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404章 對質生命女神 文 / 枉為鼠
第404章對質生命女神
當秦傷從自己小隊單獨具備的小食堂往回走，正在考慮今天上線應該做些什麼的時候，王燕叫住了他。
王燕帶來的消息，是告訴秦傷，賴公子已經投入了巨大的資金，裝備起了僱傭軍軍團——原來賴公子是準備招募玩家的，但是後來經過商量，覺得玩家控制起來遠遠沒有npc方便，而移民村和軍營建造起來了也需要投入，所以大夥一致決定將賴公子的投入放到僱傭軍團上。
秦傷給予裁決者的地龍寵物蛋也在經過考慮後，裝備到了野蠻人身上，組成了一個小規模的野蠻人騎士團，而騎士團的領頭人，正是秦傷認識的肯和蒙，而更好的消息是，精靈族和暗精靈族在入駐移民村後，也能被招募了。
精靈族和暗精靈族，一旦被招募，就是天生的刺客和弓箭手職業，原本對於大型公會而言，成批量的強弓手就是必不可少的，而npc，在紀律上，雖然不一定比得上公會裡面的職業玩家，但是比普通玩家，哪怕是普通玩家中的精英級玩家，肯定要好上許多。
但是要組裝一堆npc的軍隊，成本卻是要比玩家高上許多，不過幸好，有賴公子這個一心想要投入資金，好加盟他們這個團伙的冤大頭，王燕和裁決者只要在旁邊偷著笑就行了。
當然，接納賴公子進來，王燕和秦傷看中的不只是賴公子的財力，主要還是賴家的情報和勢力，至少，現在他們幾乎對天幻集團內部的動作一清二楚，不像之前，僅靠東方家和王燕的人脈，雖然能夠摸到蛛絲馬跡，但是想要做到現在這樣，有個風吹草動就能收到消息的地步，那卻是肯定不行的。
此外，王燕還帶來了董老的消息，讓他抽空去東方家一趟，至於去做什麼，秦傷也知道，想必是要告訴自己這一直以來的，藏繞在自己心中的那些疑惑。
上次去東方家的時候，東方宏的爺爺，也就是王燕的外公，東方家的現任家主東方博解釋過一部分，不過到了現在，他那藏頭露尾的解釋反而更讓秦傷疑惑重重。
當初，東方博對秦傷說過，秦傷為什麼在出獄後恰恰選中了來這個城市的機票，其實也是董老特意安排的，至於方法，想要瞞過一個並不知情的人有很多，來到這個城市後，恰逢明月工作室招人，也是東方博囑咐的王燕，只不過他並沒有告訴王燕原因，這麼做也是為了避免王燕的懷疑罷了，至於秦傷為什麼恰恰進入了明月，也在他們的意料之內，因為他們也查過秦傷之前的資料，知道除了遊戲，秦傷實在沒有另外的求生技能。
不過因為王燕在成功將秦傷招進去後，便停止了招人的動作，直接收攤走人，所以才讓秦傷起了疑惑，這倒是東方博和董老沒有想到的。
而之後，王燕對秦傷的那種熟悉的感覺，加上幾次談話，終於確定了秦傷的身份過後，終於開始朝東方博發難，東方博實在熬不過他這個疼愛有加的外孫女，也考慮到一直瞞著秦傷怕之後出亂子，才找機會和秦傷見了一面。
原來，在董萬成的監控逐漸放鬆後，東方家就已經聯繫到他了，但是為了不引起王家的注意，所以東方博也一直不敢將他接出來，只能靜靜地等待機會，在秦傷進入監獄後，他的一切資料便被送到了董萬成手裡，而經過董萬成的仔細考慮後，才選定了秦傷，進入遊戲去打探那個秘密。
但是這一切都不敢提前告訴秦傷，因為東方家得到消息，《幻世》在虛擬的第一次接入時候，會對玩家進行一次掃瞄，為了不暴露秘密，他們只能慢慢將秦傷引導進入遊戲裡，而不知道王家接到了什麼風聲，所以《幻世》提前開啟，也迫使東方家使用了自己的力量，使得秦傷提前一個月出獄，從而失去了和狂雷派出去接人的冷鳴見面的機會。
之前在調查秦傷的時候，東方家已經跟秦輝接觸過，所以後來秦輝才不敢將一切向秦傷坦白，但是因為秦輝想將秦傷接回狂雷，以增加消除誤會的機會，和東方家派去的人鬧翻了，所以東方家這麼做，也是為了避開秦傷在中間搗亂。
而後來，因為秦傷在遊戲中發現了生活技能的bug，並且狂刷的時候，迫使王家不得不提前開啟虛擬接口，當時那個掃瞄玩家思維的程序還沒有完成，沒有掃瞄出秦傷和董萬成見過面的記憶，所以秦傷才僥倖沒有引起王家的注意，而後來，因為政府的加入，不允許王家私自操作和讀取遊戲的數據，秦傷的秘密也就順利地隱藏了下來。
當初在監獄裡，董萬成教過秦傷一篇口決，看似非常的玄乎，秦傷拿過來後不過是拿來當做靜心之用，他自然不知道，這口訣其實是在遊戲裡開啟任務的觸發物。
上面的一切，很多都是秦傷自己猜測出來的，東方博只告訴過秦傷，遊戲裡隱藏著長壽的秘密，而董萬成不忍心看著他年紀輕輕就死於絕症，才選定了他進入遊戲，還拜託了他這個朋友照顧好秦傷，不過因為一些原因，不能明白相告。
但是的秦傷雖然很疑惑，但是出於對兩位老人的尊敬，他並沒有直接問出口，後來跟著一個一個的疑點出來，讓他在慢慢解開一些疑惑的同時，另外一些疑惑更加大了。
他不知道東方家曾經跟秦輝接觸過，並且這種接觸為了保護王燕的需要，東方博甚至連王燕都沒有告訴，所以秦傷在看出秦輝和秦雨對自己有所隱瞞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依舊冒著和自己翻臉的危險繼續隱瞞著自己，而且，他們不知道麼，如果是以前自己的性子，早就翻臉了，四年的監獄生活，讓自己在變得堅韌的同時學會了觀察和思考，才讓自己隱忍了下來。
那麼，是什麼讓他們不惜和自己翻臉也要隱瞞著在的？秦傷實在想不通，所以只有靜靜地觀察，但是在昨天之後，他隱隱有些明白了。
還有，令他想不通的事，王家為了這個秘密不惜隱藏了幾十年，幾乎將自己整個家族賭了進去，但是為什麼卻沒有什麼消息聽見他們介入了遊戲裡面，東方家有東方宏和王燕，賴家也派了一個賴公子進去——雖然他說進入遊戲完全是他自己的意願，但是賴公子始終代表著賴家，但是王家原本作為優勢最大的一方，為什麼沒有進入遊戲，僅僅是因為那段數據被董老刪除了麼？還是他們任務只要掌握住後台數據，時不時悄悄派人看一下就能成了？
這些疑問在秦傷心裡堆了許久，在聽見董老相召的時候他幾乎忍不住就想立刻跑到他的面前問個清楚，但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他需要先進遊戲，所以才勉強忍住了。
告別了王燕，秦傷朝自己的房間裡面走去，他沒有看見，身後的王燕在他轉身過後，眼裡的神色已經變成了擔憂。
在發現小小對秦傷露出異樣的神色後，王燕已經從小小口中知道了秦傷時常昏厥的情況，她自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是秦傷不說，她也不好問，不當不能問，她還不能在秦傷面前表露出異樣來，以免被秦傷發覺出什麼不對，所以，她的擔憂只能在秦傷看不到的地方才能露出來。
「不管怎麼樣，他，不能就這麼倒下去，就算他想，我也不讓。」王燕衣袖下面的手，已經握緊成了拳頭，想起當初秦雨她們告訴我們的話，已經下定了決心。
秦傷不知道，現在自己身邊已經有很多人明白了所謂的真相，唯獨他自己一個人蒙在鼓裡，所以現在的他，只想進入遊戲，去證實自己的猜測。
上線的地方是裝備行，秦傷沒有耽擱，直接下樓，奔著城外而去，甚至連連裝備行裡的小小都只是點頭打了一下招呼，更別說那些正在裝備行裡瀏覽，想要上前來套個近乎的玩家了。
移民村的規模越來越大，兵營也建造了好幾處，幾次換防在移民村裡駐紮的玩家正在百無聊賴地在村裡遊走，但是秦傷卻沒有理會，直接奔向了生命神殿。
生命神殿此時不是祈禱的時期，但是依舊圍著許多玩家，在一個平台前嘀嘀咕咕地不知道說些什麼，時而有玩家暴出一聲驚呼，隱隱約約聽見有「紫色」，「傳說級」，「裝備」等字樣傳來。
秦傷一怔，隨即想起了王燕昨天告訴過他的，生命神殿可以發佈任務做信仰點的事，這裡想必就是王燕所說的任務發佈的平台了，不過此時的他也沒有多過注意，直接走向了女神雕像的台階上面。
台階前有一個精靈和一個暗精靈守在那裡，一般玩家是不允許進入這個範圍的，所以在秦傷直直地走過去的時候，已經引起了某些玩家的注意。
「快看，那是誰，居然敢闖神殿的禁地，他不知道那裡是不能過去的麼？」
「是啊，昨天還有個不知死活的玩家，想闖過去，直接被那兩個精靈給秒了，據說，那兩個可是傳奇級的npc，而且在這生命神殿裡實力會獲得很大的加成。」
「最慘的還是，那被殺了的玩家，被取消了當前所有的信仰點，據說他的信仰點已經足夠換取一件紫色裝備了，嘖嘖。」
由於秦傷進來後，便沒有做多大的停留，頭上的id又是一如往常的關閉著，所以便沒有玩家認出他。
在這個時候，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玩家注意到了秦傷，其中一個玩家疑惑地打量了一陣秦傷的背影，突然臉色一變，拉了拉身旁仍在唧唧歪歪，幸災樂禍的同伴。
「怎麼了？」同伴疑惑地轉個頭，望著臉色大變的他，「你認識這個人？」
「這是……這是這個神殿的主人。」當先那個玩家低聲說道，聲音之地似乎生怕秦傷聽到的似的。
「神殿的主人……」同伴疑惑地重複了一句，跟著醒悟了過來，聲音立即降低了無數幅度，但是依舊掩飾不住其中的驚訝，「你是說，他是……」
最先開始說話的玩家無聲地點點頭，同伴再度回頭訝然地看著秦傷的背影，只是目光中射出的不再是嘲笑，而是無比的羨慕和尊敬。
對於這些普通玩家而言，看見秦傷這等級別的玩家，不異於那些武俠小說中普通的趟子手看見了宗師級別的高手。
在他們的心中，秦傷他們是拿來羨慕的傳奇，拿來膜拜的偶像，拿來尊敬的傳說。
這兩個玩家之間的談話聲音雖然很小，但是依舊不能阻止那些隔他們很近的玩家偷聽了去，頓時秦傷的身份就在這群玩家中傳開了過來，玩家眼中的不屑和嘲笑瞬間全部消失，宛若一個個木偶般靜靜地看著朝前面走去的秦傷，看著他在兩個神殿的守護者的躬身示意下走上了台階，停在生命女神的風姿絕世的神像之前，靜靜站立。
秦傷沒有理會後面的玩家，雖然他也對後面議論紛紛的嘈雜聲音突然靜下來感到很奇怪，但是此時他的心思只放在了面前的生命女神神像之上。
他要知道，這個女神分身是不是已經甦醒，是不是真的具有自我意識，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切都在她的視線之內。
神像的面貌依舊是那麼美，在淡綠色的朦朧光暈下籠罩，給人一種聖潔的，不容褻瀆的光彩，秦傷想起當初在那個廢棄的生命神殿，自己喚醒她的時候，幾次偶爾的失神，暗暗神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按照系統給予的，溝通神靈的方法做了起來。
「女神……」
「女神……」
心裡面一句一句的呼喚，雖然在開始沒有得到回應，但是秦傷依舊沒有放棄，堅持著呼喚下去——本來，在生命女神分身沉睡前，曾經告訴過他，除了諸如加入信徒之類的事情外，在她清醒以前，是不能和秦傷做具體的溝通的，但是秦傷今天已經等不及了，他迫切地需要驗證自己的猜想。
「女神……」「生命女神……」
一次次呼喚所換回的，終究是一個個沉默，就在秦傷想要放棄的時候，一團柔和的綠光在他的腦海裡亮起，在綠光背後，一個夢幻般的世界顯現出來，藍天，湖水，碧波，鮮花，綠草……
但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時間很短，短到秦傷幾乎認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便已經消失，那團綠光慢慢變為什麼女神的形象，靜靜漂浮在滿是黑暗背景的虛空，微微地皺著眉頭看著秦傷：「什麼事？」
秦傷這時倒不知道該怎麼問了，雖然有著滿腹的疑惑，反倒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切入，到了最後，唯有直截了當地憋出了一句話：「你有自我意識麼？」
在這一剎那，生命女神的幻影反倒比秦傷表現得詫異：「自我意識？我當然有，不然我怎麼和你交流？」
「我是問區別於系統控制的自我意識。」秦傷索性甩開了，靜靜盯著生命女神那美絕人寰的面容，單刀直入。
「系統？那是什麼？」生命女神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秦傷，不知道他發了什麼瘋，將自己強行喚醒就是問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秦傷訝然地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曾經想過無數個答案，包括生命女神的確是系統設置出來的一個npc。也包括生命女神如同巨龍王一般直接承認自己獨立於系統之外，甚至包括生命女神帶著藐視的語氣諷刺系統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械。
但是他就是沒有想到，生命女神竟然露出一副完全不知道系統是什麼的表情，這該怎麼辦？難道要跟她解釋，這是在一個遊戲裡，而她是系統造成來的一段虛擬數據，叫做npc，而自己又懷疑她不是虛擬數據……
「如果你冒著我永遠不會醒過來的威脅，而強行喚醒我只是為了問這個無聊的問題的話，希望你下次不要這樣做了。」生命女神輕輕一揮手，由光影虛幻而成的形象滿滿潰散，只留下了最後一句話，「有什麼話，等我完全醒過來再說，要知道，大祭司是一個神靈最信任的人，希望你不要辜負我信任。」
秦傷呆呆地從溝通的幻境中退了出來，自然也沒有聽見生命女神最後那聲奇特的，細微的自我疑問：「系統？什麼是系統？」
「這可怎麼辦？」秦傷看著依舊在自己面前散發著朦朧綠光的生命女神神像，開始的滿腔憤怒和疑惑徹底消散，只剩下了苦笑，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得到這個答案。
身為遊戲裡面的人物，不知道系統應該是很正常的，可是在這個《幻世》裡，連最基本的npc都知道有個系統大神，而什麼女神表現出一副完全不知道系統的事，那就很不正常了。
誰信？
但是秦傷還真就相信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這個生命女神有必要瞞著自己的理由，而且不管是神態，語氣，開始那段對話都表面著生命女神是真的不知道。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