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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長城內外 第十八章 獨狼戰術(二) 文 / 沈清平

    為了保證木馬行動隊的用量,加上為這次行動用了一部分,派警衛連那些人在周邊鬼子工礦、據點佈置。

    只摳摳索索地留了幾塊200克規制的藥塊在身邊。

    眼見鬼子轟啊轟爆破修路,能不覺得再次大走狗屎運?

    「咳,吳掌櫃的,俺還眼饞那機槍呢?

    「可要俺們拿得著啊!

    「莽撞可不成,像俺原先那幫王八犢子兄弟伙,就是愣頭愣腦跑大路上找死的……」

    趙振海雙眉豎成川字,就差沒有直通通地說:吳掌櫃的,可別重蹈覆轍。

    「是咧,吳掌櫃,趙長官說得在理呢。」

    林大順冷靜下來,還是很有腦子的,敲邊鼓式幫著勸說。

    「嘿,老趙、老林,你們看哈。到了夜裡,小鬼子跟二鬼子,是不是都住在坡後頭木屋裡?俺們的人,全困在山窪子下頭草房子裡邊吧?」

    略略縮回身子,衝著對面場部指指點點發問。

    「是啊。鬼子夜裡盯著二鬼子,二鬼子又盯著俺們的人。」

    林大順很肯定地回答。

    「吳掌櫃的意思,是夜襲?

    「唉,鬼子那兩盞探照燈,可不是擺設……」

    趙鎮海有些生硬地質問。

    他不是對軍事行動一竅不通的雛兒,已然明白吳毅的作戰意圖,覺得這樣更冒險。

    哪怕是鬼子「企業」,那兩盞探照燈及哨樓的位置,還有兩挺機槍的配置,都選得極為符合軍事要求。

    兩座帶探照燈的哨樓,其中一座位於鬼子、二鬼子住的木屋中間。

    另一座位於苦力們的茅屋上方土坡。

    兩挺機槍,一挺在鬼子木屋房頂沙包工事內,另一挺在鬼子木屋靠山口一端土坡土木矮堡內。

    這樣,無論白天黑夜,鬼子機槍隨時監控其場部出入通道兩端。

    同時能夠居高臨下,牢牢控制處在窪地的中國苦力。

    何況還有幾十支三八大蓋、南部式手槍,以及數目不明的手雷、手榴彈!

    只要一個疏忽,引發鬼子二鬼子警覺,試圖救人者固然可以逃之夭夭,處在窪地裡的中國苦力,卻得遭殃。

    「嘿,甭擔心!俺一個人就能解決鬼子二鬼子。

    「帶你們來,主要就是對付山窪子裡頭的自己人。

    「有時候,自己人比鬼子還險惡!」

    腹黑淡然一笑,以大不敬的口吻說。

    「啥?」

    趙振海、林大順猛然瞪大眼珠子,一副想要爆發的神態。

    縱然自己人有萬般不是,哪有瞧不起到如此程度的!

    要不是看在這傢伙是風子的掌櫃份上,兩人可要合力來一頓痛扁,教訓教訓這號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人」了!

    跟自己人打口水戰,腹黑覺得無論是在原時代,還是跑到這時空來,一樣是辯不勝辨!

    誰叫咱們就是個慣於窩裡鬥,善於給自己人使絆子的民族合集啊?

    「嘿,咱那時代網絡。

    「不懂戰略卻成天賣騷呱呱的,不知戰術為何物卻言必自吹自擂的,見得還少啊?

    「咱自個防微杜漸,別像蹩腳影視作品那樣。

    「動不動就讓『自己人』再三壞事誤事,還恬不知恥吹噓說是『表現寬容』就好!

    「對敵作戰,容不得嘴炮孬貨霍霍嗨霍霍……」

    爭不過胡攪蠻纏類的自己人,只好頗為阿q地自我安慰。

    反正讓著他們點,也不是什麼傷大雅的事兒。

    還有啊,等待總是件熬人的事,自己人扯扯皮時間也過得快點。

    夜幕終於漸漸降臨,低沉的天空似乎緩緩敵壓到山頂。

    不停地眨巴著的星星,像是夜貓子們一雙雙精神抖擻的眼睛,想要看清暗夜裡的風吹草動,弄清眼巴前發生著什麼,估計將要出現什麼。

    鬼子兩座哨樓上的探照燈,晃著刺眼的光柱子,來回掃過苦力房、山坡上的溝溝坎坎。

    嚴防有膽大包天的苦力逃跑,或是有哪些不開眼的「馬匪」試圖救人。

    只是,無論是鬼子二鬼子,還是那些累得虛脫失去人形的苦力,都沒有留意到。

    就在鬼子吆喝著收工,二鬼子奉若聖旨般大呼小叫收攏苦力的時候。

    三個身著雜草偽裝的人,藉著黃昏與吵雜掩護,敏捷、警惕地溜到場部後邊的山坡上,在一處嶙峋岩石間潛伏下來。

    「吳掌櫃,真有你的!」

    趴在石頭縫裡,趙振海豎起大拇指,輕聲讚歎。

    他們三人剛剛在這兒趴下,還來不及把氣喘勻,鬼子的探照燈便一搭接著一搭掃過坡上光禿禿的石樑子!

    要是時機拿捏得差了那麼幾分鐘,想要越過探照燈掃射區域,而不被鬼子、二鬼子們發現,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現在,相當於躲入燈下暗影,只等四處晃蕩的鬼子二鬼子、干雜活的苦力們停歇下來,就可以動手了。

    「汪汪……」

    驀然,一陣凶悍的犬吠聲響起。

    「糟咧,鬼子近籐養了條東洋犬,俺忘說咧……」

    林大順一個哆嗦,側著身子就想伸出槍去拚命。

    趙振海聞聲,也是迅速伸出槍口去,一副全神戒備狀。

    「沉住氣!俺們處在下風口,鬼子的狗不是衝咱們叫喚!」

    一把拉住他們,低聲制止。

    白天觀察的時候,雖然沒有瞧見鬼子近籐像影視裡頭那樣,牽著狼狗耀武揚威。

    但是留意到鬼子們的住所門前,有個蓋得挺結實的狗屋,早就防備著了。

    此時已是初冬,刮的是西北風,而潛伏點處在山坡西南端,是為下風口。

    該死的東洋雜交狗嗅覺再好,還能逆風辯味?

    說那死狗聽到異響而狂叫,更不可能!

    到處都是踢踏的腳步聲,嘈雜的人聲,風刮雜草嘩嘩聲。

    要是小鬼子這狗還能辨別出什麼異響,那可真是「神器」癖好者頂禮膜拜的「神狗」嘍!

    還是鬼子、二鬼子體貼,山窪子邊上的探照燈雪亮地罩定山坡通往山窪子的大路上。

    矮冬瓜般的鬼子近籐,氣勢洶洶地站在山坡一側,手裡牽著那條幾乎有他那麼長的狼狗。

    那齜牙咧嘴的畜生,拚命騰挪著兩隻前爪,不停地咆哮著。

    鬼子與狗的腳下,三條蜷縮著的身影,衣裳凌亂、殷殷血跡。

    在探照燈的光斑中,格外刺眼,已然沒有動彈的跡象。

    幾百名苦力,歪歪斜斜地站在對面路沿、坡上。

    好些還在咧著嘴笑,似乎在看什麼令他們高興的表演。

    「丫挺的!這些鳥人還不如不救!」

    腹黑有些咬牙切齒,怒吼聲在喉間咕嚕。

    看著同胞受鬼子與狗羞辱,居然還能笑得那麼開心,還算不算人?

    「難怪你剛才說,要俺跟大順對付那些『自己人』……」

    趙振海看得也是火冒三丈,極為不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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