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百零四章：親人，請不要忘記我們 文 / 霞飛雙頰
第二百零四章：親人，請不要忘記我們
關於拯救奴隸和女人的計劃，羅迪城從來沒有放棄過。
其實答應獸人不做統帥不救援聖頌大聯盟的兩個條件反而比較簡單，如何把一千名奴隸和一千個女孩子平安無事地救回羅迪城呢？這才是人們要擔心的事。獸人不可能會到羅迪城下來談判，而在五十公里外。五十公里這一個距離，對於強者而言極近，但對於普通人來說漫長的逃亡路程。
魔族一定會在這五十公里作出襲擊，如何能夠安全地救回這兩千人？
羅迪和克裡斯等人一直都在商議，設計最好的營救方案。
普通人知道羅迪的敵人是魔族、獸人，但他們不知道，天使和神殿也不可能會讓這兩千人活著回來指證他們。羅迪為什麼不馬上行動，前去把兩千人營救回來，主要的原因，就是還沒有最佳的營救方案。
按照昆廷將軍等人看來，營救意味著犧牲。
如果人類士兵不作出一定的犧牲，那麼根本不可能保護兩千人安全地回到羅迪城。
在羅迪城中，不是沒有願意甘願犧牲的士兵，而是恰恰相反，有著太多的人選。前來支援的拿不勒斯勇士團，米列四系元素法師團，卡馬隆飛龍騎士團，卡馬隆銀狼親衛隊，美斯不達尼亞角鷹騎兵團，諾恩鐵血騎兵營，滴血傭兵團，銀飛馬傭兵團……等等等等，甚至聖女派來的祈禱護衛團也主動請願，參與救援。但作為一個佈置大局決策生死的統帥，羅迪不願意看見任何一支部隊犧牲。
這些都是人類的精英中的精英，犧牲那一支部隊，都是人類不可挽回的損失。
如何能夠救回兩千人，又讓所有人平安無事，這是羅迪最頭疼的事情。
更讓他頭疼的是，幾乎所有人，都第一次反對他作出的營救計劃。羅迪的計劃很完美，如果各部按照這個計劃實行，那麼犧牲的人數會減到最低，甚至有可能零傷亡。但是，除了精英小隊，沒有人支持這個計劃。
「羅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想犧牲士兵的性命來交換勝利，但是，作為你的總教官，我有必要跟你上最後一堂課。羅迪，有一點你要明白，這個世上有的時候不需要完美的計劃和零傷亡的戰鬥。戰爭就是會死人的，這一點，雖然你可以用無限智慧來彌補，但是，畢竟人類只有一個神奇小子。如果人們習慣了零傷亡的戰鬥，以後你不在時，那該怎麼辦呢？大家都想辦法零傷亡嗎？不，我們作為一個士兵，只有一點我會堅持，那就是最大殺傷敵人的犧牲，如果能夠達到這個目的，那麼我們就算戰死，也死而無憾！」昆廷將軍不支持羅迪的完美計劃，是因為他覺得有必要讓人們知道，羅迪城的危險。
羅迪城處於危險之中，因為有羅迪和世間人類精英的存在，一次次地化險為夷。
事實上，這非常的危險，一旦敵人有最強大的攻擊，超過預計，那麼會是一場可怕的戰鬥……人類的精英會因為保持世人的希望，為了他們心中絕對的期待而堅守陣地，最後先後犧牲，造成人類真正的損失。
特別是羅迪、克裡斯、冰魔迦奧、紅髮撒爾、銀髮湯米等人，如果讓魔族和天使抓住某個機會，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各位老將軍對於羅迪的軍事才能和智慧策略絕對是信任的，但是他們也覺得有必要告訴年輕人一件事。死亡，並不可怕；犧牲，在所難免。
「對，我同意昆廷將軍的看法。」有幾位將軍同時點頭。
「我們不要計較一時的得失，也不要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要知道，我是最反對堅守羅迪城的人，因為羅迪城堅守只有一個象徵意義。羅迪城是人們心中的希望，不能崩塌。但是作為一個前輩，我非常擔心這種長期堅守，會是大家無法掙脫的枷鎖。你們才是我們的希望，我說年輕的小伙子們，還有什麼比你們更有價值呢？只要你們活著，那麼希望永遠都在人們的心中。所以，這一次接人任務由我們負責。」智慧和戰功僅在昆廷將軍之下的赫塔將軍這樣道。
「我反對你們的提議，將軍們，我明白你們的心意，但我還是要使用指揮權否定。」羅迪堅決地否定道。
「我也反對。」克裡斯永遠是羅迪的支持者。
「羅迪，我們說幾句私話，不是人類大元帥和他的將軍們，而是羅迪和我們這些老傢伙。」昆廷將軍站起來，走到羅迪的面前，輕聲道：「世間有春夏秋冬，人也有生老病死，這是自然的常態。我們已經是垂垂老朽的老傢伙了，人在冬天的黃昏，已經沒有多少氣力揮動寶劍與敵人決戰沙場了。羅迪，落日在最後一剎，會散發最美麗的光芒，我們的黃昏已經到了，孩子，你明白嗎？」
「樹苗要成長，那麼要得到陽光。快枯萎的大樹遮蔽了陽光，如果它不倒下來，那麼樹苗永遠不可能長成參天大樹！羅迪，克裡斯，撒爾，迦奧，湯米，你們需要什麼？需要陽光，需要一片天空，需要一條通向更高更寬闊的道路。」普菲奈裡墨老將軍呵呵笑道。
「趁我們這些老傢伙還能勉強揮動寶劍，還能有些作為，請讓我們為你們開闢出一條前途光明的生命通道吧！」赫塔將軍道。
「年輕人，不要試圖搶走我們最後的輝煌，我們可是前輩！」阿拉曼將軍微笑道。
「我們也有了營救計劃，並不完美。但是羅迪，我請你用我們的方案，人類有時候不需要零傷亡，讓我們用鮮血和犧牲告訴世人，現在處境危險，並非他們想像中那麼樂觀。同時，也讓我們用鮮血和殺戮告訴魔族和天使們，人類有的是不怕死的男兒，想抹殺人類的希望，那是妄想！我說孩子們，這一次，讓我們上，等我們全部都死光了，才輪到你們！這是我們的榮譽和輝煌，孩子們，讓我們走吧！這是我們的心願！我們死了，也會在天空中俯視著你們，星星是我們的眼睛，我們會永遠都在！」昆廷將軍給羅迪遞了一份作戰計劃書，讓羅迪的手也顫抖起來了。
他完全明白，昆廷將軍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想趁這一次機會，亡命一戰，把魔族和天使都給予重創，同時也警告世人，抵抗魔族和天使，需要全民投入，並不能只靠一座羅迪城。
這一些老將軍全部有了戰死的心願，他們希望死在戰場上，為保衛人類出最後一分氣力。
看著這一份《老兵的歸宿》的作戰計劃書，羅迪禁不住熱淚盈眶。前面有馮德斯曼大元帥，義無反顧地為人類犧牲，明知是戰死之局，明知是別人的陰謀詭計，但他還是豪邁地踏上不歸的征程。現在昆廷將軍他們也是這樣，明知可以避免這一場戰爭和死亡，但他們卻選擇直接面對，選擇壯烈地戰死。
有了他們這種犧牲，那麼羅迪和年輕的精英們，必定會在他們鮮血開拓出來的生命通道上走得更遠。
這，就是他們教給後輩的東西。
這，也是他們留給後輩的東西……
「父親，父親。」凱裡跪在昆廷將軍面前，泣不成聲，一別之後，相信將是天人永隔。
「好孩子，別哭！別哭！你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我很高興，能夠看見你成長到今天，真是我一輩子最大的驕傲，你沒有讓我失望，非常好。但是我的兒子，凱裡，當年你的爺爺，一位強大又豪烈的老騎士，也是這樣跟我告別的，這是人類的傳承！也許有一天，你也會這樣告別你的兒子，因為，現在時光已經是屬於你們這一代了，我們苦戰了一生，累了，讓我們歇息一下吧！兒子，別哭！能夠死在戰場上，一直是我心中的願望！」昆廷將軍拉起兒子，緊緊地擁抱著他。
羅迪城由十數位將軍發出徵兵令，徵召各國十年兵役以上的老兵。
他們召開世間各國記者會，宣佈拯救一千奴隸和一千女子的作戰計劃由他們全權負責。作為人類希望的羅迪和人類精英們，必須留在城中堅守，以防止魔族的突襲，提防它們趁機鑽空子摧毀人類的橋頭堡。昆廷將軍示出了馮德斯曼大元帥的元帥之劍，在傳給羅迪的同時，當眾宣佈，他將行使一次副元帥的權力，那就是全權負責談判和拯救人質。
各國對於這些老將軍的做法都有些驚訝，各有猜測。
是這些老將軍不甘寂寞，看見年輕人打得好了，打得順了，也想表現一番？是這些老將軍想保護年輕人特別是羅迪，不讓他們陷於危險之中？是這些老將軍想維護羅迪的不敗名聲，甘心擔負起可能拯救失敗的痛苦結果？
各國都刊登發佈了這一個消息，但很少發表評論，因為人們猜不透老將軍們真正的想法。
只有迦勒和雷德蘭斯等國的魔法報紙狠狠地諷刺了一番，還畫了四格漫畫，昆廷將軍等人老得彎腰駝背的，騎著瘦馬，拿著銹劍半死不活地去和獸人談判。
這個消息傳出，最高興的，莫過於那些被世人遺棄的老兵了。
很多老兵服兵役超過二十年，幾乎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聖頌大聯盟，絕對大多數的人戰死沙場，少量活著退役的老兵離開部隊，回到家鄉，早已經物是人非，很多人親人早逝，無妻無兒，孤獨地爛醉度日。他們寧願自己榮譽地死在戰場之上，像無數的同伴那樣，也比孤獨終老更好。
徵兵令一出，無數的老兵擦亮鎧甲，磨利劍鋒，前往卡馬隆和米列等國的徵兵站，傳送到羅迪城中。
人們很難想像到，幾天前還是爛醉如泥的老酒鬼，現在紅光滿面，精神抖擻，一個個彷彿年輕了二十年一般。很多老兵相見，哈哈大笑。他們作為一個老兵，非常明白這個徵兵令的意義，也樂意接受這個榮譽。昆廷將軍準備帶著他們走向人生最輝煌的一刻，成為一個英雄，然後死去，讓歷史記下這光榮的一頁。
隨著越來越多的老兵趕來，人們有一點明白昆廷將軍的想法了。
大家心中悲痛，卻無法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明知這些為人類苦戰了一輩子的老兵準備上戰場再進行最後一次戰鬥，卻人們卻不能阻止他們。無數的慰問團來了，很多都是民間自發的組織，也有是各國的代表，有一些傷殘得已經無法再上戰場的戰友，統統聚集在羅迪城的大廣場中，進行最後的告別歡宴。
年輕的士兵們，對這些老兵肅然起敬，在他們的身上學到了一種犧牲精神，一種不滅的人類傳承。
「朋友們，在今晚，讓我們盡情地歡歌吧！這是一個老兵的夜晚！」昆廷將軍向近兩萬老兵祝酒致敬，引起老兵們驚天動地的呼應，人們高舉酒杯，樹立如林。
「羅迪，難道真的要這樣嗎？我很不忍心！」克裡斯很少在人前顯出脆弱的一面，但現在卻偷偷地拭淚。
「我可以阻止，但是，我們得尊重他們的想法。」羅迪一看精英小隊和人類各部精英都淚流滿面，大喝一聲道：「士兵們，拿起酒杯，讓我們送老兵一程！」
「是！」每一個年輕人都大聲咆哮，他們抹去眼淚，拿起酒杯。
不管是父親或者素不相識，不管是本國還是他國，不管是將軍還是士兵，年輕的士兵們與每一個老兵握手，擁抱，一個一個地與他們告別……
羅迪城的今晚，注定是一個閃耀歷史的夜晚。
第二天，僅僅休息不足三小時的老兵們精神抖擻地列隊，士氣激昂，整隊出發。
他們由十幾位將軍帶領，在臨走之前，昆廷將軍他們還以大將軍的身份，授予克裡斯、紅髮撒爾、冰魔迦奧，銀髮湯米，飛龍騎士努提多拉，銀牙傑爾斯通尼等人少將軍銜，表示把上一代傳承給下一代。
「羅迪，自今天起，你就是元帥了！」昆廷將軍親自給羅迪掛上元帥佩劍，微笑道：「馮德斯大元帥閣下曾經說過，如果他決戰沒有回來，就由你接任他的元帥之職，擁有指揮之戒和元帥之劍的你，就是人類最年輕的大元帥！羅迪元帥閣下，請下命令！」
「老兵們，預備，出發！」羅迪熱淚盈眶，他點點頭，拔出元帥佩劍，大聲咆哮道。
「是。」兩萬多老兵震耳欲聾地呼應，肅然敬禮，然後大步向城外開撥。
「羅迪全軍將士聽令，預備，敬禮！」羅迪帶著所有年輕的士兵，齊刷刷地向老兵們敬禮，久久不止。
作為隨軍戰地記者，老戰地記者烏索第一個報名，並且得到了昆廷將軍的批准。他用魔法儀器，在幾名同樣老邁的戰地記者幫助下，記錄著路上的一切。
兩萬多老兵開始非常的順利，來到了談判地點，和獸人代表進行談判。
一向仇視獸人的他們，在談判中表現出人類的風度，非常堅定立場又彬彬有禮，最終獸人代表第五元帥科林查放棄第一個條件，同意羅迪成為人類的統帥，但死咬定不准他帶兵救援聖頌大聯盟，而且還附加了一個條件，如果獸人俘虜到人類士兵，羅迪必須用食物或者獸人所需的後勤物資進行交換。
昆廷將軍同意了，他代羅迪簽訂了公開性人類與獸人的第一份戰爭契約書。
獸人留下一千名奴隸和一千名女孩子，迅速地離開。
當大後方的人們暗暗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羅迪城卻受到了魔族最猛烈的攻擊。足了三萬魔族，不顧一切代價地瘋狂衝鋒，準備強行攻城。六大魔帥全部在場，甚至還來了一位蒙面的魔王。
人們正擔心羅迪城的安危，卻驚訝地發現昆廷將軍一點兒也沒有趕回去救援的意思。
他在獸人早早設防好防禦的談判營地上加強防禦，似乎準備堅守。人們難以理解，如果獸人反口，那麼戰爭契約書不可能會順利簽訂，現在一切都談好了，難道它們會反口來攻嗎？這對於獸人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為什麼呢？
大家的疑問不足半小時，就已經完全解開了。
還真有敵人攻擊昆廷將軍他們，一種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馬匹的怪物，手持著長柄斧戟，或者背負著大捆的短矛，漫山遍野地包圍上來。它們的數量，足有五萬以上，而且全部都是騎兵式的速度。這種半人半馬的怪物在傳說中出現過，邪惡無比，它們所過之處都像颶風一樣，毀滅整個大地。
在但人類英雄非常強大的時期，已經將它們滅絕了。
想不到，它們現在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如此的數量眾多，還是如此的恐怖……它們代表什麼陣營？
是魔族還是獸人？為什麼它們會出現在邪惡之地呢？為什麼它們出現的時間和魔族的攻擊、獸人的離開有著那麼巧的時間呢？半小時，如果昆廷將軍不作防禦，那麼剛好在路上碰上它們，以兩萬步兵為主的老兵對抗它們半人半馬，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夥伴們，兄弟們，讓這些雜種見識一下，什麼是人類的武勇！人類萬歲！」昆廷將軍大劍一揮，老兵們發箭如雨，將最前面半人半馬的怪物釘翻一大片。
「各位，這是我老烏索最後一次向世人報道戰爭了。我很榮幸這一輩子能夠幹上這個職業，雖然我的臂膀已經沒有殺敵的氣力，但是我還是可以把老兵們的英勇和壯烈傳送回來，讓大家永遠記住今天！我想說，世間的朋友們，親人們，不要忘記我們，不要忘記老兵，不要忘記榮譽輝煌的戰鬥……」老戰地記者烏索淚流滿面帶著哭腔地報道著。
在畫面之中，人們可以看見，頭髮花白滿臉蒼桑的老兵們，一排接一排地向遠方的怪物放箭。
他們不再年輕，但他們長期的戰鬥，讓他們豐富的經驗做得比訓練有素的年輕人更好。昆廷將軍和十數位將軍站在最高處指揮著。半人半馬極其囂張地衝鋒過來，吶喊如雷，在箭雨之中毫不停頓，稍近，它們就投出短矛，向人類陣地投擲。
箭雨和飛矛在空中相遇，又各擦過天空，然後飛釘在目標之上。
中箭的半人半馬怪物，和中矛人類的老兵們，同時仆倒……無數的生命在箭雨飛矛下消逝，屍體紛紛仆倒在地，但更多的後來者填充補上，整個戰場，成了一架巨型的絞肉機，不斷地絞殺著雙方士兵的生命。
天空中一些醜陋的飛行怪物惡狠狠地撲了過來，它們手中拿著一種奇怪的短筒，向人類老兵發射。
人類中數旦極少的老兵魔法師紛紛還擊，吹出一股股急旋的龍捲風，或炸出一團團火球。
箭雨由俯射轉為仰射，人類老兵弓箭手的還擊讓天空飛行怪物大吃苦頭，而奇怪短筒的射擊威力需要更近的距離，這一小段差距，成了它們的死亡線。
半人半馬大軍後面吹響了號角，數十個強大的怪物首領惡狠狠地撲上來。
「迎擊，人類萬歲！」昆廷將軍寶劍一指，人類老兵的近戰軍團馬上在高地上疾衝下來，雙方有如兩隻巨大的拳頭，劇烈地撞擊在一起，頓時，發出一種震耳欲聾的廝殺聲。
「人類萬歲，嚎……」無數老兵弓箭手的氣力已經消耗盡，再也無力挽弓射擊，他們忽然抽出腰間的一個長長的圓筒，與飛行怪物的圓筒不一樣，這些圓筒並不能射擊，但在某節旋轉到極限之後後冒出白煙。手持著長長圓筒的老兵們衝到怪物群中，不論他們是否被半人馬怪物殺死，圓筒都會迸發出威力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一個接一個的老兵，手持著圓筒，吶喊著撲向半人馬密集的陣形中。
一個接一個大爆炸，在敵陣中炸起，血肉橫飛……
「親人，請不要忘記我們，不要忘記我們……我們是老兵！我們是老兵！萬歲！」老戰地記者烏索，看見十數個半人馬衝近，高高舉起了冒著火煙的圓筒，衝向敵人，大爆炸震耳欲聾地響起，畫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