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十五章試刀 文 / 唐斬帶刀
第九十五章試刀
分身一入本體，楊聖人就睜開眼來，傳言五聖，說道：「諸位師兄，鴻鈞老師方才傳念，說是短時期內無暇回返，故傳法終南，代他滅殺入侵者。一保本星宇安危，二來，也可解吾六人與其僵持之苦。」言畢，不顧五聖的驚詫和猶疑，楊易撫在堅固空間領域上的掌心一吐，已然將那準備好的斬台通過元力通道送入八萬層空間領域結界的最內層，沿著原本的結界內壁，張開了空間領域。
確定了異域混元即使是有隱匿行跡的分身伺在一旁也依舊還在斬台之內後，感覺到五聖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楊易自信的微微一笑，意念及處，那斬台瞬間就由行星大小收縮到最強狀態的十餘米直徑，將異域二混元的本體和可能的隱形分身都困在其中，並以一個每秒數億轉的速度原地盤旋起來。
之所以讓斬台快速自旋，是為了內中的異域混元無論是朝哪一個方向持續發起攻擊，能量都會基本平均的被整個斬台內的三萬股暗能量吸收，不致在局部間層通道中出現能量供應過度的問題。
空間結界不可目視，暗能量也不可目視，因此無論是稍有思想準備的五聖還是全無防備的異域二混元，都只能各自從外或是由裡用神念察覺到這一十餘米直徑的球型空間結界。至於空間結界在快速的自旋，由於結界壁所處的位置在此期間始終沒有變化，因此五聖和異域混元都感應不到。而對結界內壁處的暗能量和被暗能量遮掩的間層通道口，他們更是沒有絲毫察覺。
五聖詫異，異域二混元也在詫異。不過除了詫異之外，它們還禁不住大喜，即使有被藐視的感覺也忍不住那從心底泛上來的喜悅，『是昏招？』
五聖在八萬層空間領域結界中各有元力通道，因此雖然想不通個中緣由，卻知曉那十米直徑的空間領域其實只是終南聖人的一層結界。可對異域二混元來說，對方會將一層空間結界縮小到十米直徑，而其餘空間領域結界仍舊張開在原地，是種難以想像的白癡行為。空間領域結界的本質就是內中有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的法寶，以往異域混元攻擊結界內壁後因結界破裂而暫時耗光能量的法寶能夠逃回五聖體內，就是因為這些法寶核心的規則鏈條都在五聖各自所掌握的元力通道附近。若是這收攏為十米直徑的空間領域結界只有一層，被異域混元舉手擊破後，以法寶暫時沒了能量狀態下的遁逃速度，又怎能避得過異域混元將之俘虜入體內空間的最終命運？那豈不是送肉入虎口？
因此，感覺到探出的神念在五六米開外就紛紛彈回，異域二混元的直覺反應就是，『外面六人已逐漸不耐，將八萬多層的堅固空間領域由行星大小收縮到只有十餘米直徑，希望能夠激怒它們，讓它們在空間領域結界上耗光殘留的能量！』
『昏招，終於等到他們出錯。固所願也，不敢請爾！難道是長久沒有動作，讓他們以為我們已經沒了多少能量？』被藐視到心下大喜的異域二混元甚至沒有去注意，五聖和楊易為何都還身處原來的位置，並沒有隨著八萬層空間領域結界的『縮小』而向中央靠攏。它們對視了一眼，沒有半分遲疑，同時暴起，身體盡散成漫天的法寶，攜著磅礡的能量和異域二混元脫出囚牢的希翼，掠出七彩流光，聲勢十足的撞向近在咫尺的空間領域結界內壁。
感應到結界縮小，異域二混元自以為候到了對手出錯，生怕對方警醒過來後良機不再，不暇多思就默契的立時全力出手突圍。因此，只是楊易收縮領域後的眨眼間，矛與盾的碰撞就已然到來。
五聖同時斂了斂眼簾，本能性的對終南聖人那單薄空間領域結界的命運不看好。反是楊聖，微笑如故，自信依舊，面對異域混元的雷霆一擊，未改半分顏色。
矛與盾的交鋒終於到來。但出乎五聖意料的是，異域混元雷霆萬鈞般的攻擊，竟沒有在領域結界內壁上濺起半點浪花，所有的力道和能量，都不可思議的被消弭於無形。交擊過後，楊易的空間領域結界八風不動，連一絲震顫也沒有。反觀異域二混元的法寶，自從被結界內壁彈開後，除了全都褪盡光華以外，八成以上的法寶竟然連最基本的法寶形態都無法保持，直接倒退回了紫紅色的規則鏈條狀態。而餘下的兩成法寶，雖然還能保持著彈珠狀的法寶基本形態，卻也色澤近乎完全透明，顯然亦是能量見底，只是依靠內中反應爐源源不斷的能量補充，方才沒有被打回到規則鏈條狀態。
「啊！」縱然想要強自鎮定，但五聖還是禁不住驚呼出聲，「怎會如此？這怎可能？」
楊易以區區一層空間領域結界就抵住了異域二混元的全力攻擊，並顯得頗為輕鬆。這雖然也讓五聖感覺到不可思議、難以理解，卻總有些心理準備。縱使再吃驚，也不至於會不顧形象的驚呼出聲來。徹底粉碎掉五聖矜持防線的是，『那些異域混元的法寶，怎會倒退回最基本的規則鏈條形態？』
一件多規則鏈條法寶，根據其中能量的多與少，可以分為三種形態。最基本的規則鏈條形態，基本的彈珠狀法寶形態，正常的法寶或者分身形態。在最原始的規則鏈條形態中，該法寶沒有絲毫能量，沒有一點攻擊力，也沒有一點防禦力，仿似是赤裸的羔羊。雖然這羔羊由於能量特質頗為特殊，難以被外力滅殺，但它卻除了本身蠕動外，若是周圍空間中沒有游離能量供它吸收，連緩慢飄移都做不到。
在法寶的彈珠狀基本形態中，該法寶並非是一點能量也沒有。只是這不太多的能量不受法寶意識的控制，無法用之以攻擊。只能在法寶本身受到無法逃避的攻擊時，自發的湧出來抵抗而已。這種狀態下的法寶，沒有攻擊力，卻有些防禦力，而且除了能量不足以進行空間跳躍外，還是可以快速飛行躲避攻擊的。因此，上次楊聖同異域混元法寶對撞後的輸家，都是處於這個狀態——可控能量耗盡後法寶依據本能逃避危險的狀態。
最後一種就是法寶在正常情況下的形態。不論它的外在形態是能量球狀還是化作本體的分身，也不論內裡的能量是多是少、全滿還是半空，它都有一個標誌性特徵。就是法寶中存在意識可控的能量，而無論這些能量會在意識的操控下用作防禦還是攻擊。
五聖最大的震撼就是這個，『為何異域混元法寶的自我保護本能都不起作用？那些法寶直接倒退回了最基本的規則鏈條狀態！』
五聖震驚中，楊聖卻在心裡嗟歎，『看來空間領域結界快速自旋，減弱了暗能量的牽扯力。否則那些退回到規則鏈條狀態、能量全無的法寶自是可以飄散開去，但那些內中有反應爐提供源源不絕能量的法寶，該被暗能量吸附住掙脫不開才是！』
防守者在嗟歎，攻擊一方卻是欲哭無淚。自異域二混元的法寶從暗能量的虎口中脫身以後，無論是能量完全搾乾後被暗能量主動放開的八成規則鏈條狀法寶，還是依靠反應爐提供的能量從暗能量的牽扯中強行脫離的兩成彈珠狀法寶，都彷彿很受傷的縮攏在小小空間領域的中間位置。有頃之後，異域二混元方才借助反應爐提供的能量，再度顯現回了迅猛龍的外形。
恐懼！無論是猙獰面容都掩蓋不了的畏縮神情，還是那不住抖顫中的雙腿所顯露出來的身體語言，都在無聲的描述著這樣一個事實——兩位異域混元很恐懼！
面對無法理解的強大威脅，連五聖這樣的旁觀者都忍不住驚呼出聲，更何況是已經品嚐過箇中滋味、預感到泯滅在即的異域二混元？因此，它們此刻與其混元大羅金仙身份不太相符的表現，並不讓五聖和楊易感覺到意外。
『只要是生命，就難逃對滅亡的恐懼啊！』楊聖人心裡感慨著，面上卻掛出淡淡的溫和笑容，傳聲五聖，說道：「要想完全滅殺這兩個入侵者，終南還需將其收入體內壓縮空間。」言畢，他也不待五聖有所反應，就通過元力通道進入到八萬層堅固空間領域之內，飛近放出的斬台，意念間將其收回體內。
「哦……」五聖相互間對視了一眼，都從另外幾人眼中看出了與自家同樣的擔憂、疑惑、迷茫和恐懼。然後五人訕訕的收回了各自張開的堅固空間領域結界，顧慮重重的向身在五人中央的楊聖人緩緩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