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九江風雲起 第一百零四章：李淵陛下，你傲嬌了！ 文 / 讓風吹
. 第一百零四章：李淵陛下，你傲嬌了！
僧家師表
悟空看著眼前的這幅字，嘴裡無意識的抽動了兩下，雖然說他之前就知道李淵陛下的文采是這個差了點，但是這尼瑪也差的太過分了吧，這還不如禪宗有個好道信呢。
誰能告訴我，這句話寫的是神馬意思？
「哎呀，陛下的這幅字當真是大有深意啊」裴寂在一邊嘖嘖讚歎，「道信和尚可以讓悟空這麼小的時候就覺醒了前世的宿慧，不愧是師表二字啊，僧家師表，寫的好，寫的太好了啊」
「是啊，想來禪宗的道信和尚可以得到父皇如此厚愛的話，他一定會感激涕零的。」李建成也一臉激動的說。
「嗯，許久沒有寫字了，退步了啊」李淵後退了一步，帶著一臉滿意的笑容看著眼前的這幅字，「唉，沒有年輕的時候寫的好，老啦，畢竟是老啦」
哎呀李淵陛下你傲嬌了啊
「哪裡，陛下年輕的時候筆跡鋒芒畢露，但是現在已經轉為平和，筆中的鋒芒已經含而不漏，正是深得了書中三昧的結果啊。」裴寂用手拂著鬍鬚，搖頭晃腦的做出了一副陶醉的樣子，「以臣看來，陛下此時的書**力比之年輕之時，當強出一頭地。」
「不錯」李建成跟著回答，「兒臣也覺得父皇的術法是越來越好了。」
「哪裡，哪裡」李淵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然後轉頭看向了悟空，「悟空，你覺得朕的這幅字如何？」
「唉」悟空皺著眉，做出了一副歎息的樣子，還搖了搖頭，「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啊？」還沒有等李淵說話，裴寂已經在一邊搶著答覆了起來，而且一邊說，他還一邊瞪了悟空一眼，「陛下的這幅字龍飛鳳舞，宛若天成，哪裡可惜了？」
「裴監你不要嚇唬悟空。」李淵似乎是心胸很寬闊的樣子，接著對悟空說，「到底朕的這幅字哪裡可惜了，你大膽的說，不要有顧慮。」
「正如裴司空所說，陛下的這幅字龍飛鳳舞，宛若天成。小衲我可惜的不是這幅字，而是可惜一個人死的早了啊。」
「悟空你說是誰死的早了？」李建成在一邊問了一句。
「王羲之」悟空一本正經的回答。
「王羲之？」李淵和裴寂還有李建成頓時都有點奇怪，他們還以為悟空會說一個他們認識的人，結果沒有想到悟空卻說了這麼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出來。
「當然，」悟空理所當然的回答，「陛下的這幅字已經不次於蘭亭序了，放眼天下，除非是王羲之重生，否則在書法之上，還有誰可以跟陛下你相比呢？」
「你這才是……」李淵失笑出聲，用手點著悟空，「你這話說的太過了啊，朕在書法一道上，怎麼可能和王羲之相比呢……」
恩恩陛下你真的是很有自知之明啊就在悟空剛剛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之後，就聽到李淵陛下嘴巴一張，立刻來了一個u字形大轉彎，「但是朕自覺自己的書法已經可以與他兒子王獻之一較高下了。」
我勒個去啊陛下您還真是有牛絕對不吹馬啊
接下來，悟空又陪著李淵陛下聊了一會食療養生的學問，然後跟李建成和裴寂陪著李淵陛下吃了一頓晚飯之後，然後終於可以走人了。
當然，李淵陛下其實是打算留悟空接著聊一會，然後晚上就住在太極宮的，但是被悟空堅決的給拒絕了，理由當然是為了李淵陛下的清譽著想，隨便讓自己這樣的外人留宿宮中是很不妥當的一件事情云云。
然後這麼一說之後，李淵陛下才算是放棄了留住悟空的打算，不過接著李淵陛下馬上就又給悟空出了一個難題，因為他居然打算親自送悟空出太極宮，當時就把悟空給嚇了一跳。
陛下您能不能不要跟小衲這麼熟啊，我真的沒有打算跟你做基友啊
「父皇，這樣吧」李建成在一邊幫著打了一個圓場，「就由兒臣替父皇送悟空回莊嚴寺去好了……」
「建成你不知道……」李淵陛下說了半句話之後停了下來，然後考慮了一下，接著莫名其妙的煩躁了起來，把手一揮，「嗯，那就交給……」
「那臣也就一起告退好了」裴寂在一邊也站了起來，打斷了李淵陛下的話，接著對李淵陛下使了一個眼色，「正好臣回家路過莊嚴寺，正好可以陪著悟空一起回去。」
裴寂你回家路過莊嚴寺，開什麼玩笑，莊嚴寺在長安西南角，裴寂你家都快到了長安東北角了，你回家的時候，要順多遠的路才能順道莊嚴寺去啊
「好」看到裴寂這麼說的時候，李淵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裴監你做事情，朕是放心的，那就麻煩裴監你替朕送悟空回去了。」
「陛下請放心」裴寂雙手抱拳，做了一個長揖，「臣告退」
李建成也跟著作揖，「兒臣告退」
悟空左右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有樣學樣的雙手合十行禮，「衲子告退」
「悟空啊」等從太極宮的大殿裡走出來之後，裴寂微笑著說，「你可知道，為什麼陛下會想要親自送你嗎？」
「小衲不知」悟空露出了一臉疑惑的表情，這次不用演戲，因為悟空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李淵陛下想要親自來送自己，難道說這個老不正經的傢伙想要跟自己搞基咩？
呸他不要做夢了
「其實呢，這個事情也和我有關？」裴寂接著又說了一句。
李淵陛下的事情，而且還和你有關？難道說搞基3*？或者是**遊戲？
我呸你們有沒有搞錯，小衲我是和尚啊，我是很有道德感的高僧啊，是不會被你們這種腐朽墮落的生活方式所擊倒的好和尚啊。
當然，如果僅僅是幫著你們兩個安慰一下你們的小老婆神馬的，小衲也不是不能考慮的，當然，大老婆還是免談的。小衲就算是控淑女也不會控到六十歲以上這麼重口味的。
「是啊」裴寂絲毫也不知道悟空此時的心裡正在考慮他的大老婆和小老婆的事情，還在哪裡自顧自的說，「因為我把悟空你幫著我導氣存神的事情跟陛下說了，結果陛下對此很有興趣，然後……」
裴寂看著悟空，做了一個『你懂得』表情。
悟空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他又一次被震撼了
裴寂兄啊，你真是讓小衲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啊這就是李淵陛下交代給你的事情？
陛下可是說了，你辦事，他放心了啊但是你就這麼辦事的，居然出來之後直接就在太子李建成的面前blablabla的說出來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啊，難道這些事情你就不能等跟李建成分手之後在私聊嗎？
而且你說什麼？李淵陛下想要養氣存神，那不就是說他還是想要長生不死的嗎？
這個事情悟空還真的是疏忽了，畢竟在悟空看來，他已經說了無數次了，身為一國之君的話，就不可能再有什麼長生不老的想法了。悟空覺得，李淵陛下早就應該死心了。
但是，他似乎還是過低的估計了人性的貪婪啊
不管是自己說的再怎麼清楚明白，但是李淵陛下就是想長生不老，要不是擔心把歷史改的一塌糊塗，導致自己再也沒有什麼先知先覺可以用的話，悟空真的想跑到李淵的身邊，對著丫一聲斷喝，「明年就是玄武門了，然後你就要被你兒子逼的下不了台了，你還想活那麼長時間做什麼啊？活著現世咩」
不過還好，自己當初可是針對各種情況都做出了相應的手段，對於目前的這種情況自然也不例外，一言以蔽之，拖
只要拖過玄武門，你就是讓李淵陛下活著他估計都不肯了
「這個事情啊，幾乎沒有辦法」悟空皺起了眉頭，擠出了一臉的苦相，然後搖了搖頭，「因為萬民的信仰已經與陛下聯在一起了，而陛下想要修仙的話就是與天下所有的百姓的信仰作對，這種逆天的事情，就算是小衲我也做不到啊。」
「裴公，你們在說什麼？」李建成在一邊和藹的問了一句，「什麼養氣存神，什麼萬民信仰的？」
「簡單的說，就是陛下想要長生不死之方。」悟空露出了一臉凝重的神色，「但是身為君王，擔負天下百姓的信仰與希望。雖然可以算是世間最尊貴的人，但是他的行動也不可避免的要被百姓的信仰所束縛。」
「悟空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孤有一些聽不太懂啊」李建成接著又問了一句。
「那麼小衲我舉一個例子好了。」悟空對李建成說，「比如說太子殿下你是一支軍隊的統帥，現在你的軍隊向北出擊，攻擊突厥人，一番血戰之後，你的軍隊雖然死傷慘重，但是總算是攻破了突厥王庭，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殿下你下令撤軍回大唐，會怎麼樣？」
「這怎麼可能。」李建成脫口而出，「血戰之後，剛剛破城，就算我是統帥，但是在這個時候下撤軍命令的話，也不會有人聽的。」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悟空平靜的說，「一國之君，與一軍之帥差相彷彿。若陛下想要做一些百姓都不會願意他去做的事情的話，那這個事情就決計不能成功。其中長生不死就是這樣，所以從古到今，從來沒有可以萬年不死的皇帝。」
「可是天下的百姓怎麼會不願意皇帝陛下長生不死呢？」李建成激動的說，「如果要是這個皇帝是一個好皇帝的話……」
恩，你直接說你自己就可以了，不用代指
皇帝陛下長生不死？要是你爹真的長生不死的話就該你活活的被憋死了
悟空抬起頭，平淡的看了李建成一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長吟了一聲佛號，「南無本尊大自在王佛」
這個時候，李建成也反應了過來，悄悄的咳嗽了一聲。
「這個事情真的沒有辦法嗎？」裴寂接著對悟空說，「但是老夫覺得你當時幫著老夫養氣存神的時候非常順利啊你走了之後老夫又試驗了一下，雖然說沒有你在的時候那麼清晰，但是也很快的就入定了啊」
你那不是入定，是打瞌睡好吧
「司空你與陛下不同，陛下是萬民所繫，而司空你的生死榮辱不過是繫於陛下一人而已。」悟空平靜的說，「小衲的力量，勉強讓司空你延壽還可，但是陛下的話……」
悟空又搖了搖頭，「難，難，難」
「真的沒有辦法嗎？」裴寂又接著問了一句，「悟空你現在不是已經神通具足，難道說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陛下身負萬民之望，以一人之力對抗天下所有百姓，的確是很難，但是……」悟空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那就還是有辦法嘍」裴寂立刻接著說。
「不錯，不過不是現在。」悟空平靜的說，「而是兩年之後。」
「兩年之後？」裴寂接著說，「為什麼？」
因為到時候玄武門之變就發生了，然後李淵陛下就會親眼看到自己的一個兒子做掉了另外兩個兒子，然後自己黯然退位了，這個時候不要說修仙了，恐怕什麼他都不會去做的這種不能洩露的天機，小衲我會咩？
「這是小衲我剛才以望氣之術觀看到的一絲徵兆而已，具體的事情小衲我也不清楚。」悟空緩慢的搖了搖頭，「小衲我只是知道，陛下若有這種機緣的話，也會應在兩年之後。」
裴寂猶豫了一下，然後閉上了嘴巴，眼前的這個神秘兮兮的小和尚都已經說了兩年之後了，那現在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好在李淵陛下身體還好，而且因為有了食之三昧的關係，身體比以前還要好，兩年時間也很快的。
悟空和裴寂的這些話，頓時在李建成的心裡翻起了滔天的巨*。
長生不老啊這可是長生不老啊
尼瑪你們開什麼玩笑，真的要是讓父皇長生不老的話，那我還有什麼盼頭啊不行，不能這樣，自己絕對不能看著這種事情發生。對了，殺了這個小和尚悟空，只要殺了他的話，父皇就算是想要求長生，都不知道該找誰了。
對，就這麼做，一定要殺了這個小和尚。想到這裡的時候，李建成頓時油然而生了把身邊的這個小和尚做掉的念頭。就在這個時候，悟空緩緩的扭頭，目光正好跟李建成的雙眼對在了一起。然後悟空微微一笑，頓時心裡有鬼的李建成就是一陣狐疑。
這小和尚在看我，又在看我，還在看，再看我就把你殺掉
這小和尚還在看，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我想要殺了他，畢竟這個小和尚是那種有法力神通的高僧，看，他居然笑了，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太子殿下」悟空忽然開口對李建成說。
「什麼事情？」李建成反射性的回答了一句。
「看」悟空伸手朝天上一指，「多麼好的月色……」
李建成習慣性的順著悟空的手指朝天上看上去之後才發現，現在才是黃昏，外面的月亮還沒有升起來呢。
「悟空你說笑了，」李建成吸了一口氣，笑著說，「現在那裡有月色啊」
「這裡有……」悟空用手朝邊上的一處偏殿點了一點，「這裡有……」接著又朝前面的一個水池點了一點，「這裡也有……」說著，悟空又朝前面太極宮的宮牆上點了一下，接著悟空輕輕的伸手，朝李建成的胸口點了一下，「還有這裡」
李建成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跳落起來。
他知道了，這個小和尚肯定知道了
接著他就聽到悟空拖長了聲調，念誦了起來，「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好詩啊好詩」裴寂在一邊不明所以的看著悟空和李建成打了半天的啞謎之後，終於找到了插話的機會，「悟空小師傅的這兩句詩大有禪意啊，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好，真的是太好了」
「裴司空過獎了」悟空微笑著說。
「哪裡，哪裡」裴寂連聲回答，「完全沒有過獎，悟空小師傅你果然是妙悟前生的高僧啊，隨手拈來，儘是佳句。」
悟空微微的一笑，念誦了一聲佛號
就在這個時候，悟空他們三個人已經快要走到了太極宮的門外。
「太子殿下，老臣這就順路送悟空回莊嚴寺去。」裴寂對李建成說。
「好」李建成接著說，「那孤就先回東宮去了。」
「太子殿下且慢」悟空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封柬帖，「小衲看太子目色散亂，似乎是心內憂思，火氣旺盛，正好小衲這裡有專門清心的去火湯的配方一份，想來對太子殿下的身體應該是有效的。」
「是嗎？多謝悟空小師傅」李建成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胡亂的從悟空的手裡接過了柬帖，「那孤就先告辭了。」
「殿下慢行。」悟空和裴寂點頭行禮。
李建成點了點頭之後，跟著就上了自己的馬車。
「悟空小師傅，你剛才給太子的那張柬帖裡寫了點什麼呢？」等李建成離開之後，裴寂跟悟空上了裴寂的馬車之後，裴寂似乎是隨意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