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百零五章：戰後，兩種不同的反應 文 / 霞飛雙頰
第二百零五章：戰後，兩種不同的反應
對於最後的戰況，人們無法得知，但在魔族的瘋狂衝鋒被羅迪城擊敗之後，羅迪和克裡斯帶著精英小隊趕赴營地救援，發現僅餘幾十名老兵，昆廷將軍等十數位將軍已經全部陣亡。
倒在他們面前的是，超過四萬的半人馬屍體，漫山遍野，屍骨纍纍。
這一仗，直到最後羅迪前來救援那一刻，營地也從來沒有失陷過，人類的旗幟仍然在高高飄揚。
能夠剩下來的，是老兵之中少數的魔法師。
他們因為過度透支魔力暈迷，這個是他們最後沒有戰死的原因。一千懦弱的奴隸此時接過了老兵們的刀劍，守衛著營地。外面，仍有數千的半人馬，但疲憊又傷痕纍纍的它們正在休息，等著援軍，再也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因為每一次試探衝鋒，都會有老兵衝出來自爆，它們已經為人類老兵那種奮不畏死深深恐懼。
一千女孩子哭泣著搶救著一些重傷的老兵，在缺乏藥物之下，她們無法做到更多。
在遙遠的山頭，獸人仍然沒有離開。
它們的虎視眈眈讓半人馬怪物有點不敢輕易妄動，這些獸人在等待，似乎想撿拾最後的戰果。但半人馬還沒有等到援軍，就被全力趕到的精英小隊撲殺了。羅迪和克裡斯最快，紅髮撒爾、冰魔迦奧緊隨其後，還有卡馬隆的年輕強者飛龍騎士努提多拉、銀牙傑爾斯通尼等人也已經極速趕到。數支年輕軍團的瘋狂撲殺，尤其是配合默契的精英小隊，更是將疲憊的半人馬怪物殺得落花流水。
戰鬥勝利後，年輕的士兵們垂淚埋葬了老兵的屍首。
很多自爆的老兵，根本沒有辦法全屍，甚至一些屍骨全無的老兵，只能用一套軍裝代表。
按照昆廷將軍等人的遺願，他們希望和普通士兵埋葬在一起。羅迪帶著所有年輕人挖了一個巨大的萬人塚，將兩萬老兵的屍首全部放進去，並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刻在巨大的石碑上。
中間的巨碑，是羅迪親手給他們寫的墓誌銘：我們永遠懷念你們，我們的父親，請在天空俯視著我們……
剩下存活的老兵或者重創的老兵，都不願意離開。
他們希望留下來，永遠地守在這個墓地，直到生命終結。
羅迪他們再三苦勸，但剩下的老兵們寧可用自己『自殺』赴死來相脅，也不願意離開這個萬人巨塚。
「年輕的元帥，我們屬於這裡，讓我們留下來。作為一個士兵，我們已經完成了所有的任務，現在，正式申請退役。我們不會回去，年輕的元帥，你可以徵集年輕人，保護大家，我們已經老了。現在，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青春時代，我們可以安心退伍了……這裡，有我們的夥伴，我們的兄弟，他們需要我們的陪伴，你們讓我們留下來吧！」最後存活下來的老兵拒絕重返羅迪城，他們願意留在這裡作為最後歸宿。
「父輩們，你們還不明白嗎？只要我們一撤離，你們就會受到報復攻擊。」紅髮撒爾也相勸道。
「我們知道，但是，那根本沒什麼。死亡對我們來說，只是一種解脫。我們希望死在這裡，和大家一起有伴，死在床上，不是我們的願望。」老兵們哈哈大笑，彷彿敵人再來，正是他們心中所願似的。
對於堅持不肯離開的老兵們，年輕的士兵們除了一再敬禮，再也不能用別的方法來表達心中的感動。
一千奴隸和一千女孩子救了回來，他們毫髮無損，但兩萬老兵永遠地逝去了。
他們在最後時刻，表現了人類英雄的豪情壯志，英雄雖老，但余勇尤在。
數萬不知自哪冒出來的半人馬怪物，陰謀想破壞這一次營救，可是，兩萬老兵告訴它們，人類並不害怕死亡，人類也從來不缺乏勇士。
無論年邁無力者，還是年輕強壯者，都能讓敵人一敗塗地。
老兵們雖然沒有年輕人的氣力，但他們的精神和經驗更勝一籌。凶悍又數量眾多的半人馬怪物在老兵們壯烈的自爆中，紛紛仆地，變成了老兵們勝利的榮譽。昆廷將軍曾連斬十名怪物首領，最後與赫塔將軍一同托著巨型爆炸筒衝入半人馬怪物陣中，與上千名半人馬怪物同歸於盡。
他和赫塔將軍屍骨無存，但是，他們的精神，永遠都是人類心中的驕傲。
這，就是老兵。
這，就是一直讓世人遺棄的老兵，他們在生命的最後，迸發了最美麗最耀眼的光華。
兩萬老兵壯烈的落日餘暉，兩萬老兵的犧牲奉獻，讓任何一個看到此情此景的人，也打心底裡感到震憾。
當羅迪他們撤軍回去，等待的獸人沒有攻擊老兵的營地，只是派出使者送給了羅迪一顆記憶水晶，裡面詳盡地記錄了老兵們戰鬥過程，在另一個側面，人們更加清楚和震憾地看到，人類和半人馬怪物的對抗，是何等的壯烈。
論個人實力，半人馬怪物遠比老兵更強更壯。它們同時擁有超越步兵的攻擊力，又有騎兵的速度，甚至還有遠程投擲能力。以五萬之數，再加上天空中飛行怪物的上下夾擊，人類根本不可能獲得最後勝利。但是老兵們做到了。他們固守在談判營地之內，讓半人馬怪物的速度沒有能夠發揮，然後再進行遠程的打擊，以弓箭和駑機射殺這些半人半馬的怪物。
在不能力敵之下，人類的老兵紛紛選擇捨身自爆。
半人馬怪物在爆炸中無一倖存，無數的老兵抱著冒煙的長筒，前赴後繼地衝向敵群，以生命換取了勝利。
這一個由獸人拍攝的錄像讓人們感動落淚，就連拍攝時的獸人強者，也紛紛表示極少看見這樣的人類士兵，他們感到震憾，認為即使是獸人勇士，也難以戰勝。
「人類的老兵是好樣的，這種犧牲精神非常可怕！」這是獸人第五元帥科林查斧王的評價。
「如果人類每一個士兵都像這些老兵，都像羅迪城的士兵，那我們應該馬上撤軍。幸好，我們的對手是陀羅斯基那個傻瓜！」萊切什利薩滿巫王在讚揚老兵的同時，不忘記諷刺一下聖頌大聯盟。
「我們不會派出任何士兵去攻擊萬人塚，那裡的老兵，我們獸人會視為英雄。」獅心王親口向世人聲明。
「我為你們感到自豪和驕傲，父輩們，你們給我們上了最後的一堂課。」羅迪首次在魔法報紙上發表感言。
「眼淚禁不住落下，當你們離開我們身邊，我才意識到，我們已經失去了最堅定的支持，失去了最好的老師和長輩。通過你們驚耀世間的勝利，我們明白了，也學到了這種精神。無論是魔族，或者別的什麼怪物，我們都不會有一絲畏懼，繼承了你們遺志的我們，向你們保證，絕對不會讓它們陰謀得逞。」精靈之子克裡斯也在卡馬隆魔法報紙上發表悼文。
「老兵們，你們的鮮血，不會白流。」紅髮撒爾。
「向你們學習！」冰魔迦奧這麼冷酷的傢伙，也在魔法報紙上發表了自己的感言。
「父親，請在天空看護著我們。在您的面前，我永遠都是依賴父親的兒子，永遠都是你最擔心的，永遠都長不大的兒子……我的父親，請您為我的心胸注入勇氣，讓我也能像您一樣勇猛；我的父親，請您在天空為我指明道路，讓我遵循著你的走跡，追隨著您！父親，作為您的兒子，是我一輩子的驕傲，如果您願意，下輩子還做我的父親！父親，人們心中的英雄，昆廷將軍，請允許我這個小兵向您敬禮！」魔法報紙刊登了凱裡懷念父親昆廷將軍的悼文，一時之間，在諾恩帝國引起了極大的震動。
「向你們致敬，老兵們，老英雄們！我們永遠懷念你們！」卡馬隆**。
「老兵，一路走好。」丹尼斯自由聯盟快報。
「昆廷將軍是我的得力助手，是偉大的英雄，諾恩將會為他塑像，將他供奉在諾恩英雄紀念館，一個就連我這個國王也不能供奉的地方，讓英雄被歷史永遠地記住，永遠地被諾恩人民懷念他。」諾恩國王除了追授昆廷將軍為鐵血將軍和大公爵之外，又授予凱裡的大哥伯爵之位，並賞賜了一塊封地和一座城堡。
「壯烈的一戰，在老兵們的身上，我看見了人類的偉大。但也在他們的身上，折射出某些人的渺小，我們除了懷念英勇的老兵們，也要大聲疾呼，不要讓老兵們白白犧牲，不要讓他們的聲名受損。大家說，我們還要讓某些尸位素餐的傢伙再霸佔著人類士兵之名嗎？他們根本就不配做一個士兵，不配做一個將軍，更不配做一個元帥！他們自命正義，卻做盡無恥背叛和陰謀刺殺之事，正因為讓人嘔吐的他們，才會讓獸人和魔族誤以為人類軟弱可欺，如果不是他們出賣人類，那麼我們今天還需要擔心獸人和魔族大軍壓境嗎？」著名魔法記者伊凡耶夫在人們呼聲的魔法報紙上矛頭直指聖頌大聯盟。
「我們的確很失望，為什麼被遺棄的老兵會讓獸人感到可怕，但擁有數十萬軍隊的聖頌卻不敢向五千獸人出擊？兩萬老兵殺死了四萬多的半人馬怪物，擁有四十萬士兵的聖頌，能打敗多少獸人？四萬？四千？別告訴我們，你們只能打敗四百！」米列的魔法報紙也極盡諷刺。
「英雄永垂不朽！」威廉二世陛下。
「米列將這一天定為『老兵日』，每年這一天，米列都會下半旗向老兵們致敬！」米列女皇這樣宣佈。
「老兵們的確值得讚頌，但我更希望聖頌大聯盟和羅迪城恢復對話，不要各自為戰，這才是真正的人類之福。」大弗雷國王阿德魯吉瑟陛下提議聖頌大聯盟和羅迪城聯手。
「以兩萬人的生命，只換回兩千人，這筆帳就連三歲的小孩子也知道該怎麼算！」雷德蘭斯國魔法報紙。
「逞能！我只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這些老兵已經退役了，他們根本沒有力氣上戰場了，但神奇小子羅迪卻硬要讓他們去送死，這是愚蠢的決定。至於老兵們，那也是一種不自量力的行為！我們還注意了一件事，那就是羅迪城正在使用一種卑鄙的大威力殺傷武器，那種會引起大爆炸的魔法圓筒，一定是羅迪秘密研發的殺人利器，這種東西有違正義之道，我們應該禁止它在戰場上出現，以免傷及無辜！」神殿的真理報批評道。
「元帥之職，不是由某些自以為是的將軍就可以決定，它除了需要得到神殿的授權，還需要世間各國元首的認同，世間有誰會承認羅迪這個雜兵元帥？真正的人類聯盟大元帥是陀羅斯基，我們迦勒的驕傲！」迦勒大公報大聲譴責，指稱羅迪稱為元帥並不合法。
「聽聽，禁止大威力殺傷武器殺傷敵人，這就是真理報的真理！」拿不勒斯報。
「去舔半人馬的屁股吧！假仁假義的傢伙，別讓老子看見你，否則我就用魔法圓筒炸死你！」由於對神殿真理報的言論深深激憤而破口大罵的毒舌記者辛普森。
「如果我使用魔法圓筒爆炸神殿受到世人的譴責，我不感到奇怪，但我奇怪的是，怎麼老兵用魔法圓筒跟半人馬同歸於盡都變成受人譴責的恐怖襲擊了？這麼壯烈的舉動，就連我這個冷血的人也感到熱血沸騰，怎麼神殿那些龜孫子就毫無感覺呢？不行，我忽然發現自己比神殿那些狗雜種還要有人性多了，這一點真讓我感到難過！」反人類恐怖組織首領不拉燈驚歎著發表評論道。
「我們早就不承認陀羅斯基是元帥了，他還有臉代表我們人類出任大元帥？」美斯不達尼亞晨報。
「羅迪的確是元帥的合適人選，但這個元帥職位交接應該做得更好些。聖頌大聯盟如果承認羅迪為人類大元帥，對它們負面的一切都有好處，對於整個人類的命運也有好處。」諾恩的魔法報紙評價比較中肯。
「神奇小子羅迪打仗不錯，但做元帥不合適，他太年輕！」神殿方面回應道。
他太年輕，這一句回應斷絕了人們心中的希望。
現在，就連傻子也知道，神殿和羅迪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辦法改善了。估計就算是羅迪擊敗了魔族和獸人大軍壓境之危，神殿也不會放過他，看來下一次的刺殺不會太遙遠。
在如此危難的今天，在羅迪立下赫赫戰功的今天，神殿還是無法與羅迪達成和解。
羅迪最後的命運，大家不用猜，都已經呼之欲出了。
可是，人們又能做些什麼呢？
「我們同樣能夠獲得勝利！而且是大勝利！」聖頌堡壘中一直沉默不語的陀羅斯基忽然發表了勝利宣言。
這個消息，讓大家有些愕然。
陀羅斯基這個膽小鬼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勇敢了？難道他除了喝酒玩女人有一手之外，還真有打仗的本事不成？一時之間，世間的人們猜測無數，各國鬧得沸沸揚揚的。有人認為，如果陀羅斯基敢派兵出戰，那麼所有出兵的士兵都會讓獸人扔下大鍋煮掉。
也有人認為，陀羅斯基也許已經跟獸人談好了條件，再來一次『夜訪門』。
總之，世間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聖頌，就等著看笑話。
數天之後，聖頌大聯盟的軍隊真的打了一場漂亮的大仗，拍下戰鬥錄像，公開播放，讓世人驚呆了。當然，大家震驚的並不是勝利，而是這場勝利的不可思議。
在這一場對戰中，聖頌大聯盟的士兵很勇敢，不再是堅守不出，而是迎戰五萬多半人馬怪物。
雙方激戰兩個小時，最後聖頌大聯盟的空軍擊敗了飛行怪物，魔法軍團摧毀了半人馬近半軍團，雙方前鋒軍絞成了肉泥，最後半人馬怪物大軍被迫撤退，拋下了三萬多具屍體，在人類騎兵空軍的追擊下逃進了邪惡森林裡。
戰鬥勝利後，沒有爆出夜訪門事件，沒有傳出什麼負面報道。
戰鬥也很真實，雙方廝殺凶狠，而且雙方傷亡不少，最後聖頌大聯盟依靠人多勢眾，擊敗了對手。
無論在任何角度來看，這場勝利都沒有破綻，一點兒也不像做假。如果沒有夜訪門在前頭的話，人們早就迫不急待地歡呼，但是現在，除了迦勒帝國和雷德蘭斯等支持的國家，世間一片死寂。沒人開口質疑勝利，也沒有人歡呼，大家都在等，等事實的真相，又或者派出魔法記者直接去問神奇小子羅迪，這一場勝利如果換他來打，會有什麼結果。
羅迪沒有回答，他只說祝賀聖頌聯軍大捷。
魔法記者又抓住精靈之子克裡斯，羅迪這裡問不出的話，往往能夠在他這裡問得到。
「我們羅迪城的士兵打不出那麼精彩的對攻戰，我們只能防禦，不可能進攻，更不可能在進攻中獲得輝煌的勝利。我為陀羅斯基的勝利感到不可思議，也向他表示祝賀！」精靈之子克裡斯冷笑道。
「如果陀羅斯基有本事，就跟獸人和魔族打一仗試試。」紅髮撒爾的話讓人們更是疑惑了。
什麼跟獸人和魔族打一仗，難道攻擊聖頌大聯盟的半人馬怪物不是獸人或者魔族吧？紅髮撒爾的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是指半人馬怪物是陀羅斯基的盟友吧？它們明明是滅絕人類而來的，而且之前還襲擊了老兵們。
半人馬大軍的出現非常詭異，但自它們的形態判斷，它們應該是獸人或者魔族才對。
「戲演得不錯。」冰魔迦奧說話更直接，他認為是演戲。
「祝賀聖頌大聯盟獲得勝利，祝賀陀羅斯基用十萬大軍打敗五萬半人馬，還殺了其中三萬，只傷亡有限的數千人，非常的了不起。我古烈德非常佩服，準備帶一萬人前來領教，希望陀羅斯基大元帥不要拒絕！」獸人古烈德直接下了戰書。
「勝利的戰鬥，眾目睽睽之下，人人清楚看見，不容置疑！」迦勒大公報大幅報道，極盡宣傳，舉國歡慶。
「如果有人說不，那就是赤裸裸的嫉妒！」雷德蘭斯報。
「懸賞：重重懸賞一萬金幣，只要有人能提供聖頌半人馬大戰的真相。」盜賊公會提出了超高額的懸賞。
「以我的眼力看不出，但我敢說，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那時，我看陀羅斯基如何說。親愛的朋友們，我們等著，相信真相不會太遠！大家想一想，如果陀羅斯基有本事打敗三萬半人馬，那麼為什麼會對五千獸人做出夜訪門事件？一句話，誰都知道，他是一個無能的傻瓜，這種奇跡不可能發生在他的身上！」卡馬隆人民呼聲報稍稍回應一下。
「大家注意，這場仗勝利之前，陀羅斯基就未卜先知會勝利了。」丹尼斯自由聯盟報也指出證據。
無數的魔法記者趕到聖頌，不是歌功頌德，不是採訪有功的將士，而是窮盡一切手段，來打探勝利的真相。每一天，聖頌都以干擾軍事為名，驅逐數十個魔法記者，而所有的士兵，都下了禁口令。
但在魔法記者各方面推敲和找尋之下，聖頌大聯盟還沒來得及為勝利歡呼大久，就轉為苦惱。
每日關於戰場細節上的詢問，也讓將軍們大為肝火。
誰也弄不清魔法記者提出的問題是報道他們的輝煌勝利，還是鑽研戰鬥破綻。幾乎每一個魔法記者，口袋都裝滿了金幣，只要有人能夠透露一個那怕稍有點用的情報，都會得到重金。
聖頌大聯盟和半人馬這一戰，被世間各個魔法學院、騎士學院作成負面教材去研究。
無論老師還是學生，都反覆地推敲演練，試圖找出破綻來。
終於，在紅髮撒爾冰魔迦奧等膽大包天的年輕精銳口中，魔法記者『尖』出了一點點破綻的所在。那就是關於戰利品的分配，還有屍首處理的問題。因為人們都知道，戰利品代表著榮譽，之前夜訪門的木棒獸皮都成了炫耀的戰利品，如果不是被獸人曝光，那麼他們還打算拿來糊弄世人呢！
現在，殺死了三萬半人馬，好吧，大量的戰利品在哪？
最重要的一點，老兵們殺了四萬半人馬，羅迪和人類精英們，還有一千名奴隸，足足挖了一天，才把半人馬堆積如山的屍體草草埋掉。
被聖頌大聯盟殺死的三萬半人馬，它們的屍體哪裡去了？
它們被『復活』了？
雖然聖頌負責人多次解釋說因為半人馬身體含有某種毒素和血液會讓婦女懷孕，所以聖頌軍隊找了一個最隱蔽的地方掩埋了，他還說因為擔心魔族的死靈法師用半人馬製成骷髏半人馬，所以地點不能向世人公開。至於魔法記者追問掩蓋的部隊是什麼部隊，則回答是神殿的九大騎士團。
「吹，繼續吹！半人馬有毒，血液可以讓婦女懷孕，我沒聽過，這牛皮越吹越大了！我們不著急，等著它自己撐爆！」蘭登智者憤怒地指責，表示弄虛作假和強行辯解令他作嘔。
「懸賞：捕獲活的半人馬，賞金三千，死屍八百，得到新鮮血液也賞金三百。」盜賊公會又有新的懸賞了。
「高貴的聖殿騎士親手掩埋，多麼了不起，他們什麼時候搶著做奴隸軍團做的事了？哪位將軍或者騎士出來回應下，他是參與掩埋的一員。來吧，人類的笑話繼續上演，夜訪門之後，陀羅斯基又泡製了一個更加精彩的『掩埋門』。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足夠證據，但是，真相就在我們的眼皮之下！」丹尼斯自由聯盟快報窮追猛打，讓聖頌大聯盟惱火非常。
聖頌上下抗議世人的責疑，他們說流血犧牲保護全人類，卻換成無情的質疑，實在傷心。
這一下，整個世間不是表示同情，而是更大的反駁。
各國報紙表示，因為『夜訪門』在前，聖頌方面有必要做出最詳細的解釋，以挽回人們的信心。再說聖頌抗議大家對羅迪城和聖頌的報道有二心，責任完全在於聖頌方面。在羅迪城，戰地記者可以親自上前線，拍攝出來的東西都是最真實的，至於敵人的屍體，要多少有多少，羅迪除了殺人，還要為埋屍而苦惱。但是聖頌方面卻做得『乾淨』，什麼東西也沒有，難怪大軍會推敲。
而且勝利在沒有戰鬥之前就早早發表宣言，難免有點太過，難怪大家會全力去推敲細節。
一句話，若心中無鬼，怕什麼推敲？
沒有人揭發，沒有人曝光，但是由於無數魔法記者的細心鑽研和實地尋找，陀羅斯基的勝利，還是越來越傾向笑柄，一個比夜訪門更加身敗名裂更加臭名昭著的笑柄。
同樣是一場勝利，但卻有完全不同的結果。
昆廷將軍帶領老兵打了一場勝利，雖然全體戰死，但人們和歷史都會永遠地記下這一仗。
陀羅斯基也打了一場勝利，可是人們卻不是為他歡呼，而是不斷地尋找勝利的真偽，背後的真相……這兩種不同的命運，除了諷刺性，也可以看出，他們在人們心中不同的位置。
窮追猛打得讓聖頌喘不過氣來的，不但有人類的魔法記者，還有獸人。
獸人斧蠻古烈德真的帶了一萬多獸人精銳，來到聖頌城下邀戰。這個時候，全世界的目光都看著陀羅斯基，之前三萬半人馬他勝利了，現在，如果他能夠戰勝曝光夜訪門事件的獸人，那麼大家才能真正地相信他。又或者，不管之前有沒有打敗三萬多半人馬都好，只要他打敗了這一萬獸人，那麼，大家都會為他歡呼的。
一萬獸人，後面沒有援軍，孤軍前來，就算全是精銳，也應該有得一戰。
在聖頌內部，足有四十萬軍隊。
各國的國王都紛紛發表講話，表示如果陀羅斯基想挽回大家的信心，那就出城一戰。
尤其是大弗雷的國王阿德魯吉瑟陛下，更是親自邀請十幾位國王，十幾位魔法學院的院長，制定了一份堪稱完美的作戰計劃書，派使者連夜送給陀羅斯基，又表示大弗雷的軍隊可以不怕犧牲地作為前鋒軍，只要陀羅斯基出戰，那麼大弗雷再調兵十萬，全力支持。
在大弗雷國王阿德魯吉瑟這種的熱心支持下，聖頌再沒有不出兵的理由。
於是，人們都把目光看著陀羅斯基，等著他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