經進宮為妃,於是說道,「你聽少主人的安排,他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可是主公……」黑衣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主公一臉嚴肅。

    「主公一向教導殺手要無情無愛,現在少主人和慕容青雲都被這個妖女迷惑,恐怕……」

    黑衣人話未說完,就感覺心口一陣悶疼,然後倒在地上,口吐鮮血。

    主公放下手,嚴聲道,「白衣是你的主子,青雲也算你的半個主子,他們的吩咐你只能照辦,不能夠過問,這點還需要我教你麼?」

    黑衣人吃痛地摀住胸口,說道,「是,屬下明白!」

    莊白衣回到《**閣》的時候,若兒的「脫衣舞」剛好表演完畢。

    莊白衣皺著眉頭,轉過身,準備走進《煙雨樓》,不料若兒叫住他,「莊先生,請等一等。」

    莊白衣轉過身,問道,「若兒姑娘有何指教?」

    若兒先是一愣然後又道,「我知道莊先生你才藝了得,若兒出生寒微,對於詩詞歌賦以及琴棋書畫是一竅不通,雖然如今我很紅,可是我還想多學一點有用的東西,春季的花魁大賽即將到來,所以若兒想向莊先生討教討教。」

    莊白衣聽罷,說道,「若兒姑娘如今紅了半邊天,在這國都裡誰不知道你若兒的大名,我莊白衣只是一介書生,不敢指教若兒姑娘!」

    「你在**閣的職責就是教我們這些姑娘琴棋書畫!現在我要學,你就要教!」若兒瞪著莊白衣,心卻很疼。

    莊白衣看著若兒眼中的堅定,於是道,「好吧!請隨我上《煙雨樓》。」

    若兒跟著莊白衣來到煙雨樓,好冷。

    莊白衣坐到琴旁,問道,「若兒姑娘想聽什麼曲?」

    「你最拿手的那首曲子。」若兒說的,再補充道,「你在小姐門外用玉笛吹奏了一夜的曲子。」

    莊白衣指尖一涼,說道,「這首曲子,我只想彈給她一個人聽。」

    「可是我想聽。」這一刻的若兒顯得那麼的無力和脆弱。

    莊白衣看著這樣的若兒,心裡有些難過,說道,「既然你想聽,為什麼當初那麼狠的心呢?」

    若兒的眼角濕潤,喃喃道,「我只是很不甘心……」

    莊白衣扣動琴弦,音符飄出來,若兒靜靜的聽,眼裡的淚水不斷的滑落。

    曲終,若兒抱緊了莊白衣,莊白衣背著毫無預兆的擁抱怔住了。

    「莊先生,我真的很喜歡你。」若兒喃喃道,「我知道我不配,我知道我現在是在自甘墮落,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莊白衣聽著若兒的哭泣聲,輕輕道,「你可以選擇離開,我可以養著你,當朋友,當親人……」

    「就是不能夠是愛人對不對?」若兒放開莊白衣。

    莊白衣點點頭,「是,有些感情真的不能夠割捨。」

    「一點點都不可以麼?」若兒的聲音裡充滿了乞求,眼神的哀涼很冰冷。

    莊白衣點點頭,「對不起,我可以把你當親人,當朋友,甚至為了你可以做很多事,可是這些都無關風花雪月。」

    若兒向後退了幾步,喃喃道,「我試過很多次,原諒小姐,可是我真的辦不到,我不甘心,很多事都不甘心,莊先生,你知不知道,小姐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可是我卻很恨她,其實我心裡更加的難受,恨一個人比想一個人更加的難受。」

    莊白衣看著若兒,問道,「你就不能解開你的心結,去原諒她?她不知道你會吃這麼多的苦,她並不知情。」

    「可是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兒吼道,「我恨她!真的恨她!」

    莊白衣知道,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我今天學到的一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若兒淡淡道,「這就是在說小姐。」

    莊白衣抬起頭,看著若兒漸漸遠去的背影,也許這個結,再也解不開了。真的不能夠強求,愛也好,恨也罷,那麼淚兒,對於你,我該抱有怎樣的期望和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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