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燕妃 文 / 陌若
第一百五十六章燕妃
上官燕兒在冷宮過的生不如死。
「燕兒！」急切的呼喚聲，上官燕兒回過頭，看到左丞相滿頭白髮的走過來，隨從扶著。
「爺爺！」上官燕兒跑到左丞相面前，哭著跪下，哭喊道，「爺爺，你一定要為燕兒做主，救燕兒出去啊！這裡真的不是人住的地方！爺爺啊！」
左丞相老淚縱橫，粗糙的雙手撫上上官燕兒的臉頰道，「燕兒你放心，爺爺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保你周全！」
上官燕兒站起來道，「爺爺，這裡住的都是一些瘋子，以前的太子妃也是在這裡『自殺』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我也會瘋的！爺爺，您只有我一個孫女，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左丞相含淚點點頭，「我們上官家族是三朝元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陛下不能夠這樣對待你，你放心，你父親正趕回來，我明天一早就會去求見陛下，讓陛下寬恕你！」
上官燕兒點著頭道，「爺爺，您一定要救燕兒出去，那個若妃和柔妃狼狽為奸，燕兒一定要報仇！」
「好好！欺負燕兒的人，爺爺絕對不會放過！」左丞相說著，命隨從拿來一個餐盒。
「燕兒，爺爺知道你受苦了，你再忍一忍就能夠出去了，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左丞相遞上筷子，上官燕兒接過，含淚吃著。
國王坐在大殿之上，久未上朝的左丞相今日竟然來上朝了，國王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上官燕兒的事。
「陛下，老臣有一事齊奏！」左丞相跪下。
國王忙說道，「左丞相乃是三朝元老，現已年事已高，不必行此大禮。」
「謝陛下。」左丞相起身，然後道，「老臣是為孫女上官燕兒已是特向陛下求情，燕兒從小嬌生慣養，嬌縱任性，本以為進宮後會修身養性，好好侍候太子殿下，沒想到會出言頂撞陛下，請陛下念在燕兒年紀尚輕，又是老臣唯一的孫女的情分上，寬恕燕兒這一次，老臣願意代其受罰！」
國王皺起眉頭，「上官燕兒出言不遜，孤王本只是逐她出宮，豈料她不知好歹，竟敢威脅孤王！孤王是九五至尊，豈能受人威脅！要不是那免死金牌保她一命，如今她早已是刀下亡魂。」
左丞相繼續道，「老臣知道燕兒罪無可赦，可念在老臣愛女情切的份上寬恕燕兒這一次，老臣願意代其受罰！」
左丞相依舊是這一句話，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三朝元老，朝中大小官員都對他尊敬有加，這不是明顯地為難國王麼？
國王便說道，「這本是後宮之事，孤王早已交給皇后處理，左丞相還是去找皇后定奪吧！退朝！」
左丞相冷笑，找皇后定奪，正和他意。
皇后正在品茶，聽說左丞相求見，皺起了眉頭，一定是為上官燕兒的事來的。
「你去告訴左丞相，說本宮身體不適，不宜接見……」皇后話剛落音，左丞相已經走進來了。
「皇后娘娘身體不適麼？不知道要不要找個太醫來瞧瞧？」左丞相走過來行禮，「老臣見過皇后娘娘。」
「免禮吧！」皇后知道這是躲不過了。
「謝娘娘。」左丞相起身，說道，「想必娘娘知道老臣前來所為何事吧！」
皇后一臉為難地說道，「左丞相，不是本宮不幫你，能夠保住燕兒一命已經是極限了，燕兒惹怒了陛下，誰擔當的了？」
左丞相便說道，「您可是皇后啊！整個皇后的主，什麼事情您辦不到？」
皇后嚴聲道，「本宮是後宮的主，皇太后沒死前我是半個主，可是現在本宮上面還有個陛下壓著啊！本宮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適那個人上人！」
「陛下已經將此事交給娘娘您負責了，請娘娘從輕發落，讓燕兒出冷宮！」左丞相的語氣裡毫無商量的餘地。
「陛下交給本宮就是要本宮立場不動，燕兒放不得！」皇后冷冷道。
「娘娘，想當年老臣也幫了您不少了，這麼多年來事事為娘娘您效力，不會到老臣這裡，這點小事都幫不了吧！」左丞相話中有話地說道。
皇后一愣，看著左丞相道，「本宮知道你幫了本宮很多，可是燕兒這次犯得不適小罪，陛下下的令，本宮也別無他法！」
「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都是老夫一手促成的！」左丞相似乎怒了。
「大膽！」皇后怒吼，這麼多年來誰對她這麼不敬過？
「老臣是大膽！可是老臣是愛女心切！」左丞相好不畏懼，「皇后娘娘，老臣當初要您安排燕兒進宮，是想她有朝一日能夠坐上您的位置，您也承諾過，等太子爺登基後，燕兒就是皇后，現在她卻進了冷宮，你叫老臣的心境如何平靜！」
「是，本宮是承諾過！」皇后也吼道，「只管燕兒太不爭氣，凡是不但不肯忍讓三分，還變本加厲，羞辱若妃本宮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她誰不好惹，惹上陛下了，是她命薄，福淺，與皇位無緣！」
「胡說八道！老夫的孫女是人中龍鳳，區區一個皇后都當不成麼？」左丞相越說越過分。
「左丞相，請您最好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言行，本宮是皇后，你休得放肆！」皇后大怒。
「皇后？哈哈！」左丞相大笑，「你這個皇后之位充滿了鮮血和冤魂，多少人死在你的陰謀之下，皇后娘娘，您可還記得玉顏皇妃？」
皇后驚嚇地向後退，發抖地指著左丞相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老夫不想怎麼樣，老夫只想要自己的孫女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做將來的皇后！」左丞相毫不讓步。
皇后咬牙切齒道，「不可能！」
「那你的皇后之位就岌岌可危了！」左丞相威脅道。
「你在威脅本宮？」皇后瞪著左丞相。
「老臣無心威脅娘娘，只求娘娘救出燕兒，讓老夫一家團聚，享受天倫之樂！」左丞相一臉冰冷。
皇后冷笑，「就算你去向陛下告密，當年你也有份參與，你一樣難辭其咎！」
左丞相也冷笑道，「老臣知道，既然燕兒一輩子都出不來了，老臣這條殘命又何足掛齒呢？」
「你不要太過分！本宮多番忍讓，你不要得寸進尺！」皇后怒不可遏，看著左丞相，眼睛都快冒出火花。
「老臣什麼都不要，只要燕兒平平安安的出冷宮，繼續做太子妃！」左丞相咄咄相逼，直視著皇后，吃定她的樣子。
皇后氣結，可是現在她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怎麼能夠鬧翻臉？
「你給本宮一點時間！」皇后服輸，輕輕道。
「老臣給娘娘三天的時間，燕兒在冷宮多受一天苦，老臣的心就疼一天，希望娘娘體恤老臣，盡早救出燕兒。」左丞相再次施壓。
皇后忍住內心的怒火，道，「本宮知道了！」
「那老臣先行告退，不打擾娘娘了！」左丞相甩著長袖走出去。
皇后看著左丞相的背影，狠狠地將茶杯摔在地上，眼裡凶狠的目光猙獰可怕。
老東西！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
姬無淚來到國王的寢宮，心裡很不安。
「臣妾見過陛下！」姬無淚行禮，國王扶起道，「愛妃不必多禮，孤王召你前來是為了答謝你兩件事。」
姬無淚忙搖搖頭，「陛下言重了。」
「來，坐，孤王特意命御膳房做了一些你喜歡吃的菜餚，來與你一起用膳。」國王笑瞇瞇地說道。
「謝陛下！」姬無淚略顯拘束地坐下。
國王端起酒杯道，「這杯是孤王答謝你救了孤王的蘭妃！」說完，國王一飲而盡。
姬無淚忙說道，「陛下言重了，蘭妃姐姐是陛下您自己去救的，臣妾不過是做了一回『信使』罷了。」
國王搖搖頭，「孤王在宮中很少見到你這樣善良的女子了。」國王又端起一杯酒，說道，「這杯是孤王答謝你告知良策！」說著，國王又是一飲而盡。
「陛下，酒喝多了傷身！」姬無淚有些尷尬的說道。
國王放下酒杯，說道，「要不是你洞悉先機，告訴孤王左丞相一定會來要孤王放過上官燕兒，孤王又怎麼能夠如此巧妙地將此事推給皇后呢？」
姬無淚笑笑，「臣妾不過是路徑冷宮的時候看到左丞相剛從冷宮出來，作為陛下的妃子，這是分內之事。」
國王搖搖頭，「孤王知道你是在幫孤王，這次如果皇后真的幫左丞相救上官燕兒，那麼就代表皇后早已和左丞相勾結在一起，這麼多年來，左丞相貪贓枉法，苛捐雜稅，一次又一次將孤王賑災的公款據為己有，可是孤王沒有證據，更可憐的是左丞相的親子手握完顏國兵權，孤王真的好無奈，如果連皇后都和左丞相勾結，孤王真的是連一個信賴的人都沒有了！」
「陛下，您不要太傷心了，也許皇后沒有和左丞相勾結，也洗皇后……」姬無淚想安慰，可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國王搖著頭說道，「你不必安慰孤王了，孤王很感謝你來陪孤王，你也許就是上天賜給孤王的禮物吧！」
國王一臉愛憐的看著姬無淚，姬無淚害怕這種目光，閃躲地低下頭。
國王笑笑，「孤王知道了，你不願意做孤王的妃子。」
「陛下！」姬無淚驚嚇地跪下。
國王扶起姬無淚道，「有情有愛的女子哪會進宮呢？誰願意嫁給一個素未蒙面的男人？不過就是因為孤王是國王罷了。」
「陛下……」姬無淚站起來。
國王看著姬無淚道，「你是一個有血有肉，是非分明的好女子，孤王能夠和你在一起是天意，不過孤王不奢求得到你，能夠再見到你的容顏已經是孤王最大的滿足，也許你是顏兒的再生，孤王喜歡和你聊天，喜歡有你陪伴，你放心，孤王不會傷害你。」
姬無淚感激地看著國王，「臣妾知道臣妾這樣不對，可是臣妾無法強迫自己侍寢……」
「孤王明白。」國王將姬無淚攬入懷中，說道，「雖然你長得很像孤王最愛的女人，可是你不是她，孤王都懂，你留在孤王身邊，孤王覺得很安心，你是個睿智的女子，孤王需要你。」
「臣妾一定會輔助陛下統治好陛下的江山！」姬無淚喃喃道。
國王點點頭，說道，「孤王向聽你彈琴，你彈給孤王聽好不好？」
姬無淚點點頭，走向琴旁，手指一動，硃砂淚的音符傳出來，姬無淚心裡有些疼，感覺呼吸都有些疼，這一生負了多少的好男子，莊白衣，慕容青雲，還有，寒郎……
如若天公見憐，請讓寒郎好好的活著，忘記我，忘記我們的痛，我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