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蝶舞天涯 文 / 陌若

    第五十四章蝶舞天涯

    「那你為何也進了《**閣》？」姬無淚小聲問道。

    「為了讓她難受……」莊白衣緩緩道來，眼裡卻滿是懊悔，「我沒有參加接下來的考試，蝶衣知道了，便跑來找我，責問我為何不去考試，寒窗苦讀十載，不就是為了他朝一日能夠中選，飛黃騰達麼？可是沒有了蝶衣，我舉目無親，要那些榮華富貴有何用？我責問她為何要作踐自己，她卻答不上來，說跟著我過夠苦日子了，不願意再繼續，現在這樣很快樂……那次我打了蝶衣一耳光，叫她滾！蝶衣眼裡滿是淚光，她再也不是那個單純的茶花女，再也不是那個純潔的蝶衣……為了報復她，我找到紅娘，憑著我的才識樣貌，紅娘馬上答應我，讓我入住煙雨樓，教那些姑娘們才藝，並且接待那些貴婦人……偶爾碰到蝶衣，她越來越漂亮，但是我卻覺得越來越噁心，她總是很忙，忙著接待達官貴人，公子哥，我也很忙，我會在她閨房外邊的花園裡和姑娘們嬉戲，**，只為激怒她，然而她卻從來沒找過我……」

    莊白衣的淚水靜靜流淌著，面無表情地訴說著一切，越來越平靜，到最後，緩緩道，「今日白天，三年了，我們終於說了這三年以來的第一句話，她勸我離開這裡，我嘲笑她一副楚楚可憐的嘴臉，她現在不紅了，便想和我重頭開始……做夢！」莊白衣狠狠地說道。

    「我想你誤會了！」姬無淚聽著，一臉焦急地想解釋。

    莊白衣轉過頭，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可這個笑容卻讓人的心更疼，「她說她會死，我不信，她卻真的死了……我不懂，真的不懂……對於我，她早就捨棄了，何必為了得到我的原諒而死呢……」

    姬無淚輕咬下唇，「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麼？」

    莊白衣搖搖頭。

    「她是割腕自盡，整個房間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她只是想告訴某個人，她用自己的鮮血洗乾淨被玷污的身體，讓那個人，能夠真正地原諒她，原諒始終如一的那個她……」姬無淚靜靜地說著，彷彿聽到那血液流動的聲音。

    莊白衣聽的心臟都快停止了，為了向我證明？

    「這是她的手札，我想當初她賣身，根本是身不由己。」姬無淚將那本手札遞給莊白衣，莊白衣看著那本手札，根本不敢過去接。

    姬無淚看著懦弱的莊白衣，將手札塞到莊白衣的手中，靜靜地替他翻開……

    蝶衣熟悉的筆跡躍入莊白衣的眼簾之中，莊白衣感覺他的呼吸都是疼著的。

    「她是為了她娘親的病……」莊白衣驚呼，想起那年，一向孝順的蝶衣安置好娘親隨莊白衣一同上國都，蝶衣是孤兒，是被她娘親撿來的棄嬰，但是她娘親卻視蝶衣如己出，呵護備至，母女二人相依為命，直至遇見莊白衣。原來在蝶衣走後不久，她娘親就病重了，蝶衣別無他法，養育之恩不得不報！

    莊白衣淚眼朦朧，嘴角不停地抖動著。

    「她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向我解釋……」莊白衣看著手札，很自己恨到骨子裡。

    「因為愛吧！」姬無淚接道，「因為愛你，不肯向你坦白，她已經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不想拖累你……」

    「不要再說了！」莊白衣大吼一聲，蝶衣……

    姬無淚嚇住了，呆呆地看著莊白衣。

    莊白衣縮成一團，狼狽地靠在牆角，「她曾經說過，孤獨的時候靠著牆角就會感覺我在她身邊一樣，安全，溫暖，可是我現在根本感覺不到，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她一直痛苦的生活著，她也許一直靠在牆角，但是我……我卻給不了她什麼，還在繼續傷害她！折磨她……我算什麼我算什麼啊……！」

    姬無淚看著莊白衣情緒失控，上前摟住他，安慰道，「你別這樣，彩……蝶衣的娘親去世了，她也解脫了，今生你們無緣，來世再續前緣……她不想看到你現在這樣……」

    莊白衣聞著姬無淚身上特有的體香，心情慢慢平靜下來，為何我現在對蝶衣更多的是愧疚……？

    莊白衣反抱著姬無淚，姬無淚微微一愣，也不敢動，感覺著莊白衣燙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