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百七十三. 文 / 皇家爬蟲
五百七十三.
尚融低聲喊道:「別衝動。他就是干了也不會告訴你的,你又不是不瞭解他。」
小雅沮喪地坐了回去。除了張銘以外,穿山甲和年輕人吃驚地看著小雅,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小雅肯定是老闆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當然是心腹一類的女人。這個漂亮妞到底是什麼角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發出同一個疑問。尚融衝著兩人淡淡說道:「她是祁順東的女兒祁小雅。」
「什麼?」
穿山甲還好,那個年輕人一下從椅子裡蹦起來,好像見了鬼一樣,一手指著小雅結結巴巴地說道:「她……她是……你們……」
張銘一把將年輕人拉得倒在椅子上罵道:「你ou風是不是」
穿山甲雖然沒有像年輕人一樣激動地跳起來,可心裡的震驚並不亞於他。同時由然而生的是對老闆的無限崇敬,老闆真是藝術家啊,居然能把仇人的女兒玩於股掌之間。尚融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健斌剛才說的情況倒使我想起一件事,有人告訴我說祈順東現在仍然在主管鄭剛的案子,刑警隊長陳國棟不是他的人,所以現在祈順東的行動連張愛軍也不一定掌握。這樣說來,紫惠很有可能……」
「老闆,如果真是祈順東干的話,那我們找起來可就……」張銘擔心地說道。
尚融抬頭看著穿山甲說道:「我們等到明天上午,如果明天還沒有綁匪的消息,那麼祈順東的嫌疑最大。」
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人在祁順東手裡比在綁匪手裡要好一些,我涼他不敢胡來,他只是讓我受點罪罷了。」
穿山甲扭動著身子似乎有話要說,他朝著尚融使了個眼尚融不耐煩地說道:「有話儘管說。」
穿山甲吞吞吐吐地說道:「公安裡可是有些老手,他們……審訊人是很有一套的……不知林總……她……」
尚融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公安裡有能人不錯,可我尚融也不是豬。」
說著掃視了大家一眼繼續道:「一切都等到明天上午再說。」
三個人站起身朝口走去,尚融送到口,對張銘說道:「你給地圖打電話,讓他明天飛回本市。」
張明笑道:「老闆,他現在回來是不是不合適,你想讓他辦什麼事我們就代勞了。」
尚融惡狠狠地盯著張銘一字一句說道:「老子要殺人」
裡面屋子的祁小雅正好聽見了男人的這句話,不禁連著打了幾個哆嗦,但一顆柔柔的心卻對男人依附的更緊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濃烈的煙味卻沒散去。尚融回到客廳時沒有看見小雅,他感到一陣疲憊,於是就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腦子裡卻又浮現出紫惠的身影,他彷彿看見紫惠捲曲著身子孤零零待在一個小房間裡哭泣著。她現在一定在想著自己,盼望趕快去救她。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誰能救她呢。惠惠,你一定要堅強點,等著我。我一定會來救你的,以後我再也不欺負你了,等你回來以後一定好好疼你,你不是喜歡錢嗎?我有好多錢,多的你都想像不到,我全都給你,你再也不用為錢心了,不用再和別人討價還價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對了,你不是想去旅遊嗎,等你回來我就陪你去,想去哪裡都行。正當尚融閉著眼睛胡思想的時候,一隻小手把他搖醒了。睜開眼睛就看見小雅正坐在身邊看著他。尚融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經是凌晨兩點多鐘了。」小雅你先去睡吧。」
「那你呢?」小雅問道。」我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看見紫惠衝我……你去睡吧,我再坐一會兒。」尚融邊說邊輕輕推了女孩一下。」我也不睡,我陪著你。」小雅堅決地搖搖頭。」睡覺去不聽話是吧」尚融生氣地發起火來。誰知小雅並不害怕,一伸脖子倔強地嬌呼道:「就不睡就不聽話」
尚融一時就洩了氣,突然一伸手就從沙發上抱起女孩朝臥室走去。小雅嬌哼了一聲,任男人抱著,一隻小手卻捶打著男人的後背。尚融把女孩放在上就準備給他蓋上被子,小雅扭動著身子嬌聲道:「人家還沒有*服呢。」
說著朝男人伸出雙手,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尚融心裡罵道:小東西什麼時候了還勾引老子,要是老子今天就把我幹了,紫惠知道了非罵死不可。想是這樣想,可雙手就是不聽使喚,拉起女孩熟練地將羊絨衫脫了下來,脹鼓鼓的酥iong和純白的乳罩就暴l-在眼前。
尚融嚥了口吐沫,考慮是不是要幫她脫-子,只見女孩一頭倒在上,雙手摀住**就不動了,小臉紅紅的,一雙眼睛緊閉著,那神情可不是在等著男人來扒掉-子嘛。
雖然以前和小雅也有過肌膚之親,還mo過她的隱秘之地,可那都是在黑燈瞎火中干的,如今明晃晃的燈下看著美人橫陳,衣衫不整,含羞帶怯的樣子,尚融如何能忍?心裡不禁琢磨,老子只是看看紫惠不會怪罪吧,再說早晚要看得,就算是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吧。
尚融一邊給自己找理由,一邊就把女孩的裡外-子一起扒了下來,只剩下小小的一條粉-褻然後就站在邊貪婪地看著女孩一雙晶瑩剔透,白嫩如y-的秀ui,那淡淡的光澤在尚融看來是如此的刺眼,順著小ui往上移動就到了那夢魂縈繞之處,一股強烈的衝動攫取了尚融的心,那高高墳起的包裹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風景呢。
幽香陣陣,處子的胴體伸手可及,紫惠啊,你男人可不是個意志堅強的人啊。雖然有薄薄的布料遮蓋著最後的羞恥,但小雅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男人視線的穿透力,那感覺比手的觸摸更人心魄。看吧看吧,看過了你就不會再天天惦記了,看過以後那裡就不再是秘密了,被拆封的玩具早晚會失去它的魔力,只要你好好珍藏就行。
小雅覺得自己的臉燙的要燒起來,身子開始抑制不住地輕輕顫抖,她有種強烈的衝動,想用雙手蓋住那令男人癡m-令自己羞恥的地方,因為她已經感到了那裡的濕潤與火熱,感到有絲絲的麻癢從深處蚯蚓一般向著出口蠕動,啊出來了那蚯蚓已經……
小雅似乎再也堅持不先去了,顫微微地伸出小手,抓住被子的一角胡遮住了*,一翻身將一個後背留給男人。尚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裡對女孩充滿感激之情。他知道,作為一個黃uā閨女,小雅能這樣主動橫陳嬌軀,讓自己長時間地、肆無忌憚地一飽眼福,實屬不易,對她來說比趴上去**還要羞恥。但是,老子硬忍著,只動眼不動手難道就容易嗎?紫惠,這可是都因為你啊
尚融尋找著安慰自己,為自己開脫的理由。他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上去摟著女孩溫暖嬌嫩的身子睡覺,那個側躺著的身子,腰之間優美的線條,以及枕頭上散落著的青絲,無不像一隻纖纖y-手ā動著他的心。就在這時,小雅的嗓子發出一聲夢幻般的呻聽在他的耳朵裡即像是一聲歎息,更像是嘹亮的號角,似乎在鼓勵他撲上去衝鋒陷陣。
尚融一咬牙一跺腳,一把就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只聽見衣扣崩落的聲音。這就叫化悲痛為力量。小雅似乎吃了一驚,回頭一看,男人的臉憋的通紅,一隻眼晴就像un天的餓狼一般,不禁心中劇震,一時就後悔剛才的放該來的總會來的,看來就是今天了。
這個地方不錯,看來是他的老窩。只是,時間不太好,不過也沒什麼,就讓我和紫惠都永遠銘記這一天吧。」你……把……把燈關上。」
小雅的聲音顫巍巍。尚融一愣,隨即一伸手就滅了燈,房間瞬間就一片漆黑,黑暗中只有兩個人的喘息聲,就像兩隻潛伏著的對峙的野獸,隨時都準備撲向對方。
就當尚融按照以往的習慣,赤裸著身子準備上擁抱火熱的嬌軀時,外面呼嘯的寒風將老式風窗吹得一陣辟啪作響,他朝著黑的窗戶只看了一眼,剎那間魂飛魄散。在黑漆漆的玻璃窗上正有一雙幽怨的眼睛盯著他,紫惠沒等尚融回過神來,那雙眼睛又消失了。幻覺一定是幻覺。」阿彌陀佛」
緊接著夜空中傳來的一聲佛號,清晰無比地鑽進了他的耳朵,尚融一瞬間就想起了那個遙遠的下午在清源寺遇見的那個老僧,同時還有小雨模糊的面容,隨後,他兩眼一黑就一頭栽倒在上不省人事,任憑小雅歇斯底里的呼喚也沒能將他喚醒。
麵包車離開鬧市區拐上了外環公路,隨即就朝著郊外駛去。此時夜幕已經降臨,紫惠從前面車窗外的景物勉強判斷出了汽車行駛的方向,一時心裡又一陣緊張。這是出城的路,檢察院的人為什麼要帶我出城。」
你們到底是誰。我要看你們的證件。這是我的權利。」
紫惠幻想著利用自己的法律常識捍衛自己的權利。在她想來,檢察院或公安抓人,就應該像電影裡演的那樣,警察們先拿出一個小本本在你面前晃一下,然後告訴你因為什麼什麼原因你被拘留或逮捕了。可這群人……紫惠越想越害怕,因為她的抗議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不對他們不像是檢察院的人,倒是和電影裡的黑社會ing像,天哪他們不會是綁匪吧。啊融哥,快來救我呀,我被綁架了。
隨著汽車的行進,紫惠腦子裡閃現著各種念頭。她禁不住扭頭朝挾持著她的一個男人望去,車廂裡面黑乎乎的,竟然看不清他的臉。天黑了。融哥已經回家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出事了,周小蓮會不會給融哥打電話。她一定明白發生了什麼,小蓮,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嗎?你肯定已經告訴融哥了。
紫惠一時就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客廳裡明亮的燈光,想起了沙發上懶洋洋躺著看書的男人,還想起了小雅母女,他們現在正做什麼呢,該吃晚飯了吧。一瞬間,紫惠覺得那個她每日進進出出的家是多麼的溫暖啊,那些家裡的人是多麼的親切呀。不知不覺的,紫惠感到一行冰冷的淚水順著面頰流下來。
當汽車終於停下來的時候,紫惠不清楚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一小時?兩小時?她思維只覺得整個過程漫長的彷彿一個世紀。坐在紫惠右邊的男人先打開車跳了下去。一陣寒風灌進車裡,紫惠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左邊的男人推了她一下,喝道:「下車」
外面比想像中的還要黑暗,但是等紫惠下車站穩身子以後,她驚恐地發現這裡竟然是荒郊野外,周圍沒有房屋,沒有燈光,唯一的光線來自幾米以外停著的另一輛汽車。朦朧中看見那輛車上下來幾個人朝這邊走來。」轉過去」
一個男人抓住紫惠的手臂將她推得原地轉了一個圈,接著一隻手就按在她後面脖子上,將她的頭按在車上,這樣一來,她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人就交給你了。」一個聲音說道,像是坐在麵包車前面的那個四十多歲男人的聲音。」謝了哥們。」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客氣個球呀舉手之勞。」還是那個麵包車男人的聲音。」那就有勞各位了,請回吧。改天請你們撮一頓。」這時另一個男人喊道:「去把她的眼睛上。」
紫惠就覺得一個男人來到身後,也不知用什麼住了她的眼睛,她感到那只冰冷的手碰到了自己嬌嫩的臉頰。然後拉著她的手臂幾乎是拖著她往前走。完了自己真是被綁架了眼睛?怕自己認出他們?檢察院的人為什麼怕自己認出他們呢,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
紫惠在黑暗中確定這些人肯定是綁匪。一陣恐懼的同時是一陣深深的絕望。紫惠踉踉蹌蹌地被拖著走到車跟前,又幾乎是被人塞進了車裡,動作比前面那幫人還要粗野,她沮喪的不想再說話了,就像一個失去希望的人只能聽天由命了,至於後面還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等著她,那只有天知道,此刻,她只想無聲地哭泣,讓淚水減輕一點心中的恐懼和絕望。
外面傳來了早起人們的腳步聲,窗戶上的光線漸漸亮起來,小雅從男人的iong口抬起頭來。睡眼朦朧地看看男人,沒有任何異常,好像睡得正香。小雅賭氣地在男人的iong口捏了一把。這個壞蛋,昨晚真是嚇死我了,也不知犯什麼病,差點就打120了,怪不得紫惠和菲兒都說他神經有病呢。
小雅慵懶地翻了個身,只覺得一陣睡意襲來,就半個身子壓在男人身上睡著了,全然不顧男人一絲不掛的赤裸身體。
尚融被窗外的汽車喇叭聲吵醒,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iong口散著的青絲,心中一動,難道昨晚自己和她……隨即任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昨晚的旖旎風光,他只記得自己睡著了,再也沒有醒來過。不對呀怎麼會這樣呢,自己居然和一個幾乎赤裸的美女睡了一夜而沒有ā擾她,難道是自己疲勞過度忘記了?
尚融伸手到被子裡在女孩身上輕輕地摸了一會兒,女孩的內衣-好好的穿在身上呢,一時就歎了口氣,還好,沒有做對不起紫惠的事情。一想起紫惠,尚融一骨碌從上坐起身來,女孩從他的身上滾落下去,但是並沒有醒過來,只是小嘴裡咕嘟了幾句囈語,可掀開的被子裡那個香噴噴的身子落在了尚融的眼裡。他瞬間就感覺到了清晨原始的衝動。但是一想起今天是個特殊日子,就咬咬牙,用被子遮住女孩的嬌軀,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必須讓周小蓮去公安局報案,如果紫惠真是祈順東抓去的話,藉著報案的名義就可以讓張愛軍ā手這件事,同時也給祁順東施加壓力。正當尚融邊洗臉邊沉思的時候,張銘打來電話說地圖十一點就到了,是不是讓他先找個地方隱蔽起來。」隱蔽個鳥啊。全部到別墅去等著,我馬上就到那裡。把那個小子也帶上。」
尚融衝著張銘喊了一通。正琢磨著是不是叫醒小雅,忽然就想起老楊來。窮民源?差點忘了孫小寧的禮物。尚融幾步過去打開電腦。等他瀏覽了一些他熟悉的股票以後,心裡充滿疑沒什麼行情呀,看情況倒是要跌的樣子。孫小寧狗日的根本就不懂股票。心裡想著,就隨手找到了窮民源。五塊三五。原來是垃圾股。尚融坐在電腦前閉著眼睛沉思起來。按道理他應該相信孫小寧,一是孫小寧沒有害他的動機,二是孫小寧剛剛從自己這裡「借「走一千萬,不至於干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只是尚融覺得像孫小寧這種人搞搞陰謀詭計確實是行家裡手,可是股票屬於金融學和哲學的範疇,老孫哪裡有時間去研究這玩意,就算他有內部消息,那消息可靠嗎。
尚融在心裡反反覆覆掂量了無數遍,一方面是吃不準孫小寧對股票的判斷能力,另一方面是心癢難搔,畢竟已經很久沒有涉足股市了,就像一個戒了毒癮的癮君子再次面臨毒品時躍躍y-試的心情。忽然尚融想起了自己對紫惠曾經許下的諾言:我這輩子再也不炒股票了,再炒的話你就剁掉我的手。為什麼此時此刻自己老早以前對紫惠說過的話仍然記憶猶新呢?也許是自己太想她了吧。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想當初自己一點消息面也沒有還不是悶著頭瞎炒?如今老孫提供了這麼具體的信息,如果錯過了豈不是後悔終生?況且,這樣的信息豈是自己這樣的小老百姓能夠掌握的?人生本就是一次賭博,與其盲目的瞎睹,還不如在高人的指點下大賭一把。要麼賺個金山銀山,要麼賠個痛快淋漓,人生得意不就是圖個痛快嗎?紫惠呀老公對不起你了,等你回來老公就伸出一隻手讓你剁,畢竟那天沒有說要剁兩隻手,只要有一隻手尚存,老子照樣笑傲人生。
尚融嘴裡叼著煙,一邊絮絮叨叨地唸唸有詞,一邊雙手在鍵盤上走動如飛,最後大喊一聲:「紫惠,老子打你了。」
然後幾個指頭猛地一下擊在ener鍵上,嘴裡呼哧呼哧直喘,好像真的才從女人身上爬起來似的。
紫惠被人從車裡拖出來的時候,已經徹底暈頭轉向了,她就像騰雲駕霧一樣被兩個人架著胳膊往前走著在眼睛上的布仍然沒有給她去掉,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聽見幾個人的腳踩在雪地上發出的咯吱咯吱聲。風好像變小了,進了一扇接著就是樓梯,不是往上走,而是往下面走,因為紫惠覺得自己的腳有幾次踩空了,最後是被兩個人架著雙腳離地下到了底部。地下室紫惠的念頭剛轉過來,就聽見匡噹一聲鐵開啟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的雙腳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好像是檻。然後又走了一陣,又是開鎖開的聲音,緊接著紫惠就覺得自己被人使勁推了一下,身子就朝前面跌去。由於雙手自由了,她本能地朝前伸去試圖保持平衡,但還是重重地摔倒在堅硬的地面上,雙膝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就在這時她聽見後面又是匡的一聲關上了。紫惠突然像瘋子似地雙手扯掉在眼睛上的東西,還沒看清周圍的環境,就一轉身向後面撲去,嘴裡絕望地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這些蛋。」
外面好像傳來了幾個人吃吃的嘲笑聲,隨後從鐵的縫隙中漏進來的一點光線一下就消失了。紫惠使勁眨巴著自己的眼睛,可是眼前一片漆黑,就像眼睛仍然被著似的。
她跪在地上轉動著身子朝四周看了一圈,什麼也看不見,她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黑這個黑曾經在她噩夢中多次出現過,但是噩夢驚醒之後,她總是睡在男人溫暖的懷抱裡,即使沒有男人,也總是睡在家裡溫暖的大上。現在噩夢終於應驗了,再醒來的時候自己會在哪裡呢,這無邊的噩夢還有醒來的時候嗎?
無邊的黑暗,四下裡安靜的出奇,從來沒有體驗過如此寂靜的時刻,靜的紫惠彷彿能聽見自己血液嘩嘩的流淌聲,她不知道這間房子有多大,不知道自己身處在房子的什麼位置,黑暗就像沉重的幕布將她裹得喘不過氣來。她伸出雙手哆嗦著在地上摸索著,慢慢的移動僵硬的身體,彷彿房間裡處處都有陷阱。最後她終於摸到了牆壁,根據摔進來時的方向判斷,那應該是裡面的一個牆角,紫惠艱難地挪過去將脊背靠在牆上,此時,她才擺脫了那種無依無靠的空虛感。紫惠來不及想別的事情,她把腦袋埋在膝蓋上,一陣恐懼、悲傷、委屈湧上心頭,嘴裡哽咽著叫了一聲「融「,然後緊緊咬著手指,歇斯底里地嗚咽起來。
這是一座農家小院,有一棟兩層的樓房,院子裡黑乎乎的地方好像種著一些植物,靠院的地方停著一輛拖拉機。方y-良和兩個人正站在拖拉機旁邊ou煙。火光明滅處可以看出另外兩個人的面孔,一個是來自市局的刑警李剛,另一個是來自城南分局的刑警吳新民。」頭兒,今晚怎麼熬?」李剛把煙頭丟在雪地裡,抓了一把拖拉機上的雪在臉上擦著。方y-良抬頭看看天,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說道:「這些日子就別指望清閒了,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看來只能親力親為了,我們三個輪吧。」李剛笑道:「守著個美人只能看不能吃,真他**的……」
方y-良扔掉煙頭嘿嘿一陣冷笑,朝一直沒說話的吳新民說道:「小吳,今晚你就值第一班。」
說著把一串鑰匙扔了過去。」頭兒,什麼時候審她?」吳新民接過鑰匙問道。」小吳,你要記著,對犯人不審比審她更難受,先關幾天再說吧。反正我也不指望從她那裡知道什麼,尚融那隻老狐狸肯定不會讓女人參與他的事情。」
說著就朝李剛招招手,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院裡面的吳新民見兩人走遠了,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就追了出去,朝著兩個背影喊道:「頭兒,要不要給那娘們點吃的。」
遠遠地傳來了方y-良的笑罵聲:「吃球呀不會是你自己想吃吧,我保證兩天之內她是不會有飢餓感的,你小子可別偷吃呀」
接著就傳來兩個人的大笑聲。吳新民搖搖頭,站在那裡看著夜空楞了許久,然後才慢慢地朝房間走去。
這天上午,南關派出所來了一個叫周小蓮的女子,她報案說自己的朋友被綁架了。民警接到報案後,經過仔細詢問,覺得案情重大,尤其是當民警得知被綁架者是市裡有名的惠亞公司總經理林紫惠時,便馬上向所長做了匯報。
所長聽完匯報一拍桌子,大怒。現在本市的犯罪分子真是越來越猖獗了,前一陣子公然襲擊警察,打死了兩名刑警,現在居然又在眾目睽睽之下綁架市民,簡直是無法無天。
不過,鑒於案情重大,不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能夠處理,於是立即向市公安局刑警隊做了匯報。刑警隊長陳國棟聽完匯報,頓時吃了一驚。
林紫惠被綁架了?什麼人幹的?忽然又意識到林紫惠和嫌疑犯尚融的關係,覺得此案m-霧重重充滿玄機,有必要向祁局長做匯報。可轉而一想,還是先向張局長匯報。不巧的是,張局長去廳裡開會去了。
在市局的走廊裡,陳國棟正好遇見局長助理李晴,便將案情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雖然昨晚李晴就從尚融的電話中知道林紫惠被人抓了,但此時聽見林紫惠被綁架的說法仍然感到吃驚,昨晚,她查遍了所有的分局都沒有發現抓林紫惠的記錄。沒想到尚融竟做為綁架案來處理。難道林紫惠真的被綁架了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有必要盡快向張局長匯報。
從昨晚得知這一消息開始,李晴一直吃不準此事有多少真實林紫惠是尚融的前妻,又是現任的情同時還是惠亞公司的總經理,可以說和尚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凡是和這個男人扯上邊的事情一定要謹慎對待。她甚至暗自懷疑,是不是尚融和情f-鬧翻了便把女人做了失蹤處理,然後故意賊喊做賊。李晴相信,這種事尚融是做得出來的,畢竟他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了。不過李晴還是決定盡快讓張愛軍知道這件事。
祁順東聽了陳國棟的匯報,心裡一陣煩沒想到尚融竟然會到公安機關報案,在祁順東想來,此刻的尚融急於隱藏自己,一定盡力避免和公安機關接觸。祁順東幾乎可以肯定,尚融已經開始懷疑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了,如果他確定是綁匪的話,為了自己婆娘的安全,涼他也不敢報案,正因為他懷疑是自己幹的,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派人到派出所嚷嚷,目的就只為了製造聲勢,給自己施壓。
不過他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忍受著,就像他搶了自己的女兒和老婆一樣,自己也只能痛在心裡,無可奈何。沒想到他居然大張旗鼓的報案了。看來得讓方y-良加緊處理了,否則事情很可能會鬧大。」祁局,是不是開個案情分析會,佈置一下後面的工作。」陳國棟見祁順東久久不啃聲,就問道。」先不忙。林紫惠是尚融的前妻,又是他的情如果林紫惠被綁架話,尚融自己為什麼不來報案,難道這麼大的事情他還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我懷疑是尚融為了干擾我們偵破鄭剛案釋放的又一個煙幕彈。我的意見是,在事情的真實沒有清楚以前,刑警隊先不要ā手,先讓接案單位南關派出所的同志做些調查再說。」
陳國棟心想,你說的好聽,如果林紫惠綁架屬實,而自己又沒有作為的話,那今後一切責任都將由老子來背,你祁順東當然可以推得一乾二淨。還是去聽聽張局長的意見再說。陳國棟正要出的時候,祁順東喊住他問道:「這件事你向張局長匯報了嗎?」
陳國棟楞了一下搖搖頭道:「一接到案子我就直接到你這來了,張局長那邊還沒去。」
祁順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朝陳國擺擺手。
郊外。別墅。
尚融就像一隻黃昏時的狼一樣在房間裡一刻不停地來回走著,一雙眼睛也是紅紅的,不知是沒睡好,還是得了紅眼病。其他的四個人八隻眼睛就像粘在他身上似的,他走到哪裡就移動到哪裡。」老闆。現在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不是綁匪干的,不然早就有消息了,哪裡有不要錢的綁匪?」張銘終於忍不住難耐的寂靜,開口說道。
穿山甲和地圖半躺在沙發上只顧ou著煙,年輕人健斌則站在一個角落裡一副極力思考的樣子。」你有什麼建議?」尚融沒有停下腳步,冷冷地問道。
張銘動動嘴最終沒有說出個所以然。這時站在角落裡的健斌開口說道:「老闆,既然你已經在公安機關報了案,就說明已經不再認為是一起綁架案,而是懷疑公安機關的秘捕。現在在沒有其他的行動之前,還不如先把聲勢造出去,比方說媒體……」
尚融停在健斌面前將年輕人盯著看了一會兒,回頭對張銘說道:「你馬上給我們的記者打電話安排。」沉思了一下又補充道:「文章裡面可以暗示一下,把公安機關扯進來。」
「老闆,光來文的不行的話,咱們也可以來點武的。」穿山甲手裡玩著兩個鐵蛋說道。
尚融好像很感興趣,找了把椅子坐下來。「你說說。」
「如果這件事是祁順東干的,他自然是公報i仇,肯定存在不合法的地方,我覺得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我們是不是正面和他接觸一下,給他點顏-看看,讓他知道咱們也不是好欺負的,「穿山甲一副躍躍y-試的神情。」照我說,宰了那老狗算了,省的給我們找麻煩。」地圖惡狠狠地說道。
尚融聽了兩人的話,似乎被激起了流氓本腦子裡想像著祁順東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裡一陣痛快。正要開口說話,手機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那個電話號碼,很陌生。」哪位?」
「老同學,好久不見了,兄弟掛念你啊」
尚融一聽電話裡的聲音,頓時渾身打了一個寒顫,手一哆嗦,手機差點掉在地上,那神情彷彿是聽見了撒旦的召喚。」是鄭剛」
沙發上的幾個人唰地一聲站起身來,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的老闆,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既興奮又恐懼的神
鄭剛的出現一時打了尚融的陣腳,原本打算給祁順東一點「顏-看看「的計劃暫時取消了。他腦子裡再次閃現出紫惠被綁架會不會和鄭剛有關的念頭,可是經過一番推理他再次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鄭剛在這個時候出現只能說在某個環節上出現了巧合,但是,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這種巧合尚融也說不清楚。幾個人窩在別墅裡待了幾天,紫惠仍然沒有一點消息,只是報紙上長篇累牘地報道著這起疑似綁票的案件。
紫惠的大幅照片也被登在了報紙上,周小蓮當然是這起事件中的主角,幾天下來她儼然已經成了新聞人物,不時有記者去採訪她。
最後,電視台也耐不住寂寞,做了一期《另類綁架》的專題片,片子中周小蓮含淚描述著那天傍晚發生的野蠻的一幕,彷彿人類的文明就在那一刻終止了;胖子王世禮也出現在鏡頭中,感歎著林總是一個多麼善良的女人啊,怎麼有人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呢。
還有楊鈞也出鏡了,總之每個人都是一副悲傷憤慨的樣子,但是流露出的眼神卻無法掩飾一絲興奮的光芒,這倒不是他們沒有同情心,更不是幸災樂禍,而是長期以來死寂的生活令他們麻木不仁,從而失去了判斷能力。
影片的最後這樣說道:已經三天過去了,目前仍然沒有所謂綁匪的消息,林紫惠事件成了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各種謠言在居民中流傳,有人說,林紫惠沒有被綁架,而是因為經濟問題被公安局秘密拘留審查,那麼公安機關是不是可以秘密拘留嫌疑犯而不通知嫌疑人家屬,我們請市公安局局長張愛軍先生來解答這個問題。
接著張愛軍就出現在了鏡頭裡,尚融認出那個地方就是局長辦公室。張愛軍沒有直接回答記者的提問,而是大談新時期法制建設的必要同時向全市人民保證,林紫惠事件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祁順東從沙發上站起來啪的一聲關掉電視機,然後坐在沙發上埋頭ou煙,嘴裡嘶嘶作響。最後,好像實在沉不住氣了,終於拿起了電話。」檢察院的人扛不住了,問我們要手續呢。」祁順東對著電話沮喪地說道。」他們害怕了,沒想到尚融竟會搞的滿城風雨。下一步怎麼辦?」那邊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祁順東在心裡罵道:媽個逼,問我怎麼辦?你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證能自己處理好嗎?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想脫身。」你有什麼想法?」祁順東把皮球踢了回去。」張局長那邊有什麼動靜?」對方還在mo底。」陳國棟已經立案偵查了,不過還沒什麼具體行動。不行就把事了掉吧。」祁順東含糊其辭地說道。
對方沉默了好一陣才怏怏說道:「也只好這麼辦了。只是便宜了尚融那狗日的。」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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