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二章 海盜的劣根性 文 / 撒冷
第二章海盜的劣根性
阿爾法歷一千五百五十七年十一月十日，宇宙時間十五時四十五分。
在「卡拉地昂」海盜要塞十光分附近星域，默城分艦隊和黑鬍子海盜團第十四編隊一成同向異舷的航行狀態。
由於擔心受到炮擊，各艦都將防護盾的能量開到最高。這種做法嚴重拖慢了他們的速度，使得他們並不能快速甩掉默城。
而這表面上的疏忽，實際上也是一種戰略的使用——第十四編隊想要吸引默城進入他們的埋伏圈。
大約十分鐘後，默城分艦隊和第十四編隊開始接近「卡拉地昂」海盜要塞左下方向三光分左右的位置。
在這裡，另外四支海盜編隊已經完全集結在此地。
宇宙時間十五時四十八分，四支海盜編隊的頭目幾乎是同時，向著已經出現在艦載雷達上的默城分艦隊開火。
因為默城所率領的，都是重型戰列艦的關係，所以承受打擊的力量比較強。
但是，縱然是這樣，默城還是在一個炮擊回合內，便有大約二十艘重型戰列艦馬上失去了戰鬥力。另外還有五十多艘重型戰列艦，擁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應該說，這樣的戰損，已經超出了默城的意料之外。為了讓自己的逃竄顯得更加真實，默城原本還想跟伏擊他的艦隊周旋一陣再跑的，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一切表演都可以節省了。
因為默城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逃亡，而且他自己也沒有把握，是不是真的能夠逃掉。
九分又三十四秒，在命令艦隊全體調頭逃亡的時候，默城馬上算出了從他這裡出發，逃到自己的艦隊伏擊點所需要的時間。
在追擊的時候，默城就已經在研究這一帶的星圖。
細心的他，發現在這一帶一共有三個大型隕石帶。
而其中最大的一片隕石帶，他的橫向面積大概有四十平方光分，縱向面積則有大約七十光分。而他的位置，剛好就在默城的位置到伏擊點的直線位置上，直線距離約莫七光分。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默城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蒼天可鑒，他總算沒有被命運女神完全拋棄。
對於一般戰艦來說，隕石的傷害自然是很大的，尤其是在近光速的高速飛行下。但是，對於重型戰列艦這種配有特殊隕石防護裝置的重型戰艦來說，它的傷害就不是那麼致命性了。
當然了，這種所謂的不致命，只是指一般的隕石，如果是體積太大的隕石，還是可以對重型戰列艦造成巨大傷害的。尤其是現在要穿越的，是直線距離足足七光分遠的隕石帶，這其中的風險還是不言而喻的。
不過，這個時候，默城根本就沒有環境來思考這麼多，如果不衝過去的話，五個編隊的海盜艦隊萬炮齊發，再來個兩三輪，他默城就要見閻王爺了。
當看到默城分艦隊衝進隕石帶之後，五個海盜編隊的頭目互相在通訊屏幕看了彼此一眼，然後幾乎是不約而同地下令艦隊繞過隕石帶航行，沿途捕捉敵人蹤跡。
這樣一來，他們所航行的距離，就是默城分艦隊的兩到三倍，他們的速度優勢蕩然無存。
而最可怕的是，聚兵一處，原本擁有絕對兵力優勢的五個編隊，在這樣的追擊中被自行分割開來。
雖然五個編隊之間最遠的距離，也不過是六光分，最快，六分鐘之內就可以趕到。但是，這樣的距離對於默城來說已經足夠了。
七分鐘之後，默城分艦隊從隕石帶中殺了出來，這時候的他，已經只剩下不到一百二十艘重型戰列艦。
幾乎全部的受傷戰艦，全部在隕石帶中被巨型隕石擊沉。而這一百二十艘重型戰列艦也全都帶傷。其中有差不多二十艘已經是僅僅能夠勉力航行，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尾隨在默城身後不足五十光秒的，正是剛才被默城分艦隊打得滿地找牙的第十四編隊。
當他們看到默城分艦隊重新出現在艦載雷達上之後，馬上就通知了其他的四支艦隊前來匯合。同時加足馬力，向著默城分艦隊衝過去。
還有兩分又三十四秒，距離最近的第十四編隊是五十光秒，幾乎是同時跟他們的前衛艦隊抵達指定區域。
「他們會準時出現在那裡嗎？」
默城略微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為了克服自己的緊張情緒，默城甚至於輕輕甩了甩自己的手。
宇宙時間十五時五十七分，在距離指定區域還只有三十四光秒的時候，默城一支不斷用特定頻率發出聯絡信號的通信器，終於收到了回應。
「報告總裁，我軍嚴正以待。」在屏幕中，副官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報告道，「引擎預熱已經完畢，所有炮管能量都已經填充完畢。」
「很好，從現在開始，我收回指揮權。」默城說著，將「毀滅者」旗艦核心放進指揮中心，強大的指揮信號開始釋放出去。
五秒鐘之內，默城就跟所有的戰艦都建立了聯絡。
因為都沒有指揮官的關係，默城的聯絡並不是聯絡到每艘艦的指揮中心，而是直接聯絡到每艘艦的每個人。
也就是說，「毀滅者」在剛才的五秒鐘之內，跟差不多三百萬個終端建立了聯繫。
之後，「毀滅者」開始進行所有數據初始化，因為數據量極為龐大的關係，這個過程大概需要三十秒鐘。
三十秒鐘後，也就是默城完全抵達指定區域後又一秒鐘，埋伏在這裡的，三百五十艘重型戰列艦，以及一千四百五十艘重型巡洋艦，萬炮齊發。
只是一個瞬間，除了五十艘重型戰列艦在外的十四編隊，便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了。
這五十艘重型戰列艦開始重複默城剛才的動作，他們馬上調頭，想要撤退。
但是默城並不是他們，他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一千四百五十艘重型巡洋艦馬上追近，在二十秒之內，就追上了這五十艘重型戰列艦，並且將它們全部殲滅。
就在這時候，默城艦隊又跟黑鬍子海盜團第十五編隊，第十六編隊接觸上。
當看到默城艦隊突然如此強大的時候，這兩個編隊的海盜頭目略感驚愕，但是他們並沒喲後退。這首先是因為他們知道，在很多的時間內，他們將會再有兩個編隊的戰力加入。其次是因為，他們認為雙方實力差異並不是絕對的。他們試圖通過自己的指揮能力來彌平雙方的這種差距。
然而，當戰鬥真正開始之後，他們才發現，他們最大的差距，就是在指揮能力上。
在戰鬥的時候，默城的重型戰列艦和重型巡洋艦，並沒有好像慣常的那樣，完全放在一起成為一個集團。
默城將三百五十艘重型戰列艦，巧妙地佈置一千四百五十艘重型巡洋艦的周圍，利用它的厚實裝甲，在適當的時候，為他們阻擋一定的火力。
而最可怕的，是默城艦隊的進攻效率，在雙方都在高速移動的環境下，默城艦隊所發出的每一發能量炮幾乎都擊中了海盜艦隊的艦船。
而海盜艦隊的攻擊效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而且這百分之二十里，還有大約一半被重型戰列艦巧妙地分擔下來。
因此，在默城艦隊中，重型戰列艦無一例外全部都了傷，但是又極少有哪艘重型戰列艦喪失戰鬥力。
在短短的四分多鐘內，雙方不斷地瘋狂互射。
在這四分多鐘的時間裡，因為默城艦隊的尖錐形的戰鬥隊形毫無疑問地，最為適合遭遇戰。兩個海盜艦隊互不統屬，各自為戰之餘，因為追擊而變成一字長條形的陣型，使得有大約百分是七十的艦隊根本無法一次性參戰。它們只能在等到前面的艦隊已經被消滅之後，才能夠參與會戰。
正是因為雙方這各種差距，當時間來到宇宙時間宇宙時間十六時零二分十四秒的時候，默城艦隊開始佔據絕對的優勢。他們一共擊沉了對方一千六百餘艘戰艦。這其中包括六十一艘重型戰列艦，一百二十三艘戰列艦，五百一十五艘重型戰列艦，三百四十二艘巡洋艦，其他的則是各種輔助戰艦。
雖說在戰艦數目上還有一千七百餘艘，但是這兩個編隊的主力艦船基本上已經被全部打掉。其中十五編隊的頭目還被打死，他們根本就喪失了戰鬥力。
而做為代價，默城艦隊僅僅損失八十五艘重巡，十三艘重型戰列艦。
對於目前的情形，默城感到十分滿意。他所滿意的，並不是現在的戰績，對於他來說，他並不認為自己做到最好。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準備，他可以創造更好的交換比。真正讓他滿意的，是在戰鬥中，克隆人所表現出的絕對的服從。
通過這一次交戰，默城對於自己麾下的這支艦隊擁有更足的信心了。
剛才一陣猛轟，雙方都很熱情激昂，但是仗打到現在，海盜們看到自己這邊的炮火越來越稀疏，而對方的卻反一點也不見減弱。敏銳的海盜們，馬上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已經陷入了一個陷阱。這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加上殘酷現實的呼應，開始在海盜們心中孳生出巨大的負面心態。
這兩個編隊的崩潰，最終是先從已經喪失了指揮官的第十五編隊開始的。
該編隊僅存的幾百艘戰艦中，剛開始有好幾艘戰艦突然不管不顧的，往這好幾個方向突然亂闖。有其中一艘，甚至於把自己的友艦都給撞沉了。
在短短十幾秒內，通過海盜內部的通信系統，這種崩潰的氣氛馬上就開始在所有的指揮官心中瀰漫開來。
於是，突然一下，就好像洪水一般，好幾百艘戰艦向著四處散開去。這幾百戰艦一衝，其他的戰艦就算不想撤，也打不下去了，只能被他們裹脅著，一起四處逃竄。
就在這個時候，第十九和第二十三編隊已經趕到。
但是，他們的到來無補於事，已經崩潰了的艦隊，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平靜下來。倒是他們這兩支艦隊僅存的那點可憐隊形，全都被這些潰散的戰艦給沖得一塌糊塗。
而且，即使他們已經發現了默城艦隊，但是根本就沒有辦法開火，因為在他們和默城艦隊中間，是完全無序逃竄的海盜艦隊。
而默城瞅準這個機會，毫不手軟，馬上命令自己的艦隊全面開火。
默城指揮著所有戰艦向著這兩個編隊開火的時候，專門選擇逃竄艦隊比較稀疏的發射路線。對於這些衝亂對手的艦隊，默城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到哪兒去找這麼悍不畏死的敢死隊啊？
同時，默城也在心裡警醒著自己。
——海盜的軍事素質，其實比起正規軍來說，有而過之而無不及。尤其是很多比較強的海盜團裡，他們的成員，不是從傭兵團出來的老傭兵，就是從軍隊退下來的老兵。之所以打仗起來，比不上正規軍，就是因為海盜這種一旦優勢不再就潰散的毛病。
這種習慣在劫掠不順，或者海盜混戰的時候還有點用。因為對方的實力並不會是那麼壓倒性的，跑了可以保存實力，而對方一般也不會窮追猛打。但是，在正規大會戰中，這種毛病可是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