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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尋找 第一百七十八章 從此蕭郎是路人 文 / 行觴

    第一百七十八章從此蕭郎是路人

    嚴駿像木偶一樣跟著蘇仙兒進門,電視機是開著的,此時此刻,他也無暇顧及其它,他看著蘇仙兒把面放在桌上,然後凝神看著他。

    「坐!」蘇仙兒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語氣突然變得很嚴肅。

    嚴駿在沙發上坐下,眼睛跟著蘇仙兒轉著,他看著蘇仙兒繞過桌子走到沙發前,然後緊挨著他身旁坐下,自始至終,蘇仙兒的眼睛沒有瞟過他一眼。

    「陪我看電視吧!」忐忑不安地等著蘇仙兒說話,誰知竟是這一句,嚴駿緊張的情緒一下放鬆下來,後背微溫,出了一身汗。

    隨著蘇仙兒的話,嚴駿把頭轉過,看向電視。下一秒,他的瞳孔放大,一臉不敢置信,又轉過臉看著蘇仙兒,眼裡有一種很複雜的情緒,憤怒,深愛,以及矛盾。

    蘇仙兒不轉台,依舊盯著電視,有輕緩的女聲在播報著新聞。

    「李氏千金孫女李小意近日因男方教堂當場毀婚而『自殺』,據記者現場查實,李小意在洗手間先用玻璃割破手腕,後因失足跌進裝滿水的浴缸,死狀慘不忍睹……據悉,李小意的葬禮將於明天在……」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就像一把煨了毒的刀,在嚴駿的心尖上一下一下,體無完膚。

    「為什麼?」

    低沉的身音響起,蘇仙兒驚訝,嚴駿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讓她害怕。她長舒一口氣,道。

    「什麼為什麼?」

    「不要裝不知道,我說的是電話,我的電話!」嚴駿拔高聲音吼道。

    「我……」蘇仙兒還不及說話,便又被嚴駿粗暴地打斷。

    「你知道嗎?如果那天晚上你沒有掛電話,或許小意就不會那麼傻,她就不會『自殺』!」

    蘇仙兒一臉泫然,低頭,道:「是我掛的,可是我沒想到會……」

    「夠了,是你掛的,這就夠了!」嚴駿「騰」地一聲站起,狠狠盯著蘇仙兒,一字一句道。

    「蘇仙兒,從此你我各不相干,再見!」嚴駿轉身離開,推開門,又轉身道。

    「不,再不相見,永不相見!」

    「啪」地一聲,門被用力地關上,蘇仙兒坐在沙發上,一身冰涼,電視依舊開著,畫面跳來跳去。

    他,就這麼走了麼?這麼結束了麼?甚至連昨天早上,他還曾笑語盈盈說絕不負她,可是只一天,一切便滄海桑田了,原來昨天,真是只是黃粱一夢,一夢而已啊。

    原來我覺得這個世界是美好的,雖然我一路走得太坎坷,可是,因為你我終於對它絕望了。

    蘇仙兒冷笑三聲,起身走進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轉身回房。

    牆上有一張日曆,她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歲末了,原來一年就這麼過去了,終於過去了。再過十天,就是農曆的除夕了。在外工作了這麼多年,每次過年她都是一個人,從沒回去過。

    心裡有一個想法,是時候回家了。屋裡那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應該會盼望她能回去吧?

    兒孫繞膝,天倫之樂,她欠的太多了。

    把鑰匙從窗口扔出去,蘇仙兒拖著行李走出公寓,一夜大雨後,天晴如洗,湛藍的天空上浮著點點白雲,像極了三月裡的春天。

    這裡,再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火車站裡很亂,候車大廳裡擠滿了人,到處都是背著行李的農民工,蘇仙兒一下被這種熱鬧衝擊到了,小孩的哭叫聲,女人的叫罵人以及隨處可見的打牌叫牌聲,把整個候車室渲染成一個大食堂。

    突然有一種很溫馨的感覺,蘇仙兒覺得,在這裡沒人能看到她的一切,包括被最深愛的人拋棄。

    她四下望望,從人群中一路擁擠走到售票台,結果被告知已售完,蘇仙兒二話不說,拉著行李出了火車站,打的直奔機場。

    相比於火車站的擁擠不堪,機場雖然也很繁忙,但至少大廳裡仍有空位,蘇仙兒買了最快的機票,是晚上七點的,也就是說,她還要等將近十個小時。

    把行李寄存好,蘇仙兒挽著小包從機場出來,她決定用這十個小時的時間,最後一次記住這座城市的模樣。抬頭看向機場對面的大廈,高聳入雲,仿似能通上九天,蘇仙兒心底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這一次,她似乎又會被留下來。

    搖搖頭,她緊咬下唇,心下暗道,蘇仙兒,你還在期盼什麼?

    ……

    刑訊室似乎還是那間沒變,兩面牆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依舊刺眼,只不過,椅子上坐的那人變了。

    癩子額上冒汗,被他頭頂暗紅的燈照得微微發亮,手被冰冷的手銬銬住,反折在背後,他用力地抓住椅子背後的木條,一聲不吭。

    前面桌後依舊是坐著兩個警察,他們笑嘻嘻地看著癩子,彷彿無害的孩童一般,一人手裡拿著筆,正在指間旋轉著,另一人則一手端著杯子,一手輕輕敲擊著桌面,有節奏的「咚咚」地傳來,與癩子的心跳頻率一模一樣。

    半個小時過去了,癩子依舊一聲不吭,那兩人臉上依舊擺著那種笑容,讓人不禁以為他們的臉已經笑僵了。

    「好了,癩子,給了你夠久的思考時間了,我們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所裡事情很多,我們兩個陪你在這乾耗著,也對不住我們這身警服和那點工資。」敲桌子的警察出聲了,他坐正了身子,說話的時候收起了僵硬的笑容,一臉嚴肅。一般玩筆的聽他這麼一說,也立刻坐正身子,抓住筆,準備筆錄。

    癩子抬頭,看了問話的警察一眼,把臉又別過去,哼哼道。

    「警察同志,我真的就是打打麻將,憑什麼他們都放了,就把我抓了呢,這不公平!」

    那警察兩道劍眉微微皺起,與一旁人交換了個眼神,那人便放下筆,道。

    「稍等!」然後小跑著出了審訊室。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聽說你曾經和一個叫蘇智的人走得很近啊?」那警察慢慢靠近癩子,低聲在他耳邊說完這句話,然後死死盯著癩子的臉,把他的表情一收眼底。

    蘇智?!癩子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但依舊沒有逃過那警察的眼。

    「你皺眉做什麼?」

    「我是認識蘇智,但只不過是普通朋友!」癩子答道。

    「是嗎?」剛說完這句話,那位做筆錄的警察又推門進來了,他手裡拿著一疊紙,不知道是什麼資料,然後遞給問話的警察。

    那警察接過資料,一張一張看過,然後重重拍在桌案上,對癩子道。

    「我手裡的蘇智的供詞,當然還有張瑞華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聲音大如洪鐘,卻震得癩子兩眼微閉,額頭皺起,他抬頭,極力想看看那幾張紙上的字,警察似乎知道他的意圖,抬手拿起一張紙,放在癩子眼前,讓他看個清楚明白。

    那是張瑞華的口供,更嚴格一點說,應該是張瑞謙的。

    白紙黑字,晃得癩子兩眼發黑。他一臉洩氣模樣盯著那份筆錄,一分鐘過去了,可他卻依舊閉口不言。一旁那位筆錄的警察見狀又放下筆,臉上滿是怒意,即將發作。

    「那你再看看這張,這是蘇智的口供!」那正在審問癩子的警察伸手拿起剩下的幾張紙,作勢要遞給癩子看。

    「可是……」一臉怒氣作筆錄的警察見狀欲上前阻止,他伸頭搶過那幾張紙,正待開口。

    一陣輕笑聲傳來,然後是無所謂的語氣,道:「沒關係,有些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給他看看這份筆錄沒關係的!」說完這句話,他又轉臉瞟了癩子一眼,繼續說。

    「我們也別跟這裡耗著了,本想著給某些人坦白從寬的機會,可是有人就是不識相,這些筆錄是物證,蘇智和張瑞華是人證,他說什麼也沒用了。」

    兩人默契橫生,起身作勢要出去。

    「等等……」癩子突然一聲道。

    背朝著癩子的兩人相視一笑,那做筆錄的警察敲敲對另一人豎起大拇指。那人不出聲,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坐下筆錄。

    「怎麼?有事?」明知故問這一招,被他使得天衣無縫。

    癩子看了看他的臉,道:「人都是蘇智殺的!」

    「噢,那你是扮演什麼角色?」警察不動聲色問道。

    癩子依舊沒在他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只好和盤托出,「我接案子他做活!」

    「好,很好!」警察拍拍手,臉上的笑容直讓癩子心虛。「說吧,哪些案子是你們做的?」

    「什麼?」癩子大驚失色,他本也覺得警察手裡沒什麼證據,除了張瑞華的口供之外還能有什麼,怎麼審他橫豎不鬆口,也就沒事了,雖然他也在電視上得知了蘇智被抓,但他仍舊在賭,賭蘇智沒有把他供出來,誰知道警察居然拿出了蘇智的筆錄,這讓他開始心慌意亂了,壓力之下他終於鬆口,可沒想到,鬆口之後又發現,一切不過是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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