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百七十. 文 / 皇家爬蟲
五百七十.
三宮派出所在鎮北的一座院子裡,主體建築是一棟三層的小樓,院子裡有幾棵樹已經有幾十年的樹齡,此時滿院子都已經被白雪覆蓋,但是在夏天的時候,院子裡草木茂盛,處處綠蔭環繞,倒是避暑休閒的好去處。此時,雖然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但是,在三樓的會議室裡,所長方y-良正和他的幾個得力干將商量案情。從煙灰缸裡高高堆著的煙頭,以及滿屋子煙霧繚繞的情形就可以推斷出會議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了。
方y-良已經從市局的老同事嘴裡得知了祁順東的近況,原來祁局和愛人離婚了,並且正有人在局裡告他的狀,怪不得局長沒時間聽他匯報,看來局長的日子也不好過呀當他聽說祁局和愛人離婚是因為尚融的挑唆時,不禁滿腔悲憤,真是家仇國恨啊,如果不早日剷除尚融一夥,不但對不起祁局,也無法洗清自己的不白之冤。所以,這幾天他和所裡的一些骨幹加班加點,務必要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偵破方案,以寬慰老局長的心。」我認為還是有必要對尚融進行跟蹤。」
來自城南分局刑警隊的王新民透過重重煙霧看著坐在對面的方y-良說道:「尚融如果真是這個案子的主角的話,他不可能生活在真空裡,總會有蛛絲馬跡暴露出來,「
「可是以前也跟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並且還派了貼身臥底……」刑警隊員吳天明質疑道。」表面上看是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來自市局刑警隊的李剛打斷吳天明的話說道:「但是,透過現象看本質,孫小雨的離職,尚融幾次人為的脫離我們的視線,以及兩次襲警案不都說明了尚融的嫌疑嗎?只是這個罪犯好像運氣特別好,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刻洗清自己。」
「不是他運氣好,他是用我們同志的鮮血才將自己洗乾淨的。」方y-良心情沉重地說道。
這時,坐在角落裡一直沒有發言的副所長張咳嗽一聲說道:「我研究過尚融,這小子其實是個小雖然大學本科畢業,但是和一般大學畢業生不同,他老娘死得早,從小沒人管束格放鬼點子多,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我認為要從他的弱點下手。」
說著掃視了現場的每個人一眼,見大家都等著他的下文,就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他的弱點就是女人,我瞭解了一下,尚融大大小小的情f-就有七八個之多。」
會議室裡頓時響起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只聽一位刑警嘟囔道:「這傢伙簡直是種豬嘛。」
所有的人發出一陣哄笑。等大家安靜下來,張才接著說道:「在他所有的情f-裡面,最受尚融器重的算是他的前妻林紫惠,林紫惠目前掌管著尚融在本市的全部生意,如果說尚融身邊的女人裡有誰知道點什麼的話,那一定是林紫惠。」
一名刑警ā嘴道:「你不會是要拘留她然後審訊她吧。我聽說這個女人可不好對付。再說有什麼證據?上面不會批的。」
方y-良緊接著說道:「對待非常的案子就要有非常的手段,我們這個小分隊有權採取我們認為適當的行動,祁局會支持我們的。」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被推開了,三宮派出所的內勤李滿媛走了進來,正當屋子裡的人都將目光集中在這位警uā的身上時,後面又進來一個人,大聲說道:「我這就來支持你們了。」
「祁局長」
隨著幾聲驚呼,祁順東風塵僕僕地走進了會議室。方y-良驚喜交集,趕緊給祁順東拉來一把椅子,一邊對站著的李滿媛喊道:「快衝壺熱茶來。」
祁順東擺擺手沒有坐下,他嚴肅地掃視了在坐的每個人一眼,點點頭說道:「同志們辛苦了。」
「首長辛苦」
八名刑警齊聲答道。祁順東很滿意,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後清理了一下嗓說道:「我聽滿媛同志說你們研究案情連中午飯都沒顧上吃,有這種精神何愁不能破案?不過,案要破,飯也要吃,和犯罪分子的鬥爭是一項長期的事業,可不是幾天幾個晚上就能湊效的,啊不要犯罪分子還沒有抓住,我們自己的同志先倒下了,我可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
說著轉頭看著方y-良繼續說道:「這一點你這當所長的可要掌握好,要勞逸結合,時刻保持充足的幹勁。當然了,同志們急迫的心情可以理解,這也說明了同志們有很強的責任感嘛。這樣吧,今天晚上就由我來出錢,請大家撮一頓,滿媛呢「
祁順東朝李滿媛招招手,李滿媛就快步跑到他的身邊。祁順東從口袋裡掏出幾張一百元的紙幣遞給他說道:「你去安排,要去鎮上最好的飯館,別忘了搞幾瓶酒。」
在所有人熱烈的掌聲中,三宮派出所的案情分析會落下了帷幕。
這天晚上祁順東就住在了派出所三樓的一間宿舍裡,由於暖氣出了問題,房間裡異常寒冷,方y-良找來一個電暖氣接上電源,兩人就圍在跟前坐下了。雖然祁順東這次來的突然,但方y-良本能地預感到祁順東肯定有事要i下和他談,絕不會只是給刑警們鼓鼓勁吃吃飯這麼簡單。果然祁順東在兩個人都點上一支煙以後,意味深長地看了方y-良一眼說道:「剛才你說張主張從尚融身邊的女人打開缺口?」
方y-良打了一個酒嗝點點頭道:「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行,尚融老奸巨猾不會讓女人參與進來。」
祁順東深深地吸了一口煙說道:「凡是人都有弱點,張正是看中了尚融的死尚融當然不會讓他其他的女人參與進來,但是,那個林紫惠就不一定。她掌管著尚融在本市的所有投資,看來深得尚融信任,知道點內情和線索也不一定。」
方y-良半信半疑道:「可林紫惠沒有把柄可抓,難道我們還要費工夫調查她?再說也沒有人手啊。」
祁順東笑瞇瞇地看著方y-良說道:「我今天不就是給你送把柄來的嗎?」
「哦?局長你就別賣關子了,我早都等不及了。」
方y-良興奮地說道。祁順東並不急於說出他的「把柄「,而是問道:「林紫惠可是個見過世面的女人,你準備怎麼對付她?」
方y-良一愣,道:「祁局,做警察這麼久了,還沒發現有撬不開的嘴呢。」
「別光吹牛,上次那個盧鳳被你搞的一團糟。」祁順東彷彿是在故意刺激方y-良似的。」祁局,誰知道她肚子裡有孩子呀這林紫惠沒有懷孕吧。」方y-良一臉委屈地表白道。
祁順東扔掉手裡的煙把,用腳碾滅,隨即臉-一肅正-道:「我給你透個底,抓林紫惠自然有充足的理由,但是要有心理準備,萬一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你如何善後?」
方y-良笑道:「祁局,這種把戲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保管她啞巴吃黃連,不會像盧鳳一樣回頭找我們算賬。」
祁順東拍拍方y-良的手說道:「有你這個保證我就放心了。」
說著又點上一支煙一字一句道:「即使在林紫惠身上沒有收穫,起碼也會激怒尚融,上帝怎麼說來著,想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你想想,尚融這個小被激怒後能不瘋狂嗎?那時,他就會做蠢事。你要在這方面多下功夫。」
方y-良會心地點點頭,急忙問道:「可是祁局,你還沒有……林紫惠的把柄……」
祁順東微笑著擺擺手止住方y-良,慢條斯理地說道:「事情也湊巧,陳國棟不知從哪裡搞來一個人,好像是個被開除的小行長,開除的原因是挪用公款,本來是要進去蹲幾年的,可是行裡有人保了他,最後就把他開除了事。」
看著方y-良一臉的樣子,祁順東才繼續道:「這個小行長是林紫惠沒有辭職前的上司,他居然和林紫惠有一ui,關於這點不知道尚融是否知情,我認為尚融多半是不知情,本來這件事情也就了了,沒想到年前的時候,原來趙啟東的老上司被檢察院雙規了,這就又扯出了趙啟東來,趙啟東現在是光棍一條,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他特別交代,林紫惠曾經借用過行裡八萬塊錢,雖然後來還上了,但實際上已經構成挪用公款嫌疑。後來檢察院的人找來那個給林紫惠開綠燈的副行長,他也沒有否認。你絕對想不到,林紫惠挪用那八萬塊錢竟然是給尚融抄股票了。」
祁順東一口氣說完,由於心情激動竟然有點微微喘息,他看著方y-良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就笑罵道:「虧你還是搞刑警的,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方y-良搔搔腦袋乾笑道:「可那是人家檢察院的事情,我們…………」
祁順東指著方y-良道:「你說的不錯,不過檢察院和公安可是一家人。我都安排好了,檢察院負責把人抓了,後面的就看你了。」
方y-良搓著雙手道:「這還有什麼可說的,祁局你就看好吧。」
祁順東打了個哈且,站起身來說道:「老規矩,檢察院的人把人交給你以後人家可就撒手了,他們對林紫惠沒興趣,一切善後事宜都要你來擺平。你可別讓我在人家面前抬不起頭來。」
方y-良跟著站起來,連聲道:「祁局,你小看人呢。」
祁順東往上一靠說道:「那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就離開。」
方y-良興奮的滿臉通紅,一邊往外退一邊說道:「祁局,今晚我親自為你站崗,你就放心歇息。」
半夜,祁順東覺的宿舍的輕輕地被推開了,他瞇著眼睛偷偷看著那個黑影來到前,外面的雪光照出了那個人的臉,竟是三宮派出所的內勤李滿媛。祁順東不禁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方y-良這小子居然還有這一套,怪不得剛才出去時說那句話的時候一臉的曖昧,這小子
就在祁順東琢磨著方y-良的時候前的女人已經脫的只剩下內衣-了在外面的肌膚在雪光中閃爍著銀-的光澤。祁順東白天就見識過女人的魅力,剛才在酒桌上,看著滿媛幾杯酒下肚以後,一張小臉白裡透紅,引得祁順東偷窺了不知多少次。就在女人站在前猶豫不前的時候,祁順東低聲道:「滿媛,快進被窩來,別凍壞了。」
說著就將被子掀起一角。女人被祁順東的聲音嚇了一跳,輕哼了一聲順從地鑽進了被窩。良久,就聽祁順東說:「是你自己願意的嗎?」
沒聲音。」你有丈夫嗎?」
沒聲音。
又沉寂了好一會兒,忽然就聽見女人尖叫一聲,隨即就聽見一陣體的撞擊聲。良久才傳來女人哼哼唧唧聲音:「祁局……你……離婚了?」
祁順東喘息著嗯了一聲,女人又呻了幾聲,忽然說道:「祁局……我…………還沒嫁人呢。」
一切停止下來,接著就見祁順東掀開被子藉著雪光查看著什麼。然後一把抱住女人狂動著,一邊氣喘吁吁地說:「滿媛……我的好女兒……爸爸疼你呢……」
隨後一張小晃動的似乎要坍塌下來。明亮的雪光將二樓的走道照的一片雪亮,在祁順東宿舍的前有個黑影趴伏著,赫然就是給祁順東站崗的方y-良。
雖然元宵節都已經過去了,可尚融仍然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享受著三個女人的溫柔。外面是寒風呼嘯,家裡是其樂融融。小雅母女名義上是來過un節的,可un節都結束了,母女兩人都沒有回去的意思。尚融偷偷觀察紫惠的反應,見女人好像並不在意,他就巴不得母女兩人從此永遠住在家裡。
正當尚融沉醉在溫柔鄉里不思俗務的時候,久已沒有消息的老楊突然來了個電話約他見面。其時尚融一家剛吃過午飯,小雅的母親和楊嫂在廚房里拉家常,紫惠則躲在臥室裡挑選著出的衣服,下午她有個朋友聚會。尚融試探地問道:「把你老公帶上怎麼樣?」
紫惠白了男人一眼,哼了一聲道:「帶上你,我怎麼給別人介紹呀。」
說著就不再理會男人,只顧對著鏡子塗脂抹粉。尚融厚著臉皮蹭到女人跟前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從鏡子裡端詳著女人的俏臉說道:「有什麼不好介紹的,老公,前夫,情夫,老闆公,都行。」
邊說邊牛皮糖似地粘在紫惠的身上。紫惠放下手裡的雜物,將男人推到臥室口,哄小孩似的嬌聲說道:「老公不敢當,前夫不能帶,情夫見不得光,老闆公嘛乖乖待在家裡等老闆回來。」
說完丟下男人又回到鏡子前收拾頭面去了。尚融恨恨地說道:「什麼聚會讓你神魂顛倒的?帶著老子很丟人嗎?」
紫惠見男人較上了勁,只得來到男人面前,伸手在男人臉上捏了一把,笑嘻嘻地說道:「吆生氣了?」
說著在男人的臉上輕輕一吻,嬌嗔道:「我還能和誰聚會?周小蓮談了個男朋友,今天是她男朋友請周小蓮的姐妹們吃飯呢,你去合適嗎?」
周小蓮談了男朋友?尚融一時愣在那裡說不出話來。紫惠見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以為他又想起了周小蓮前夫趙啟東和自己的那點舊事,趕忙說道:「你可別多想,我……其實周小蓮是個ing好的人,她和趙……可不是一類人,再說,畢竟周小蓮還是曉琳的班主任,我不去不好。」
說著眼波一閃,在男人的耳邊低聲道:「小雅不是閒著嗎?正好陪你,你們可是新婚燕爾呀。」說完就盯著男人吃吃地笑起來。」你可別瞎猜啊我們什麼也……」
尚融趕緊否認著,移動腳步就向樓下逃去,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老楊的電話。
老楊一點都沒有變,只是裹著一件茸茸的大衣,再加上氣喘吁吁的樣子,看起來活像一隻笨拙的老狗熊,尚融見了忍不住想笑。這次老楊似乎沒有了以前那種神秘感,他提議沿著城郊的一條小路散散步,順便欣賞一下郊外的雪景。」怎麼樣?小子日子過得還舒心吧。」
老楊噴出一口濃煙笑瞇瞇地問道。自從前幾次見面以後,尚融對老楊們多少已經有所瞭解,這些人表面上看去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甚至比常人更加和藹可親,更加容易讓人接近。可他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這種表面現象掩蓋著的是冷靜、精明和老謀深算。所以老楊一句普普通通的問候語以至於讓尚融聽出了各種弦外之音。他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兩人沿著小路默默地走了幾分鐘,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的蹤跡,只有腳下的積雪吱吱作響。」前一陣子我碰見了你上海的朋友。」老楊就像一頭疲憊的老牛一樣停下來喘息了一陣,終於開口說道:「他問你好呢。」
碰見?這麼巧?不會吧?問我好?孫小寧是什麼人?他有那份閒心嗎?尚融豎起耳朵等著老楊的下文。」他遇到了一點難題,想請你幫個忙?」
老楊的喘息剛剛平定下來,就又摸出一支煙點上。這傢伙早晚要死在尼古丁上。找我幫忙?沒搞錯吧?還有什麼事情是孫小寧擺不平的?忽然,尚融打了個激靈,錢老子除了有錢以外,除了和孫小雨的關係以外,沒有什麼能讓孫小寧對自己感興趣的。是呀他也應該索取回報了,這本該是自己主動表示的,如今倒讓別人要上來,不知是福是禍。看來他對自己這個准妹夫也是公事公辦呀。這樣也好,老子可不想欠這些人的情。」怎麼?小子,你聽見我的話了嗎?」老楊一雙看似渾濁的眼睛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尚融。」我聽著呢,你還沒說幫什麼忙呢?」
尚融不亢不卑地說道。老楊盯著尚融看了一會兒,哈哈一笑繼續往前慢慢走著,不緊不慢地說道:「他想向你借點錢。」
果然老子猜的不錯。」多少?」
老楊回頭看了尚融一眼,伸出一根指頭。」一分錢。」
媽拉個逼的,這些人連黑話都懂。黑道上一分錢往往就是一百萬。」一百萬?」
沒想到老楊停住腳步,居然搖搖頭。笑瞇瞇地說道:「再加個零。」
一千萬?尚融不禁在心中驚呼了一聲,不過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老子真是低估他們了,胃口不小啊。不過,有什麼辦法呢,誰讓自己有求於這幫人呢,一千萬就一千萬,就當是買命錢吧。」怎麼樣?如果有困難的話直說,他不會勉強你的。」老楊見尚融不出聲就催促道。」什麼話」尚融一邊自己往前走,一邊笑道:「朋友的情誼豈是金錢所能衡量?」
老楊從後面趕上來,在尚融的肩膀上拍了一掌,大聲道:「好樣的他沒看錯你。」
他**的,站著說話腰不酸老子的心裡在流血呢,一千萬這不是割老子的嗎?如果讓紫惠知道了她還不哭昏過去。尚融極力掩飾自己痛失財產的沮喪,隨口問道:「他怎麼不自己開口?」
老楊忽然以嚴肅的口吻說道:「他從不親自開口,你知道,說到錢上的事情他就很靦腆,對他來說錢是骯髒的東西。」
尚融真想哈哈大笑。錢是髒東西?真是一群潔身自好的人啊,就老子是俗物,是你們裝錢的垃圾桶。」我只是實話,我和你更熟悉些。」
老楊把一條手臂搭在尚融的肩膀上,狗熊般的身子隨著尚融朝前面運動著,一邊幾乎是在尚融的耳邊低聲說道:「他不會白拿你的錢,他讓我告訴你,有一幫人最近在海南旅遊,他們看上了一隻叫做窮明源的股票,你知道有多少資金要進入這只股票嗎?兩百個億。我想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尚融一瞬間就熱血沸騰,渾身一萬八千個孔全部張開了。他稍微盤算了一下,眼前彷彿就出現了一座座金山銀山。」真的?」
老楊鬆開尚融就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錢你怎麼給他?」
「我從北京那邊走賬。」
尚融話音未落,就聽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什麼?紫惠?什麼時候?你慢慢說。天哪我知道了。」
尚融掛掉電話朝老楊看去,只見他已經變成了雪地上的一個小黑點。
紫惠和周小蓮道別後,一個人從飯店裡出來向自己的汽車走去,走到汽車跟前的時候,她看見周小蓮還站在飯店的台階上,就朝她揮揮手。正當她從包裡拿出汽車鑰匙準備開的時候,一抬頭見兩個男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站在她面前,相距不到一米,驚愕之下她下意識地朝後面退了一步,就感到後面有人推了她一下,回頭一看,緊貼身後還有兩個男人正冷冰冰地看著她。
不好綁架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的時候,紫惠就覺得自己的兩條手臂被兩個男人抓住了,隨即身子好像離開了地面,身不由己地被兩個男人朝著旁邊的一輛麵包車拖去。紫惠嘴裡喊了一聲,心裡一陣恐懼,禁不住朝著周小蓮先前站著的台階望去,就見周小蓮正呆呆地看著自己,似乎被嚇住了。紫惠來不及多想,扭頭朝著她大聲喊道:「小蓮,小蓮……」
剛喊了兩聲,就覺得自己的身子被提起,來不及喊出第三聲,身子就滾到了麵包車的座位上了。驚恐之中的紫惠似乎看見周小蓮朝著她跑過來,她拚命朝著車窗扭過頭去,但是車窗上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隨即,一隻手拉了她一把,身子就直立起來坐在了椅子上,左右各坐著一個男人,緊緊貼貼著她的身子,紫惠感到右邊的男人一隻拉著她手臂的手就貼在自己的iong上,她禁不住扭動了一下身子但沒有擺脫掉。左邊的男人見她掙扎,就拿出一副手銬給她考上了,就在這時,坐在前面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轉過頭來冷冰冰地說道:「我們是檢察院的,有個案子跟你有牽連,從現在開始你將接受審查。」
檢察院?紫惠雖然腦子還是很但恐懼之心瞬時就減輕了許多。畢竟不是綁架,只要是公檢法就好辦,尚融一定會來救她的。」我要看看你們的證件。」
「證件?」剛才那個男人笑了一聲。」到地方自然會給你看。」
說完就扭過頭不再說話。這時,紫惠又感覺到iong部那隻手的ā擾,於是就扭頭朝那個男人看去,只見是個相當年輕的男子,他似乎承受不住紫惠的目光,扭頭朝向窗外,那隻手也慢慢離開了女人iong口。
尚融就就像瘋了一樣闖進家裡,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窩一般,屋裡的三個女人本來就像驚弓之鳥,此刻見了男人氣急敗壞的模樣驚得全部站起身來,都不知該怎麼開口。
尚融把三個女人逐一看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周小蓮臉上,目光就像一把利刃直ā到了女人的心坎上。周小蓮禁不住驚呼一聲,渾身一陣顫抖,頓時想起了上次男人的粗暴行為,一瞬間一張臉漲的通紅,一雙秀目水汪汪的,雙ui一軟就倒在沙發上,一手摀住自己的小嘴嗚嗚直哼哼。尚融看著女人的舉動正莫名其妙,忽然就聽小雅「呀」
的一聲,一根青蔥般的纖指指著周小蓮,嘴裡喏喏道:「她……她……」
尚融順著小雅的手勢看過去,一時眼睛就像被釘在了女人的胯間,只見周小蓮兩ui緊緊夾在一起,從大ui到屁股都哆嗦著,只是胯間的-子上有一團濕跡正向著四周蔓延開來。好半天尚融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女人小便失禁了。要不是急著打聽紫惠的消息,尚融還真想好好看看這幅美景,雖然自己女人不少,可是這般光景還是第一次看見。原來女人和女人不一樣啊。還是朱紅見多識廣,她走過去將周小蓮摟在懷裡低聲安慰道:「肯定是剛才憋著沒來得及方便。」
說著轉頭看看尚融,又白了小雅一眼,責怪道:「人家還不是急著趕來報信,小雅,快去拿乾淨的-子來。」
尚融仍然呆呆地站在那裡,腦子裡一片朱紅見男人滿頭大汗,鞋子上都是泥土,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就柔聲道:「小尚,著急也沒用。總會搞清楚的,你先上去洗把臉換換衣服。」
尚融這才回過神來,心裡暗暗責備自己,怎麼一下就了陣腳。於是,看了面紅耳赤低頭不語的周小蓮一眼,將一雙髒皮鞋甩到口,光著腳上樓去了。在樓上的衛生間裡,尚融把整個頭塞進盥洗盆裡面用涼水沖著,以便使自己冷靜下來。
一個小時之內他就經歷了孫小寧索財、情人被抓、美女小便失禁的刺激,一顆心高高地浮起,似乎就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似的,特別是紫惠莫名其妙地被人擄走,就像一塊千斤重石壓在心頭。雖然平時經常對女人隨心所y-惡聲惡氣的,可是,此刻他才明白紫惠在自己的心中到底有多重。寶貝兒,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可要ing住啊,老公就是傾家產也要救你回來。
尚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顯然已經平靜多了,只是臉-鐵青著,那模樣就像要殺人似的。他看看沙發上依舊低垂著頭的周小蓮一眼,盡量輕手輕腳地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你不必緊張,把你看見的仔細說一遍,越詳細越好。」
說完就在一張椅子裡坐下,為了讓女人鬆弛一下,他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支煙點上,慢慢地吸著。周小蓮抬頭瞟了男人一眼,又低下頭去小聲地訴說起來。
聽完周小蓮的講述,尚融禁不住吸了一口涼氣。難道是綁架?可是……鄭剛?不像。鄭剛想要錢直接就可以向自己提出來,綁架紫惠只能給他帶來麻煩,再說,鄭剛自己都朝不保夕,哪裡有能力綁架人?
那麼是紫惠的仇人嗎?紫惠這些年沒和誰結過仇呀難道是自己的仇人綁架紫惠洩憤?這倒是有可能。趙磊?也不對。他應該去綁架盧鳳才對呀祁順東?從仇人的角度出發祁順東有動機,可他一個堂堂的公安局長不至於幹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吧。再說,紫惠做的都是合法生意,又沒有把柄落在公安局手裡,他祁順東憑什麼……
等尚融把一支煙ou完也沒能想出一個頭緒,三個女人六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那神情既緊張又充滿希望,彷彿這個男人是萬能的神似的。尚融扔掉煙頭,站起身對朱紅說道:「你在家裡呆著,要不停地給紫惠打手機,另外記住,如果有人往家裡打來電話,不管他提出什麼條件都答應下來,然後馬上告訴我。」
說著回頭看了周小蓮一眼,就像吩咐僕人似的說道:「你就住在這裡,紫惠也是你的朋友,今天如果不是你叫她出去就不會有這事。」
周小蓮聽著男人聲-俱厲的話語差點哭出來。朱虹勸到:「小尚,你就別……你還是想想辦法吧,家裡就不用你心了。」
時間緊迫,尚融無暇去理會朱虹的話,匆匆忙忙就往外走,走到口心中一動,轉過身道:「小雅,你給我開車。」
小雅先是楞了一下,隨即一聲不吭地穿上大衣跟在男人後面出去了。
天氣格外的冷,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路燈撒發著冷冷的光,一陣風吹過捲起一片雪uā。尚融的心也和這個寒夜一樣料峭孤寂。紫惠現在在哪裡呢,那些人會折磨她嗎?尚融一陣心疼,不敢再想下去。他拿出手機給張銘打電話,簡單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最後說道:「你和穿山甲到我老屋來。把那小子也帶上。」
隨後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指著前面對小雅說道:「你在那個公用電話亭前面停一會兒。」
小雅一聲不吭,把車停在那裡,看著男人下車,看著他走電話亭,看著他背對著自己在和什麼人通電話,一瞬間小雅覺得在剛剛過去的幾十分鐘裡這個男人表現出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另一面。神秘而陌生。然而,當一想到男人現在的所有舉動都是在為一個女人奔波的時候,她的眼睛就變得閃閃發光。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呢,他現在的樣子倒是ing像……那個人說過他是個罪犯。罪犯就沒有女人愛嗎?如果他是罪犯的話我還愛他嗎。小雅想的太入m-了,直到尚融上了車她還在愣神。」怎麼了?不舒服嗎?」尚融看著女孩問道。」沒有。」
小雅邊說邊啟動了車子。默默地行駛了一會兒,小雅看了男人一眼低聲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和你在一起。」說完迅速轉過臉去,兩眼直視著前方,飽滿的*一陣微微起伏。
尚融楞了一會兒,柔聲道:「要不我為什麼讓你和我一起寒冬夜行呢?」
小雅聽了男人的話,嘴角一翹露出一絲微笑。寒冬夜行?我們是一對寒冬夜行人啊。
小雅驚奇地打量著屋子裡的一切,陳舊的傢俱,同樣陳舊的一切都透著陳舊的味道。只有男人是鮮活的,他從進來起就沒有停止過。替她脫下大衣,從鞋櫃裡給她拿出一雙紫-的拖鞋,然後進廚房燒上一壺開水;揭起沙發上的蓋布;打開電腦;打開透氣窗……
小雅想幫他一下,可不知從何處動手。就在小雅不知所措的時候鈴就響了。張銘和小雅見過幾次,穿山甲和一位二十六七歲的青年她不認識。張銘看見小雅似乎楞了一下,隨即朝她點點頭,但是沒有說話,每個人都帶著一副凝重的神情。等幾個人在沙發上坐定,尚融拿出一包煙給每人遞上一支,那個年輕人馬上過來給他點上火。小雅在廚房裡沏茶,就聽尚融說道:「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剛才在電話裡已經說了,事實上我也就知道這麼多。我懷疑是綁架,但是,鎖不定人。」
說著轉向張銘繼續道:「你怎麼看?」
張銘沉默了一會兒,朝廚房看了一眼。尚融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道:「我信得過她,你儘管說。」
「剛才在路上我就琢磨了一陣,起初也認為是綁架。但是綁架無非為錢,如果這樣的話,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綁匪的消息。不過……」
看著尚融一副為難的樣子,再次朝廚房掃了一眼。正好小雅拖著茶盤進來,尚融朝小雅招招手,示意小雅坐在自己身邊。張銘見了尚融無聲的動作似乎再沒選擇的餘地,繼續說道:「我想起了當初小鳳被抓的情形,我問過小鳳,那些人根本不按程序抓捕,就和綁架一個樣,雖然人是城南分局抓的,但幕後作的就是祁順東。」
尚融瞇著眼睛看著張銘說道:「公安抓人總有個罪名吧……小鳳……」
「小鳳有什麼罪名?」
張銘忍不住打斷尚融的話說道:「他們隨時都可以給你找個莫須有的罪名。而罪名本身並不是他們抓人的目的,他們的目的隱藏在罪名後面,不可告人。那次抓小鳳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我,當然最終還是為了你。我認為這次和那次差不多……」
「祁順東?」
尚融三個字從嘴裡出來,小雅不禁打了個哆嗦,但隨即就安靜下來。」我總以為祁順東不至於……」尚融沒說完就停了下來,似乎對自己的立論無法信服。」老闆,祁順東失去了老婆女兒,他豈能善罷甘休。」穿山甲大聲說道:「我認為抓林總完全是報復。這種事情又不是沒有過。綁架?這個城市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綁架老闆的女人。」
尚融瞟了小雅一眼,見女孩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就伸出一條手臂摟住了她的肩膀,小雅朝他笑笑,輕輕搖搖頭。就在這時,尚融的手機滴滴的響了起來,他連忙去拿手機,由於激動手有點哆嗦,手機掉到了地上,小雅馬上撿了起來遞給男人,尚融聽電話的時候,他伸出小手輕輕地撫摸著男人的手臂,眼裡似有無限的溫柔。」你確定?」
尚融對著手機說了最後一句,然後是一陣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臉上,連小雅都沉不住氣了,不易察覺地輕輕搖著男人的胳膊。良久,尚融才緩緩說道:「今天全市公安系統沒有抓過紫惠這麼個人,連相像的人也沒有。」
「秘捕」
坐在角落裡一直沒吭聲的年輕人忽然說了兩個字。其他的幾個人馬上把臉轉了過去看著他。年輕人並不緊張,神情嚴肅地說道:「如果公安秘捕的話就查不到。只有幾個人知道。我認識一個哥們,他爸就是被秘捕的,一個月以後才通知家裡。他家裡人找了好多關係也沒查到。」
又是一陣沉默。這時小雅坐不住了,唰地一下站起身說道:「融哥,我去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他幹的。」
「小雅」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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