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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長城內外 第十九章 獨狼戰術(三) 文 / 沈清平

    「你們倆趴著別動,俺先下去把暗堡內的鬼子幹掉!

    「記住,給信號了,你們再下去……」

    憤怒歸憤怒,沒有失去應有的理智。

    示意二人繼續潛伏,自己抓住時機躍出石縫。

    矯健地藉著地形隱蔽,快速向矮堡靠攏。

    按照原先計劃,是要等到鬼子、二鬼子睡死了再動手。

    現在撞上日偽注意力集中到凌虐苦力上的好時機,也就不再拘泥什麼計劃了。

    「哈哈,近籐君這方法很好啊,讓狼犬天天撕咬韓國人。

    「給那些支那豬高高興興看熱鬧,幹起活來都特別賣力……」

    矮堡內,一陣豬吃食的響聲,伴隨著低聲竊笑。

    「嘿,咱錯怪那些鳥人啦?」

    聽了一愣,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麼小鬼子要對付二鬼子。

    但總比看到同胞那副麻木嘴臉令人舒坦!

    悄聲翻過矮堡邊上的木籬笆,輕盈地躍入進矮堡附近淺壕,留意一下周圍動靜。

    猛地推開木門,掄起手中裝了消音器的二十響,噗噗就是兩槍。

    看過不少影視、文字作品,為了突出表現主角勞什子「神勇」,非得動不動就霍霍嗨霍霍地來一出「中華~~~~有啊~~~~神~功~~~~」

    想著就渾身雞皮疙瘩!只要能夠弄死小鬼子,什麼「英雄破死」,就贈予病態人家子孫代代去繼承吧!

    矮堡內倆鬼子正端著飯盒吃著,冷不丁地近距離腦袋中槍,就算他們的天照大嬸親臨,也無法眷顧了!

    挪開死屍,取下衝山窪子架著的輕機槍,往日偽居住的木屋方向架好。

    看看鬼子還在樂此不疲地表演,回身朝趙振海他們亮了亮蒙著黑布的手電筒。

    「吳掌櫃的,這就成啦?」

    二人動作也不慢,沿著吳毅過來的路線,一溜煙過來。

    看看堡內死透的小鬼子,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不成還得咋的?像小鬼子那樣,敲鑼打鼓唱一出?」

    沒好聲氣地回應並示意他們,透過射孔欣賞小鬼子近籐瘋狂表演。

    近籐這個雜碎鬼子,似乎很慢滿意自己的「發明」。

    手舞足蹈地牽著狼狗圍著那三個韓國監工打轉,還扯著嗓門用日語嚎喪般吼著「天皇萬歲」、「大日本皇軍萬歲」之類。

    邊上一個口齒漏風的狗漢奸,則揮著胳膊,賣力地對著中國苦力,用漢語學舌。

    也許是受平時凶神惡煞般的監工欺凌得太多,都歪歪斜斜站不穩了,苦力們還是歇斯底里地跟著喊。

    「嘿,吳掌櫃的,甭介意!

    「那個領喊的是也是韓國二鬼子,叫崔大金牙。

    「就是這狗日的帶人押著俺去郭家屯運糧,讓俺給逃了!

    「待會兒逮著他,您讓俺親手宰了他個狗日的……」

    林大順瞪大眼睛看了看,居然也跟著解恨地說。

    可見這韓國二鬼子,有多遭人恨!

    「別介!留著這個狗東西,俺有用。這是命令!」

    想起自己重要目的之一,就是拿下這些韓國二鬼子,當然是鄭重其事地低聲下令。

    會漢語、朝鮮語,還會日語,哪怕是一條狗,留著自有用處。

    近籐那條只會汪汪叫的東洋犬,可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

    剛被一個鬼子牽回它的狗屋,正可勁地嚼吧著肉骨頭,噗噗幾聲悶響,連嗚咽都沒有,就蹬蹬腿掛啦!

    打鬼子只是各一槍,對付一條狗卻連發三槍?

    換做後世某些網絡「文化人」在場,是不是要翕動它們的嘴皮子哼唧:哼啊,如此懼怕日本東洋犬,能抗啥日?

    顧不得那些畜類怎麼嘰歪的啦!

    別看鬼子這處伐木場,多半也就是些浪人,或是在鄉軍人組成「護場隊」。

    但真讓他們察覺了,一犬吠百犬吠,四下裡的鬼子蜂擁而來,就什麼都泡湯了。

    如今避開他們嚴加防範的警戒區域,進入其內部,突破起來沒有太大的困難了,堡壘最容易從內部突破嘛。

    威脅最大的還就是這條日本狗,也就是某些後世網絡畜類的親爹、或是親爺爺。

    狗有九條命不是?一槍斃不了它的命,一陣汪汪狂吠,豈不誤事?

    因此發什麼「中華神功」,讓一隻日本狗俯首貼耳的王八(王霸)病態心思,就免了。

    解決掉東洋犬,不再躲閃。

    拎著帶消音器的駁殼槍,大搖大擺地從哨樓底下經過,向鬼子近籐的木屋走去。

    無論是哨樓、木屋頂上的鬼子,還是躲在屋內大吃大喝的那些個。

    都以為是旁個鬼子、二鬼子在走動,沒哪個費神理會。

    「趙長官唉,俺看這吳掌櫃的膽兒也忒大咧!」

    矮堡內,林大順不由自主地哆嗦著。

    「嘿,俺現在有點知道,啥是獨狼戰術啦!」

    趙振海目不轉睛地盯著鬼子屋門口聽牆根的黑影,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俺看近籐這小鬼子還狂妄個啥!他姥姥的!」

    林大順一想到能弄死伐木場的鬼子近籐,牙都咬得嘎嘎響,比那東洋犬齜牙還恐怖。

    鬼子近籐,全名近籐五郎,原是倭國本州島伊勢鄉間一家船東的看門人。

    九一八事變後,倭國興起到中國淘金熱潮,船東一家漂洋過海到「關東州」(大連)。

    近籐五郎作為下人,也跟著跑來。

    起先,出於不解真情,見著中國人還有些畏懼。

    慢慢地,發現許多中國人,對於任何一個日本人,都奉若神明,畢恭畢敬。

    自然也就在船東家裡低眉順眼,在中國人面前卻飛揚跋扈。

    再後來,其船東家一個朋友到葫蘆島開辦木材場,覺得這個聽話的奴僕可用。

    就帶了過來,委以伐木場「場長」重任。

    從一個跟班奴僕,到掌握數百「支那人」生殺大權的場長。

    近籐五郎對他的天皇、皇軍感激之情,是出自骨子裡的。

    現在成為「皇軍」處理支那土匪的,最大一處場所的最高指揮官。

    這個狗東西於是更加肆無忌憚,變本加厲地折磨苦力取樂。

    不是親手打殺,就是放狗撕咬,或是支使手底下的韓國監工虐殺、令苦力們自相殘殺。

    總之,他想著怎樣「有趣」,就怎樣實施。

    三年裡,伐木場剃光了幾個山頭,苦力讓他整死了多少,他自己也沒個數。

    反正人手不夠了,只需向他的老闆打個電話,就會有一批身強體壯的「支那苦力」送來。

    近來,更是找著新樂子!

    那個日本名叫巖下三本、韓國名叫崔正熙、中國綽號叫崔大金牙的韓國人。

    帶著四個韓國監工,押著十多個支那苦力去郭家屯運糧,竟讓逃走一個。

    於是,他的狼狗「好運」,就有鮮肉嘗嘗了。

    五個韓國監工,被當著中國苦力的面,當天就挨了一頓狗咬。

    巖下三本腦子活泛,挨了狗咬之後,立即爬著將一對金碗、銀筷,外加嘴裡拔下的十多顆金牙奉上,得以赦免每日一咬。

    這麼些天下來,那四個韓國監工,算是徹底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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