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403章 口角 文 / 枉為鼠
第403章口角
「我只知道，我是不完整的、殘缺的一團數據，而在之前，我一直以為我是這裡巨龍族的王，活了將近1萬年，在2000年前突破聖階的存在，可是在前不久，我突然明白了過來，這將近萬年來的記憶，居然全部是被你們口中的系統，也就是我們的系統大神強行灌輸到我腦海裡的，那根本就是不真實的存在。」
「因為我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息，雖然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但是我就是知道，這是生命女神的氣息，也正是這股氣息，讓我突然一下子醒過來了，明白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團虛無縹緲的數據。」
「但是我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種智能生命，絕對不是，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也不知道。」
「我唯一知道的是，這肯定和生命女神有關，因為是她的氣息才喚起了我殘缺的回憶，才將我把那虛無縹緲的記憶打破，所以，你有空就去問問她吧，不過或許她現在的記憶也不完整，所以你也不必報太大的希望。」
「我這次喊你來，一是現在的我不敢走出這個地方，因為我出去後很可能就被系統大神發現我的不對，我不知道被發現後是不是會被抹殺，嗯，也就是刪掉我這段數據，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二是你的身上帶有生命女神的氣息，我也想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所以……」
當秦傷沉著臉走出龍谷的時候，巨龍王的話還依舊在他腦中不停的過慮，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跟著飛花兩個來到龍谷，順便只是想完成下格烈潘的任務，居然會拖出這麼多事情出來，狠狠地考驗了一次他神經的承受能力。
好吧，我敗給你們了，秦傷回頭看了一眼又恢復成了那個平凡小山谷的龍谷聖地一眼，心裡狠狠地唾了一口，巨龍王那斬釘截鐵的不是智能生命的話，讓他疑惑不已，除了智能生命，還有什麼能解釋這種現象。
還有——生命女神！秦傷漸漸開始明白，或許自己見到的一切都是從接觸生命女神後開始的，神靈系統，npc的價值觀，現在還弄出了個疑似智能生命卻篤定自己不是智能生命的巨龍王。
召喚出赤血，秦傷朝山下跑去，這龍谷又是一個特殊地圖，不但不能使用地下城傳送陣，就連回城軸卷也不能使用，所以要想出去，只能從龍谷口走出去，到了飛龍峽谷後，才能使用回城軸卷。
還好，處於同一地圖的玩家可以互相通信，秦傷在打開消息面板，問清了隨風他們還沒有出去後，放開赤血，朝龍谷出口奔跑而去。
在秦傷跑到風龍王的洞穴，再到龍谷聖地期間，飛花和秦雨已經使用化龍池，完美地再度締結了寵物契約，而小藍和小藍兩條寵物巨龍，也經過了化龍池的洗禮，陷入了沉睡，只要七天的沉睡期過後，便會變成兩條成年體的巨龍。
但是秦傷已經沒有那個心思去羨慕或者嫉妒，任由赤血奔跑而帶起的凜冽勁風在臉上撕刮，心裡卻是一團亂麻。
好吧，在遊戲從平台操作變為虛擬界面的時候，秦傷已經見識到了太多具有人性化的npc，第一個？新手村裁縫店的那個黃老闆就懂的向自己這個大宗師行禮，那個轉職導師也很有人味，到後來的克拉克，道爾，庫德貝絲，艾爾到最後的精靈族，暗精靈族的大長老，和今天見到的風龍王，巨龍王等等，秦傷已經見識了太多具有人性化的npc，難道他們都是和風龍王同一般的存在？
如果這些npc都有自己的意識，那麼另外那些普通的npc呢？甚至那些供玩家升級的怪物呢？
秦傷很難想像，這些npc都是智能生命——雖然巨龍王很是堅定地告訴過他，自己不是智能生命，但是除了這個解釋，秦傷實在找不出另外的理由了。
真是操蛋！
從來不暴粗口的秦傷終於忍不住將所有的憤怒與鬱悶的情緒，晉著這句髒話倒了出來，然後又陷入了沉默。
稍微冷靜了一下，跟著另外一個念頭又從秦傷的腦子裡跳了出來。
這是遊戲，會不會是系統故意設定的一個劇情呢？要知道在遊戲裡有一句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系統願意。雖然由遊戲裡面的人物口中說出玩家、npc，智能生命種種字眼很有點難以想像，但是只要是由一個很有惡趣的程序員，將這些輸入程序，藉以激發任務後說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秦傷也明白，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小得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自己這麼想，不過是尋求一個安慰罷了。
作為現代人，對於原先只是出現在影視作品的那些智能生命還是有些恐懼的——好吧，巨龍王堅決否認他是智能生命，但是只要他真的有自我意識，那就是一件不得不令秦傷恐懼的事。
由於有龍語項鏈的關係，秦傷一路又特意避開了巨龍城堡，所以便沒有受到巨龍的騷擾，等到趕到隨風等人告訴他的坐標的時候，正看見一行人正在夥同god剛剛幹掉一隻野龍。
「嗨，秦傷，你來了。」最先發現秦傷的不是視力最好的雕翎，而是飛在空中的god,隔著老遠就對秦傷打起了招呼。
此時秦傷已經恢復了原先的冷靜，他知道，這些猜測沒有得到證實以前，還是不適合在人前露出端倪來，所以見到god從空中飄下來，也順勢收起了赤血，笑道：「是啊，god，不過要說聲抱歉了，我們還有事，必須出去了，不能陪你在這裡刷怪。」
「沒事沒事。」god倒是一臉爽快地揮了揮手，也沒懷疑什麼，反倒是隨風他們疑惑地看著秦傷，不知道秦傷有什麼事著急著回去，要知道，能找個像這種可以隨意刷巨龍，又不擔心遭受圍攻的地方可很不容易啊。
不過他們也知趣，就算是最不怕秦傷的飛花，也沒有多問。
直到走出好遠後，易虎才忍不住了，朝秦傷問道：「山哥，為什麼不在這裡刷刷巨龍呢？我們只殺了9條巨龍，就暴了3件傳說級裝備了，這樣的暴率，在外面可找不到。」
「如果你們想在這裡刷巨龍，那也不要和god在一起，別人是在做任務的，雖然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好說，但是你們的加入必定會讓他的收穫變薄許多，你們沒看見他那個白人搭檔的臉色都有些黑了麼？」秦傷招呼自己的人走，倒不是一定要他們跟著自己出去。
「那沒辦法啊，我們沒有龍語項鏈，如果不跟god組隊的話根本殺不了巨龍，會被巨龍群圍攻的。」易虎露出一副頗為委屈的模樣。
「行了，給你吧。」秦傷取下了龍語項鏈，現在已經快要到谷口了，很少看見巨龍出沒，所以秦傷有龍語項鏈和沒有龍語項鏈已經無所謂了，「就知道耍心思，對了，你們如果想，就都留下來打吧，憑你們這個隊伍，就算沒有我殺巨龍也很輕鬆了。」
「謝謝山哥。」易虎接過了龍語項鏈，然後戴了起來——擁有生生結界的他，又不需要頂在第一線，減少一根傳說級項鏈帶來的影響是最小的。
秦傷一個人走了，後面的秦雨動了一下身子，本來想跟秦傷說一起走的，但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他有心事。」秦輝走到了秦雨身邊，沉聲說道，秦傷能瞞過別人，卻瞞不過幾個和他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人，自然也瞞不過秦雨。
秦雨默默地點了點頭，她就是看出了秦傷心裡的煩躁，才想跟過去，但是一直以來的心結讓她最終沒有提起這個勇氣。
「山哥有心事？怎麼可能！」易虎驚訝地問道，「他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啊，哦，就是這次獨自走了，居然連這麼好的刷裝備的地方也放過了。」
田風瞪了易虎一眼，然後走到秦雨身邊，低聲說道：「雨姐姐……你該跟著去的。」
秦雨豁然回頭，看著時隔將近5年才從從新叫出這個稱呼的田風，滿臉的訝異之色。
田風卻沒有看她，而是抬頭看向秦傷離去的方向，緩聲說道：「在我們四個人中，我是最笨的，也是最不愛動腦筋的，所以我不知道你們在隱瞞著我什麼，在隱瞞著山哥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們不試圖去解決，痛苦的，就不會僅僅是你們。」
「我都能看出來你們有事瞞著山哥，你們以為山哥會不明白麼？」
田風的神情很淡，很平靜，但是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渾身卻散發出一種凜然之氣，讓後面正在低聲嘟噥的易虎也不由閉上了嘴巴，震驚地看著他。
秦輝頗為詫異地看了看田風，在這一刻，他在田風身上恍然看見了當初秦傷的影子，不對，是魏岑的影子，那個有信心，有能力面對任何事的暗夜精靈的影子。
秦雨看著田風，眼神慢慢柔和起來，這個以前跟在她身邊，一天到晚叫著雨姐姐的田風，又回來了，儘管在沒有解釋誤會之前，有可能只是一剎那。
「不是我們不想，而是……」秦雨欲言又止，猶豫了幾次，終究沒有繼續說下去。
「沒有什麼事是山哥不能面對的，他唯一不想面對的就是目前這種局勢，你明白麼。」田風皺著眉頭，語氣中已經帶有了點怒氣。
「不能說。」這次說話的是秦輝，他的臉再度恢復了石頭般的模樣，聲音也變得硬了起來。
「真的不能說？」田風問的卻不是秦輝，而是轉身面朝著冷鳴，這個冷鳴是以前秦傷為數不多的朋友，田風知道秦輝的脾氣，他說不說就一定不會說。
冷鳴猶豫了會，苦笑著點點頭。
「好吧，我暫時相信有些東西是不能對山哥說的，雖然我堅決不這麼認為。」田風再次轉過身子，這次是面對的秦雨，「但是，雨姐姐，你們能找嫣然，能找王燕，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難道我還沒有她們值得相信麼？」
這下，所有人都吃驚了，秦輝和秦雨自然不用說，另一個當事人嫣然也罕見地打破了千年平靜的表情，忘形地伸手掩住了嘴，滿眼震撼地看著田風，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而嫣然的這副表情，落到秦雨和秦輝眼裡，自然明白了不是她透露出去的。
而隨風等人則是沉默地呆在一旁，就連最咋呼的易虎也是一樣，靜靜地看著幾人，他們雖然和秦輝打交道的時間不多，但是自然也看出了一層迷霧籠罩在秦傷周圍。
這場迷霧就要被田風揭開了麼？
「你怎麼知道的？」秦輝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驚訝，但是短短幾個字的一句話中透露出的波動，還是出賣了他心中的震撼。
「看來是真的了。」田風自嘲地笑了，「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是猜的，你們不知道麼，最近嫣然看著山哥的眼神很奇怪，和雨姐姐的一模一樣，所以我隨意地說了一句，沒想到還真是如此，更沒想到的是，我還比不上她們值得你們相信了。」
「不是的，小風。」秦雨罕見的沒有叫田風為小瘋子，看著田風的眼神猶豫地張了張嘴，最終將目光轉到了她的哥哥身上，沒有說話。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能說。」秦輝再度變成了一塊冰冷的石頭。
「為什麼？總得給我一個原因吧？」田風的眼裡幾乎冒出了火星，盯著秦輝，讓秦輝的心裡也不由打了個顫。
秦輝知道，這代表著田風已經徹底怒了，這樣的表情之前只出現過一次，就是聽說秦輝將秦傷高上了法庭的時候。
秦輝將目光在隨風，易虎和雕翎身上轉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下易虎可不幹了，秦輝的眼神很明顯地告訴了他們這是不相信他們，當即怒著跳了出來：「喂，姓秦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連隨風的冰著臉皺起了眉頭，秦輝這個動作徹底觸犯了他：「給出一個解釋。」
一向隨和的隨風心中也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慍怒，本來他自認為以秦傷和他們之間的關係，自己實在沒有理由去插手管這些事，但是當秦輝將目光放到他的身上的時候，他也不能不站出來。
「我想，他們應該是可以相信的。」驚訝漸漸退去，一直在旁邊默默看著的嫣然突然出聲了，而這話，顯然也是在幫著隨風他們。
「你確定？」秦輝豁然轉頭，盯了嫣然半響，才皺著眉頭問道。
嫣然這次倒是爽快地點了點頭：「至少我看得出，他們是真心把秦傷當做朋友的，還是很好的那種。」
「行了，你們連我都信得過，為什麼不相信他們呢。」一直不出聲的飛花此時終於不耐煩地說道，「能跟著秦傷這麼久，讓秦傷當做朋友的，怎麼也值得相信吧。」
或許是飛花的話給秦輝下了決心，讓他輕輕歎了口氣，臉上石頭般的冰冷也徹底融化，變成了一絲深深的疲憊：「好吧，為了秦傷，我告訴你們……」
秦傷自然不知道在他走後，身後的隊友幾乎發生了內訌，此時的他心裡極亂，今天發生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裡閃現，一條條推論在心中出現後又被立即推翻，最後變成了一團漿糊。
直到走出龍谷，來到了他們進來時候的地方，秦傷這才下了個總結：「好吧，想不通的暫時就不要去想，先把它當做是系統的一個普通任務罷了——雖然沒有任務提示。」
龍谷外面的角落有一個傳送陣，踏上去的玩家都會自動回到自己的服務器，秦傷也不囉嗦，直接傳送回了飛龍峽谷。
依舊是那個平台，平台周圍沒有任何亞龍的存在，秦傷直接拿出了便攜式地下城傳送陣，白光一閃，出現到了地下城的傳送陣內。
一路朝裝備行走去，秦傷強制性讓自己放下了今天的事，用另外的思考來代替：「飛花的任務已經做完了，接下來該去完成那個艾爾那裡，他曾經說過，等生命女神神殿建造完畢後會告訴我五行之火的秘密，看他那樣子，似乎並不簡單，而且，我隱隱感覺艾爾有什麼事瞞著我。」
「生命神殿的事也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卻是急不得，只有等生命神殿收集到足夠的信仰之力，等著什麼女神分身自然醒來，對了，今天巨龍王說他感受的是生命女神的氣息，好像不是說的生命女神分身吧……我又想到這上面去了！」
「對了，聖階裝備是怎麼回事，我開始只顧想著npc和玩家的認識差異那方面去了，卻是沒有聽清風龍王最後的話，也不知道她所說的npc眼中的聖階裝備和現在的聖階裝備到底有什麼區別。」
秦傷一腦子的胡思亂想，走在街道上好幾次差點撞到了人，直到走進裝備行的時候這才勉強平復了下來。
裝備行裡現在值班的是明月的那個小美女蕭蕭，看見秦傷進來主動笑著打了個招呼，不過秦傷實在提不起心情，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後便上樓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留下蕭蕭滿腦子奇怪，不知道秦傷發生了什麼事。
痛快地下了線，秦傷決定好好睡一覺，等醒來後再慢慢清理今天獲得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