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九江風雲起 第一百零三章：李建成，原來你是實力演技派啊！ 文 / 讓風吹
. 第一百零三章：李建成，原來你是實力演技派啊！
「哈哈哈」李淵大聲的笑了起來。
「陛下，其實臣也不過是被悟空小和尚對他師傅道信的一片孝心所感動罷了。」裴寂撚鬚微笑，「悟空可以在了悟前生，神通具足的情況下，依然到他師傅道信如此孝順，確實難得，就此一點來說，悟空簡直可以與太子殿下相比了。」
「不敢當，不敢當」悟空連連擺手，「太子殿下純孝之名天下皆知，悟空雖然是方外之人，卻也早有所聞，這種事情小衲我是自認不如太子殿下的。」
「嗯，建成是孝順。」李淵用滿意的眼神看了看一臉恭順的坐在一邊的李建成，「但是悟空你可以放棄自己的獎賞，只為道信和尚求一處駐錫之地，也的確是孝心可嘉了。」
「好吧，這個事情朕就允了你」李淵痛快的回答，「一張賜額的要求朕同意了，朕為道信寫一副字的事情朕也同意了。」
「多謝陛下」悟空從容的一彎腰，嘴角露出了一個成功的微笑。
「聖明無過於陛下，」裴寂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走到了大廳的中間，恭敬的說，「臣為陛下賀」「兒臣為父皇賀」在裴寂的帶動下，李建成和李元吉也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恭敬的給李淵行禮。
當然，李建成看上去就很真心誠意，而李元吉則多少有點虛應故事的樣子。讓在大廳中間坐著的悟空的心中一陣的唏噓不已啊
單單看李建成今天的表現，雖然說表演的有點誇張，但是最起碼把一個孝順的兒子的形象演的極其到位，也難怪李淵會偏向他，悟空捫心自問，就算是把自己跟李淵換個位置，恐怕也會喜歡自己有一個這樣的兒子。
而且事實上，李建成比中國歷朝歷代的皇帝中間的絕大多數都強的多，他唯一的錯誤就是心不夠狠，或者說，他沒有自己的弟弟那麼狠而已。
生子如羊不若生子如狼啊
確定了封賞之後，接下來的談話就進入垃圾時間，大致就是李淵針對食之三昧裡的理論與悟空進行探討，而裴寂和李建成也興致勃勃的加入其中，只有李元吉一個人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
「人之為病，患在氣血不和，而氣血不和者，是為神魂顛倒。而神者居於心，魂者壯於肝，思慮則從於膽。」悟空一本正經的在哪裡白活，「是人若火氣旺盛，則不免於面上現其端倪……」
「父皇……」李元吉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之後，打斷了悟空的話，「兒臣有事啟奏。」
「說」正聽著入神的時候，被李元吉打斷了思緒的李淵陛下明顯有點不高興，「什麼事情？」
「兒臣忽然想起，府中還有要事，所以……」李元吉壯著膽子說，「請允許兒臣告退了。」
「就你的事情多。」李淵不悅的哼了一聲，「去吧」
「謝父皇」李元吉趕緊出列，對李淵一個九十度的鞠躬，「兒臣告退」
等李元吉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殿門外的時候，在場的這些人才聽到李淵不悅的哼了一聲，「府裡有要事，什麼要事，還不是想要去刑部看看那個張亮是不是招供了，元吉從小到大，就只會耍這些小聰明。」
我擦悟空差點沒有暈倒李淵陛下啊，你的這種家事我不想聽啊，你不用在這裡說啊，另外，你千萬不要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就想要滅口啊
就在悟空正覺得鬱悶的時候，就看到李建成又從几案的後面跑了出來，然後在李淵的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用非常誠摯的語氣說，「兒臣無能，沒有給弟弟們做一個好榜樣，請父皇責罰。」
「這種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李淵不耐煩的一擺手，對李建成說，「朕知道你是一個好兄長，但不是你的責任，你就不要隨便朝身上攬。你以為朕真的老糊塗了嗎？」
「兒臣不敢，但是兒臣身為長兄，不能管教好自己的弟弟，還讓父皇為此憂心，真真是讓兒臣無地自容啊……」李建臣的語氣裡帶著誠懇，帶著歉意，彷彿好像李世民和李元吉兩個人不學好真的是他帶壞的一樣，看著悟空差點呆住。
我勒個去李建成，小衲真的看錯你了，原來你是這種實力演技派啊
「朕知道，朕知道」李淵的聲音放緩了下來，徐徐的對李建成是，「唉，朕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好兒子，世民和元吉兩個都是這樣，就不能讓朕有一天安心的日子。」
尼瑪這話越說越有問題了該不會一會真的要打算滅口吧悟空閉著眼睛，眼觀鼻，鼻觀口，口問於心，擺出了一個五心朝天的架勢，然後在心裡不停的念叨，「我拿著一根隱身草，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但是他雖然可以裝著看不見李淵，但是李淵陛下卻不會裝著看不見他。
「悟空」
「衲子在」
「實在抱歉，讓你看到朕的家醜了。」李淵用帶著歉意的話說。
沒問題，小衲絕對大丈夫，只要陛下你接下來不說因為家醜不可外揚，所以必須把你xxoo的話，咱們什麼都好商量。
悟空睜開眼睛，對著李淵微微的一笑，「陛下此言，當真滿滿都是幸福的煩惱啊」
「幸福的煩惱？」李淵好奇的重複了一句，「你此話怎講？」
「陛下現在煩惱的不過是諸位殿下一個個都卓爾不群，而陛下您的這種煩惱，恐怕是自古以來的無數帝王求之不得的事情吧」悟空微笑著說，「別的帝王都是在煩惱自己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差勁，恐怕只有陛下您是在煩惱自己的孩子一個比一個優秀啊」
「悟空說的不錯啊」裴寂在一邊打圓場，「太子殿下仁和寬厚，對待陛下更是孝順有加。齊王殿下果敢英偉，秦王殿下自然是不用說，他在軍中聲望卓著，一時無二，從古至今，有哪個帝王的子嗣，可以如同陛下一般，盡皆是人中之龍，臣為陛下賀」
裴寂，我頂你的肺啊
聽到裴寂的這番誇獎的話之後，悟空差點絕倒裴寂你還真是抓住一切機會插秦王兩刀，什麼叫秦王在軍中聲望卓著，一時無二。這不是擺明了說軍隊都聽秦王的，不聽李淵的嗎？
無恥，裴寂你真是太無恥了
不過悟空當然不會傻乎乎的當面就這麼說出來，於是悟空也彎下腰，跟著裴寂說，「衲子為陛下賀」
「是啊，跟其他的皇帝比起來，似乎朕真的強一些。」李淵自嘲的一笑，「可是這些兒子都大了，不聽我這個當爹的話了，我也管不了他們了……」
「父皇此言，讓兒臣無地自容啊」實力演技派的李建成立刻搶了出來，以頭搶地，連哭帶嚎的說，「兒臣對父皇之心，天日可表啊啊啊啊啊……」
我擦李建成你要是後退一千五百年的話，絕對是最好的演員啊，神馬小金人，妥妥的毫無難度丫
「知道……知道……朕知道了」李淵似乎也被李建成感動了，親自離開座位，把兒子扶起來，「朕也只有你一個聽話的兒子了。」
「父皇……」
「建成……」
這是神馬狗血八點檔的劇情悟空在心裡腹誹，知道的是知道這是父子親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兄貴片呢，還是重口味的老年片。
等李淵陛下和李建成抒發完了感情之後，大家接著坐了下來，接著就聽李淵似乎是很，「對了，裴監，你知道不知道，元吉抓的那個張亮在刑部大牢說的話？」
「張亮？」裴寂一臉的迷茫，「張亮是誰？」
「張亮是世民手下的一個校尉，裴監你不知道嗎？」李淵雖然在笑，但是眼中卻閃過了一道寒光，「世民讓他去洛陽交接豪族，還以為朕不知道……」
「一個校尉而已，臣怎麼可能知道。」裴寂做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樣子，「陛下，臣是司空啊，交結的都是類似蕭尚書，李文紀這樣的重臣，不是臣誇口啊，一個校尉，值得臣去注意他嗎？」
「裴監你說的也有道理。」李淵淡淡的一笑，把頭轉向了李建成，「建成你呢，你知道張亮是誰嗎？」
「知道」李建成很老老實實的回答，「元吉跟父皇您提議抓這個人的時候，曾經恩兒臣提過這件事情，兒臣當時覺得，不管是從什麼方面說，世民現在越來越跋……」
李建成猶豫了一下，然後接著說，「……把自己看的過高，大多數都是他身邊的這些小人慫恿的，兒臣相信世民的本性是好的，所以元吉說要這麼抓了這個在洛陽給世民惹事的張亮的時候，兒臣是表示了同意的。」
「嗯，建成你很好，沒有騙朕。」李淵露出了一絲冷笑，「不過你啊，還是太仁厚了，跋扈就跋扈，什麼把自己看的過高。朕看世民啊，就是被他身邊的那些讀書人給教壞了。」
沒錯，陛下你的兒子全是好的，壞的全是臨時工
「不過這個張亮也算是一條好漢。」李淵接著說，「從昨天到今天，他居然一個字都沒有招，儘是胡說八道什麼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開戰了之類的事情。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啊可惜……」
張亮也算是一條好漢？悟空在心裡一撇嘴，丫的能招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就說明他已經崩潰了。歷史書上還好意思說張亮一直一言不發，後來還因為這事情被李世民獎賞，要不是小衲穿越回來的話……
等等如果小衲沒有穿越回來的話，那張亮是怎麼撐下來的？難道說這個就是歷史的慣性？
就在悟空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裴寂說，「嗯，這張亮也確實是胡說八道，元始天尊根本就是偽神，怎麼可能與太上老君開戰呢，你說是不是啊，悟空小師傅。」
裴寂兄啊，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這些時候就想到小衲我啊
「自然」悟空微微一笑，「陛下的先祖，道教的太上老君李耳，乃是有史可查，有有據可考，真實不虛的神靈，但是元始天尊嗎？」
悟空露出了一個『你懂得』的笑容，「今天的天氣哈哈哈……」
「陛下，既然元始天尊是偽神，那麼陛下您自然應該正本清源，將太上老君原本應該有的地位還給老君。」裴寂馬上接著說，「以陛下老君後裔的身份，這麼做正是名正言順，而且對於我朝社稷也不無好處啊」
李淵微微的點頭看得出來，他已經有點心動，開始思考起來這麼做的具體步驟了。
悟空算是明白了，李淵陛下壓根就是一個偽信徒，神馬元始天尊之類的玩意，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毫無地位，不過也正常，如果一個開國君主是一個類似蕭衍這種腦子進水的狂信徒的話，恐怕他也走不到現在的這一步。
恩，蕭衍的後世子孫，前不久掛掉的鳴鳳梁朝的蕭銑就是例子。
「這件事情陛下咨詢我佛門中人的話，不免給人一種佛道相爭的感覺。」悟空雙手合十，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所以如果陛下有心瞭解此事的話，小衲建議陛下可以召見一些道門的高賢詢問一下究竟。」
「道門高賢？」裴寂接著說，「悟空你說的是誰呢？陛下知道他嗎？」
「自然知道。」悟空平靜的說，「比如說傳自老君弟子關尹子的樓觀道岐平定真人，或者傳自南華真人莊周的鬼谷派袁天罡真人隨便誰都可以，當然，上清派的王遠知王真人的話就不用聽了，因為元始天尊就是上清派推出來對抗太上老君，近而打算一統道門的神靈。」
「陛下，兒臣覺得悟空的話有些道理。」李建成在一邊接著說，「如果僅僅是憑著悟空和尚的話，父皇就對道門做這種整頓的話，不免會引起爭端。所以父皇如果可以詢問道門的高道，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的話，那再做事情就簡單了。」
「其實陛下大可不必這麼麻煩。」裴寂在一邊接著說，「臣前幾日聽說了元始天尊是偽神之事以後，回去就找了文學館的學士許敬宗，讓他去查了一下，從春秋以來，元始天尊顯聖或者臨凡之類的神跡，但是一無所獲……」
「裴監你說什麼？一無所獲？」李淵陛下似乎很感興趣的問了一句。
「不錯」裴寂認真的說，「毫無記載，似乎元始天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而不是像太上老君一樣，在春秋之時，就曾經臨凡化身李耳，天下皆知。而前不久的時候又再次臨凡，一樣也是天下皆知。」
李淵開始沉吟考慮了起來，手指頭輕輕的敲打著几案。
「所以，臣以為，元始天尊是偽神一事，應是無可辯駁，所以……」裴寂還想接著說下去的時候，卻被李淵揮手打斷了。「裴監，不是朕不信你，但是茲事體大，建成所言，倒是老成持重……」
「多謝父皇誇獎」李建成激動的回答。
「老子曾經曰過，治大國若烹小鮮，太子殿下即仁厚，又沉穩，而且處事可以從大局考慮，真是陛下之福。」悟空毫不客氣的給李建成戴了一頂高帽子，「也是天下蒼生之福啊」
「悟空小師傅你過獎了」李建成一臉誠摯的回答，「我比之父皇，真是天差地遠啊」
你妹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啊
悟空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但是臉上卻是一副讚歎的微笑，「殿下志存高遠是好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及，有些人也不是其餘的人可以靠努力追趕的上的，這就是我們常說的天賦異稟，殿下雖然不及陛下，但是可以超越其他的人也就夠了。」
「悟空說的不錯」裴寂撚鬚微笑，「不過殿下你要是繼續努力的話，雖然追不上陛下，但是總會距離陛下這樣的天縱之才越來越近的。」
「是」李建成一副恭敬樣子，認真的回答，「我會努力的」
這算什麼？狗血八點檔變成了熱血漫畫了嗎？
「就這樣吧」李淵陛下心情很好的下了決定，「像袁真人和岐真人詢問元始天尊的事情，就交給建成你來做吧朕希望可以得到一個好消息。」
「多謝父皇」李建成激動的立刻就跪下磕了一個，「兒臣一定不負所托。」
等這個事情談完之後，心情很好的李淵陛下接著再次與悟空探討起了食療與養生之間的關係，而同樣心情很好的李建成和裴寂也跟在一邊起了很好的助聽器的作用，諸如不時的發出讚歎，偶爾誇獎一下李淵陛下的身體等等。
就在悟空與李淵陛下等人的談話非常友好的到了一個段落之後，牧九回來了。
說真話，悟空本來沒有想到牧九會回來的這麼快，事實上他之所以留到現在，其實就是在等這幅眼鏡搞定。本來按照悟空的估計，今天夜裡能搞完就算不錯了，但是沒有想到，牧九，哦，不對，應該說淨白兄居然這麼給力，半個下午就搞定了。
誰說古代的生產力不發達，講話就算在一千多年之後，手工做一副眼鏡架恐怕也沒有這麼快吧
「先把水晶鏡給小衲看看。」悟空在看到牧九端著盤子，盤子裡放著眼鏡走過來的時候，平靜的說，「讓小衲來確定一下。」
牧九猶豫了一下，然後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李淵陛下。
「給悟空看看。」李淵大方的一揮手。
「是」牧九答應了一聲之後，接著把眼鏡端到了悟空的跟前，悟空拿起眼鏡，熟練的放在手指上，試驗了一下平衡度。因為現在畢竟是純手工的，所以眼鏡腿肯定都是做死的，那麼角度和平衡就很重要了。
「這裡……這裡……這裡……」悟空一連點出了三個地方，「需要重新打磨一下，還有這邊的份量有些過重，需要重新處理一下……」
牧九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李淵陛下，李淵陛下則是再次一揮手，「按照悟空說的做。」牧九立刻端著眼鏡就退出了大殿，然後過了一刻鐘之後，再次端著眼鏡回來了。
「這麼快？」李建成奇怪的問了一句。
「回太子殿下」牧九很恭順的回答了一句，「奴婢知道這幅水晶鏡是要帶在陛下的眼前的，所以一定要多加修理，務必要是陛下滿意，所以奴婢回來的時候，直接就把那個製作框架的工匠帶回太極宮了，現在他就在偏殿裡等著修理。」
「牧中官果然想的周到啊」悟空隨手誇獎了一句。
「嗯，你不錯，做事情很細心。」李建成也跟著誇獎了一句。
「多謝太子殿下，多謝悟空小師傅。」
「把水晶鏡呈上來吧」李淵擺了擺手，牧九迅速的端著盤子走了過去。
李淵把水晶鏡戴上，然後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嗯，不錯，這幅水晶鏡比之李文紀的那副，的確是清晰很多，而且朕也不覺得侷促。」
廢話，你的臉的寬度比李綱足足多了兩個厘米還多，你帶著給李綱訂做的眼鏡，要是不覺得夾的慌的話才真是有問題。
「牧九，你辦事很好」李淵沒有把眼鏡摘下來，而是就那麼戴著打量了牧九一眼，「賞」
「多謝陛下」牧九高興的跪倒，「多謝陛下」
「陛下，水晶鏡已成，何不戴著新的水晶鏡潑墨揮毫一番呢？」裴寂湊趣的說，「正好陛下您不是許了給悟空小和尚的師傅道信寫一副字的嗎？」
「也好」李淵點了點頭，「取筆墨紙硯來。」
等筆墨紙硯取來之後，內侍不用等李淵吩咐，主動自覺的把紙在几案上鋪開，然後在一邊開始研墨，而李淵陛下則是拿著筆開始陷入了沉思，寫一幅字，這寫點什麼好呢？
說實話，李淵的武藝那是沒得說，騎馬射箭都是崗崗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雀屏中選，娶了自己的老婆竇氏。但是說到文采的話，那也是崗崗的，一等一的差啊
李淵在全唐詩裡就留下了一首詩，名字叫嘲蘇世長，全詩如下，名長意短，口正心邪。棄忠貞於鄭國，忘信義於吾家。從這首詩裡，相信大家也可以看得出他的文采究竟如何。
「嗯，有了」李淵想了想之後，立刻提起筆來，刷刷的寫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