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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抓人 文 / 皇家爬蟲

    第二百一十四章抓人

    黃漢說:「菲子姐,你說怎麼辦?」

    「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常熟的調查報告,你可以過幾天給,也可以明天給,但回答姓朱的詢問,可以自己編,反正你就是一把利嘴,這個難不倒你。但你要先看我給你的資料,要一致。」

    黃漢點頭,從床頭櫃上取出一根煙來,點燃,然後舒服地吸著。

    錢芳菲看看表,說:「還有半個小時,你就可以走了。你是四點下的火車,對吧?晚上姓朱的可能請你吃飯,你要和平時一樣,裝著什麼也沒有發生。現在,你坐好,我跟你說個重要的事。」說著,雙目突然犀利地看著黃漢,好像眼前這個人突然變得不認識了似的。

    黃漢問:「菲子姐有何吩咐?」

    錢芳菲偏了偏頭,然後又盯著黃漢,如此反覆,似有心思,且一臉嚴肅。最後,似下了很大決心地說:「我要你去辦件事,接一個人,這個人是惠泉的,一個女的。到你老家去。你們開車連夜去。洪帆開車。」

    「是誰?」黃漢配合著錢芳菲的嚴肅,用神秘的口氣問。

    「海芸。」

    「海芸?名字好熟。」黃漢在搜刮記憶,似乎有一次聽誰提起過。但想了半天,沒有想起來。

    「既是惠泉的,她會回來的吧?幹嘛跑那麼遠去接?」黃漢多事地問。問完,想起電影裡那些替主子辦事的人是從不多費口舌,而只知道執行任務的。那麼,自己從現在起是否成了錢芳菲的馬仔了呢?

    「真心接人就要跑遠一點去接,你懂不懂?」

    黃漢懂。但他不明白。

    「那我怎麼認她?」黃漢說。

    錢芳菲遞給黃漢照片:「好認,人漂亮。」

    黃漢接過照片一看,一個短頭髮的女人,絕對的秒殺男人!

    「菲子姐,這人我認識。她是剛從日本回來,可是有來頭的。菲子姐跟她認識?是同學嗎?」

    錢芳菲恨恨地說:「你才跟她是同學呢!這紅塵女我要弄來,找她討回我的賬目!」

    「菲子姐,不,錢總,原來你不是接人,是,是——是去……」黃漢不敢說出來,他既驚愕,又緊張。別看他平時花心,從來一副紈褲做派,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真到「有事」的時候,就尿褲子。

    「你怕什麼?!」錢芳菲喝道。過一會兒又緩和著口氣說:「是接她,即使她不願意,也是接,不是你所想像的。反正,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洪帆。到時,人上車了,你照顧好她,洪帆開車。」

    黃漢又不做聲了。他想,他這次是上了賊船,「掉得大」了!

    錢芳菲可能想到黃漢思想的拋錨,於是威脅道:「你別打著腳底抹油——遛的算盤!告訴你,跟我睡了覺,就得替我辦事!朱能成、丁奇,還有我錢芳菲,你得罪了哪一個都夠你喝一壺!如果你蹓了,就等於把我們三個人都得罪了,你掂量掂量輕重吧!」

    「錢總,不,菲子姐!你多心了,我哪裡敢呢!何況這是有好處的,對吧?」黃漢是見風使舵的傢伙。錢芳菲放出狠話,他一下就領教她的厲害了。他相信這個女人不是在嚇唬他,剛提到的他們三個,還真都是人物,自己哪個也得罪不起,得罪一個都夠喝一壺,如果一下得罪三個,他黃漢就是不想活了。

    儘管黃漢在想著事成後的好處,同時也回味了剛才和錢芳菲**時的幸福時刻,但還是控制不住那顆受刺激後怦怦亂跳的心。

    「當然有好處。」錢芳菲在他額上親了一口,語氣也嗲起來:「下一步,我和丁奇有更大的舉措,說不定會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如果事情辦好了,這新公司的總經理就由你來當。」

    和丁奇成立新的公司?黃漢突然意識到:我好歹是公司主將,丁奇犧牲我,一反常態地支持我到正心來臥底,莫非是他對我提出的方案後的一種將計就計?此前,他早就想踢開我?或者,他真是要跟錢芳菲合作,把我當作「面首」的禮物送給了錢芳菲?

    黃漢心裡激動起來,準確地說,是激憤。

    「不要胡思亂想了,其實最大的好處就是,我將永遠是你的。」錢芳菲似猜著了黃漢的心思,又在黃漢臉上吻了一口,幾乎將他並不大的激憤化解得似大雁南飛——一飄而過。

    有錢芳菲的這種安慰,黃漢想,即便自己不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也應該拋棄所有的顧慮,堅信男人的「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灑脫。

    錢芳菲看看手錶後說:「不早了,你該去見朱了。晚上去岳陽,洪帆會打你大哥大的。」

    出門後,黃漢回味著剛才錢芳菲的種種表現,便想:以前佩服電影裡的那些娘們,能讓男人一下上天,一下又入地,現在自己也領教了……

    幾乎所有的哺乳動物都有頭兒和跟班。人類的等級之分也應是這哺乳動物的特性所決定。

    第二天,黃漢這個跟班跟著他的頭兒朱能成去了潛江。去的時候,朱總說,這一次要在三個地方轉一轉,並跟黃漢愉快地說:這三個地方轉完了,你自然心情愉快,

    黃漢雖然去過這些地方,但他之前跑硅鈣板都是在這些地方的市裡面轉的,而並不熟悉這些地方的鄉鎮。於是,心情舒暢地跟著老闆上了路。

    他不心情舒暢才怪!正心幾千萬的資產,一個總經理,一個常務副總經理,現在都被他搞定。總經理已視他為心腹,副總經理都跟他同床共枕了。他昨晚按錢芳菲安排的如實匯報後,總經理不但不懷疑,而且還大大誇獎了他一番,並在這第二天的旅遊,還不忘叫上他。

    可是,當晚在潛江吃了晚飯後,朱總卻突然說返回惠泉,讓黃漢頗覺突然的同時,也深感蹊蹺。

    老闆今天啟動的是吉普,因要跑鄉村,特意選了這個車。平時在惠泉的大街小巷,他是讓司機開著桑塔納跑路的。黃漢心說什麼叫財富,什麼叫勢力,什麼叫紙醉金迷,什麼叫飽暖思『淫』欲,看看朱能成就知道。朱能成有小車三輛,除菱吉普、桑塔納,還有一輛過去蘇聯的車。但那車很少在車庫,據說是某領導一直借用。朱能成有老婆若干。當然,明媒正娶的就一個,那是在家守家業的。另外的呢?有的是公司的女職員,有的是歌廳的女歌手,有的還是大學校園裡的女生。

    在往回趕的路上,黃漢昏昏欲睡,但他發現,朱總卻像夜行動物,不但興奮,還嚷嚷個不停,似乎在指揮一個什麼活動,一會電話裡說人到了沒有,一會又說那傢伙在不在家,忙得不亦樂乎。

    黃漢起初沒在意,但一會兒後,他聽出名堂來了。原來他的老闆是在忙著安排捉姦。

    捉誰的奸?

    捉洪帆和小陳的奸!

    上次朱總給他安排任務,讓監督一下小陳這個馬仔,黃漢口裡答應了,但實際上他懶得去管。他知道,小陳二八年紀,正是嚎春的小貓,哪能被你這個老頭子白白地拴住了?

    洪帆是獨自租房住的,就住在離公司不遠的喻家湖附近的一個小區。他的老家在外地,錢芳菲養母的娘家也是在那。洪帆雖然業務做得好,但平時大概仗著表姐,在公司比較霸道。不過也有人說,洪帆並不是錢芳菲的表弟,而是錢芳菲的秘密男人。

    但錢芳菲對這個「男人」與其他女人的交往是從不干涉的。如此,洪帆在公司一有相貌好的女孩子來工作,就想著要泡,小陳就是他的「泡泡麵」。但小陳是老闆的「情況」,怎容他如此囂張?雖然老闆的另一「情況」——錢芳菲也被他搞定,但那畢竟是有表姐弟這面旗幟做遮掩的。

    洪帆也真是個風流種子。他正式的女友在宜興,不正式的女友卻似叢林中的老虎,這個山頭一隻,那個山頭一隻——「山頭」居然有好幾個。這次,他把「山頭」定到了朱總頭上,如此的明知故犯,如此的色膽包天,如此的太歲頭上動土,不教訓他教訓誰?黃漢懷化的霉運,就是在他的遙控下進行的,黃漢今天正好阿q式地借老闆的手,替自己出口惡氣。

    朱能成今晚捉姦,顯然是有計劃,有預謀的。派出去的人偵察到了小陳去往了洪帆的住處後,便及時向他報告。由此他便像猴王操控戰爭一樣,坐在寶座上遙控指揮。

    黃漢想,這不關我的事,我就冷眼旁觀——睡覺吧。

    他假寐著,耳朵卻比夜行的大耳狐還靈敏。

    突然,他聽到朱能成笑著大喊:「骨折了,好!閹沒有?」說閹沒有時,好像還看黃漢一眼,彷彿也要警告黃漢。黃漢假寐著眼,只是隱隱感覺。

    但黃漢覺得老闆還是過了點。不就動了你的馬仔嗎?那馬仔又不是你的老婆,還居然把人家打骨折,而且還要閹,這不是比專曬獵物乾屍的伯勞鳥還殘忍嗎?

    當感覺到車子停下來後,黃漢才睜開眼。一睜開眼,朱總便對他說:「黃漢,你也去一下,看看他們是怎麼處理的。」

    黃漢想,讓我去幹什麼呢?

    但老闆吩咐了,也就下了車,然後迷迷糊糊像一隻失去了方向感的山貓走進了他人的領地。

    洪帆所住的地方在城中村旁邊,進出都須經過城中村那個複雜地帶。那裡地形複雜,房屋稠密,燈光昏暗。白天的時候,他去過一次,但今天是晚上,他有點摸不清方向,所以說他一路上都迷迷糊糊。

    但他真正的迷糊還在後頭。

    正當他往前走時,迎面幾個爛仔像螃蟹一樣橫行霸道而來,絲毫沒有讓路的跡象,明顯要找事。

    黃漢不想惹事,他躲避著。可是,對方像螞蝗一樣叮上了他。他讓一步,對方進一步;他旁一點,對方又佔一點。最後,兩邊夾擊,硬是把他踹倒了,接著就是辟里啪啦一頓拳腳。

    黃漢感覺這幾天真是流年不利,倒霉的事像夜間的野狼,首先碰到一個,然後是接二連三。

    打昏後,他迷糊地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架著走了,還感覺到來到了一輛車子前。

    可這車子怎麼如此熟悉?再拚力抬起自己的頭,看到的原來是老闆。

    只聽爛仔中的一個說:「朱老闆,抓著三個了。」

    「三個?怎麼三個?一男兩女還是兩男一女?」

    「兩男一女。這個傢伙是半途來的,他想救他,被我們拿下了。」

    「那就一塊處置。告訴派出所韓所長,兩男一女耍流氓,混居,先拘留,再看有其他犯罪嫌疑沒有。」

    黃漢以為老闆並不知自己,因為街上燈光昏暗,便大喊起來:「朱總!是我啊!我是黃漢啊!」

    朱能成從車內走出來,抓著黃漢的頭髮往上拉:「果然是黃漢啊!小五子,你們聯防隊是怎麼搞的?他是我的助理呢!」黃漢想,原來他們這伙爛仔不是爛仔,而是聯防隊的。心說聯防隊亂抓人,看我怎麼告你們!

    那叫小五子的回答道:「朱老闆,他確實跟他倆是一夥的。」

    朱能成看看黃漢,又看看洪帆,突然問:「洪帆,你認識他不?」手指著黃漢。

    「朱總,他不是你的狗腿子黃漢嗎?」洪帆小子有種,一句話罵了兩個人。

    黃漢這才轉過頭去看洪帆,洪帆已經打得渾身像角蜥那般,額頭冒血,且還比角蜥厲害,似神農架的紅毛野人,衣服也是紅紅的血色。再看另一邊的小陳,雖然沒有被打,但哭哭啼啼的,哭得梨花帶雨,似一隻不善鳴叫的七彩文鳥。

    朱能成大聲吼道:「狗日的洪帆、黃漢,你們認識!你們吃裡扒外,你們搞我女人,你們狼狽為奸!你們就是一夥的!快給我帶走!」

    到這個時候,黃漢似乎才醒悟:別笑他人傻,他們一個個都是智商高超的豺狼,自己才是一條笨拙的毛蟲啊……

    所有動物的捕獵技巧都是從訓練中得來。如果說其他動物的捕獵本領大多是母親傳授的話,而人類則一般由老師帶領。

    為了提高員工之間的合作精神,提升營銷人員的營銷績效,飛揚公司在新招了幾名營銷員後,將年輕的二十名新老員工合在一起,做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拓展訓練。

    方勇是主訓師,陳曦路是助訓。

    二十個人分兩個小組。小組長自薦。讓方勇欣慰的是,兩個自薦的小組長都是營銷部的人。作為培訓師,他不準備指定誰,希望大家主動。做營銷最忌諱守株待兔,要的就是主動出擊。因此,他對營銷員的這種積極態度很滿意,由此充滿著信心。

    可在培訓快結束的時候,方勇注意到,小組長有一組已經變換,那就是小羅組換成了葉曼蘊。

    七天中,有室內培訓,也有戶外訓練。葉曼蘊當上小組長來自於一次戶外團隊訓練。

    訓練是以遊戲的形式出現的。

    遊戲規定:小組除組長外,組員全部蒙上眼睛,扮成瞎子,然後由組長指揮著像鼩鼱一般,後面抓著前面的,一個抓著一個,慢慢前行,途中會有許多障礙,和溝溝坎坎。每一個組員除了聽從約定的指揮口哨聲外,都不得發出其他任何的聲音,也不得掉隊、摔倒或掀開蒙布而偷看。在遊戲開始之前,小組長組織自己的成員,約定前行、停止、上坡、下坎、跨越、繞道、倒退等所有可能出現的指揮信號,時間十分鐘。組長不能口述,也不能用手去幫助自己的組員,只能吹口哨指揮。凡是違反者,將被記錄過錯,予以懲罰。另外,每一組將派人監督。監督者為阻止大家正常步行,有可能製造混雜的哨音,或其他的聲音,擾亂組長的指揮和組員的注意力。

    第一輪,小羅組敗下陣來,組長小羅被罰做五十個俯臥撐。第二輪,打破原有路線,增加更多的障礙,且規定到達時間。出人意料的是,葉曼蘊自告奮勇擔任組長。事實上,在幾天的培訓和學習、組與組的對決中,小羅組總是敗在季胖子一組的腳下,小羅組的組員已經有了怨言。這一次,葉曼蘊終於忍不住了,大有雌獅子帶領組員衝鋒陷陣的英雄氣概。

    這第二輪,路線圖需要過一座小橋,橋下有水,但有防止掉下的安全設置,如何防止自己的隊員不至於跌到,甚至整體掉下水?這需要組長超強的智慧和指揮才能,同時還需要有組員與組員間的聚精會神與默契。其實,對於組長來說,還要一種冒險精神。因為整個組除了組長知道過橋的危險外,所有的組員是一無所知的。

    但是比賽結果讓人難以置信的,葉曼蘊沉著冷靜,謹慎而大膽地指揮著手下渡過了「瀘定橋」,而季胖子一組,卻有一組員踏空而導致所有組員跌到,結果不幸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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