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八百六十五. 文 / 皇家爬蟲
. 八百六十五.
眼前的憧憬讓她忘記了一切,彷彿一切成為了真實,嘴角邊又展現了那抹迷人的微笑。
而此刻遠在延春的張鵬飛,心情卻如亂麻一樣煩燥,此刻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張小玉對自己的點滴好處來,這麼一個女人,自己如何能負得了她,可是她明明比張鵬飛大了七歲。
整個劉氏家族怎麼會接受這樣一個兒媳婦!更何況自己今後的道路並非自己說了算。
提到感情問題,他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身邊的賀楚涵,當初的一場玩笑,答應她假扮男友,可到如今她有點假戲真做的意思了。
賀楚涵對他的心,他又如何不知,可是愛情……到這一刻,張鵬飛才發現自己對愛情的把握能力差得很,情商近乎為零。
更令他鬱悶的是,他發現張小玉、賀楚涵已經在他的心中佔據了重要的位置,兩個人對他而言同樣都難以割捨。
想到女人,那夜的紅衣女郎,還有那床單上暗紅的印跡也隨之出現,一夜*過後,卻也讓他時常回想,指間彷彿還飄蕩著梅小姐身上的芳香……
「小心!」
一旁的賀楚涵突然大叫一聲,讓張鵬飛的思緒回歸現實,還算反應夠快,不然前方猛然出現的那位騎自行車的婦女,想必已經成為了他車下的亡魂。
他拍著胸口唏噓不已,真有些後害怕。長久相處下來,賀楚涵對他已經有了漸漸的瞭解,拍了拍他的手臂,醋意十足地說:「你怎麼了,接完姐姐的電話,魂都跟著飛了?」
「呃……咳咳……」張鵬飛緊張得咳嗽起來,抬手擦了下汗,說:「別瞎說,我剛才想案子呢!」
賀楚涵冷笑道:「想案子?呵呵,如果真為了想案子讓你出了車禍可也值了,算你個因公誤傷!」
「你呀嘴巴這麼厲害,看以後嫁不出去!」張鵬飛見到少女咄咄逼人的模樣甚是可愛,伸手拍了一下她的頭。
「討厭,好疼啊……」賀楚涵憤憤不平的撅起了小嘴巴,可心裡卻很得意。抬頭見到張鵬飛的臉上還有著汗水,從包裡拿出紙巾來在他的臉上擦了擦。
張鵬飛一陣錯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而就在做出這一舉動以後,賀楚涵縮回手後也一陣害羞,心說自己這是幹什麼呢,實在有失本小姐小家碧玉的身份。
後座的趙強把見到這一情景後把臉扭向了窗外,一臉的笑意。人和人是不能相比的,多年前的張鵬飛便是女生眼中的白馬王子,沒想到多年以後仍是如此!
接下來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車內非常的安靜,張鵬飛定神開車,終於沒有再次出現溜號的現象。
到賓館後,張鵬飛立刻找到江書記,把趙強父子引薦了一下,大家直奔主題,趙強父親向江書記詳細地講解了一下方少聰的情況。
當張鵬飛把那沉重的小鐵盒交給江書記,江書記掃了一下裡邊的東西以後,興奮得滿面紅光。
特別是當他手捧著那份方少聰每年送禮給官員的賬本時,激動得雙手顫抖。
江山書記顫抖的雙手緊緊握著趙強父親的手,聲音因激動而顯得有些沙啞:
「老趙,你立了一大功,我代替黨和人民感謝你!是我們審察不力,這一年來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有了這些東西,方少聰他跑不了了!」
趙強父親也感動得老淚縱橫,緊緊握著江書記的手說不出話。
接下來,趙強又拘謹地向江書記匯報了一下他暗中調查利民集團的結果,江書記聽得連連點頭,說:「等省廳的人回來以後,我把你介紹給他們的隊伍,他們正好缺少一位瞭解情況的同志!」
張鵬飛提醒了一句:「那麼……方少聰那邊?」
江山書記斬釘截鐵地說:「可以行動了,馬上把他控制起來,但是一定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我擔心劉一水、劉華夏等人狗急跳牆!」
張鵬飛點頭表示明白,江書記接著說:「你和小賀休息一下,抓人的事情你們就不用管了,我讓有經驗的同志去。」
張鵬飛當然明白江書記這是保護自己和賀楚涵的意思,擔心這兩位「太子」和「公主」出現意外,所以感激地笑了笑。
幾人退出來,為了安全起見,江書記特意叮囑張鵬飛為趙老伯安排房間,暫時就住在賓館內。
因為自從江書記等人把延春賓館的三層住滿以後,賓館的門口二十四小時派有警衛站崗,相對而言安全些。
張鵬飛忙了一下午有些累了,回到房間本想睡覺,沒想到剛躺下,賀楚涵就來敲門,非要拉著張鵬飛陪她說話。
二人閒聊的時候,紀委的同志已經去抓方少聰了。見面時方少聰不以為意,紀委的同志只是說找去瞭解點情況,所以他還是很配合的。
可是當他出了建設局的大樓,坐在麵包車裡的時候,一左一右的兩人就拉住了他的兩條胳膊。
他這才發現事情不妙,可是當他想反抗的時候已經晚了,紀委的同志把他的包也搶了去,手機都在裡頭呢,想聯繫別人是不可能的。
賓館內的江書記為確保安全,已經同省委張書記進行了交流。得知情況重大,並且涉及延春整個政局的平穩時,張書記立刻聯繫省武警總隊,讓他們安派專人去延春保護省紀委領導的安全。
事出緊急,得知省委常委有危險,省武警總隊的領導立刻招開會議,特派直升飛機帶來一組精英。
並且同時致電延春武警支隊的隊長與政委,說是緊急會議,把二人調離延春,在省城江平控制起來。
現在省委領導已經不敢相信延春的領導班子了,所以首先控制住當地的武裝力量,以免發生意想不到的事件。
畢竟這次案子關係到了延春的市長,延春武警支隊的政委又是市長方國慶的小舅子,所以不得不防。
事實證明,*的關鍵就在於誰掌握兵權與主動權,如今的延春正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沒有人知道被劉華夏、方少聰等人腐化的官員到底有多少,當地的武警、公安隊伍都不能輕易相信,所以才從省城直調兵馬。
紀委對方少聰的待遇非常不錯,把他關在賓館的單間內,環境幽雅,設施其全,只不過門窗上了鎖,二十四小時警衛站崗,門口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威嚴而立。
這待遇和省級官員出訪外地差不多了,除了不能擁有自由以外,紀委對他照顧有加,各種生活用品應有盡有,一日三餐訂點送飯。
用江山書記的話來說便是:「我們要把他當皇帝一樣供著,爭取他早日交待!」
皇帝什麼也不缺,唯一缺少的就是精神上與空間上的自由。
望著桌上供他寫交待材料的筆、紙等,再遙望著窗外的花花世界,方少聰此刻才明白人生最寶貴的財富便是自由。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可真應了那句名言:「不自由,毋寧死!」
現在的方少聰的確有了死的心,有心打破窗玻璃從樓上跳下去,奈何窗戶打不破,既使打破了外邊也有防盜窗,既便他真能飛窗而出,可惜這是一樓!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方少聰雙手抓著頭髮望塵莫及,他明白專案組對他用的是心理戰,只要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他對江山書記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便是「我要見我爸爸!」
江山書記對他搖搖頭,意味深長地說:「主席來了也救不了你,爭取早日交待,戴罪立功!」便出去了。
意識到自己的大腦思維已經亂了的方少聰突然間清醒過來,在他的印象中只要父親不倒,他就有翻身的機會。
他提醒自己不能亂了分寸,要保持冷靜,不見到爸爸之前一句話也不能說!
想到這一點,他彷彿又有了希望,喝了喝涼水壓壓驚,嘴角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大腦已經完全清晰了,他又想到了劉華夏,劉一水,甚至省委的劉為民副書記,他覺得自己太有希望了,彷彿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一場戲而已。
他指望著那些高官來救自己,不然就憑著他所知道的事情,劉家的三代人全完了。
他想劉家的人一定已經猜到自己出了事情,現在一定想著辦法救自己呢!
他笑了,大聲笑了,心中已經有了對策!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健筆如飛,寫下了一些內容,敲開門,把紙條交到了警衛的手上。
當江山書記從武警手上接過紙條時,也笑了,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這小子不死心啊,好,那我們就陪他拖下去!」
他把秘書叫進來,把紙條交給秘書,笑道:「交待賓館,就按照這上面的做,所有的要求我們全答應他!」
秘書詫異地接過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我餓了,要吃東西。請準備冰糖甲魚、樟茶鴨子、蛤蟆鮑魚、黃燜魚翅、砂鍋羊頭、貴妃雞、蝦子大烏參……」
望著紙條上中國各大菜系的名菜,秘書失聲笑了出來,第一次對領導開起了玩笑:「江書記,您都沒有這個待遇!」
「哈哈哈,他現在比我值錢,明知他要浪費,可也要好好招待,你快去吧!」
江山書記大手一揮,趕走了秘書,坐在沙發上閉目眼神,這些天太累了,他在等著省公安廳的結果,勝利在望,也該歇歇了。
張鵬飛並沒有休息,而是帶著賀楚涵開車回到了家中,本來張鵬飛想自己回來的,可是賀楚涵像年糕一樣甩也甩不掉,只好帶在身邊。
張麗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在家裡玩起了十字繡,繡的內容卻是四個字「鵬程萬里」!
張鵬飛看了看已經誘了一半的作品,當然明白老媽是什麼意思。賀楚涵拉著老媽的手,聲音甜得像蜜糖一樣:「阿姨,您的手可真巧,太漂亮,真好看!」
張麗高興地說:「小涵,你要是喜歡,等阿姨有空,以後也給你繡一個!」
「是嗎?那可太好啦,我就等著你的禮物哦,謝謝阿姨!」賀楚涵乖巧的樣子還真像個新婚的小兒媳。
張鵬飛苦笑著搖頭,心說自己這個親生的兒子和賀楚涵相比反而變得生疏了,這叫什麼世道啊!
正當張鵬飛非常不滿的時候,張麗問道:「兒子,你回來找我有事情吧?」她經商以後頭腦靈活多了,終於問起了正事。
張鵬飛坐下把柳葉的事情說了一遍,旁邊的賀楚涵又添油加醋地說了柳葉家裡多麼破,生活多麼可憐之類的。
張麗一聽大受感染,聯想到自己曾經與張鵬飛所過的苦日子,立刻告訴張鵬飛等忙完了案子,讓他把柳葉帶回家見一見,工作上的事情就交給她了。
張鵬飛連連答應,賀楚涵也拉著張麗的手說阿姨真是好人!張麗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似的,站起來說:「你們兩個坐,我去去就來。」說完,起身去了臥室。
沒多等,張麗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精品的禮盒,打開一看裡邊竟然是一個通身脆綠光亮潤澤的手鐲,她二話不說拉過賀楚涵的手就給套上了。
「小涵,這個是阿姨送給你的,上次沒有準備,這次你說什麼也要收下!」
「啊……」賀楚涵還沒有反應過來,連連擺手:「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她雖然對玉不太懂,不過看了看手鐲上的顏色與光澤,也知道價格不菲。再說了像張麗這種身家的人送的禮品,價格上想來也不能少。
張鵬飛好奇地拿過裝玉的盒子,發現裡邊還有說明書,看了之後才知道這是獨山玉的鐲子。
獨山玉是中國四大名玉之一,傳說中的和氏璧便是這獨山玉,由於稀少珍貴,國家已經禁止開採。雖然稱不上是無價之寶,可也是十分難得的寶貝,更何況老媽送的肯定是真品。
張麗按住賀楚涵的手說:「小涵,送給你的,你不要阿姨不高興了。」說完又對張鵬飛說:「兒子,快讓她收下!」
張鵬飛知道老媽是真的喜歡上賀楚涵了,只好苦笑著對賀楚涵說:「媽媽的一一片心意,你收下吧,不收她真的不高興了。」
說得比較急,他沒發現有語病,可是賀楚涵卻是聽出來了。她的小臉羞得通紅,摸著玉鐲,愛不釋手地說:「可……可這也太貴重了……」
張麗笑道:「不貴,不貴,這是我去年出去玩拍下來的一塊整玉,才八十多萬,讓玉匠師傅打造了六副手鐲,外加兩個小佛像。這手鐲就是準備送禮用的,你拿著吧。」
賀楚涵聽後唏噓不已,這麼說來這手鐲少說也有十幾萬塊,那就更不能要了,推辭了半天見張麗真的有些生氣了,這才作罷,心裡尋思離開延春前找機會還給張鵬飛。
張鵬飛與賀楚涵在家裡吃過晚飯才回到賓館,聽說省公安廳的人正與江書記在談工作,兩人便各自回房了。
公安廳的人在外一整天並沒有進入利民集團的廠區,只是在外圍派便衣盯梢,他們發現利民集團號稱投資巨大,可卻沒有多少職工。
廠區內三三兩兩的人像土匪似的,車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十分的安靜。
而且大門緊閉,門衛保安看守得比監獄都嚴,有位公安想混進去都失敗了。經過大家判斷,利民集團存在著嚴重的問題,正在同江書記等人商議明天找個什麼借口進入廠區。
江書記自然把趙強介紹給了省廳輯毒大隊的王大隊長,趙強壓抑住激動的心情,把自己對利民集團的瞭解講了一遍,並且他說敢百分之百的保證,利民集團與毒品案有關。
大家在江書記的辦公室裡商量了好久,推翻了好幾個方案,最終決定明天以檢查消防為名進入利民集團,並且特意同當地警方聯繫,臨時抽調趙強,慌稱為了調查河中死屍案。
專案組的人忙著佈置明天的工作,詳細計劃著明天的安排。略顯無聊的賀楚涵一個人躺在床上捏著玉鐲,不時地傻笑。
不久前會見張鵬飛老媽張麗的情景還在她的腦海中徘徊著,一想起張麗看自己時的滿意樣,她就一臉的得意,拿著玉鐲放在嘴邊吻了吻,真有些愛不釋手。
「他媽媽是喜歡我的!」賀楚涵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如此想來,還真捨不得把玉鐲還回去了,很明顯張麗是把自己當成未來的兒媳婦,送點見面禮也未償不可。
人家有錢,東西貴點也正常。賀楚涵心裡美滋滋地把玉鐲緊緊地貼在胸前,俏臉興奮得異常紅潤,想到今後能和張鵬飛這樣的好青年在一起生活,一顆心難免跳動不停。
臉紅了,心動了,身上也像爬滿了跳蚤似的在床上扭動起來,不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的熱汗,兩頰的汗水沾濕了頭髮,她起身來到鏡子前,見到自己滿臉潮紅,靦腆地笑了笑。
她見自己兩頰被沾濕了的頭髮不但沒有變醜,反而還增添了幾分嫵媚,腦袋上的頭髮也顯得有些毛毛草草,自然是剛才在床上滾動時造成的。
腥忪的有幾分臃懶的眸子,配上那副成熟性感的身材,正所謂美人多姿,她自己越看越喜歡。想想張鵬飛應該不會睡覺,心中一橫大著膽子就起了去串門的心思。
想到就做,賀楚涵的性格歷來如此。衣服也沒換,穿著拖鞋推門而出,看到走廊內沒有人,快跑兩步來到張鵬飛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此時的張鵬飛剛剛洗完澡,正打算看電視,聽到敲門聲後還以為是服務員,光著上身,下身只穿一條大短褲就來開門。
門剛開了一條縫,賀楚涵便做賊心虛似地拉開門衝了進來,張鵬飛被撞到一邊嚇了一跳,他驚惶失措地瞧著賀楚涵,口吃地說:「你……你搞恐怖襲擊啊?」
賀楚涵擺出一副笑臉,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雙手抓著衣角,一種淑女的樣子靦腆地說:「嘿嘿,不好意思,我害怕有人看見,沒……沒撞疼你吧?」
「呃……沒事,你……你有事?」張鵬飛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又聽到賀楚涵如此可愛親熱的話語,更加吃驚了。險些說出實話「被你撞一下挺舒服的!」
想來也是,被這樣的美人撞一下,吃虧的是女人才對……
「啊……你……」賀楚涵這才注意到張鵬飛*的身體,羞得小臉粉紅,把頭扭到一邊氣憤得直跺腳,「你怎麼不穿上衣服!」
張鵬飛回身坐在床邊,無所謂地說:「都要睡覺了,你穿著衣服睡覺啊?」
賀楚涵悻悻然地坐在他的旁邊,低著頭說:「這才幾點啊,哪有這麼早睡覺的!」
張鵬飛無奈地扭頭看了一下她,說:「我幾點睡覺還要你批准啊?」
「討厭,就不知道對我溫柔點!」賀楚涵粉拳在握,輕輕地捶了一下張鵬飛的後背,手指碰到他堅硬的後背,感受到男人粗糙的皮膚,她的心又怦怦地跳起來。
張鵬飛也是一哆嗦,略顯尷尬地說:「那個……你偷偷摸摸的,來找我有事情?」
說完話,他扭頭認真地審視著賀楚涵,只見她俏臉粉紅,柳葉彎眉星眸秀目,櫻桃小口不點而紅,朱唇輕啟皓齒如玉,楊柳細腰,豐胸碩碩,幾縷青絲貼在臉頰,額上香汗微露,那種媚到骨子裡的醉態令他心神一蕩。
賀楚涵知道他在看自己,心中竊喜,清了清嗓子,很認真地晃了晃手腕上的玉鐲,「我來把這個還給你,這個……你和阿姨說,我不能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
「收下吧,錢多錢少在我媽看來都一個樣,這只是她的一點心意,再說了……」張鵬飛說到這裡輕聲笑了笑,「看得出你很喜歡的,都戴在手上了還捨得還給我?」
「你胡說!」被張鵬飛一語道中了心事,賀楚涵做態地就要把玉鐲拿下來。
張鵬飛見狀還以為她真的生氣了,立刻著急地緊緊抓著她的手說:「我說著玩的,我媽已經送給你了,哪還有收回來的道理!」
「哼,我不要,省得你總拿這個戲弄我!」賀楚涵想掙脫他的手,可兩隻手腕被死死的掐住掙不開。
張鵬飛陪著笑臉說:「別鬧了,這個……很適合你,你戴著很漂亮,這是我媽的心意,看得出來她……很喜歡你……」
「你說什麼呢,少佔我便宜………」賀楚涵自作多情地誤會了張鵬飛的意思,又羞又氣地用力一扭,兩人的身體就向床後倒去。
張鵬飛一見不好,手上用力本想把她拉回來,可無奈慣性太大,賀楚涵用力過猛,她的身體一倒在床上,順勢也把張鵬飛拉倒在了身上。
他的身體重重壓著她柔弱無骨的嬌軀之上,彷彿栽倒在一團棉花上,又軟又彈………
有人說過男人的天堂在馬背上、聖賢的經典裡、女人的胸脯上,張鵬飛在那柔軟的瞬間,大腦彷彿真的飛到了天堂之上,那種飄乎的幸福充滿了他的心間。
這瞬間的綿軟讓他回憶起了幾天前起那位紅衣女郎,與那位梅姓小姐的一夜激情好像就在眼前。視線模糊,他看不清賀楚涵的表情,只不過雙手下意識地摸向她的高聳。
賀楚涵的身體早已是熟透了的果實,那對飽滿散發著性感的美麗……
「啊……」換來了賀楚涵驚恐的叫聲,在那一刻,賀楚涵到真起了獻身的意思,只不過她覺得這一刻似乎來得有些早了。
心中雖然早已是他的人了,可是當她面對張鵬飛那對腥紅的雙眼時,仍然有些害怕地顫抖起來。
張鵬飛被她的叫聲也嚇了一跳,他努力睜了睜眼睛,當發現賀楚涵滿臉羞紅,幾滴熱汗順著臉頰流下,更甚者自己的雙手死死地捏著那對渾圓時,手心的幸福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他立刻縮回手,慌張的身體爬到一邊去,呆坐在床上不知道說什麼。剛才的放縱猶如是一場夢,可他的手上分明還有著她胸口的溫度與處女的芳香。
賀楚涵羞答答地從床上爬起來,偷偷地掃了張鵬飛兩眼,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而張鵬飛亦偷偷瞧著她,同樣欲說還休。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張鵬飛的眼睛每次掃過她那對高聳時,手心與胯下就是一熱,一挺一硬。還好所穿著的是寬鬆的大短褲,不然就嗅大了。
而賀楚涵此刻除心如鹿撞,胸紅心跳外,週身上下順著雙胸貫穿著股股暖流,那些不可名狀的*的洪流順著胸口向下,向下,全部彙集到雙腿之間。
克制,強力的克制,她努力壓制住那股要噴射而出的衝動,可是越壓制,那裡就變得越難以控制,終於她無法控制了,完全是無意識地扭動了兩下雙腿,接緊著那股力量輕輕地溢出來,一陣潮濕。
可是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瘋瘋傻傻好像不管不顧,其實內心單純的很,從小家教甚嚴,雖然長大後追求者不斷,可她卻還未經人事,對於這生理上的奇怪現象自有些朦朦朧朧。
賀楚涵又扭動了兩下大腿,看也不看張鵬飛,逃也似地拖拉著鞋拉開門就跑,羞憤、愧疚、不安、悸動,種種感情唯獨沒有恨意,是的,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怪過張鵬飛。
…………
「我好像又犯錯誤了……」
張鵬飛攤開雙手擺在自己的眼前,精神恍惚地說。
剛才擁著賀楚涵的一瞬間,他想起了幾日前與梅小姐的一夜*,而當賀楚涵走後,隨之而來的便是那晚上的每個細節,就連床單上那灘血跡的形狀都歷歷在目。
他不明白梅小姐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兩人是否還有相見的機會。張鵬飛長歎一聲,仰臉倒在床上,看著那虛掩的房門,無奈的下地關好,回味著剛才賀楚涵含羞而逃時的可愛模樣,會心一笑。
他知道賀楚涵不會怪自己的,不然她早就撲上來拿自己是問了。剛才的賀楚涵很明顯是少女心動時的模樣,她對自己的這份愛,看來已經很深很深了。
張鵬飛有點小驕傲,又有些激動,他把手放在臉上撫摸著,然後閉上了眼睛,出現在黑暗中的是他緊緊壓在賀楚涵身上的情景。
張鵬飛正在美夢中的時候,手機不合時宜地唱起了歌,順手拿過來一看,是張小玉打來的,他笑著接聽了電話。
「鵬飛,姐失眠了……」張小玉在電話裡幽怨地說,此刻她悠閒地躺在床上,另一隻手調皮地抓著床單。
「姐,怎麼回事?」
「我想你了……」此話一出,張小玉頓覺回到了少女時代,緊張得出了一身的熱汗:「好久沒見到你了,姐……不習慣……」
「姐,我快回江平了,你好好睡覺,注意身體。」張鵬飛有些擔心地說,張小玉的聲音透露著纏綿無力的味道,很容易引起男人的關懷。
「鵬飛,你老實說,這些天和小賀關係處得很好吧?」張小玉想到賀楚涵可以和張鵬飛朝夕相處,心裡便一陣醋意。
「姐,你胡說什麼呢,我……我們只是工作關係,沒……沒你想得那樣……」張鵬飛心虛地說,拿著電話的剛才那只犯罪的手此刻有點發顫。
與省委巡視組、專案組的興奮正相反,此時此刻,劉家父子與利民集團的李常貴多少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
三人坐在合作區管委會用來接待外賓的迎賓樓的一號房內,他們已經知道了河中死屍被發現,省廳介入的事情,當下正在猜測將要發生的幾種可能。
三人三種心理,劉一水在客廳中走來走去,想著接下來如何應對,如何下好這盤棋,從大局上著想他還是比較樂觀的。
因為實質上他並不知道利民集團到底做的是什麼生意,兒子當年劉華夏只告訴老爸利民集團是以生產農業產品為名而進行出口貿易。
「出口貿易」四個字比較好聽,說明了就是走私罷了。
這年頭搞貿易的全發財了,走正經路線的根本就沒有,所以劉一水也就哼哈著答應下來,除了每月的分紅外並不過問其它的,他可不知道李常貴走私的是毒品。
李常貴歪倒在沙發上,手上拿了杯乾紅,輕搖酒杯,望著杯光酒影出神,一臉的痞子樣,彷彿還在回憶著昨夜與之*的*。與這對父子相比,他是最輕鬆的了。
大家都是一條蠅上的螞蚱,他知道劉家的省裡有位副書記,想把自己拿下來就要先把劉家扳倒,劉家在此地經營多年,想扳倒可沒那麼容易!
而他完全可以在發現事情危急時跑路,各國的護照早就準備好了,國外的銀行內也存了不少錢,做他這種買賣的人就是在刀尖上跳舞,早就不怕了。
而劉華夏不停地吸著煙,眼前的煙灰缸內已經裝滿了煙蒂,他可沒那麼輕鬆,老爸不知道的事情他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幫李常貴輸通各種門路,搞得可是毒品生意,如果事發,他還真擔心省裡的那位叔爺幫不了自己!
「爸,你……你說應該怎麼辦?」劉華夏小心地問道,現在老子是他唯一的希望。
劉一水掃了兒子一眼,就平時來說他對兒子還是平較滿意的,能辦事,有關係,會賺錢,可今天他卻怎麼看兒子都不順眼。
「混賬,當初我就不同意幹掉那個姓柳的,可是你們……哎!幹掉也就算了,為什麼沒有弄乾淨,以至如此!」
李常貴放下酒杯,點然了一根雪茄煙,悠閒地說:「趕上下雨,山洪把屍體衝了出來,誰也想不到,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要想想解決的辦法!」
「你……」在延春敢這麼和自己說話的可沒有幾個,但是劉一水想了想終於把氣忍了下來,他懂得李常貴的心理,這小子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自己和他生氣也沒用,要怪只能怪當初貪財,上了他的賊船。
「公安廳如果去調查,你們有幾成把握?」劉一水找個空位坐下,仰臉望著天花板。
「劉主任,辦事情的那幾個小子已經跑到省城了,過幾天就回南方,你放心,公安來調查我們就死活不承認,他們也沒有證據。」
劉一水長歎一聲,說:「我不擔心死的人,我是擔心死的人引起他們對公司的懷疑,海關那頭你們沒留下什麼把柄吧?」
李常貴笑道:「這點更可以放心了,海關的劉關長比我們膽子都小,他不敢留下什麼東西!」
劉一水扭頭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兒子,說:「你馬上給方少聰打電話,看看他知道什麼消息不。」
劉華夏拿出手機,連續拔了好幾個號碼以後,把手機扔在了一邊說:「關機,都關機!」
李常貴順便開起了玩笑,「那小子沒準現在正在哪個娘們兒的肚皮上呢!」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笑!」劉一水現在殺了李常貴的心都有。
李常貴依然笑道:「我的劉大主任,只不過是死了個人而已,你們怕什麼,我看現在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別被紀委的人查出*!」
「你……你……」劉一水指著李常貴的鼻子,被噎得說不出話。
「常貴,我爸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我們最近一定要小心,不要出什麼亂子!」劉華夏也不滿地指責李常貴。
「我李常貴在道上混二十年,又不是什麼小孩子,用不著你們提醒!」李常貴叨著雪茄煙,搖搖晃晃地消失在門外,一邊走還一邊說:「媽的,緊張得好幾天沒開葷了,找兩個娘們兒玩玩……」
「看看你認識的都是什麼人!等風頭過了,你……你離他越遠越好,我們要和他撇清關係!」劉一水拍起了桌子,手掌都拍腫了。
「爸……」劉華夏有心把利民集團的內幕講出來,可終究沒有那個勇氣,臨時改口說:「爸,你放心吧,我……出了事情我來頂著。」
劉一水心疼地看著兒子,說:「你明天一定要聯繫到方少聰,讓他從市長口裡探探口風,由我直接找方市長……不太好……」
劉華夏知道老爸是拉不下臉來,有心提醒他一句現在不是要面子的時候,卻沒有說出口。
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的方少聰被關在單間裡出不來,自從白天向賓館要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後,他大吃一頓,雖然自覺在氣焰上勝過了紀委工作組的人,可到了晚上心裡倍感發虛,他有點害怕了。
看得出省紀委這次下來並不單單想抓自己這麼簡單,他們是想釣大魚,想從自己口上得知更多的內幕,而且他們的江書記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也明白通常情況下,沒有十足的把握,省紀委是不會輕易行動的。
方少聰到不是擔心自己公司裡的那點事,大不了進去呆上一年半載,然後辦理個保外就醫啥的就能出來了。
他擔心的是利民集團,因為他多少瞭解一些利民集團所做的生意,現在看來當初收下他們給自己的分紅真是一步敗棋,人往往就敗在貪財上面。
他還擔心父親,自己曾經打著老爸的旗號幹過不少違法亂紀的事情,自己進去也就算了,如果把老爸也牽扯進來,方家可真算是完了,他自己也就沒有希望了。
眼下,他只希望老爸知道自己被抓的消息,趕緊想辦法救自己。
方國慶市長並不知道兒子被紀委控制起來的消息,雖然方少聰一整晚沒有回家。可他不回家是常有的事情,方國慶也懶得再管這個在男女關係上亂七八糟的兒子,正所謂人不*枉少年。
這幾天延春的壞消息一個接一個,正趕上省巡視組下訪,他忙得焦頭爛額,也沒時間管理那個不爭氣的兒子。
早上剛上班,他就特意給老領導頂頭上司省委劉副書記去了電話,匯報眼下延春發生的事情。
這些事劉一水在第一時間便匯報給了劉書記,劉副書記明白方國慶不是匯報而是求助的意思,在這緊要關頭,除了安撫屬下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次張書記派巡視組下延春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國慶,有你和一水在那頂著,延春的天變不了,你們放心,你們兩個要團結一致,還有最近……你不要和孫常青搞得太疆。」
領導就是領導,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便放下了電話。方國慶明白劉副書記是讓自己向孫常青示好,爭取借他之力度過這次政治上的難關。
思索良久,他親自來到了延春市委書記孫常青的辦公室,在這危急時刻與延春名義上的一把手勾通感情,建立統一戰線是十分必要的。
如果延春真出了什麼大事,一二把手都逃脫不了干係。孫常青見方國慶親自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特意扭頭望了下窗外,心想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
「孫書記,我有事和你研究一下……」方國慶主動伸出手來,並且下意識地彎了彎腰。
雖然他從來沒把這位書記放在眼裡,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風水輪流轉,政治可不是那麼好搞的,今天你對他耀武揚威的,也*天他就騎在你脖頸上拉屎。
孫常青客氣地伸手表示了一下,兩人落了坐,待秘書送上茶水,方國慶示探性地說:「孫書記,這幾天延春不太平啊,我擔心省委巡視組對我們延春的領導班子有看法。」
孫常青面色不改,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打著官腔說:「行得端,做得正,國慶市長也勿需擔心,我是十分相信延春幹部們的。」
方國慶臉上的肉抽動了兩下,訕笑道:「孫書記說得是,是我想得太多了,那個……」
………
方國慶與孫常青會面的同時,江山書記也帶著兩個下屬進入了方少聰的房間。另外,省公安廳的人也帶領著趙強向利民集團的廠區出動,行動同時進行。
方少聰昨晚一夜沒怎麼睡覺,可現在卻裝作還沒睡醒的樣子說:「江書記,您來得可真早啊。」
江山書記笑著坐在沙發上問道:「小方,怎麼樣,昨晚休息得還好吧?」
「嗯,是不錯,這給領導給安排的地方就是好!」方少聰嘻皮笑臉地說,努力裝作十分振作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