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師生 文 / 皇家爬蟲
第二百二十九章師生
說到這裡,董局長雙手插腰,眼睛望著窗外,那架勢,似心潮澎湃,似運籌帷幄,大有要頌出「今日長纓在手,何事縛出蒼龍」詩篇的架勢。
他說:「兩年前,有人要整我,後來怎麼樣?我安然無恙,我穩坐釣魚台,巋然不動!我是誰?我是董明珠,單憑這名字就是一不滅的明珠,再說,我後面有更硬的後台,記者又怎麼樣?我不怕!」
但說歸說,當從窗邊回轉身來看見丁奇莫名地望著自己時,又想起這記者、這網絡始終是鬧心的,是不能讓人「穩坐釣魚台」的,還是必須認真對待的。於是又對丁奇說:「發什麼呆?趕緊回去調查一下,記者是哪個?是誰弄進來的?明天告訴我。」
丁奇聽此說,不發呆了,大聲地回應了一聲後,就溜溜著要走了。
其實,他剛才莫名地望著董明珠,不是發呆,而是在想:姓董的也是神經病一個。
丁奇剛出門,董明珠又喊道:「回來。」丁奇一回來,董明珠又說:「回去準備一下你們這次媒體城投標的方案,下周我們要公開收集方案,當場公佈,當場評分,公平競爭。」
丁奇喊了起來:「媽呀,局長大人!這個我可弄不了,你放過我們吧。」然後又小聲地小心翼翼地問:「局長,這公開評分,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董明珠冷冷地說:「我從來不告訴你什麼假的東西!如果放過你,那你也就放棄這筆業務了!」
丁奇又喊了起來:「哎喲!我的局長大人!這可不行。我們弄,我派人弄。」
董明珠又冷不丁地說:「你們那個營銷部副經理呢?我聽說他的文筆不錯的,方案交給他弄,馬上回去佈置,去吧,別豬頭豬腦的!」
飛揚集團並不知道苗青輔私下的勾當。當然,也許苗青輔事情做得圓潤,謹慎……
苗青輔這天去給美麗的員工講課時,卻煞有介事地向總裁方勇作了請示。他請示的理由是,兄弟單位,要多合作,既然人家請我去,我也就莫倚老賣老,說不定我這一講,還增加了更多的粉絲,粉絲一多,飛揚今後就不愁吸引不來人才。
如此和林美秘密合作後,就面對美麗的一百多名員工,作了一場「打破思維的慣常定勢」的演講。演講是他苗青輔的強項,到任何一個地方他離不開這一工作的展示,何況現在是和美麗合作。
一上台,他就像處在四月發情期間的哺乳動物,揚著手,聲音鏗鏘地喊說:大家好!很高興和大家一起學習!
我這裡先來一個故事,也是一個實驗。
我有一個朋友,他於一天拿出一張紙,說有兩個問題,要我配合他作個實驗,待會把答案寫紙上,我同意了。
問題一:如果你知道一個女人懷孕了,她已經生了八個小孩,其中有三個耳朵聾,兩個眼睛瞎,一個智能不足,而這個女人自己又有梅毒,請問,你會建議她墮胎嗎?
我剛要回答,朋友制止了我,又問我第二個問題。
問題二:現在要選舉一名領袖,而你這一票很關鍵,下面是關於三個候選人的一些事實:候選人a:跟一些不誠實的政客有往來,而且會星象占卜學。他有婚外情,是一個老煙槍,每天喝八到十杯的馬丁尼。
候選人b:他過去有過兩次被解雇的記錄,睡覺睡到中午才起來,大學時吸食鴉片,而且每天傍晚會喝一大誇特威士忌。
候選人c:他是一位受勳的戰鬥英雄,素食主義者,不抽煙,只偶爾喝一點啤酒。從沒有發生過婚外情。
請問你會在這些候選人中選擇誰?
我把答案寫在紙上,然後朋友告訴我:候選人a是富蘭克林?羅斯福,候選人b是溫斯頓?丘吉爾,候選人c是阿道夫.希特勒。
我聽了答案張大了嘴巴。朋友問我你是不是為人們選擇了希特勒?那你會建議那個婦女去墮胎嗎?
我說:這個問題不用考慮,我們受優生優育教育多年了,都生那麼多歪瓜劣棗了,就別再添亂了。我建議她去墮胎。
朋友告訴我:你殺了貝多芬,她是貝多芬的母親。
我又一次張大了嘴巴。朋友說:嚇一跳吧?本來以為你認為很好的答案,結果卻扼殺了貝多芬,創造了希特勒。
好,我現在就這個實驗做個總結:在座的各位朋友,尤其是從事管理、營銷、人事和企劃的朋友們,請你們記住:不要用既定的價值觀來思考事物!
一下子,苗青輔的演講就完全吸引了台下的每一位。接著,他說:在思維實踐中,每個人都形成了自己所慣用的、格式化的思考模型,當面臨外界事物或現實問題的時候,我們能夠不假思索地把它們納入特定的思維框架,並沿著特定的思維路徑對它們進行思考和處理。這就是思維的慣常定勢。
思維慣常定勢的形成,與現實社會的文化傳統和個人的獨特生活經歷有很大關係,它具有很大的慣性,一旦定型之後就極難改變,因為支撐思維慣常定勢的,是思維主體所具有的實踐目的、價值模式和知識儲備等內在因素。
有很多朋友和同事問我,苗青輔,你把天花吊頂的業務做到體育中心,是怎麼做來的?人家首先根本沒有考慮安裝你那樣的板材,為什麼後來你做成功了?
我說,一句話,打破習慣的思維定勢,永遠不要說不可能!
關於這筆業務的做成,不管它多與少,大與小,其事物的本身就是一次創舉,一個奇跡,因此,我從不販賣它的過程,我只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一個對營銷員來說老掉牙的故事,但對營銷員來說,又是永遠都不能忘記的故事。
在美國有一間鞋子製造廠。為了擴大市場,工廠老闆便派一名市場經理到非洲一個孤島上調查市場。那名市場經理一抵達,發現當地的人們都沒有穿鞋子的習慣,回到旅館,他馬上拍發電報告訴老闆說:「這裡的居民從不穿鞋,此地無市場。」
當老闆接到電報後,思索良久.便吩咐另一名市場經理去實地調查。當這名市場經理一見到當地人們赤足,沒穿任何鞋子的時候,心中興奮萬分,一回到旅館,馬上電告老闆:「此島居民無鞋穿,市場潛力巨大.快寄一百萬雙鞋子過來。」
這就是人們在面對某種事物的時候,所產生的兩種思維。在平常的工作和生活中,你有什麼樣的思維,便會作出什麼樣的判斷;作出什麼樣的判斷,便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無疑,我在向京某體育中心推銷天花材料時,當時有很多人告訴我,體育中心怎麼會用我們的材料呢?不可能哪!我說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它也是人來做,也是人在玩,除了技術含量高一點,有什麼特別?你們以你們的習慣思維定勢把它想得太高深、太神秘了。於是,我便作出了與眾不同的思維。如此而已,我成功了。我的這種成功,並不是說我銷售了多少,而是突破了。這種突破,可不是一般的突破啊!或者說,它就跟非洲人不穿鞋差不多!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的頭腦每時每刻都會遇到如潮水般湧來的信息,其中有各類客觀事物、新產生的思想觀念、需要解決的問題等等;頭腦在處理這些信息的時候,並不需要對每一條信息都坐下來想一想「我該怎麼辦」,而是像一台裝著電腦程序的機器那樣,能夠「自動應答」。
所謂「自動應答」,就是頭腦在篩選信息、分析問題、作出決策的時候,總是自覺或不自覺地沿著以前熟悉的方向和路徑進行思考,而不必另辟新路;那種熟悉的方向和路徑就是一個人特有的思維慣常定勢。
這種思維的慣常定勢,它往往阻止著我們前進的腳步。人類當不能像變色龍那樣以自身顏色改變來抵抗侵略,不能像壁虎那樣自身尾巴斷掉來保全性命,不能像海葵那樣長出一身劇毒的觸手來防止他人侵略的時候,我們就只有改變自己的思維,打破慣常的思維定勢。這樣,才能真正使我們坐上智慧之船,而長驅直入在生命的河流上!
偽裝和做作以及當面是人、背後是鬼,這些只有人這個高級動物才具備……
「臭紅塵女!你以為你是誰!你想離開我,沒門!」昨天還在台上道貌岸然地演講的苗青輔,此時闖入郝文艷新搬不久的房間時,破口大罵。
時間是早上上班前,郝文艷正在換衣服,衣服的扣子還未扣全,因是上司叫門,便邊穿衣服邊開門。雖然開門的時候,她有點不情願,但也不想一大清早有架吵,想了想後還是把門打開了。可這一開,平時溫文爾雅的傢伙便在她面前暴跳如雷了。
礙於是上司,也礙於對他還沒有完全放棄的尊重,郝文艷擠著笑臉說:「怎麼啦?苗總!」
苗青輔揚手一巴掌,吼道:「個紅塵女!還裝著沒事。我要你裝,我要你裝!」說著,又是一巴掌過去,且腳也飛向了郝文艷。
郝文艷捂著臉,怔怔地看著苗青輔,驚愕這個人在發怒的時候,東北出生的他,在惠泉呆的日子沒幾天,竟然罵人都帶著惠泉人的特色。
第一巴掌,摑在左臉上,郝文艷粉嫩的左臉頓時成了一隻顏色豐富的果鳩。她捂臉的時候,苗青輔的第二巴掌又過來了。郝文艷一讓,沒打著,但苗青輔下面踢過來的一腳卻沒有被躲過,皮鞋的腳尖正踢在膝蓋。郝文艷的膝蓋頓時像遭遇了非洲野蜂的襲擊般疼痛難忍。
郝文艷雙手抱著膝蓋,哭了。她知道,她也開始相信,苗青輔是一個表面陽光、心理陰暗的傢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混蛋。今天,他終於找著向自己發洩的理由而還原他狼性的本質了。
表面原因是自己想辭職,同時又提供了海芸的消息給方勇。
可這能是這個傢伙此時歇斯底里的真正原因麼?
郝文艷怒視著苗青輔,咬著牙說:「姓苗的!你沒肝沒肺!我跟了你這麼久,我提出辭職有什麼不對?你不也一天到晚考慮著辭職嗎?我又沒有賣給你!你是個道貌岸然的流氓,你兩面三刀,陰一套陽一套,你枉費心機!」
郝文艷是學文的,見苗青輔愣在那裡沒作聲了,又罵道:「你的心肝心肺是黑的,你演講是廢話連篇,你做什麼都是枉費心機,你是你媽的廢棄——你,你,你到死都會得肺氣腫!」
「啪!」仍然是強有力的一巴掌打過來,郝文艷臉上麻辣火燒。「我讓你罵!你個紅塵女!你罵呀?」苗青輔在那裡發吼。
郝文艷嗚嗚地哭著。
苗青輔一把揪住郝文艷的頭髮,拖著往床邊拉,邊拉邊發瘋地喊:「你不是罵我流氓,讓我做流氓嗎?好,我成全你!」拉到床邊,用力一推,把小巧的郝文艷實打實地推上了床。
郝文艷不甘服輸,繼續罵著:「流氓!畜生!畜生!流氓!」
郝文艷想起上次出差,丟失了短褲和背心,是苗青輔藏在自己的旅行袋內的噁心事來。
郝文艷一聲慘叫,立刻昏死了過去……
瘋狂的苗青輔,已徹底沒了人性。這時郝文艷已痛得昏死過去。
郝文艷醒過來的時候,大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苗青輔!
她是一個身體、心理都非常健康的女孩。她二十七歲,曾有過兩次戀愛,都沒有成功。她一直潔身自好。
她也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生活和工作中,她並不懦弱,真正熟悉她的同事和同學就都知道。如果她不是曾對苗青輔也動過芳心,或許在今天的咬搏中,姓苗的鼻子就跟身體分家,而成為一隻塌鼻猴了。
她從學校一畢業就加盟飛揚,至今已經兩年,但做苗青輔的助理卻不足一年。而據說這兩年不到時間裡,這個傢伙此前換了兩個助理。如果不是做人有問題,這樣頻繁調換助理是不應該,也是不正常的。
但這人格障礙,或者心理陰暗,一般人不知道,作為身邊的人,她也是近段才看出來,一忍再忍後,從而決定辭職。之初想過辭職,那是捨不得飛揚,飛揚公司大,她一個地方大學中文專業畢業的大學生,能做到助理,委實不易。可是現在苗青輔要安排她到美麗,她雖然答應了,且還上了幾天班。但內心的不甘和委屈讓她度日如年,因此在白天,她正式向林總提出了辭職不幹的要求。林總大概昨晚就告訴了苗青輔,苗青輔昨晚有應酬,因此一大清早便像一條餓狼似的,找郝文艷算賬來了。
郝文艷第一次發現上司心理不健康是那次藏了她的短褲。但就是那次,她沒有引起重視,而一直保持著上下級,或者說師生關係,以致造成了今天的大錯。
苗青輔已經三十六歲,至今未婚,屬於鑽石王老五級別。一個大公司的營銷講師,年薪起碼十萬以上,開的小車雖然是桑塔納,但身份依然像非洲草原上路過的犀牛,雖然沒有獅子那般威風,但其風采也容不得眾物小瞧。
郝文艷是山東菏澤人,在讀書的時候,就認識了苗青輔。那時,學校請了幾個實幹的企業高管到班上授課。苗青輔是早年科技大學的畢業生,這所大學的校長是科大的校友,因此邀請了比較成功又比較年輕的校友來學校演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