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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八百六十四. 文 / 皇家爬蟲

    八百六十四.

    回到賓館以後,天已經快黑了,張鵬飛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向江山書記匯報,詳細說了柳葉家裡的情況。江山書記聽後點點頭,然後看看表,說了句:「省廳的人晚上就到了。」

    張鵬飛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問,便說:「江書記,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江書記擺了擺手,說:「另一組回來了,你去通知大家過來開個會。」

    張鵬飛點頭退出去,把大家召集到會議室開會。會議室裡坐滿了人,另一組人馬看表情很凝重。江書記讓一位老同志給大家介紹了情況。

    原來在建設局招投標科掛了個副科長的方少聰利用職務之便,以及打著父親的名號,私自承接了不少修路工程,違法操作不說,單是工程質量就不過關。今天找到他時,他對這些自然矢口否認。

    除了這些,這小子用利用父親的關係,幫人辦事收中介費,問題著實不少。可有些問題明擺著,暗中調查也能查出來,苦於沒有第一手證劇,沒有人敢出面作證。

    幾人一籌莫展,到那家承建公司一調查,法人代表是別人的名子,雖然誰都知道方少聰是這家公司的老闆,可卻找不到任何材料證明。那家公司的員工見到有人尋問方少聰和公司的關係,立刻跑得遠遠的。

    一位上了年紀的門衛老大爺還信誓旦旦地說:「你們快走吧,這家公司不是你們能得罪得了的,人家啊上面有人,曾經有很多人都來查過,可最後還不是不了了知,不管你們是哪的人,沒用的。」

    「混帳!」江山書記拍起了桌子,把下面的人嚇了一跳。「明天繼續纏著他,我就不信找不到證劇,如果必要,就查他們公司的賬,或者以施工質量為名刑拘公司負責人!」

    幾人點點頭,長長地歎口氣,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有點難,沒準正像那位老大爺所說,最後不了了知呢。

    江山書記這時候把目光掃向了鄧姐張鵬飛三人,略微沉思下接著說:「你們先不要管利民集團和劉一水了,等那件死屍的案子破了再說,你們明天暗自調查方少聰,尋找證人,我想像他這種人應該得罪的人不再少數,要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鵬飛,你是延春的人,可以向熟人打聽一下嘛!」

    江書記的提醒讓張鵬飛茅塞頓開,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吳德榮,以吳德榮背景,應該對方少聰過去幹過的事情瞭解一些。

    他點頭道:「江書記,我明白怎麼做了,我……我有位同學,人面很廣,我想想辦法!」

    「人面很廣」這四個字來形容吳德榮,可以說是張鵬飛再三思量的結果,直接說吳德榮黑白兩道全行得通,在當地有背景肯定上了不檯面。

    江山書記是老江湖了,品了品張鵬飛的那四個字,點頭微笑,心說好小子和我搞這一套,你還太嫩了!他說:「鵬飛,查案子,有時候要背道而馳,有時候不能按常理出牌,該有的線人還是要有的,就比如公安查案吧,那些神探不都是人面很廣嗎?」

    眾人一聽到這一老一少打起了啞謎,都發出了輕微的笑聲。張鵬飛當然明白江書記說的是什麼意思,有能力的公安,在背後不都有一些流氓小混混之類的弟兄嗎?

    散會以後,天也黑了,江山書記親自去接待省公安廳的人了。而賀楚涵卻拉住了張鵬飛,羞答答地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張鵬飛故意拉了下她的手,說:「親愛的,那我們出去吧!」

    延春,是一個充滿著娛樂性的地區,這裡的六市二縣的人民都受到了朝鮮民族能歌善舞的影響,開放的民風使得一些外地人說他們是吃喝玩樂的民族,可這並不影響當地人民的業餘生活。

    張鵬飛載著賀楚涵開過了幾條大街,賀楚涵不由得感慨道:「這麼小的一座城市,竟然全是所謂的歌廳一條街、燒烤一條街,街邊處處可見吃喝的地方,你們延春人真愛玩!」

    「呵呵,遍地是歌廳,遍地是燒烤,這是本地的特色!」

    「是啊,同樣是北方,這裡還真是不同。」

    張鵬飛掃了一眼賀楚涵,問道:「餓了吧,要不然去吃點東西?」

    張鵬飛的關心讓賀楚涵心中一暖,舒服地點點頭,又說:「來到你的地牌上了,你可不能胡亂對付我,我要吃大餐!」

    張鵬飛想了想,就說:「吃海鮮吧,本地最好的海鮮城,如何?」

    賀楚涵一聽,擔心太破費,就委婉地說:「算了吧,那個……我們隨便吃點就可以了,不是說這裡有朝鮮族的特色狗肉,還有泡菜之類的,就吃那些吧。」

    張鵬飛知道她怕自己花錢多,就開玩笑地說:「親愛的,你真賢惠!放心吧,咱媽給我一張銀行卡呢,還沒花過,呵呵。」

    聽她說中了自己的心事,賀楚涵的小臉就紅了,不好意思地狡辯道:「我才不是為了你呢,既然你有錢,那就去吧,不吃白不吃!」她想起來了張鵬飛家的那幢別墅,所以就不擔心錢方面的問題了。

    龍海海鮮城,當地最好的海鮮樓,全部是從朝鮮運過來的活海鮮。張鵬飛還從來沒請過女人吃過飯,所以有些尷尬地說:「想吃什麼隨便點,我……我還沒請過女人吃飯呢!」

    賀楚涵心中一喜,就大大方方地點起菜來,雖然知道他家裡有錢,可是也很節儉。張鵬飛知道她的心理,拿過菜單,挑了幾個特色菜比較貴的點了。

    賀楚涵不滿地說:「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二世祖了啊!」

    而張鵬飛卻說道:「第一次請女人吃飯,怎麼說也要大方點。」

    賀楚涵心裡偷笑,更加喜歡他了。菜還沒有上來,兩人閒聊起來,因為聽說他第一次請女人吃飯,所以賀楚涵拐彎抹角地問他談過戀愛沒有。

    張鵬飛第一時間想到了劉夢婷,想到了q大的那位新聞系的系花。他決定說實話:「談過,可最後無疾而終。」

    賀楚涵可愛地吐了吐舌頭,攤開雙手說:「對不起哦,不是有意提到你的傷心事。」

    望著窗上的燈光通明,他憂鬱地說:「沒什麼,過眼煙雲,人和人之間只不過是過客而已,有消失的,有留下的,其實結果都一樣,無非就是回憶。」

    張鵬飛的臉上有些陰雲。想想自己和劉夢婷的戀情,又怎麼能讓他心理好受。

    賀楚涵彷彿第一次聽到如此有哲理的話似的,滿眼的仰慕之情,張嘴想說點什麼,不巧張鵬飛的手機這時候唱起了歌。

    張鵬飛示意賀楚涵別出聲,這才接聽了手機,電話是吳德榮打來的。

    「大飛,什麼地幹活?」

    「吃飯,和同事。」

    「女的?」

    「嗯。」

    「**,那兄弟我就不去了,還沒吃飯,本想著和你聚聚呢,就不妨礙你的好事了!」吳德榮嘻嘻哈哈地說,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卻是在搭在身邊小妹高聳的胸部。

    本想就此掛掉電話,可張鵬飛腦中靈光一閃,傍晚時分江書記的交待突然鑽進了他的大腦,他立刻說:「沒事,你來吧,我請你吃飯。」

    吳德榮想了想,就說:「那……你身邊那位……我可不想當電燈泡啊!」

    「操,沒事的……我……」說著張鵬飛不理他,扭頭對賀楚涵說:「我的老同學,請他一起過來行嗎?」

    賀楚涵心裡當然不滿意,可也不好說出來,面上只能點點頭,卻是一臉的不滿。

    「大飛,和誰說話呢?」

    「沒事了,我同事讓你來,龍海鮮海城,你來吧,三樓靠窗的位子。」

    「那好吧,為了不寂寞,兄弟我自帶女伴啦,行不?」

    「德行吧,隨便你!」張鵬飛罵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這時候菜上來了,張鵬飛趕緊客氣地讓賀楚涵吃菜。賀楚涵卻悶悶不樂地不愛說話,張鵬飛發現了不對,也知道因為什麼,只好道歉地說:「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想和你單獨說會兒話,可這位同學就是我和江書記說的那位,沒準他可以幫我們破案呢!」

    這麼一解釋,賀楚涵心裡就釋然了,可卻依然不滿地說:「那罰你明天繼續請我!」

    「好,沒問題!」望著她那種可愛而又頑皮稍微帶著些幽怨的表情,張鵬飛的心中跳動了幾下。

    兩人說著話,卻沒注意到鄰桌那群男人的目光全都射向了賀楚涵。

    一邊吃著螃蟹,賀楚涵一邊接起了剛才的話題,重複著他的話說:「人和人之間只不過是過客而已,有消失的,有留下的,其實結果都一樣,無非就是回憶。你這話說得真好!」

    張鵬飛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說:「我和你不一樣,小的時候生活苦,所以人生在我的眼裡和你有區別。」

    「才不是呢,我……我覺得很理解你……」美人俏臉一紅,低下了頭。

    「你呢?……我是說有沒有談過戀愛?」隨著氣氛的變化,兩人逐漸開始交心。

    和張鵬飛相比,這個問題對於賀楚涵來說就坦然得多了,她喝了一口紅酒,淡然地說:「可以說從中學開始,追我的人就不在少數,到了大學,就更多了,那些『爛蒜』大多知道我的背景,所以……哎,沒一個稱心的。」

    「呵呵,各人有各人的悲哀啊,看來生活太過浮華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時候鄰桌幾個男人中的一個,喝得醉熏熏地端著酒杯走過來了,雙眼緊緊地盯在賀楚涵那曼妙的身體之上………

    兩人發現不速之客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了近前,他半瞇著眼睛,大臉通紅,一身的酒味,舌頭根發軟地說:「這……這位小……小姐,在……在下想注……注意你多時了,我……我……我敬你一杯……」

    一聽口音還是朝鮮族人,並且漢話說得不是很好。

    張鵬飛和賀楚涵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男人已經把酒喝乾了,然後伸手把賀楚涵的杯中滿上酒,放在她的面前說:「小……小姐,您請吧……」

    這如果是在雙林省的省會城市江平,自己家的門口,依賀楚涵的脾氣早就拿起杯子把酒倒在男人的臉上,可眼下是別人的地牌,她只好壓下心中的火氣不客氣地說:「這位先生,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請你走開!」

    雖然沒什麼過分的語言,聲音卻是很大。

    「哈哈,老金,我說什麼來著了,人家妹妹不給你面子吧,瞧你那張王八臉,別把妹妹嚇壞了,你回來,換我去!」

    「哈哈……」

    ………

    男人的同夥聽到後,在一旁煽風點火,氣得賀楚涵真想衝過去每人打一把掌。原來這伙男人剛才見到賀楚涵長得漂亮,藉著酒醉就起了調逗之心,相互打賭說,幾個人誰能過去把她請過來,那麼每人就給他一千塊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因此這位姓金的朝鮮族男人第一個過來了,卻沒想到賀楚涵不給面子,而且當著朋友的面子奚落自己,氣得就抓住了賀楚涵的手,不依不饒地說:「小姐,給個面子吧,這酒你必須喝!」

    「啊……」賀楚涵大叫一聲,可身體由於驚嚇卻是動不了了。

    「放手!」張鵬飛見事情不妙,起身大手就抓住了男人的肩膀用力往後一扯,男人本來身子就不穩,又怎麼能耐住張鵬飛的大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痛得大聲叫了一嗓子,把其它食客嚇了一跳。

    「你……你***敢打我,你……你小兔崽子不想活了,知道我誰嗎,我……」男人罵罵咧咧地想爬起來,可是沒有成功。

    張鵬飛沒有理他,護在賀楚涵旁邊,雙手把著她的肩膀拉進自己懷裡,「楚涵,不用怕,有我呢!」

    男人寬闊的胸膛加上這鏗鏘有力的聲音,賀楚涵的恢復了平靜,拉著他說:「沒事,我們快走吧。」

    張鵬飛拉起她就想走,不料去路被男人的同夥攔住了。

    「小子,這事***沒完,你小子把我哥哥打成重傷了,說什麼也要陪點醫藥費,別想跑!保安,保安,這邊打人了!」

    張鵬飛一聽,心裡就是鄙夷,心說原來就是一夥無賴,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兩個保安過來了,看了看現場就明白了,把張鵬飛拉到一邊說:「兄弟,這夥人你惹不起,還是痛快的花點錢解決吧,他們……哎!」

    張鵬飛一聽態度還不錯,其碼也是為自己好,不過天生倔脾氣的他當然不會認栽,正在想辦法的時候,就聽到人群的後邊熟悉的聲音喊了一句:「大飛,怎麼回事,誰***沒長眼睛連你都敢惹!」

    張鵬飛心中一喜,心說你小子來的真***是時候!

    吳德榮的出現,讓後趕來的大堂經理嚇了一跳,不等張鵬飛說話,就走上前拉著吳德榮的肥手左一口吳總,右一口吳總地叫,把事件的過程解釋了一遍。

    吳德榮聽後笑瞇瞇地把張鵬飛推到後邊,來到姓金的男子面前,二話不說倫起大手就是兩個耳光,「啪」、「啪」的脆響把他打趴在地,愣沒敢出聲。

    等金姓男子反應過來後,嚇得竟然哭起來,看來他過去聽說過吳德榮的大名。

    吳德榮甩了甩打疼的手,氣憤的罵道:「他***,外強中乾,就你這德行還出來裝b!」說完扭頭看向男子的同夥,冷冷地說:「我給你們一分鐘的時候在我眼前消失,否則每人留下一條胳膊!」

    語氣中的冷漠與野蠻令人不敢想像他說得是假話,這夥人扶起地上的金姓男子,扔下一些錢買單後就跑了。

    張鵬飛與賀楚涵站在後邊看著一系列變化,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解決了。雖然知道吳德榮的能量,可剛才的表現已經超過了他的意外。

    吳德榮拉著身邊的女伴坐在張鵬飛的對面,賀楚涵無奈只好坐在了張鵬飛的身邊,服務員上來更換了碗筷。

    張鵬飛為對面的二位滿上酒,說:「客套話不說,這酒我敬你!」

    吳德榮果真沒說什麼,拿起酒杯就干了。身邊的女人見對面賀楚涵的姿色與身材都比過了自己,就發起嗲來想引起男人的注意,「喲,這麼大口,我可不敢喝!」

    吳德榮扭頭一瞪眼,罵道:「不喝就滾蛋,少在這和我裝純!」

    女人果然不再說話,二話不說一口乾了。

    吳德榮那一嗓子把賀楚涵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在桌下拉住了張鵬飛的手,小聲說:「你同學是幹啥的?」

    吳德嘿嘿一笑,對賀楚涵說:「嫂子,不好意思,兄弟我嗓門有點大,沒嚇到你吧?來,我自罰一杯!」

    聽到他叫自己「嫂子」,賀楚涵的整張臉紅得如同蕃茄,害羞得低下頭竟然忘記了反駁。

    張鵬飛只好硬著頭皮說:「榮子,別瞎說,這是我同事賀楚涵。」

    吳德榮身邊的女人可謂社交場合的能手,幾分鐘不到,就明白對面二人的身份可不是自己能比的,所以就拉下臉來主動表現,氣氛在她的運作下果然不像剛才那麼陌生了。

    酒足飯飽後,賀楚涵悄悄拉了一下張鵬飛,他知道她想離開,所以要立刻說正事了。張鵬飛掃了吳德榮身邊女人一眼,然後說:「榮子,你也知道我這次下來是幹什麼的,所以我……我想瞭解點情況。」

    張鵬飛剛才掃向女人的那一眼被吳德記在心裡,他聰明的對身邊女人使了下眼色,女人立刻站起身說:「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大飛,有什麼事,你說吧,能幫你的我二話不說!」

    張鵬飛點點頭,把案子的情況講了一下,最後問道:「對於方少聰等人,你瞭解多少?」

    吳德榮閉眼沉思了一會兒,說:「他們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不過,那些對你們面言都是小事,要說查*肯定不夠份量!」

    張鵬飛表示明白,試探性地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

    「你指的是什麼?」

    張鵬飛想了想,道:「就比如說他手下承建公司的第一手資料,關於申報、投標、帳目、工程細節方面,從這上面下手我們就有辦法,只是我們沒有證據,也沒有證人,所以……」

    「我有了!」等到張鵬習解釋完以後,吳德榮驚喜得拍了下大腿,又把賀楚涵嚇得一哆嗦。

    張鵬飛眼前一亮,說:「你有辦法了?」

    「大飛,還記得趙強嗎?你知道他爸是幹什麼的?」

    「趙強?就是我們那個高中同學,後來考上警校的那個?他爸……他爸是幹什麼的?」

    「他爸是工程師,前幾年延春建築公司破產以後,他爸自己找了一家私人的建築公司,後來在一次施工中由於偷工減料,他向老闆提出質疑,結果……後來被打成了殘疾,現……現在……」

    張鵬飛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不等吳德榮說完,興奮地說:「那家公司的背後老闆就是方少聰?」

    吳德榮微笑著點頭,然後長歎一聲,「趙強知道這事後,想找方少聰算賬,可他一個小小的警察什麼也做不了,就找到我,可惜啊……我只能安排人去把方少聰的別墅破壞一下,別的忙我也沒幫上……」

    張鵬飛大喜過望:「這麼說來,你和他的關係不錯?」

    「呵呵,一個警察,一個混混,我幫他破過不少偷雞摸狗的小案子……」

    張鵬飛道:「太好了,今天不行,太晚了,明天你把他約出來,我們詳細的談一下,我估計他爸應該對方少聰的公司很瞭解!」

    「大飛,這件事我幫定你了,那個……方少聰在本地實在是太招搖了,如果必要的話,我……哼哼……我可以幫你找幾個證人……」

    「好,那就說定了!」

    張鵬飛緊緊地拉著吳德榮的手,他知道這次他可幫了自己大忙。吳德榮除了幫張鵬飛外,也是有私心的,如果方少聰一夥倒下了,那麼延春的黑勢力多半要聽他指揮。

    回去的路上,賀楚涵有些不滿地說:「你……你那個同學不會是黑社會的吧?長得像個土匪!」

    張鵬飛立刻說:「不能說成是黑社會,只不過家裡有點背景,黑道白道熟人多一些而已。」

    賀楚涵苦笑道:「沒想到我們查案子,最後……還要借助這種人幫忙,黑道、白道,完全是一條道!」

    張鵬飛挖苦地說:「看來這次下來,我們的賀楚涵同志見識大漲啊,更加地瞭解了社會主義的國情,可喜可賀!」

    賀楚涵仰起一張天真無邪的臉,長歎道:「原來這個社會這麼的可悲,看不見的是那麼骯髒!」

    「親愛的,別憂世傷生了………」

    「張!鵬!飛!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今天讓你在同學面前占夠了便宜,什麼嫂子……」

    「啊……」賀楚涵的手在張鵬飛的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張鵬飛向江書記匯報了昨夜的收穫。江書記聽後笑逐顏開,拍著他的肩膀說:「幹得漂亮,這條線就交給你和小賀了,你們兩個抓點緊,快去吧!」

    「我明白,一定不讓領導失望!」

    省公安廳的人同樣住在延春賓館,張鵬飛和賀楚涵出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些穿著便衣的警察。

    在市公安局旁一家咖啡廳內,張鵬飛與趙強、吳德榮見面。趙強長得人高馬大,比張鵬飛還要高一點。大家都是同學,所以並不顯得陌生。趙強從吳德榮口中得知眼下張鵬飛在省紀委工作,所以客套中便有幾分結交之意。

    而在張鵬飛心裡,自己今後回到延春任職,也需要有自己的人馬,所以表現得也相當親熱。

    寒暄完必,大家談起了正事。趙強一邊吸著煙,一邊苦惱地說:「我爸那人太正直了,如果當時不聞不問,也不能落下那麼個下場!」

    張鵬飛拍著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說:「趙強,你放心,這次我一定給伯父一個交待,不能讓他白受罪!」

    趙強低頭不語,沉思了好久才抬起頭以審視地目光問道:「鵬飛,你和我說實話,這次……你們下來是走走過場,還是……下了狠心?」

    張鵬飛當然明白趙強的擔心,想來過去他暗地裡沒少告狀,可是一直沒起到作用,所以此刻有點心灰意冷。

    張鵬飛誠肯地說:「趙強,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那麼我就實話和你說吧,這次……是上邊有人想動方國慶和劉一水,高層的事情……我不能說得太細,我只能說這次……我們是有備而來!」

    趙強身為公安,自然懂得他們紀委有紀律,張鵬飛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壞了規矩,可見他對自己沒說假話。

    尋思了半天,終於開口道:「我爸手上的確有一些關於方少聰的材料,是關於一些招投標、工程質量方面的,另外……我……我在他家偷到了一本私人賬本也放在我爸那裡,那上面的東西對你們很有用!」

    「太好了!」一直做聽眾的賀楚涵高興得有些失態。

    張鵬飛道:「我們馬上去你家找伯父,讓他當證人,你看行嗎?」

    趙強擺擺手,緩緩說:「你們先別急,還有個事我必須和你們說一聲,讓你們有些準備。方少聰那邊還好對付一些,不過劉華夏可就不簡單了,當年他把李常貴的利民集團通過老爸劉一水的關係引到了合作區,他們的背後有一股很強大的惡勢力團伙,他們有槍,通過我常時間的觀察,我懷疑他們生產毒品。」

    張鵬飛先是一愣,然後便想到了柳葉的父親,一臉沉痛地說:「你的懷疑很正確,還記得兩天前河中的死屍案嗎?他和利民集團有很大聯繫,現在省廳的人已經下來了,你的這個情況很重要,我要馬上匯報,不然犯罪分子狗急跳牆我擔心省廳的人有危險!」

    趙強道:「對,我和你說這些,就是這個意思,有槍的犯罪嫌疑人……比你們想像中可怕得多,我曾經就差點吃了虧!」

    張鵬飛激動得聲音有些發抖,「強子,這次……你立了大功!我馬上向領導反應情況!」

    聽到張鵬飛匯報上來的情況,江山書記顯得也很激動,畢竟這種大案子好久沒有遇到了,這次若通過紀委的關係省廳破了案,他這個紀委書記是相當有臉面的。

    江山書記第一時間通知了省廳的人,果然,省廳準備不夠充分,偵破計劃在一系列的變化後做了相應的調整。延春的案子大得出乎了每個人的想像。

    交待好這一切後,趙強帶著張鵬飛二人回家見他父親,吳德榮見沒自己什麼事,就提前回去了。想到眼下被方少聰控制的地下賭場今後就由自己管制了,心裡興奮異常。

    「鵬飛,你小子行啊,幾年不見,怎麼就去了省紀委呢,找的關係?」坐在張鵬飛的車裡,趙強略顯高興地問。

    張鵬飛吱唔道:「呃,有位親戚知道我畢業後沒有工作,就幫了個忙。」之所以這麼說,是他看清了現實的社會。

    普通子弟如果不找關係想到這種部門上班,自然是想也不敢想的。如果自己否讓趙強的話,會讓他覺得自己不可信,不值得交往。

    果然趙強笑道:「我說就是嘛,當年我從警校畢業後,分到延春公安局,還找人花了好幾萬呢!」

    「呵呵,都一樣,一樣的,沒辦法。」張鵬飛一臉的自然。

    「就是,***這個操蛋社會,沒有人辦什麼事都難!」

    坐在後邊的賀楚涵此刻不禁想,別看張鵬飛文質彬彬的一臉坤士樣,可他認識的這都是什麼人啊,一個比一個土匪!

    趙強的家是一座舊式小區,六層小樓的牆皮都脫落了。一進家門,趙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你們隨便坐吧,我家條件不好,特別是爸爸出事以後,這個家就沒有家的樣子了……」

    張鵬飛和賀楚涵同樣受到感染,沉痛地點頭表示明白。趙強的父母,看得出都是知識分子,幾人一進來,就忙著端茶送水,把洗好的水果也擺了上來。

    兩人趕緊拉二老坐下,不讓他們忙活。趙強的父親趙老伯雖然剛過五十而已,頭髮卻已經花白了,一張臉顯得也沒有精神,走起路來腿腳有點瘸,看得出經過這件事以後,他是度日如年,已經對生活失去了希望。

    賀楚涵環顧四周,望著簡單的有些過分的房間,讓她更加瞭解了低層人民的生活,她發現自己也更加理解張鵬飛了。

    張鵬飛說明來意,不料趙老伯哭喪著臉搖頭說:「你們還是走吧,你們對付不了他們的,讓我過幾天清靜日子吧,我老了……不想再惹什麼麻煩了。」

    說到痛苦處,老人竟然捂著臉老淚縱橫,看樣子是想到了那段痛苦的經歷。屋內的所有人都受到感染,老伯母跑回了臥室,沒多久就從中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哭聲。

    一旁的趙強痛苦地吸著煙,拉著老父的手說:「爸,你就相信鵬飛吧,這次……與過去不一樣。」

    張鵬飛強忍心中的悲痛,詳細地說明了這次案子的情況,或多或說地解釋了這次的案子,是上邊的人發了話。

    賀楚涵四處瞧瞧,跑到臥室去安慰趙強的母親了。

    「鵬飛,你說得是真的?」等張鵬飛說完,趙大伯半信半疑地問道。

    「是的,這次我們手上有很多的材料,而且上面的領導很重視這件事,其它的……伯父,我不能說得太詳細了。」

    趙強補充道:「爸,他們是有規矩的,這已經是破例了。」

    「你讓我想想……」趙大伯起身回了臥室,然後賀楚涵就從中走了出來,坐在了張鵬飛旁邊。趙強抽出煙來扔給張鵬飛一支,兩人只顧吸煙,一言不發。

    良久,趙強才說:「鵬飛,不要怪我爸爸,一年來我們也找過有關負責人,可是……哎!」說到這裡,沒有說下去,連聲歎氣。

    張鵬飛表示明白,說:「我知道,這些年延春差不多都要姓方了!」

    一旁的賀楚涵突然插嘴說:「也不知道現在柳葉怎麼樣了,希望省廳的人盡快破案!」

    張鵬飛一拍大腿,說:「哎,你不說我差點給忘了,我還答應柳葉幫她聯繫工作呢!」

    賀楚涵白了他一眼,不依不饒地說:「柳葉太可憐了,你不能幫那麼我就幫她!」

    這時候趙大伯和老伴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鐵盒出來了,放到張鵬飛的手上說:「孩子,這東西交給你了,他……他可是我的命啊!」

    張鵬飛雙手接過鐵盒,倍感沉重,他激動得含著眼淚說:「伯父,您放心,我一定還您個公道!為了不出意外,您和我走吧,把一些情況詳細地和我們領導談談。」

    趙老伯把目光掃向趙強,趙強點頭表示同意:「爸,你就去吧,那是省紀委的領導,延春的市委書記都要聽人家的!」

    幾人出來後,趙強扶著老爸,他抬頭仰望蒼天,長歎一聲:「好久沒出來看天了,今天的天空真藍!」

    聽到如此感慨,賀楚涵把頭扭向了別處,抬手擦了下眼角。張鵬飛讓趙強也跟著,想讓他當面對江書記講一講他暗中調查的情況。能直接和省委常委說上話,他當然願意,激動得有些坐立不安。

    回去的路上,賀楚涵和張鵬飛的心情不言而喻。突然,張鵬飛懷中的手機響了,一看顯示竟然是張小玉打來的。

    張鵬飛離開的這些天一個電話也沒打給她,一開始張小玉還能沉得住氣,忍著沒打電話,可是到現在她實在忍無可忍了,擔心張鵬飛樂不思蜀,提醒他一下還有我這個姐姐呢!

    「姐,是我。」張鵬飛歉意地說,情知自己有過錯,說起話來都沒底氣。

    「喲,你小子還知道我是你姐啊?」張小玉氣不打一處來,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吃了張鵬飛的心都有。

    「姐,您別生氣,打死小弟也不敢忘了姐姐啊,實在是這邊的案情很麻煩,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所以就沒聯繫您!」

    張鵬飛虛心解釋,這話除了自責的成份外,到也是實情。一旁的賀楚涵鼻中出著冷氣,輕輕地「哼」了一聲,暗道這對姐弟可真肉麻!

    「哦,那你注意點身體,別太累了,早知道這麼累,我和爸爸說不讓你下去了!」

    打電話前,張小玉還告戒自己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心軟,一定要板著臉表達自己對他的不滿,抗議張鵬飛的無視,可一聽張鵬飛受了苦,女人母性的一面就潛意識地冒了出來,早就把對張鵬飛的不滿拋到了九霄雲外。

    「姐,我沒事的,到是你不要太累了。」張鵬飛的聲音很誠懇,聽到張小玉的耳中舒服死了。

    「大飛,什麼時候能回江平?」張小玉試探性地問道。

    「姐,現在也不知道呢,估計還要幾天吧,你有事?」

    「我……沒事,就是……有些想你了……」張小玉情不自禁道出了真心話,說完之後一陣後悔,還好沒被他見到自己臉紅,頓了頓接著說:「那就這樣吧,你……一切小心點,姐……想你」

    「我……我明白的,再見。」

    掛掉張鵬飛的電話,張小玉的耳邊還迴響著張鵬飛那磁性的嗓音,心裡不由得一陣發熱,心情與之前相比好了不少,連女秘書進來都沒有發現。

    「張總,這是您要的文件。」見到上司坐在那一個人發花癡,笑得是那樣甜,女秘書挺不好意思打擾她。

    「哦,放在這裡你出去吧。」微笑頃刻間消散在臉上,她又變成了平日裡萬人囑目的威嚴的老總,臉上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

    女秘書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心裡頭奇怪地說張總今天是怎麼了,一會兒一個樣,剛才還那麼高興呢,一下子就變得嚴肅了。

    環視一眼辦公室,張小玉愁雲湧上俏臉,歎息地想有多少人都盼望著身居高位,可真正的實現了這個願望也不過如此,面對著各式各樣的人帶著各式各樣的面具,真心都難以流露。

    假如有一天拋棄眼前的所有能讓自己與張鵬飛朝夕相處,她萬分願意,那時候兩個人走得遠遠的,遠離這些事非鬥爭,在那山清水秀的地方買一所別墅,安靜地度過餘年,那是多麼美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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