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巧入龍床 文 / 陌若
第一百二十九章巧入龍床
「陛下，秀蘭姑姑在外求見。」公公恭恭敬敬地稟報著。
國王正在批閱奏章，一聽到是秀蘭求見，忙說道，「傳！」
「是，陛下！」公公轉過身，「傳秀蘭姑姑進殿！」
秀蘭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太監。
「奴婢參見陛下。」秀蘭跪下。
國王笑道，「免禮。」
「謝陛下！」秀蘭站起來，微微地笑著。
國王說道，「好長時間沒見過你了，你過得可好？」
秀蘭欠欠身子說道，「謝陛下關心，奴婢現在掌管著《凌煙殿》，過得十分充實。」
陛下點點頭，問道，「可否覺得有些勞累？畢竟管制那些剛進宮的秀女很傷神，你若是覺得哪個宮適合你，你大可以過去侍奉哪位貴妃，這樣會輕鬆許多。」
秀蘭笑笑，「謝謝陛下美意，奴婢現在過得很好，沒有想去侍奉哪位主子的念頭。」
陛下點點頭，輕咳了幾聲，「隨你的意就好。」
秀蘭見陛下咳嗽，便說道，「陛下還咳嗽呢？」
陛下苦苦地笑了笑，「你也知道，孤王這是老毛病。」
秀蘭聽罷，便說道，「奴婢記得以前陛下都會吃些雪鬆糕來潤喉……」
陛下一聽到「雪鬆糕」，渾身一震，「孤王好久沒吃過了。」
秀蘭命身後的小太監遞來預備的餐盒，說道，「奴婢給陛下帶來一些了。」說著走上去，從餐盒裡取出一疊晶瑩剔透的糕點，看上去就食慾大增。
雪鬆糕的香味引來了陛下陣陣的思念。
「初春換季，奴婢知道陛下一定會咳嗽，便送來些雪鬆糕，陛下嘗嘗，看合不合胃口？」秀蘭遞上筷子。
國王的手有些發抖，激動地夾起一塊雪鬆糕，放進嘴裡細嚼。
「一樣的味，秀蘭，你真是得到了顏兒的真傳啊！」陛下口中的顏兒，想必就是玉顏皇妃吧！
「原來陛下還記得皇妃娘娘。」秀蘭的眼眶濕潤了。
國王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哀傷和想念，「孤王一輩子也忘不了顏兒啊！秀蘭，謝謝你的雪鬆糕，辛苦你的。」
秀蘭搖搖頭，「辛苦的人不是奴婢，而是一個默默關心陛下的人。」
「噢？」國王疑惑了。
「婉柔，還不來見過陛下。」秀蘭對身後的小太監說道。
「是，姑姑。」小太監走過來跪下，「民女葉婉柔見過陛下。」
國王有些迷糊了，「你先起來，秀蘭，這是怎麼回事？」
秀蘭說道，「婉柔知道陛下咳嗽，便來向奴婢獻藝，說會做雪鬆糕，想奴婢帶她獻給陛下。奴婢見她丹心一片，便帶她來見陛下一面。」
國王看著低著頭的姬無淚，問道，「為何穿一身的太監服？」
秀蘭有些哀怨地說道，「掩人耳目，不想皇后娘娘有所擦覺，引來不便，免得陛下為難。」
國王走下來，抱歉地說道，「這些年真是苦了你的了。」
秀蘭搖搖搖頭，「奴婢感受皇恩，不覺得辛苦。」
國王走向姬無淚，姬無淚緊張的雙手直冒汗，難道今夜……
「你抬起頭來。」國王說道。
姬無淚抬起頭，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呈現在國王面前，國王看的入迷。
「婉柔像極了皇妃娘娘，奴婢認為就是此原因才會讓婉柔小主遭難連連，奴婢敢用性命擔保，婉柔小主對於鮮花蘸有蜂蜜之事絕對毫不知情！請陛下明察，還婉柔小主一個清白！」秀蘭低著頭跪下。
姬無淚也跪下，淚聲俱下，「陛下，臣妾是遭人陷害，臣妾真心伺候陛下，不會作此荒唐之事，還望陛下明察！」
「你們這是幹什麼，起來！」國王急了，扶起姬無淚道，「你長的這麼像孤王曾經真愛的愛妃，自然心腸也會不壞到哪裡去。也許你真是受奸人所害。但是，從今天起，國王會保護你，不會重蹈以前的悲劇。」
「陛下……」姬無淚感激地看著國王。
國王看向秀蘭，說道，「秀蘭，你今後就侍候婉柔，你可答應？」
秀蘭激動地點點頭，「奴婢定當盡心盡力侍候婉柔小主。」
國王點點頭，溫柔地看著姬無淚的，說道，「你先隨秀蘭去孤王的寢宮，待孤王批完這些奏章就來找你。」
姬無淚點點頭，「是，陛下。」
秀蘭開心地隨姬無淚離開。
初春的天氣很詭異，又暖又寒，好比姬無淚此時的心情，如果報仇，奪回紅顏國的江山，一定是長期埋伏在國王身邊，那麼為國王侍寢，生兒育兒也不在話下……
可以麼？和一個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人同床共枕？
秀蘭見姬無淚出神，便問道，「你怎麼了？」
姬無淚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有點緊張，今天謝謝你了。」
秀蘭搖搖頭，「是你福氣好，正好你說你娘親也教過你做雪鬆糕這件事情才會這麼順利。好了，陛下的寢宮到了，我就不能陪你進去了，今夜，你要好好把握。」
姬無淚點點頭，「我一定不負姑姑所望。」
秀蘭點點頭，看著姬無淚走進寢宮。
姬無淚坐在冰冷的冷床之上，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緊張地豎立著。
在害怕什麼？
那個男人老的可以做自己的父親了，可是他是人中之龍，即使老的快要死去，也有無數的妙齡少女願意獻身給他。我現在又算什麼呢？秀蘭姑姑花了好些功夫才讓我走到這一步，我還猶豫什麼呢？
姬無淚望著窗外，腦海裡卻一次又一次的浮現著燕寒簫的樣子。
「不要在恨我了，求求你了……」
姬無淚熟睡在龍床之上，這些天她真的好累。
可是，即使她熟睡著，燕寒簫的臉孔還是清楚地存在在她的夢裡。
「無淚……」
姬無淚永遠忘記燕寒簫聲聲哀怨的呼喚。
「你為什麼要嫁給我的父王？為什麼？你好殘忍！我已經死了，你還要讓我死不瞑目麼？無淚，你好狠的心，我恨你，我恨你……我會不停地詛咒你，我要你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寒郎！」姬無淚驚嚇醒過來，額頭上香汗淋淋。
「你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姬無淚心頭一驚，轉過頭，看到清瘦了不少的慕容青雲，「青雲哥哥？」
「對，是我。」慕容青雲雖然微笑著，可眼裡卻是無盡的哀傷。
「你怎麼會來？」姬無淚站起來，「這裡很危險，你快出去。」
「我很想你，所以來看看你。」慕容青雲上前抱住姬無淚，「淚兒，我真的好想你。」
「不行，待會陛下來了你就走不了了，你快走！」姬無淚推開慕容青雲，眼神焦急。
「放心，莊白衣在為我把風。」慕容青雲說的輕描淡寫。
「什麼？」姬無淚大驚，「他也來了。」
慕容青雲點點頭，「想你的人，何止我一個呢？」
「可是，他為何不來見我？」姬無淚喃喃地問道，「他是不是還是在恨我？」
慕容青雲搖搖頭，「其實他不會恨你，他瞭解你的難處，他不來見你是怕你難過，再說，他要是來了，誰給我把風？」
姬無淚疑惑了，「你們怎會在一起的？」
「青雲快走，陛下往這邊來了！」莊白衣不知怎麼進來的，看到眼前的姬無淚，微微地愣了愣。
姬無淚不敢去看莊白衣故作輕鬆的面容。
「你好好保重，你要記得，我們會時時刻刻保護著你……」慕容青雲的話剛落音，已經隨莊白衣離去。
姬無淚抬頭，便看到莊白衣眼中滿滿的不捨，轉瞬間，兩人不見了蹤跡。
白衣，對不起……
姬無淚心中依舊疑惑著，莊白衣乃是一介文弱書生，為何會合慕容青雲一起來去自如，他們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縱使姬無淚此時此刻心裡疑惑重重，也不能去思考了，她要面對的是，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