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再見 文 / 陌若
第一百五十四章再見
姬無淚並沒有跟著國王去看蘭妃，而是停留在大殿之外，等待著某個人一樣。
慕容青雲走到姬無淚身後，開口道，「我知道你會等我。」
姬無淚轉過身，問道，「芷瀾夫人走了麼？」
慕容青雲點點頭，說道，「表姐回府了，不過我在大使館休息一夜，明日出發。」
姬無淚點點頭，看著慕容青雲消瘦的臉孔，說道，「為什麼進宮當差？」
慕容青雲輕輕一笑，說道，「很多原因，因為你，也因為我自己。」
姬無淚再次問道，「你這樣不可以！你不會找到燕王的！所以你還是在明天出宮後，走吧！」
「你為什麼斷言我找不到他？」慕容青雲看著姬無淚，試探性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姬無淚驚慌失措地搖搖頭，「不，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別騙我了，淚兒，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燕王在哪裡？」慕容青雲追問道。
姬無淚依舊是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慕容青雲皺著眉頭，說道，「我必須呆在宮裡，如果半月之內找不到燕王，不單單我會沒命，表姐也脫不了干係，淚兒，你好歹和表姐相識一場，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已經盡力了！」姬無淚輕輕道，「我剛才已經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讓你們潛逃，明天出宮後，你們走得遠遠的。」
「我不明白！」慕容青雲搖著頭，「那夜螢火蟲的誓言，你答應過，將你的後半生托付給我的，我現在進宮來保護你，你難道不高興麼？」
「燕王死了。」姬無淚喃喃道，心又開始痛，為什麼總是有人一次次在她傷口上撒鹽呢？難道這就是報應麼？
「什麼？」慕容青雲懷疑自己聽錯了，走進姬無淚。
姬無淚點著頭，眼神渙散，說道，「燕王早就死了，他被洪水沖走了……」
慕容青雲扶著姬無淚的雙肩，用力地搖晃著，「你說什麼？燕王死了？」
姬無淚無力地點點頭，「死了，我起眼看見洪水吞沒了他……」
此時此刻，燕寒簫跳崖的聲音迴盪在姬無淚的耳邊。
慕容青雲無力地垂下手，「這樣說來，我沒有機會留在宮中，沒有機會了……為什麼？淚兒，為什麼你要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去做？為什麼啊？難道你不希望我留在宮中陪你麼？」
姬無淚搖搖頭，「不是，那時候皇后一心想置你們於死地，我也是被逼無奈才想出這個緩兵之計。所以，青雲哥哥，你還是和芷瀾夫人逃命去吧！」
慕容青雲皺著眉頭，突然靈光一閃，說道，「你只是看著他被洪水沖走，並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啊！」
姬無淚點點頭，說道，「可是洪水很大！我覺得……」
「只要有一線生機我就不會放棄！明日我會起程去尋找燕王，我會順著洪水的下游一直找下去！」慕容青雲堅定地說道。
姬無淚正想說些阻止的話，因為她不想知道燕王是生是死，也不想看到他的屍體，更加不想看到他回來……
無法面對。
「本宮今日聽說陛下招來了一位御前侍衛，特來拜訪，沒想到柔妃也在。」魅姬和梅兒走過來。
姬無淚不知道魅姬的身份，友好地笑笑，「是魅妃來了。」
「是啊！慕容公子是本宮在陛下面前推薦的，本宮當然要來看望看望。」魅姬話裡的酸味很濃，可惜姬無淚完全聞不出來。
姬無淚難免有些吃驚，笑笑道，「原來慕容公子和魅妃是故友，那本宮不打擾你們聊天了。」
姬無淚說著正欲離開，慕容青雲喚道，「淚……柔妃，夜黑路滑，娘娘小心。」
姬無淚點點頭，「謝謝。」
魅姬看著慕容青雲眼中的不捨，心裡卻沒有以前那樣的難受，她好像想起了國王在她身上索要的聲音……
「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好看的！」魅姬不滿地說道。
慕容青雲回過神來，看著魅姬，說道，「謝謝你想辦法讓我入宮。」
「呵！」魅姬冷笑，「你何時與我這麼客氣的說話了？」
慕容青雲稍稍失神，又說道，「恐怕會辜負你的一番美意，陛下交給我任務，很困難。」
魅姬看著慕容青雲，說道，「對你慕容青雲而言，何為困難之說？」
魅姬走近慕容青雲，在他耳邊道，「想謝謝我是麼？和我到我的寢宮去。」
慕容青雲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說道，「魅姬，這裡是宮裡頭，還有，你我的身份……」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以前不是說過麼？偷歡最刺激！」魅姬打斷他的話，對梅兒說道，「今晚誰都不能來本宮的寢宮！」
梅兒點點頭，「是，娘娘。」
魅姬和慕容青雲走進寢宮，頓時曖昧的氣氛就包圍了她們。
魅姬一隻手撫上慕容青雲的臉孔，眼裡滿是眷戀。
「雲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念你。」魅姬靠進慕容青雲的懷裡，可慕容青雲卻不想抱住她，為什麼此時此刻，我只想和淚兒聊聊天，說說話……
魅姬抬起頭，看著慕容青雲出神，不悅地說道，「現在你在我身邊，我不容許你想其他的女人！」說著，魅姬吻上慕容青雲的唇，激烈，飢渴，甚至有些絕望……
慕容青雲將魅姬抱往床上，迫不及待地解開她的衣物。
魅姬再次感受到充實的感覺，只有他，才能夠讓自己感到溫馨和充實。
慕容青雲氣喘吁吁地看著魅姬，輕聲道，「值得麼？」
魅姬稍稍一愣，點點頭，「值得。」
慕容青雲再次向魅姬壓去，即使魅姬眼角的淚那麼的冰涼，可是心卻是暖的。
魅姬躺在慕容青雲的懷中，喃喃道，「青雲，你知道麼？我一直將陛下想像成你的樣子，只有這樣，我才不會有想吐的衝動！」
慕容青雲一聽，起身道，「我該回大使館了，也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會過來。」
魅姬抱住慕容青雲，不捨的說道，「你就不能夠陪我一會兒麼？」
慕容青雲看著魅姬說道，「你現在是皇妃，我是侍衛，你要明白，你是陛下的女人……」
「我不是！我魅姬只是你慕容青雲一個人的女人！」魅姬緊緊地抱著慕容青雲。
慕容青雲掰開魅姬纖細的手指，起身穿衣，「魅姬，別再胡鬧了，我要走了！」
「慕容青雲，我知道，你還想去見姬無淚！」魅姬冷下面孔。
慕容青雲也不掩飾什麼，「我明日出宮找燕王，結果如何也不知道，我想臨走時見她一面。」
魅姬冷笑，「你抱著我想著另外一個女人，你不覺得你很殘忍麼？難道你不覺得你對我很殘忍麼？」
「對不起，你早該知道，我慕容青雲不喜歡對你撒謊。」慕容青雲看著窗外，這個女人讓他很心疼，但不是心動。
「事到如今，你連騙騙我都不行麼？我原本以為你騙著我會騙我一輩子，可是現在好像什麼都亂了。」魅姬一臉哀愁地看著慕容青雲，誰能夠告訴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魅姬，你還是面對現實吧！我對淚兒不是新鮮勁，當我找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發誓要保護她一輩子，我進宮不單單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她。」慕容青雲毫不留情地說道。
魅姬癱坐在床沿上，慢慢道，「你這樣說，就不怕我殺了她麼？」
「我會保護她！殺她，先殺我！」慕容青雲冷冷道。
魅姬緊咬下唇，不再說話，慕容青雲打開門，涼風吹進來，淚落了一地。
魅姬看著慕容青雲的背影越老越遠。
原以為，一個男人還眷戀一個女人的身體就是對她還有情，現在終於明白，愛與性真的分的開。魅姬啊魅姬，無數男人死在你的石榴裙下，為什麼你偏偏死在慕容青雲的紙扇之下呢？
魅姬望天，也許這是我的劫，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注定了我的劫，我的因，我的果。
青雲你記住，我得不到你，我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我會讓你痛苦，很痛苦，比我的痛，深千萬倍。
夜涼如水，心死如灰。
慕容青雲看著姬無淚熟睡的容顏，聞著她特有的體香。
陛下對你好不好？
慕容青雲心裡盤問著。
慕容青雲撫上姬無淚的臉孔，手中輕輕發抖，慕容青雲感覺有些好笑，什麼時候對待一個女人如此小心翼翼了？
「寒郎……」姬無淚一聲夢囈，讓慕容青雲吃了一驚。
她在喚什麼？寒郎？
慕容青雲皺著眉頭看著她，「難道你的心裡已經有人了麼？」
「不要！寒郎！」姬無淚驚醒過來，看到了慕容青雲，驚訝地張開了眼睛，理智的她沒有叫出聲來。
「青雲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姬無淚疑惑地問道。
慕容青雲關心地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做惡夢了？」慕容青雲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姬無淚眼神有些驚慌，點點頭，「也許是水土不服。」
「我剛才聽到你喚『寒郎』是誰啊？」慕容青雲問道。
姬無淚大驚，反問道，「我有喊麼？一定是你聽錯了。」
慕容青雲看著姬無淚掩飾著，不想再追問什麼。
「我來只是想看看你，明日一別，不知道還有沒有幾乎再見。」慕容青雲輕輕道。
姬無淚點點頭，「你一定會回來的！」
「你覺得我能夠帶燕王回來麼？還是你希望我帶著燕王回來？」慕容青雲話中有話。
姬無淚別過頭，「青雲哥哥，我喜歡以前那個青雲哥哥，不喜歡你現在這樣質疑我！」
慕容青雲笑笑，「我記住了，淚兒。」
姬無淚看著慕容青雲，「我是真心希望你一路平安。」
「我知道。」慕容青雲點點頭。
姬無淚打開了個和氣，慕容青雲笑道，「你困了就睡吧！我還待一會兒就走。」
「你不會困麼？」就亡了躺下道。
慕容青雲搖搖頭，「你睡著了我就走。」
姬無淚點點頭，閉上眼睛，慕容青雲又說道，「莊白衣托我告訴你，若兒一切安好，請你安心。」
姬無淚心裡一涼，好想念若兒。
漸漸地，姬無淚的呼吸重了起來，而慕容青雲還沒有走的意思，看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空，嘴角勾起一絲溫暖的笑意。
慕容青雲注視著姬無淚的睡顏，千金難買紅顏笑。
吻，慕容青雲湊近姬無淚，想在她額頭上印下自己純潔的吻，一個因為愛而去吻的吻。
「寒郎……」姬無淚又是一聲夢囈。
慕容青雲的動作定格在那一瞬間，「寒郎……」
到底是誰？
慕容青雲最後留戀地看了姬無淚一眼，打開門，漸漸離去。
姬無淚張開眼睛，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對不起，請原諒我一個吻都不肯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