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往事 文 / 陌若
第一百二十八章往事
宮女的日子真的很難過。
姬無淚端著飯碗，卻遲遲的吃不下去。
「婉柔，你怎麼不吃啊？」一旁的宮女問道。
姬無淚看著桌上的殘羹剩飯，感歎身為宮女的不幸。
另一個宮女聽罷，輕蔑地說道，「人家婉柔之前可是小主，那吃得慣我們這兒的東西呢！」
姬無淚有些惱怒，「你不要看低宮女，宮女也是人，吃的也是糧食。」
那個宮女笑笑，嘲諷之意不以言表，「是你在瞧不起宮女，我知道你出生比我們好，可是現在照樣和我們一樣淪為宮俾，死了連個墳的都沒有的人。」
沒有墳……
姬無淚心頭一驚，縱使我現在得寵，近的了陛下的身，就算一切順順利利讓我如願以償殺了國王，那麼我得到的又是什麼呢？是死亡，遭受無數人的唾罵，難免也會牽扯到無雙皇姐。我的仇是報了，可是我不能讓無辜的人枉死，對，我不能這麼快殺了國王，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姬無淚望著窗外，父王，母后，他讓你們死後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女兒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姬無淚想到了秀蘭姑姑。
「秀蘭姑姑。」姬無淚走到秀蘭的房間，秀蘭正在裡面繡花，一看到姬無淚來了，驚喜地放下刺繡。
「婉柔小主！」秀蘭走上前，「快進來。」
「嗯。」姬無淚走進去，坐在凳子上。
秀蘭痛惜地說道，「小主，聽說您被貶做宮女了，皇后那邊盯得緊，我又不能過去看你，你過得好不好？」
姬無淚點點頭，「多謝姑姑記掛，婉柔過得很好。」
秀蘭搖搖頭，看著姬無淚落寞的樣子，「我知道你一定過得不好，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
姬無淚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是我沒用，本來以為進宮了就能過上好日子，讓養育的成人的親人沾光，可是我真是太沒用了！」
秀蘭握住姬無淚的手，安慰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宮裡頭雖然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是要生存下去談何容易啊？婉柔，這宮裡就是戰場，沒有硝煙的戰場，比行軍打仗還要危險啊！能夠得寵不一定有命享受，擁有絕世容顏，滿腹才識也不一定有人欣賞，也不一定有機會的。一次的挫敗不算什麼。」
姬無淚點點頭，「姑姑教誨的是，婉柔愚鈍，差點兒就看不開了。」
秀蘭繼續說道，「你千萬別放棄，你貌美如花，清新脫俗，陛下一定會喜歡，只是現在皇后提防著你，不會輕易讓你見到陛下的。」
「那我該怎麼辦？我不想一輩子做宮女啊！」姬無淚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秀蘭轉念一想，現在正是為主子報仇的時候，我就借助葉婉柔，除去皇后。
「你放心，我會幫你的。」秀蘭說道。
「真的，多謝姑姑。」姬無淚感激地說道。
秀蘭搖搖頭，「別謝我，這得看你的運氣，現在所有的災難和福祉全部是因為你的這張臉。」
姬無淚疑惑了，問道，「姑姑此話何解？那我這張臉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對於陛下來說是好，對於皇后來說就是壞了。」秀蘭頓了頓，「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玉顏皇妃？」
姬無淚點點頭，「您說皇妃和我長的很相似。」
「何止是相似啊！完全就像是同一個人，要不是因為事隔十七年我還真以為你是皇妃復活了！」秀蘭激動地說道。
「難道皇妃死了十七年之久了？」姬無淚問道。
秀蘭點點頭，「是啊！就要十七年了。」
秀蘭的思緒飛回到十七年前，那時候她也正年輕。
「我以前本是一名小小的宮女，一次我在宮外的娘親病重，想要見我最後一面，可惜我的身份根本出不了宮，宮裡的宮女必須十年期滿，沒有任何不良記錄才可出宮還鄉。可我才進宮不到兩年啊！你可以體諒到見不到親人最後一面的痛苦麼？」秀蘭哀傷地問道。
姬無淚點點頭，「我也連我娘一面也沒見過。」
「是玉顏皇妃放我出宮的，那日我在為娘親祈福，剛好玉顏皇妃路過，那時候玉顏皇妃的肚子已經有八個月大了，深受陛下的寵愛。於是她見我可憐，便恩准我出宮見娘親最後一面，還給我銀子給娘親看病，在這冰冷的後宮中能夠感受到這一絲的溫情，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雖然娘親最後還是去世了，可是我也見到了我娘最後一面，也盡了孝道。後來我帶著家鄉的點心來叩謝皇妃，皇妃只是說是為了給未出世的小皇子集福，玉顏皇妃喜歡吃我做的點心，便留我做她的貼身侍婢伺候她。我知道皇貴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后，與玉顏皇妃同時懷有龍裔，並且誰先誕下龍兒誰便是皇后，皇貴妃為人尖酸刻薄，蛇蠍心腸，於是我處處提防著皇貴妃，沒想到，還是讓她有機可乘……」秀蘭眼裡滿是淚水，「玉顏皇妃臨盆那夜，風雨交加，雷鳴電閃，碰巧皇貴妃也臨盆，其實算日子皇貴妃的胎兒應該在兩個月後出生，但是卻提前了，如不是喝了催生藥哪能這樣？」
「催生藥？」姬無淚大驚，「這樣肯能會害死還未出生的孩兒啊？要是有幸活下來，也會體弱多病啊！她怎麼會如此狠心對待自己的皇兒呢？」
秀蘭冷笑，「那些毒婦，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玉顏皇妃是順產，很快就看到孩子的頭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遭到了偷襲，暈死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天亮，皇貴妃在玉顏皇妃前一個時辰誕下龍子，而玉顏皇妃因為難產而去世了……」
「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隱情。」姬無淚說道。
秀蘭點點頭，「我認為是皇后派人打暈我，然後故意害死玉顏皇妃，在將二皇子的生辰報晚半個時辰，這樣她便是皇后，也除去了眼中釘！我明明記得玉顏皇妃是順產，怎會難產而死呢！？」
「這件事疑點重重，為何陛下不撤查此事？」姬無淚問道。
秀蘭歎息道，「那時候陛下等級沒幾年，基根不穩固，加上皇后的家族勢力很龐大，陛下根本不敢徹查啊！縱使陛下痛心疾首也無濟於事，他奈何不了皇后，於是為了保住我的命，陛下救賜予我免死金牌，和出宮進宮的特許，這樣一來，就無人能夠殺我了，要是我死於非命，皇后的嫌疑將會最大。」
姬無淚點點頭，「這後宮危機重重，我現在是不是非進不可了……」
秀蘭點點頭，「既然進了宮，不做人上人便要被人踩在腳底下過日子！婉柔，你有這個能耐，做人上人！」
姬無淚瞪大了眼睛，「我可以？」
秀蘭微微一笑，「陛下對玉顏皇妃餘情未了，你就是皇妃在世，你就是老奴將來的主子！也只有你，才能扳倒皇后，還玉顏皇妃一個公道，平息後宮的腥風血雨！」
姬無淚愣住了，我是來報仇的……
秀蘭看著姬無淚發愣的樣子，便說道，「你要是願意，為了你的將來，為了我的主子，我一定盡全力將你帶到陛下身邊，給你製造機會，如果你甘心做一個小宮俾，我也決不為難你！」
姬無淚看著秀蘭眼神中的堅定，點點頭，「我要做人上人！」
「好！」秀蘭握住姬無淚的手，「從此之後我們主僕二人相依為命，唇亡齒寒。請受老奴一拜！」
姬無淚見秀蘭跪下，忙扶起，「姑姑何須行此大禮，現在都是在幫我，是我跪你才對啊！」
秀蘭搖搖頭，「老奴在宮中苟延殘喘，死不出宮，只為有朝一日能為玉顏皇妃沉冤得雪，讓二皇子拿回他應得的一切，現在你來了，我就有希望了！」
姬無淚再次沉思了，只因那聲，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