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三章 白塵的學生 文 / 撒冷
第三章白塵的學生
默城對這些潰兵留手，第二十三編隊的人也下不了手，不管怎麼說，前面可是還有一千多艘船。難道就這麼一炮一炮把自己兄弟全部轟死？
不過，第十九編隊的頭目似乎更加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邊通過通信頻道呵斥所有的海盜指揮官，命令他們回軍再戰。
同時，毫不猶豫地向著默城艦隊開火。當然了，那些擋在進攻路線上的海盜艦隊，自然也就灰飛煙滅了。
「真他媽的狠，連自己人都敢開炮，你真牛。你他媽的回到母艦上，晚上睡覺小心被人打黑槍。」第二十三編隊的頭目衝著通信系統罵了一陣，命令所有艦隊掉頭就撤。
在失去二十三編隊的支持，同時又有潰兵的衝擊下，第十九編隊的下場可想而止。
這個時候，他們就是想跑，都沒得跑了，只能硬頂著頭皮跟默城艦隊幹了起來。
但是，無論是艦隊實力，指揮官的差別，還是戰場形勢，戰鬥隊列上來說，第十九編隊都差上太遠。
約莫七分鐘之後，第十九編隊就和一大半十五、十六編隊的潰兵一起，被默城艦隊完全消滅。
而默城艦隊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區區三十五艘重巡，兩艘重戰，比剛才的損失要少得多。
這也就是說，迄今位置，默城艦隊用一百二十艘重型巡洋艦，九十五艘重型戰列艦（包括剛才被伏擊時候的損失），獲得了幾乎全殲四個提督級主力編隊的戰果。
這樣的戰果，不可謂不輝煌，不過，默城知道，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宜將剩用追窮寇，現在必須趁勝追擊，盡量殺傷逃亡的艦隊。
不然的話，讓他們和母艦上的艦隊合併一處，那就麻煩了。
為了加快速度，默城拋下所有的重型戰列艦，率領著剩下的一千三百多艘重型巡洋艦全速追擊。
因為海盜艦隊中的中型和輕型艦船為主，所以他們並不敢穿越隕石帶，只能繞著隕石帶飛行。因為在這一位面，隕石帶的範圍比較廣的關係，他們想要趕回母艦，需要至少三十分鐘。
而在第十六分鐘的時候，第二十三編隊就被默城的重巡編隊追上。
第二十三編隊這時候想要組織反擊，但是因為他們的艦隊裡，夾雜著大約三百艘不屬於他們，但是卻跟著他們一起潰退的戰艦。
這些戰艦嚴重干擾了他們的反擊佈置，又因為他們是被迫倉促迎戰，剛才都是把能量全部使用到引擎上。這時候重新填充炮管能量，需要大約五秒鐘。
趁著這個空隙，默城艦隊一輪炮擊過去，第二十三編隊三分之一的戰艦不見了。
炮擊過後，默城馬上指揮艦隊急速移動位置，第二十三編隊其他的戰艦急匆匆的反擊，所有炮擊數據還是按照剛才的數據，打擊效率極為低下，不過消滅默城艦隊九艘重型巡洋艦。
緊接著，默城再次進行炮擊，這次炮擊，第二十三編隊做了有限的躲避運動，還是損失了大約四分之一的戰艦，第二十三編隊的海盜頭目死掉了。
接下來，海盜團在不利情形下的最常態又再次出現了——他們崩潰了。
而他們崩潰的下場，是除了不到百分之十的戰艦之外，全部被默城艦隊殲滅。而默城艦隊的損失，只有可憐的四艘重型巡洋艦。
在完成這種戰鬥之後，默城開始將原本一直移動和彈性的包圍網收縮回來，並且通過公開頻道喊話，勸這些包圍網內的飛船投降。
在經過威嚇性的攻擊之後，有大約兩艘重戰，二十多艘重巡，四十多艘巡洋，還有其餘各種輔助艦船七十餘艘放棄了抵抗。
默城命令這些戰艦全部停靠在最近的一顆礦物星球上。
在他們停靠的時候，默城就在對自己的人員進行全部重新核算，看看各艘艦船還剩多少人。與此同時，默城命令所有戰艦完全熄滅通信訊號，同時也監視所有敵艦，不准其發出任何通訊信號。
約莫五分鐘之後，這些戰艦全部強行降落星球上。
默城命令他們全體攜帶生存裝置，列隊走出戰艦，限時十分鐘，所有人員都必須走出戰艦。
為了警告那些試圖藏在戰艦裡搞小動作的人，以及催促這些人快些下船。默城宣佈，每隔一分鐘便隨機攻擊一架已經停靠完畢的海盜戰艦。
他這個決定宣佈一分鐘之後，一艘驅逐艦便在默城旗艦的攻擊下，灰飛煙滅。
這個毫無人道，也嚴重違反泛星際大會戰爭條例的行為，幫助默城近乎百分之百地達到了他的目的。
原本還是懶洋洋的海盜們，這時候幾乎是飛一般地往外衝。各艘戰艦上的所有艙門都被踹開，海盜們爭先恐後下船的氣勢和效率，甚至令默城都感到驚歎。他對著筆挺地站立在自己身邊的副官，笑著說道：「如果對陣的時候，他們要有如此氣勢的話，我們又怎麼可能贏得如此輕鬆？」
克隆人副官跟著笑了笑，說道：「勇敢來自內心，因利而爭，勇從何來呢？」
克隆人副官的話，讓默城眉頭微微抬了一下，他又問道：「我要你準備的一萬副機甲準備已經如何了？」
「已經全部備齊了，現在正在集中……」克隆人副官說著，轉頭看了看礦物星球上已經亂成一鍋粥的海盜們，「原本以為在他們完成下船之前，就可以集中好的。現在看來，我們大概要遲上兩三分鐘了。」
雖然不知道默城為什麼突然會想到要機甲，但是克隆人副官還是很快就在各艦搜集到了它們各自配備的機載機甲。
「能夠有這種效率，我已經很滿意了。」默城微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這位克隆人副官，「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身上有白塵的味道，你們倆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屬下正是白塵先生的關門弟子。」克隆人副官答道。
「哦——」默城馬上仰起頭來，然後又重重點下，「難怪，難怪……」
說到這裡，默城又有些責怪地「嘖」了一聲，「你說你老師這個人，到底是辦的什麼事啊？既然你是這樣的身份，那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你看……」
「總裁，請你不要怪責我老師。不讓老師事先告訴你我的身份，是我自己的堅持。」克隆人副官答道。
「哦？」默城笑著看著克隆人副官，「為什麼？」
「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我之所以特地趕來，完全是因為老師對總裁讚譽有加。但是，這畢竟只是老師的觀感，並不代表總裁就適合成為我的上司。所以，我最初並沒有下定決心要在黑天使軍待下去，而是抱著觀察的心態前來的。為了避免將來離開的時候，有什麼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還是先保持身份的隱秘為妥當。」
「不愧是白塵的學生啊，一樣是心高氣傲。」默城在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問道，「怎麼樣？你對我的表現還算滿意嗎？」
「不敢。」克隆人副官馬上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不要說不敢。」默城笑著搖了搖。」
「就在總裁讓我當那十分鐘的分艦隊指揮官的時候，總裁就該知道我心中的答案了。」克隆人副官看著默城，答道。
默城略微愣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克隆人啊，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喜歡繞著說。好吧，告訴我你的名字。」
「吳磊。」吳磊答道。
「好，從現在開始，我現在就先任命你為克隆人艦隊第一分艦隊指揮官。」
默城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看著下面海盜們的動靜。
當他說了一會，聽到身邊完全沒有反應之後，才轉過頭看吳磊。結果，他看到吳磊的臉上竟然還是一臉驚詫到無法成言的樣子。
默城於是笑著拍了拍吳磊的肩膀，「你發什麼呆啊？你剛才不是已經當過一次指揮官了嗎？怎麼現在還來這套啊？」
「那不一樣，剛才只是臨機應變，但是現在……總裁，你說的是認真的嗎？」吳磊有些激動地問道。
默城拍了拍手，說道：「除了暫時沒有艦隊分給你以外，其他都是真的。」
「但是，我們的戰略指數……」吳磊又有些猶豫地說道。
「不要管什麼戰略指數了。戰略指數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默城揮了揮手，說道，「在路西法皇帝的那個時代，戰爭只不過是輔助手段，各個諸侯之間的戰鬥也主要是壓制，而不是消滅。在那個時代，人類的戰爭潛力並沒有完全被激發出來。但是現在，經過泛星際大會這麼多年的刻意撩撥，各個軍事單位的規模都越來越龐大。在擁有這樣豐富的戰爭資源的時代裡，未來任何一場大型會戰，都將超過路西法皇帝時代的終極決戰的規模。」
默城說到這裡，又頓了頓，然後彷彿輕描淡寫地說道：「在路西法皇帝時代，即使戰敗，只要願意臣服，那麼還是可以保有一定的權勢。但是在現在這個時代，如果戰敗，是不可能還有機會保存性命的。從某個角度來說，現在這個時代的戰爭，才像人類的戰爭。至於路西法皇帝時代的戰爭，不過是野獸的戰爭罷了。」
聽到這裡，吳磊有些茫然地皺了皺眉頭，「我不是很明白總裁的話。」
「老虎是野獸中最為凶殘的一種，但是它只要吃飽了，就不再捕獵，這就是野獸。野獸之所以殺戮，只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而已。但是人類不同，人類的血管中，本能的流有想要征服一切的**。為了滿足這種**，人類甚至甘願毀滅自己。」
默城說到這裡，看著吳磊，「怎麼樣？聽到這裡，你有什麼心得？」
吳磊眨了眨眼睛，有些惘然地說道：「照這麼說，人類豈不是連野獸都不如？」
「人類本來就不如野獸啊。」默城說著，仰起頭笑了起來。
吳磊看著自己的這位上司，心中一片迷濛，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默城原定是給這些海盜十分鐘，但是短短五分鐘後，就收到地面的報告，「海盜們已經列隊完畢。」
再過了兩分鐘，一萬副機甲已經集合完畢。
「總裁，收集機甲是要做什麼？」這時候，吳磊才記起問默城。
「看到這些飛船沒有？」默城指著地面上的一百多艘飛船，說道，「它們將帶給我們下一場勝利。」
「總裁是想讓它們充當機體炸彈？」吳磊馬上反應過來。
「是的。」默城點了點頭，「你的用詞很準確，是機體炸彈，不是人體炸彈。飛船總是要人開的。我算過，這些飛船，如果只是維持飛行的話，至少需要一萬人。讓這些海盜駕駛，肯定是不行的，說不定隨時陣前倒戈。這樣一來，就只有用我們自己人了。但是，如果就這麼讓他們開過去，然後命令他們自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