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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vip卷 七百 文 / 皇家爬蟲

    vi卷七百

    原小生本想給南素琴說,讓南素琴給自己做一下臨時女朋的事兒,也因為情況的突然變化,也不能說了手、打。如果原小生這個時候給南素琴說,讓南素琴給他當一次臨時女朋,弄不好南素琴跟跟他翻臉也不是沒有可能。也只好悻悻作罷,反正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也不急在這一時。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什麼意外,原小生又跟南素琴說了幾句話,就從南素琴的辦公室匆匆出來了。長出一口氣,總算輕鬆了不少。以前雖然經常跟南素琴在一起,但是原小生的尺度把握都非常好,從來沒有發生過肢體的接觸,更沒有像今天這樣,直接把南素琴的手握在手中,也想不到南素琴身會散發出如此誘人的魅力,如果不是剛才及時穩住情緒,說不定今天會跟南素琴發生點什麼事情。

    從南素琴辦公室出來,原小生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事兒可做。這個時候如果回辦公室,陳永年肯定在辦公室。自己雖然和陳永年沒有什麼過節和矛盾,但也沒什麼話好說。更何況自從當這個通訊員,又跟趙學東走的比較近了以後,一回到辦公室,陳永年馬就會湊過來打聽趙學東的情況。

    在下面議論領導,無疑是官場大忌,特別是自己作為趙學東的近臣,如果把趙學東的情況透露給下面,幾乎跟奸細沒有什麼區別了,一旦傳到趙學東耳朵裡,肯定會引起趙學東的不滿。更何況陳永年作為辦公室主任,雖然一向不被趙學東待見,但因為工作的關係,也能算是趙學東半個近臣,本來跟趙學東接觸的機會就很多。如果自己給陳永年說點什麼,陳永年馬就會傳到趙學東的耳朵裡。像陳永年這種看似忠厚老實,卻陰鷙碎嘴的人,其實比尉永奎更加可氣可恨。

    閒來無事,原小生就往大街走去。經過趙學東這半年的改造,尉南鄉的集鎮已經今非昔比,擴建的馬路寬敞整齊,一排排新栽的松樹雖雪壓枝頭也傲然挺立,看去頗有幾分氣勢。只是雪後的街道,行人稀少,門店裡生意自然非常清淡,只是老闆坐在門口一邊欣賞著雪景,一邊閒扯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往北走五十米,出鄉政府所在地新鄉路,便是東西大街,轉彎左手是鄉里最大的飯店隆興大酒店。這些年老百姓的日子富裕了,有個結婚、生子、梁、蓋房的喜事也都講起了排場,當然更多的人還是為了圖個省事,就把喜事直接搬到了興隆大酒店,熱熱鬧鬧一陣子,便萬事大吉了。也許是下雪的原因,也許是因為今天並非什麼黃道吉日,興隆大酒店明顯沒有接到生意,一副門可羅雀的慘淡景象。

    就在興隆大酒店的斜對面,是一個羊湯館,開張應該沒有多長時間,連招牌都是贊新的,生意倒是非常不錯,門口支起一口二尺鍋,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著熱氣,鍋裡是依稀可見一根根深白的羊骨頭和一個羊頭。老闆娘是個年輕女子,大約三十歲的樣子,肉白胸大,系一條桃紅花底的圍裙,嗓門喊的天大:「剛出鍋的羊湯啦,不鮮不要錢啊」就這樣喊著,一個個土頭灰臉的男人就鑽了進去。也不知道是沖羊湯去的,還是看中了胸前的兩坨肥肉,到了老闆娘跟前都要停下來嘿嘿笑兩聲,在老闆娘的胸前看兩眼。可惜是冬天,要是夏天,估計人就更多了。老闆倒是一臉的面善,也不計較,每進一個人都要衝人家點頭笑笑。

    原小生對尉南鄉這條街也算是非常熟悉了,這夫妻二人看去有些眼生,應該是外地來的。

    大冷天的天,來一碗羊湯,再放旺旺的辣子,也的確是一種不錯的享受。原小生正好早沒有吃飯,這個點已經是飢腸轆轆了,乾脆也跟著人群一頭鑽了進去。

    「一碗羊湯,煮兩根麻花,多放些辣子。」原小生進去後,找了位置坐下來就沖老幫娘喊道。

    「好——勒」老闆娘麻利地應了一聲,隨手記在一個小本子,以便一會結賬,又衝外面忙活的老闆喊道:「一碗羊湯,兩根麻花,多加辣子不要醋」

    這老闆娘真有點意思,哪兒有羊湯放醋的,大概是為了喊著順口。原小生這樣想著。不一時功夫一碗熱氣騰騰的嫩白羊湯就端了來,面飄一層油汪汪的辣子。兩根麻花煮好了單放在一個盤裡。老闆想的真周到,麻花放羊湯裡無形中湯就少了,怪不得生意會這麼好。

    原小生先對著羊湯美美地哧溜了一口,美e香味俱全,而且是那種標準的粗瓷大海碗。記得高中那會,在河灣縣學,每禮拜最享受的就是在大街來這麼一大碗羊湯,外加兩根麻花,簡直如神仙一般的享受。現如今由於物價漲,這種大海碗羊湯已經被平口小瓷碗替代了,想不到能在家門口還能喝這麼好的羊湯。

    就在原小生陶醉在美味的羊湯中的時候,忽然一個粗野的聲音讓大家都愣住了。

    「停了,停了,先停了。」一個穿一身制服,頭歪戴著一頂大蓋帽的青年人滿身酒氣忽然衝了進來,嘴裡咬一根牙籤,明顯是剛從對面興隆大酒店出來的,後面還跟著兩個人,一個戴一副眼睛,看去斯斯文文的,另一個卻凶神惡煞一般,站在門口沖老闆道,「手續都辦齊了嗎就開張?」

    這是尉南鄉工商所新來的所長,叫柴新民,小名二奎,有個外號叫財神,據說是柴文山的一個本家侄子,具體是什麼侄子就不可而知了。後面跟的那位凶神惡煞般的人物是後嶺村的,叫雲蛋,是尉南街面地痞,在工商所當臨時工,跟著柴新民魂吃魂合。

    老闆急忙撩起圍裙,將一雙油手擦了擦,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紫雲」,拆開了,抽出一根,正要往柴新民手裡遞,卻柴新民一把躲了過去,點了一根,全部裝進了口袋。老闆依然一臉賠笑道:「柴哥……」

    「誰他是你哥,你跟他的誰套近乎呢?抽你一盒煙就是你哥了啊。x了你老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旦挑了啊。」說完看了一下身後的兩個人,身後的兩個人馬哈哈笑了起來,那叫雲蛋的地痞馬奉承道:「柴哥不是一向喜歡苗條妞兒嗎,今天怎麼想換口味了?」說完三個人又是一陣哂笑。

    老闆娘窘在那裡,臉羞紅的跟蒙了一層大紅布一樣,卻也不敢說半句話。她豈能不知,在尉南鄉地面,要是得罪了柴新民,就等於紮了自己的飯碗,雖被羞辱也只能忍氣吞聲。

    「說,手續什麼時候能辦齊?」柴新民又逼問了一句,手裡的牙籤不斷在嘴裡面鼓搗,鼓搗一陣子也不知道鼓搗出了什麼東西,轉身就吐,有幾次差點吐到羊湯鍋裡,也好像跟壓根沒有看見一樣。

    「柴……柴所長,我的申請表不是已經給你填了,錢也給你交了……」老闆戰戰兢兢地說道,說了半截還是被柴新民打斷了。

    「申請交了怎麼了,錢交了又怎麼了,我讓你回去等著,讓你開張了嗎?你他一個外地蛋,膽子倒是不小。你也不在尉南鄉街面掃聽掃聽,誰他的敢這樣就開張。少給老子廢話,營業執照辦下來之前,不准開張。那誰,把招牌給我摘了。」柴新民揮揮手,指示叫雲蛋的地痞道。

    雲蛋一聽柴新民發號施令,一伸手就將門楣面的招牌給摘了下來,再一揮手便撂在了大街。只聽砰的一聲響,那個本來就不怎麼結實招牌馬摔的稀爛。

    「裡面吃飯的都走了,這傢伙連營業執照都沒有,你們也敢在這兒吃飯啊。」雲蛋扔完招牌就沖裡面喊了一嗓子。裡面吃飯的人都是本鄉本土的人,都知道雲蛋不好惹,何況人家現在還是執法人員,就更加連大氣也不敢出了,放下碗筷低頭往外就走。有點良知的就在把羊湯錢壓在碗下面。

    原小生本來並不想管這種事情,更何況自己也就是個鄉政府通訊員,人微言輕,犯不著跟柴文山的人過不去,而且況柴文山正踩著趙學東的尾巴不放,萬一柴文山誤認為這是趙學東在跟他叫板,趙學東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可是這個柴新民做的也實在有些過分了,如果不整治一下,尉南鄉這些商家今後恐怕就沒個安寧了。

    眼看著剛才還熱鬧異常的羊湯館馬變得空無一人,柴新民得意地笑了笑,忽然看到依然坐在那裡喝羊湯的原小生,馬一愣,醉眼迷離往原小生跟前走了兩步轉身對雲蛋道:「喲,想不到這兒還有只出頭鳥啊。」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柴新民剛從別的鄉鎮調過來,自然不認識原小生,雲蛋卻知道原小生是鄉政府裡的人,急忙低聲對柴新民道:「柴哥,算了,人家好歹是鄉政府的通訊員。」柴新民一聽雲蛋的話馬嘿嘿笑了兩聲。雲蛋是個地痞流氓,對政府裡面的設置不是特別清楚,以為只要是鄉鎮府的人就不好惹,何況原小生的父親也不是好惹的主兒,這些他都是清楚的。柴新民卻是老油條了,一聽是雲蛋說「通訊員」三個字,馬放鬆了許多。在鄉政府,通訊員算個吊,不就是個臨時工嗎。

    柴新民將擋在前面的雲蛋拔開,又往原小生面前走了兩步,嬉皮笑臉道:「鄉政府的大領導,這家羊湯館沒有營業執照,我們要依法關停,麻煩你老人家動一動,換個地方。」

    原小生的一碗羊湯已經喝的差不多了,放下碗筷,轉身冷笑兩聲道:「柴所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工商行政管理法面規定的很清楚,商戶在提交了工商營業執照申請後,如果工商行政管理部門沒有提出異議的話,是可以試營業的。既然現在人家已經提交了申請,你們工商所也沒有提出異議,你為什麼把人家關停呢。」

    柴新民完全是靠柴文山的背景才當這個所長的,壓根對什麼工商行政管理法一無所知,一聽原小生的話,馬愣了一下,卻很快又哂笑道:「不愧是鄉政府的大領導,還懂法啊?不過我告訴你,你今天這個法算是講錯地方了,在尉南鄉地面老子就是法,跟老子過不去就是跟法律過不去。老子不想讓誰開張誰就別想開張。明白嗎?小嫩蹶子」柴新民說著伸手就在原小生的腦袋拍了一巴掌。這一巴掌雖然拍的不疼,卻是一種挑釁的信號。

    「請你放尊重一點。」原小生不想跟他計較,強壓著心頭的怒火。

    「放尊重一點是,放尊重一點是……」柴新民好像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再次伸開巴掌向原小生的腦袋打了過來,不過打了幾次都被原小生巧妙地躲閃開了,「喲呵,還學會躲了是。」柴新民說著又要去揪原小生的衣領。

    眼看著柴新民的黑手就要過來了,原小生略微將身體一側,柴新民抓了個空,又喝了酒手底下沒有分寸,往前趔趄了幾步,啪一聲摔倒在原小生剛才喝羊湯的飯桌。羊湯碗裡的殘羹受力濺起,潑灑了柴新民一臉。

    柴新民惱羞成怒,伸手在臉摸了一把,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小兔崽子,跟老子叫板了,我看你活膩歪了。」說著變掌為拳,就向原小生的面門打了過來。

    原小生也不躲閃,一伸手抓住柴新民肥膩的拳頭,身體往後一縮,再稍微用力一拉,柴新民的腋窩馬露了出來,再迅速出腳,踢了過去。

    「媽呀——」一聲如殺豬般的嚎叫,柴新民馬用另一隻手握住腋窩臥倒在地,同時向雲蛋和另一個戴眼鏡的人法號司令道:「你們兩個是死人啊,還不給老子。」

    戴眼鏡的年輕人,看去就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應該是剛分配來的大學生,估計壓根就沒有打架的經驗,一見原小生把柴新民打了,嚇得瑟瑟發抖,那裡還敢動手,也是剛才聽雲蛋說原小生是鄉政府的人,只好勸解道:「這位領導,有話好好說,幹嘛動手呢?」

    這他的真是a蛋的不能再a蛋的話了。估計這位大學生也是被墨水灌迷糊了,明明是柴新民先動的手,卻要說讓原小生停下來。

    雲蛋站在旁邊更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對,左右為難。要是打,自己能不能打過原小生暫且不論,要是讓原小生的那位當過特種兵的老爹知道了,這以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過了。原小生父親的身手他是見過的。一次有個小孩在街玩踢毽子,用力過猛,一下子把毽子踢到了原小生父親水產店的房頂。當時正是大中午,街也沒什麼人,原小生的父親就轉到房子後面下看了看,確定沒人,略微助跑了兩步,就站在了三米多高的房頂。這一幕正好讓街瞎轉悠的雲蛋看到了,看的目瞪口呆,跑去問原小生的父親。原小生的父親卻說雲蛋看花眼了。不過雲蛋卻毫不含糊地確定,自己並沒有看花眼。從此以後對原小生的父親尊敬有加了,不敢有半點造次。

    柴新民見兩個人都不敢動手,也仗著有柴文山做靠山,一咬牙狠勁就來了,霍地一聲站起來,伸手就拉了砍羊骨頭的砍刀,回身就向原小生身橫掃了過來。

    「我媽」柴新民砍過之時,以為這一刀定能把原小生放翻,嘴裡唧唧哇哇地罵了一句。

    「去」柴新民拉砍刀的那一剎那,原小生已做好準備,沒等砍刀過來,一個側踢早踢到了柴新民的小腹。柴新民的身子馬飛了出去,一屁股落在門口的羊湯鍋裡,滾燙的羊湯哧啦一聲,直入肉骨。應急反應,讓柴新民媽呀一聲尖叫後,就從羊湯鍋裡跳了出來,卻依然不服輸,掄起砍刀暴跳如雷道:「老子今天要是不剁了你,就不姓柴」說著砍刀又向原小生掄了過來。

    「住手」

    就在兩個人打的焦灼火熱的時候,突然從門口傳來一個鏗鏘的女生,一個穿著黃e羽絨服,裡面的低領保暖擠壓著一對傲人,顯出一條深深的r溝的女孩,站在門口大聲呵斥了一聲。柴新民一聽那聲音,馬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站在那裡半步也挪不動了。

    「琴琴」停下來後,柴新民才感到屁股一陣鑽心的疼痛,不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捂著屁股哎喲了兩聲,一臉媚笑地叫了一聲。

    「柴新民,你噁心不噁心,我沒有名字嗎?」來人正是尉南鄉團委記,河灣縣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南振海的千金小姐南素琴,「幹嘛在這裡打架?」南素琴柳眉倒豎,也不管柴新民屁股還在冒著熱氣,直接問了一句。問完又溫情脈脈地在原小生的身打量了一番,估計是看原小生有沒有受傷。

    「這個……」柴新民自知理虧,在南素琴面前可不敢胡說八道,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笑了一下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你還沒有吃飯,走,咱一塊吃飯去。隆興大酒店,我請客。」

    這傢伙估計也是被南素琴那誇張的型身材迷了心竅,一身的羊湯,也有臉叫人家女孩子吃飯。

    南素琴在柴新民的身看了一眼道:「你還是先回去把自己拾掇拾掇。」說著就拉了原小生離開了羊湯館。

    柴新民看著南素琴和原小生揚長而去,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不過今天這頓打卻挨的非常結實,又見原小生被南素琴拉著手雙雙離開,心裡翻江倒海,豈肯善罷甘休。

    拐進新鄉路,南素琴放開了原小生手埋怨道:「你怎麼跟柴新民干了呢?你知道柴新民是什麼來頭嗎。他可是柴文山的親侄子,這事要是讓柴文山知道了,你這一輩子估計就毀了。」

    原小生笑了笑道:「這事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那就看怎麼處理了。」其實心裡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如果柴文山真的計較起來,拿自己一個小公務員沒辦法,肯定會把這口怨氣發洩到趙學東的身。趙學東的前途毀了,自己的前途還從何談起。看來還必須想個辦法,把這事擺平。

    南素琴一臉嚴肅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好辦呢。要是換了別人還好說一些,柴文山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又極陰險狡詐。哪一天你要是落在人家手裡,估計就完蛋了。」

    原小生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我一個小公務員,怕什麼呢。難道他還能把我開除了不成?再說了,他也沒那個權利。要開除公務員是要縣委常委會的。我就不信他柴文山就敢把他侄子的事兒擺在桌面說。」說完又嬉笑地看著南素琴道:「既然連你都知道柴文山陰險狡詐,你老爹為什麼還要把你姐姐嫁給他兒子呢?這不是把你姐姐往火坑裡推嗎。」

    一句話把南素琴問的無言以對。原小生當然知道這是官場的政治聯姻,為的是相互有個照應,一榮俱榮,卻故意有此一問。

    「不和你說了」南素琴嘟起性感的櫻桃小嘴,一副生氣的樣子,扭臉自顧自地往回走了。

    中午下班,原小生騎了單車直奔外公家而去。今天打柴新民的事兒耽誤不得,必須盡快拿出一個解決方案。要不然等柴新民把這事給柴文山說了,讓柴文山先下手,再要想處置辦法,就困難了。目前在趙學東的問題,柴文山和南振海還是幕後指使,要是讓柴文山因為侄兒挨打的事兒,恨屋及烏,從幕後蹦到幕前,直接跟趙學東叫板,趙學東這個黨委記也就算當到頭了。

    天氣冷了,外面又下了雪,外公外婆年事已高,基本就不出去活動了。原小生進屋的時候,外婆正圍著灶台做飯,外公則坐做窗戶下面的桌子前面拿著放大鏡看一本古。

    「爺爺,奶奶。」原小生進門喊了一聲,就往炕鑽,外面實在太冷了,估計都有零下十度了,這一路原小生的面部、耳朵和一雙手已經被凍的通紅。

    奶奶心疼外孫子,見原小生凍的厲害,就囑咐道:「趕緊把腳伸到被子下面暖和暖和。」

    農村裡雖然已經都住了磚瓦房,但是依然有不少土炕,特別是老年人,冬天怕冷,土炕下面塞一些秸稈、欲米芯之類的柴禾,就能暖和一天,晚睡覺更是暖烘烘的,不會有半點寒意,不像現在城裡的單元樓,冬天一過十二點,暖氣也基本停了,完全依靠被子和殘存的熱量維持溫度。

    「是不是又遇到什麼難事了?」外公一邊看著,一邊問了一句,好像早已經猜透了原小生的心思一樣。

    原小生將手腳一起伸到被子下面,嘿嘿笑了兩聲道:「爺爺就是老神仙,我一來就知道是什麼事兒?」

    「切——」外公笑了一聲,道:「你個小兔崽子,嘴甜不頂事。爺爺又不是真的老神仙,什麼事兒都給你解決。說,什麼事兒?」

    外婆卻一臉不高興道:「你個老東西,孫子進門就問這問那的,也不問問吃了沒有,就說事。吃完飯就不能說了啊。」說著就把一碗熱氣騰騰的南瓜面片送到原小生的手裡,又遞過一雙筷子。

    外公不以為然道:「你以為他來就是稀罕你做的飯啊。」

    外公和外公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經常幹嘴仗,人們常說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小孩脾氣就越厲害,還越愛較真。這跟孔老2說的什麼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花甲、七十古稀壓根就是兩碼事。按照孔老2的邏輯推理,人越老應該越淡定,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原小生急忙制止道:「外婆做的飯比五星級飯店做的都好吃,我怎麼會不稀罕呢。」說著呼嚕呼嚕,幾口將一碗南瓜面片扒進嘴裡,一抹嘴,一副香甜可口的樣子。

    外婆見原小生吃了南瓜面片,自然樂呵呵地看著外公,也不說什麼了。意思是,看你還敢不敢說我做的飯外孫子不稀罕。外公咧了一下嘴,也沒有再說什麼。顯然是已經看出來原小生是做樣子給外婆看的。

    吃罷飯,原小生就把自己最近的情況和今天打人的事兒給外公說了一下。

    外公聽完,馬拍手稱快道:「好,打的好。像這種社會敗類就應該打。看來你那當兵的老子教的你那一身功夫也沒白教。小時候你老子教你功夫,你死活不肯學。後來被你老子bi著學了,跟同學打架也不肯用,總是挨打。我還以為你小子天生就是個膽小怕事的慫包呢。」

    外婆卻在一旁不以為然道:「也不教點好的,就知道教孩子打架。你以為我外孫子也跟你一樣要當土匪啊。」

    外公馬反駁道:「土匪怎麼了,要不是我這個土匪,你當年還不知道被日本鬼子怎麼著了呢。再說了,我當年當土匪也是被bi無奈,要不然還能眼睜睜地等著餓死啊。」

    外婆也知道當年的事兒多虧了外公及時出現,要不然肯定會慘遭日本鬼,是死是活還說不定呢。也不和外公說了,轉臉到灶台洗碗去了。

    不過原小生此來可不是聽外公誇讚的,急忙叉開二老的爭執道:「爺爺,你還是趕緊給我想個辦法。得罪了柴新民倒無所謂,關鍵柴新民是縣人大主任柴文山的侄兒,他要是發起飆來,你外孫今後別想魂了。」

    外公一副藏竹在胸的樣子道:「也不怕,你給我說說,柴文山今年多大了?」

    原小生想了想道:「大概有五十多歲了,好像幹完這一屆就應該退下來了。」

    外公馬哈哈笑道:「這不就完了,他在位置頂多也就三兩年的事兒了,到時候他一下台,誰還會跟你計較這些,放心好了,沒事的。這叫不拼資歷,拼天命。」

    原小生本來想給外公說趙學東的事兒,又覺得外公所謂的「不拼資歷,拼天命」的說法似有不妥,就加了一句道:「爺爺,你這話好像也不大對。柴文山在河灣縣那可謂權傾一時,光他提拔起來的現任副局級以幹部就不下十幾個,再加平時來往的方方面面的關係,也可以說是盤根錯節。人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他從人大主任的位置下來,估計要想整我一個小鄉鎮公務員也就跟捏死只螞蟻差不多。」

    不想外公嘿嘿冷笑了兩聲道:「扯淡古話說的好,兵敗如山倒,樹倒猢猻散。」這兩個成語也不知道被外公如何生拉硬扯到一塊的,不過道理說的也非常淺顯明白了,略一停頓,問道:「你知道現任縣委記孫一民的前任是誰嗎?」

    原小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在考這個鄉鎮公務員之前,原小生向來都是一心只讀聖賢兩耳不聞窗外事,更不會去關心縣裡的政治,至於縣委記姓什名何就更無從知曉了。

    外公繼續道:「孫一民的前任叫馬天德,也就是你從高中到大學時候,咱們河灣縣的縣委記。那傢伙當時在河灣縣也算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人物了。他在任的時候,柴文山還是個副縣長,可是他這個副縣長在馬天德眼裡根本吊都不算。別說是他柴文山了,就是當時的縣長范勝利,他都不放在眼裡。可是現在呢,現在他退下來了,還不照樣整天在大街提個破凳子轉悠,鬼才會理會他呢。就是偶爾氣兒實在不順了,領著一幫老幹部到縣委鬧鬧,縣委給幾個錢,也就打發了。你想想,連馬天德都是這種結局,他柴文山退下來能好到哪兒去?」

    原小生想想覺得外公說的也不無道理。官場之人,眼睛勢力是先天決定的,不管你營造的圈子再牢固,一朝失勢,就會被圈子甩出去,跟圈子裡的人也就再沒有什麼瓜葛了。大家還認你,還給你辦點小事,是因為你曾經是圈子裡的人,而且是個中心人物,要讓大家再對你俯首帖耳,就絕對不可能了。因為你一旦離開圈子,就不會再給圈子裡的人帶來任何利益,更不會對圈子裡的人起到任何保護作用了,那圈子有沒有就無所謂了。更何況,你這個老的圈子中心離開後,馬就會產生一個新的圈子中心。新的圈子中心自然有新的理念和規則,圈子裡的人如果跟你這個老圈子中心走的近了,必然會讓新圈子中心感到不爽。誰也不會因為念舊而去犯傻。

    國人的官本位思想和政治情節是延續了數千年的一種特有文化,販夫走卒、村野黎民無不將政治和官場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就如同男人見面後,如果實在無話可說了就會不自覺地將話題轉移到女人的胸部和『臀』部一樣,總能從中得到心理的。而在我們這個國度,政治和官場,也恰如同女人的胸部和『臀』部一樣,神秘而又充滿誘惑,誰都知道會傷身體,可還是情不自禁地往面靠,甚至希望能撫摸、親吻或把玩一番才夠過癮。

    原小生點了點頭,道:「目前的情況,我個人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從頭再來。可是你也知道,我現在是趙學東的通訊員,萬一柴文山遷怒於趙學東,事情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何況現在趙學東還有個把柄握在柴文山手裡。說實在話,趙學東對我也確實不錯,我也是不想因為我,而毀了他的前途。」

    爺爺皺起眉頭,良久沒有說話,停頓了大約五六分鐘的樣子,忽然道:「既然馬天虎狀告趙學東的事情,你已經想好了解決辦法,那麼柴新民的事情也就不算什麼事兒了。你不妨這樣考慮一下,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柴新民是柴文山的侄兒,你又把人家打了,而後柴文山還沒有遷怒於趙學東,你會怎麼做?」

    原小生馬豁然開朗道:「薑還是老的辣。如果這個時候,讓趙學東把這件事兒給作為人大主任的柴文山匯報一下,並請求柴文山以人大的名義敦促縣工商局撤銷柴新民的尉南鄉工商所所長的職務。這個時候,柴文山為了護犢子肯定會把柴新民的身份說出來,或者假借他人之口透露給趙學東。這樣趙學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對柴文山進行一次拜訪,並告訴柴文山,只是一場誤會,同時撤掉請求撤銷柴新民工商所所長職務的請求,也就等於賣給了柴文山一個面子。同等情況下,柴文山為了不欠趙學東這個人情,肯定會用馬天虎狀告趙學東的事情作為一次交換。即便今後柴文山知道趙學東故意玩了這麼一手,也只能是啞巴吃黃連了。再加,在尉南鄉做一些動作,馬天虎這個口就會鬆動。趙學東的危機馬就會解除。」

    說到這裡,原小生馬高興的從炕跳了下來,道:「謝謝爺爺,我下午還要班,就不多待了。」說著下炕穿鞋,就往外跑。外公見外孫樂到這個份,又囑咐了一句:「凡事都要穩重一些,不要猴急的出了錯。」外婆卻手裡拿了兩個大蘋果追出來塞到原小生的口袋裡。

    原小生又一路考慮一下措辭,即讓趙學東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又不至於傷了趙學東的面子。畢竟自己不過是一個鄉鎮通訊員,說的太露骨了,難免會表現的趙學東無能。儘管現在趙學東對自己言聽計從,但是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謹慎小心。這一點跟官場沒有關係,人性本來如此,門子的教訓一定要吸取到位。一旦今後趙學東翻身,自己這個曾經的謀士,極有可能會變成知道他不光彩歷史的一塊心病。

    到了鄉政府,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陸陸續續開始有人來班了。不過人也不是很多,鄉政府管理本來就沒有什麼章法,有事的時候,比如縣裡搞紀律作風整頓,大家可能會全部在崗,一般情況下,早能來的已經算是「優秀員工」了。能做到天天在崗的也就是民政辦、農委辦等一些天天有老百姓來找的部門,或者是縣紀委裝了遠程攝像頭,實時監控的單位。

    原小生先去辦公室轉了一圈,陳永年下午一般是不會過來的,劉紅梅倒是早早就來了,不過也沒什麼事兒可做,懷裡揣著一團毛線給孫子織毛衣,見了原小生就調侃一句道:「原秘來了?」原小生也不跟他計較,不軟不硬地來一句:「劉大姐班時間也不閒著,給孫子織毛衣啊。」說完呵呵笑兩聲。明顯是說劉紅梅班時間干i活。儘管這是誰也管不了的事兒,總比那些不班的強,但是說出來還是不大好聽。劉紅梅的臉就有些掛不住了,用眼睛挖原小生一眼,再不說什麼了。原小生當然不會真去惹這麼一位坐吃等死的主兒,前主動賠笑道:「劉大姐毛衣織的真漂亮。」劉紅梅就歎口氣,臉也活泛了道:「就這點手藝。」

    自從原小生幹這個通訊員之後,劉紅梅自然就使喚不了,別說劉紅梅了,就是陳永年輕易也不會讓原小生幹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對於趙學東現在的處境,機關裡除了原小生之外,幾乎無人能說出個具體實情來。畢竟尉永奎的話,大家只能把它當成是一種謠傳。大家對趙學東這個黨委記,自然還是非常忌憚的。只不過,如果趙學東再沒有一個行之有效的應對辦法,估計很快就會露餡了。@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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