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十七章仗勢討人 文 / 唐斬帶刀
第九十七章仗勢討人
『走了好，走了好！最好連分身都不要留，整體一起去！』對楊易方才只用一層空間領域結界就困住了兩個異域混元，五聖可是印象深刻。因此，就算終南聖人本體即將離去讓他們感覺放鬆了些，卻也不敢當真就小瞧了那遺留下來的分身。心裡如此奢望，五聖面上卻個個帶出離愁，聲色俱佳的叮囑楊聖此行小心，順便拍胸脯保證盡力維護這一方星宇的安全，好讓楊聖人的本體走得放心些。
「除此之外，老師傳念時還提到另一件事，同玉清師兄有些關係，頗讓終南為難啊！」楊易面顯猶豫，欲言又止。
『同我有些關係？』認定了鴻鈞道人還存在，元始天尊並不以為楊易敢偽言矯詔，因而聽到他如此吞吞吐吐，心中隱隱有些恐慌，強笑道：「既是老師所言，終南師弟不必顧忌，儘管直說就好。」
雖然事不關己，不便插口，但楊易言明是鴻鈞的吩咐，因此其餘四聖也豎起了耳朵，等待下文。
環視五聖一圈，楊易將目光最終又放回到了元始天尊身上，遲疑著開了口，「眾位師兄都知道，不同於我等，鴻鈞老師已至大道極境，可以窺見日後的天機。也正是如此，他能在百萬年前就預知到終南的存在，並留言五位師兄多加照拂。」
『好像是如此啊！』五聖細細一琢磨，確實是這個道理。儘管這種認知讓他們很不爽，卻也不得不點頭贊同。
「不僅是終南同五位師兄，該說這整個星宇裡的生命，都屬鴻鈞老師一脈。也正是如此，老師對這一方星宇記掛在心，百萬年前遠遊時亦不忘將其安全托付給五位師兄。」說到這裡，楊易放緩了語速，神情也有些凝重，「可是在這一方星宇之外，其它星宇中，還有眾多的強大生命存在。類似異域入侵者這一級別的生命，在其中也只能夠算作是中等。強大到可以同鴻鈞老師比肩的存在，也有近十位。因此，雖然這一方星宇許多年來還算平靜，但其實囊括整個宇宙的混亂正在醞釀中。也許再過個幾十、數百萬年，整個宇宙裡都會再無安穩之地。到了那時，不僅我同諸位師兄要合力防守這一方星宇，就連老師，也會親身趕回坐鎮。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除了同我和諸位師兄一般有鴻鈞老師這樣頂級存在看護的生命，整個宇宙裡九成九以上的混元大羅金仙和肉身神，都有可能被滅殺！」
楊易一番危言聳聽的話語，卻當真嚇住了五聖。『只是被鴻鈞傳念教導了一番的終南，就可以輕鬆滅殺同我們一個級別的異域混元，若是鴻鈞親自動手，怕是更不費吹灰之力。如此大能的鴻鈞道人，卻被拖在星宇外百萬年無暇回轉，那他的對手，定然也是差不多級別的存在。看來，宇宙中確實很危險，上次菩提只招惹回了兩個同我們級別一樣的異域入侵者，還算是幸運啊！』想到以後還真是有可能要靠著鴻鈞道人的庇護躲過其它頂級存在的滅殺，儘管五聖被藐視被利用的怨念絲毫未消除，卻也心情複雜的打定了主意，『還是得盡力維護好這一方星宇！否則就算鴻鈞表面上不追究責任，等到了終南所說的宇宙全盤混亂時，得不到鴻鈞庇護，豈不是也會落得同異域二混元一般的下場？』
從五聖神情中看出自己的一番話語起了效果，楊易繼續言道：「在宇宙全盤陷入混亂時，有老師親自坐鎮，這一方星宇基本上還是可以保證安全的。但當同老師一個級別的存在來襲時，由於老師被拖住無暇分身，看顧這一方星宇以免類似異域入侵者這樣的中等級別存在趁機侵入，就是我等身為老師弟子的責任了。只是在那時候，宇宙中四處流竄的中等級別生命數量龐大，以我六人之力堵防由不同方向前來的入侵者，恐怕有些吃力。因此，老師再一次窺探天機，在這一方星宇裡找出了兩個有可能在宇宙全面混亂前晉陞為混元大羅金仙的生命，要求終南教導他們成就混元，以便將來可以襄助我六人守護好這方星宇。」
『又加兩個！』有了楊易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五聖並不懷疑鴻鈞的預見，只是他們此時的心情，卻頗有點複雜。『只是一個終南聖人，就讓我等的地位下降了不少，再來兩個之後，不知又是怎生樣的一副光景了！只是，如若到時候星宇真被侵入，宇內生命被滅殺一空，莫說鴻鈞道人極可能雷霆大發，遷怒我等，就是從我等的本心來說，也甚是不願啊！』沒有低級別的存在，又如何能夠顯示出高級別存在的優勢？剛剛被楊易打擊到了的五聖，又聞聽宇宙中超過他們的存在甚多，就愈發珍惜起他們從這一方星宇中獲得的滿足感和優越感來。
於是老聃接言道：「既是鴻鈞老師的預見，該不會錯。如此，終南師弟只管循老師吩咐就是，又有何為難之處？莫非是老師所說的兩個人，同玉清師弟有什麼瓜葛？」
五聖不是傻瓜。楊易把話都講到了這裡，他們若是還想不通那兩個未來聖人中可能有元始天尊的弟子，也就太說不過去了。心知無論如何元始天尊都無法拒絕終南聖人的要求，特別是這個要求實際上出自鴻鈞的授意，在新形勢下存了拉攏玉清、上清心思的太清聖人，識機的出言鋪墊，以為元始天尊緩頰。
「是啊！」楊聖人趕緊接過老聃的話語，說道：「在老師的預見中，將來有可能助我等六人一臂之力的，也就是此二人了。奈何，此二人晉級混元，也只是有可能而並非必然，須看教導是否得法。原本由老師親自來因材施教最為穩妥，可惜他無暇抽身。正好終南本體即將前去同老師匯合，分身卻還留在三十三天。因此老師授意終南將此二人收為門下，實是想借終南本體與分身間的感應，隨時將他的話語轉述給兩人知曉。」說到這裡，楊易用力的搖了搖頭，似是無限煩惱，「這兩人一個是終南原本的弟子楠越，倒是沒有難處。可另外一位，卻是玉清師兄的弟子，這讓終南怎生開得了口啊？」
五聖同時在心下嗤之以鼻，『開不了口？你這就不算是開口了麼？』
面皮有些發燙，但元始天尊知道無法拒絕或者說是無力拒絕。先是有太清聖人緩頰，後來楊易又強調只是代傳鴻鈞話語來教導未來二聖，他也就順水推舟借驢下坡的說道：「我等六人，無論直接還是間接，得傳的都是老師衣缽。因此說到教導水平，又有何人敢自比老師？從終南師弟轉述的老師話語中可以看出，以後這一方星宇的處境會比現在艱難許多。既如此，玉清又怎敢為了區區一點面皮，而誤了老師為我等增強助力的大計？而且貧道能夠有弟子在老師的預見中成就混元，這是喜事，說明玉清收弟子還有些眼光，只是教導方法不夠理想。因此，莫說鴻鈞老師只要貧道一個弟子，就算是讓玉清將全部弟子都移交給老師教導，也絕對沒有二話！」
一番話說完，元始天尊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但他卻強自作出若無其事的摸樣，微笑著，貌似喜悅著……
「大善！」最先出言的，還是存了消弭這些年間的小小分歧，將三清再度緊密團結起來的老聃，「日後大亂起時，這一方星宇如若能夠得以保存，首功自是老師，其次該是終南師弟，再下來，就要算玉清師弟了。如非今日玉清師弟以大局為重，為我星宇再添強助，到那時候會否仍是同樣結果，就不好說了！」
「是啊！玉清師兄此舉大善，接引深感欽佩！」接著發話的卻是接引道人，「師兄一片公心，實為我等混元楷模！」
終南聖人的強勢，改變了這一方星宇現下的勢力格局。縱使他以後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兩具分身，卻也仍然讓五聖感到戒懼。而鴻鈞道人對入室弟子和記名弟子的區別對待，更讓他們有種同病相憐的痛心。因此，在玉清聖人面皮大傷之際，佛界二聖首次沒有躲在一旁看笑話，而是如老聃一般出言為他緩頰。隱隱約約中，原本暗自別苗頭的佛界二聖和三清開始相互靠攏，以因應體制內新崛起的強豪。
楊易感覺到了這種微妙的氣氛，卻沒有放在心上。絕對性的強勢，讓他可以無視五聖的聯合。而最主要的是，只要這一方星宇中的生命不被外來的獵食者吞噬，對於掌控權力，他沒有絲毫興趣。
『還是等談越成就混元以後由他來同你們遊戲吧！』如此想著，楊易微笑開了口，「玉清師兄此舉大善，必然深得鴻鈞老師歡心。師兄門下有混元希望的弟子，就是曾任職過天庭管理員職位的黎晟真人。待得師兄回返玄都玉京宮後，可讓他來自然觀見我。」
到了最後一刻，楊聖人方才掀開牌面，將玉清門下幸運兒的名號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