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公敵 第三十六章 功法 文 / 君無忌
第三十六章功法
《長生心經》得自長生真君秦無韜，在掃瞄一切的慧眼下，從練氣到返虛，所有修煉圖譜，真氣真元運行路線，一應俱全。且因慧眼擁有看透一切事物本質本源的能力，此功法一入腦海，林無鋒便知道，這是真正為了長生不老，為了飛昇成仙而創造的心**訣。或許也正因為如此，此功法才被命名為《長生心經》。
既求長生，自然不能一天到晚打打殺殺。出來混的，遲早都要還，殺人者人恆殺之，沉浸在殺戮中的任何生物，都不可能活得長久。所以，《長生心經》不像《碧血笈》一樣一往無前，氣勢如虹，誓死不歸，不像《丙火真訣》一樣具有極端屬性的殺傷力，也不像劍修一樣無堅不摧，它一點也不擅長戰鬥，非要劃分屬性歸屬的話，則介於水木二屬性之間，但又不屬於任何一種。溫吞如水，潤物無聲，纏綿不絕，才是其最大的特性。
這樣的修煉功法，很像烏龜，所謂千年王八萬年龜，這種生物，可不就是老家已知的最能活的生物？不過，林無鋒清楚，真想求長生的話，他所修的任何一種功法，都不如這個。說不得未來自己也將向這種功法心訣靠攏……
《丙火真訣》來自烈陽真君以及烈火神君，自然直至返虛；《癸水真訣》要差些，提供此功法的柔水神君只到元嬰境界。《丹青書》同樣只到元嬰，《逍遙游》卻只到金丹——除了當初那個拍賣會外，最近打交道的任何一個浩然正氣宗修士，都沒修煉這個功法，林無鋒便是想補全都沒辦法。當然，林無鋒相信，只要花點力氣時間，去浩然正氣宗山門逛逛，補全應該還是沒問題的——前提是，慧眼還能再度修回來。
《九章心經》是八卦門最高修行心法，同樣能到元嬰。不過，這功法林無鋒收集到的只是殘篇。八卦門還有一門頂級心法《卦論》，只有兩者相結合，才可修煉。其實，與其說《卦論》是一門修行功法，那還不如說是《九章心經》的理論指導，沒有這個，《九章心經》根本無法入手。而這東西是存在八卦門四象神君腦海中的，林無鋒當然收集不過來。所以，這個殘篇，幾乎無法修煉。
天符宗《十萬真符經》同樣也是殘篇。看名字就知道了，真正修煉完此種功法，可以煉製十萬真符。此話有些誇張，修行界從古至今大概都沒出現過一萬種靈符，更不要說十萬。不過，真要修煉完全，十萬不可能，千兒八百種，應該還是有的。但實際上，又有哪個修士有偌大精力無限時間去煉製十萬真符？所以，天符宗任何一個修士，都是挑選幾種靈符功法來修煉的，一個修士，能夠祭煉幾種威力巨大適合自己的靈符，已經算不錯了。號稱三符神君的符真，自然也只精通三種靈符，如此，林無鋒得來的自然是殘篇。不過，這個殘篇是可以修煉的，或許有朝一日，還可以複製個三符神君出來……
當然，林無鋒搜集的功法心訣，還不止這麼多，還有慈航神君沈青衣的《青囊經》，還有來自青裊的《陰陽造化道》，還有微不足道的《流雲劍訣》，還有也是殘篇的五行門《戊土心訣》。不過，這些心**訣，無論如何也不能跟上面那些相比，而且，以雷婷雷麗的性子，大概也不會感興趣。林無鋒無法想像這兩頭妖獸幫人看病療傷的樣子，也難以想像本來在天空翱翔的雷婷會一天鑽到地下逃命……
其實，她們能不能看上上面任何一種心訣功法，都是問題，雖然，林無鋒抱著好東西要共享並將手下全力武裝到最強狀態的心思來成全她們……
要不要挑選心**訣放到後面，雷婷雷麗兩女倒先被林無鋒這番話給嚇倒了……
雷婷俏臉現出一絲驚容，雷麗卻瞪大眼睛，全然不信地吶吶道：
「這些……你都有？聽名字似乎是各大宗派的頂級秘訣？」縱然沒出過綠海，但這段時間與青裊小妖交流下來，無論雷婷雷麗，對修真界的各種常識都有了充足瞭解。說不定，她們知道的東西比林無鋒還多還全……
林無鋒微微一笑：
「當然，你不會以為我說著玩的吧？」
雷婷雷麗看青裊小妖毫不奇怪的樣子，某人似乎不在說謊。只是，聽林無鋒的意思，這些功法心訣也是剛到手不久，那……雷婷冰容微皺，奇怪道：
「怎麼來的？」
「有蛋吃就行了，你非要問雞是怎麼生的？」林無鋒淡然說道，忽又輕輕一歎：
「大概也只有這些了，以後還能不能獲取一些頂級心法，那就難說了……嗯，想好沒有？有沒有自己看上的東西？」
雷麗眼睛一轉，嘻嘻說道：
「聽說《逍遙游》修成後，可以無限提升速度，比你那個瞬移也差不到哪兒去，我就要那個好了……」
林無鋒眉頭微皺：
「《逍遙游》是殘篇，只到金丹境界，除了可以提供一些速度上的優勢外，別的沒什麼益處。」
「這就行了，有《碧血笈》在，修到返虛應該沒問題。真要再弄個可以到返虛的頂級功法，我有沒有那個時間精力修行，都是問題。」
「這倒也是。」林無鋒點點頭，便將《逍遙游》通過神魂聯繫傳給雷麗，復又將眼神轉到雷婷身上：
「你呢？」
雷婷紅唇輕啟：
「也來《逍遙游》吧，看對我的速度有沒加成。」
這兩個女人，倒是同進同退，連功法都一樣的。不過，林無鋒倒是有些期待，本就擅長速度的雷婷雷麗，有了《逍遙游》後，又會誇張到什麼程度，尤其是雷婷，速度本身就是其最大天賦。
聊著間，天也就差不多黑了，林無鋒心神一動，便讓石通出去打獵——很久沒吃東西了，開開葷，滿足一下口腹之慾。現在這個金丹妖獸石通，對他來說，也就打個獵做個苦力的份兒，幾乎沒別的作用。
就在等待石通回來的當兒，林無鋒忽然想起一事，便道：
「雷池沒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動動了？都在這兒修煉，這個七品靈脈很容易就廢了，到時空有雷池，又有什麼用？」
閉關已久，林無鋒也想動彈一下。至於再修煉，再提升境界，反倒不是那麼著急的事情。他現在滿心期待印堂松果腺那個怪胎的孵化，心神也沒辦法沉浸下來修煉。
四女相視一眼，青裊道：
「也好……不過去哪兒？繼續深入綠海，還是回修真界？」
「繼續深入吧，說不定還能發現個雷池，還能找到更上品的靈脈……你們覺得呢？」林無鋒說道。見識到修真界三大上門的元嬰返虛高手，林無鋒現在對修真界已經沒多大興趣了。這個，衣錦還鄉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探索未知世界更有意思……
四女自然沒有意見，便將行止定了下來。
吃過已經將自己鍛煉成燒烤高手的石通做的晚飯，幾人也便分開休息。呃，其實，分開休息的只有林無鋒青裊，而雷婷雷麗小妖還有石通，自然是繼續修煉的命。作為妖獸，他們當中任何一個都活了上百年，修行二字已經刻到他們骨子裡，一有時間，就是修煉。其實，除了修煉，他們似乎也沒別的好做……
至於林無鋒青裊，晚飯一吃完，林無鋒一步之下，便不見了蹤影。隨後，青裊也裊裊消失……
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小妖撇嘴暗自恨道。不知怎麼的，看到兩人同時消失，她心裡就有些不舒服。
「對了小妖，你知不知道那傢伙到底怎麼收集那些功法心訣的？」乍見林無鋒消失，雷麗就忍不住，將一直藏在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一邊雷婷耳朵也豎了起來。
怎麼收集？小妖微怔，忽然輕輕一笑，如百花綻放，說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很想知道這個答案的？」
什麼叫應該不會很想？這話聽著怎麼有些彆扭？雷麗皺起眉頭：
「為什麼？」
小妖清清嗓子，咳嗽一聲道：
「據我所知，林大神君神識超強，似乎在練氣期時就能探查到深埋地下的丹草靈材，隨著修為的上升，這神識自然就越來越厲害。我就想啊，他的神識既然很早之前就能探查那些東西，那修為上升後，能探查修士身上運行的功法心訣，似乎也不是什麼問題。就我所知，他也是到金丹境界後，才有如此能力的，以前可不行……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推斷，到底正確與否還不知道。不過，先前聽他說，以後未必再有收集心**訣的機會，再結合他神識受損的事實，我這推斷，大概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兩女生生震住了。只是神識掃瞄，就能硬生生將別人修煉一輩子秘而不宣的功法心訣剝奪下來，成為自己的東西？這種事，別說見了，便是聽也從來沒聽說過。
妖孽就是妖孽，非人類，呃，也非妖獸……雷麗眼珠子一轉，有些詫異道：
「那你為什麼說我們未必想知道這個真相？」
小妖吃吃一笑，妖媚無限，便是兩女見了，也頗有些震撼……眼波流轉，嬌艷欲滴道：
「你們想啊，那傢伙連別人深藏體內的功法運行路線都能掃瞄，那還有什麼不能掃瞄的……」
什麼意思？
兩女相視一眼，秀眉深皺……半晌，雷婷忽然一聲冷哼，那標準的冰山容顏也微微解凍，像是太陽初生，染上一層紅暈。隨後，雷麗也便瞭然，肆無忌憚什麼東西都不放在心上的笑容也便有幾分收斂。她縱然只是妖獸，但現在身為人身，很多東西還是沾染了人類的習慣……不過，小妖臉上那說不出什麼意味的笑容，卻讓她很不爽，哼了一聲便毫無顧忌道：
「我們都是他的契約靈獸，從身子到心靈，一切都屬於他，別說看光了，便是他想做別的什麼事，也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你呢，小妖，你還是妖獸，還是自由之身，也跟在後面，這虧吃的有些大吧？何況，你這副容顏身姿，哪怕我是公的，對你的興趣也比任何人大得多，別說那傢伙了。我估計啊，你在這兒，一天到晚，不知被掃瞄多少遍呢……」
小妖頓時無語。雷婷那副冷臉卻聽不下去了，嗔道：
「雷麗，胡說什麼呢，什麼話都敢出口，真是的。」
雷麗摸摸腦袋，吶吶道：
「我沒說錯什麼吧？難道不是如此？」
雷婷也沒話說了，這丫頭本性就大大咧咧，肆無忌憚，她說什麼都不管用……
就在三女沉默無語，相對無言的當兒，原本毫無所察的神識忽然掃瞄到一股異樣動靜，雷婷雷麗同時啊的一聲輕呼。雷婷還沒怎樣，雷麗卻是哼哼自語道：
「該死的，這傢伙……」
小妖才是金丹修為，神識範圍遠不能跟兩女相比，但從兩女就神色表情，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吃吃一笑：
「莫非你們真不知道那傢伙為什麼跟青裊同時消失？以後啊，這樣的事情多著呢，就慢慢聽著吧。反正你也說了，那傢伙想對你們幹什麼都是天經地義，聽這點動靜又算什麼，權當先感受一下氣氛，說不定啊，什麼時候就輪到你們呢……」
「死丫頭，還真敢胡說……」
雷麗一聲咒罵，張牙舞爪便要跟小妖分個高下，小小懲罰一下。只是雷婷速度更快，沒見什麼動作，已經一巴掌落到小妖屁股上。啪的一聲響，小妖雙手摀住，頗為哀怨道：
「真是池魚之殃啊，別人做得，我連說都說不得……」
那妖媚的樣子……好在林無鋒不在左近，否則，都有化身某種妖獸的趨勢。
有這麼個插曲，三女也便沒了動靜。只是，無論是誰，都沒心思入定修煉了。也不敢修煉，萬一走火怎麼辦？便各自想著心思，想著剛到手的那些心**訣，直到天明。
第二天，林無鋒一臉淡笑，神清氣爽地出現，青裊也是容光煥發，春意盎然，人都嬌嫩慵懶了不少。
雷婷雷麗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被滋潤之後那種天翻地覆煥然一新的變化，驚詫之餘，似乎覺得那樣的話，也不是什麼壞事。小妖自然也是毫無異樣。
一夜春眠，青裊以為自己今天出現，或許還會被譏笑一翻的，初始還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的。卻不料，三頭雌獸根本就沒什麼表示，似乎還有些羨慕的樣子，呃，羨慕她忽然間就比以前更漂亮動人了些。
林無鋒看到她們無動於衷，甚至還有些驚訝羨慕，也有些不解撓頭。
其實，無論林無鋒還是青裊，都忘了一件事，眼前這是三頭漂亮雌獸。作為獸類嘛，像九尾妖狐，天生就該是魅惑的，勾引人類是她的天性。也就是小妖是從返虛被打回原形的，成百上千年的修煉，讓她的人性更多於獸性，否則，大概早就成妲己第二了。至於雷婷雷麗，傳宗接代也是妖獸本能，而且還是以雌的為主，否則，哪有動情期之說。所以，這種事在她們看來，自然沒什麼好驚奇的。只不過，她們現在還未到動情期罷了……或者，以她們現在的修為，再沒有遇到合適的之前，輕易便能將動情期壓制下去。
如此，事情發展到最後讓青裊很是有些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也就理所當然沒什麼好奇怪的了。因為，當一行人優哉游哉，半空中一路西行的當兒，雷麗居然跑到青裊身邊，嘀嘀咕咕問她為什麼一夜之後就好看了些，那個，舒不舒服，怎麼聽起來那麼淒慘，像是折磨受刑一般……。這讓青裊拿什麼話來應付，憋紅著臉，直接趕走了事。
見青裊這副樣子，雷麗終於明白，自己似乎問錯了話，不過，還是跟雷婷探討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然後，又被雷婷一腳差點踹到地上。
美女環伺，嬉笑打鬧，其樂融融，氣氛恰恰……就石通一廝大煞風景，心神一動便將它收到靈獸袋。
此情此景，倒讓林無鋒徹底輕鬆起來。這一刻，前世老家的一切，便被徹底拋到腦後。恍惚感歎中，一切過往便如煙消雲散，在腦海中漸漸變淡，直至於無。
前世老家，自己也不過是個孤獨富豪罷了。終日奔波，賺錢享受，人生過得模模糊糊，也沒什麼大目標。
與那時相比，除了一些高科技的享受不到外，還是現在這個世界自在些。想上天就上天，想入地就入地，還能長生不老——這個前世千百年來都是人類孜孜以求卻從沒有實現的終極目標，眼見著在他手上看到了希望。
似乎，是該跟過去說再見的時候了，這個世界，才能彰顯自己真實的存在。何況，前世便是自己再有錢，也無法跟今天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地位相比。再說了，他那點錢，也只是相對窮人而言，在某些人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
心結一解，心懷大暢，林無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通透起來，不禁一聲長嘯——
「啊……」
便在此時，忽然哧啦一聲，一道霹靂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