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十三章刀鋒陷阱 文 / 唐斬帶刀
第九十三章刀鋒陷阱
拳盡時分就是抽身之際。不待收回揮出的手臂，在拳面上光華褪畢的同時，楊易已經側向開步，肩頭處發力，逕直在旁側空間撞開一個人形洞口，沒入其中不見了蹤影。而在遠處，虛空中再蕩波紋，楊聖人悠然的現出身形來。
為了避免這一拳中爆發的力道被宇宙空間裡無處不在的暗能量借去，楊易先是蓄力不發淺淺連通了正宇宙和間層。其後才以蟲蟊的生命烙印為先鋒，把足以將通道開拓過永恆收束點的龐大能量實實在在的作用到間層上，於開拓間層通道的同時還讓那團生命烙印一直頂在通道的最深處。
縱使間層通道未貫穿到反宇宙，但只要有生命痕跡越過了間層永恆收束點，暗能量就會立時自發做出反應，將所有試圖越軌的生命完全抹殺。因此楊易方在遠處現出身形，一直張開著的神念就已捕捉到了以通道口為起點的能量風暴，正波紋狀的往四面擴散開來。
『反應很快啊！』聖人忖道，『從我躍入間層到再出來的這一小會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剎那時間，暗能量就已經從間層通道追上了越過永恆收束點的生命烙印並將之抹殺，真是高效率！儘管為了最快速的處理突發事件，即使是暗能量也無法完全掌握力道，多多少少有些能量散逸，可這也甚為驚人。』
只要避開了暗能量應急時的雷霆一擊，一些能量的餘波自不會對聖人造成什麼損傷。因此不待通道口附近仍舊有能量波動，楊聖前邁一步，立時又從遠處躍回到了起點，他揮拳時所在的位置。
『呵，果然感應不到了！』神念一觸，該就在面前一臂遠處的通道口已然消失無蹤，只餘一波又一波的能量潮持續往遠方擴散。楊聖也不猶疑，逕自張開體內壓縮空間，將面前一立方左右的宇宙空間挪了進去，然後他身形一轉，再出現時，卻已是在數十光年之外了。
邁出空間縫隙，聖人略一醞釀，抬起手臂，又是直直一拳揮出……
宇宙中時常有不明所以的各種能量爆發，因此無論五聖還是人類，都沒有對這一段時間星宇各處超出平均數量的能量潮予以什麼關注。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楊易仗以行獵外星宇的屠刀，逐漸成形。
在地球上鑽研科學的兩百年中，借助父母遺留的研究成果，楊聖人通過為他自己空間跳躍時破開間層通道的大小、空間跳躍的距離、損耗掉的元力建立一個數學模型，已經能比較精確的判斷出通道截面積、通道開拓層次以及所要耗費能量之間的比例關係。因此，楊聖的五十個分身在星宇各處不斷轟開的間層通道，都僅僅只是剛剛超過間層永恆收束點，能夠讓頂在通道最前端的生命烙印引發暗能量的反應而已。
雖然只是開拓一個拳頭大小的通道，而且這通道僅僅剛剛過間層一半，但所要消耗掉的能量，也是一個天文數字。楊易派出的五十個分身，每個體內都至少有一件七屬性全的多規則鏈條法寶，除此之外，還有兩三件四屬性到六屬性不等的多規則鏈條法寶。應該說，僅僅一件七屬性全的多規則鏈條法寶，最高強度的攻擊，就足以瞬間蒸發上百個恆星系。可是楊易之所以會在每個分身中另添兩三個稍遜一籌的法寶，就是知道只靠一件七屬性全的法寶，全力一擊無法將拳大的通道開拓過間層永恆收束點。
楊聖在一個分身中，至少安排了兩根空間屬性規則鏈條。除了一個內裡的壓縮空間中不含一絲游離能量，專門拿來放間層通道入口之外，還有一個壓縮空間，則擔負了把物質轉化為能量的反應爐功用，為每一拳後都元力近乎一空的分身，源源不絕的補充能源。即使這樣，每轟出六、七拳，楊聖人還是不得不尋找一塊遍佈隕石的星空，為體內能量爐最大容積的裝滿燃料。因此，當聖人五十個分身總共收納了近三十萬間層通道入口之後，這一方星宇裡就永遠失去了相當於整個太陽系一億多倍的物質。這些消失的物質，全盤轉化做了能量，以供聖人出拳三十萬次之用。
『三十萬條通道都只是剛過間層永恆收束點。因此，堵塞通道口的暗能量還需外借同我累計消耗差不多數值的能量，才能完成它們協助間層通道開通的本能任務。嗯，如若是我的全狀態本體，在沒有外在補充的情況下，提供的能量也就最多只夠一萬左右的通道完全貫通。如此說來，只要不是實力超過我三十倍的能量體生命，此時該逃不出我的手掌了。』楊聖滿意的忖道，『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最好還是留些餘力。』
五十分身都聚攏回了地球分身，楊聖開始對收納的三十萬個間層通道口進行重新佈置。由於首先的狩獵目標是兩位異域來客，實力已被聖人大致摸清，因此他只挪了三萬個間層通道口入一個壓縮空間，將之密密麻麻開口朝內的布放在壓縮空間內壁上。擺放完畢之後，楊易開始緩慢的收縮空間內壁，進而縮小整個壓縮空間。由於空間內壁上佈滿了間層通道入口，而這些入口都由遮掩它們的暗能量提供能源保持著張開的狀態，因此壓縮空間內壁不可能無限度縮小，最終收攏到整個空間內壁為三四百平方米就定住再也小不下去了。
楊易三番五次以意念催動壓縮空間，卻始終不見空間內壁再往回縮，心知空間內壁上的每一點都已被間層通道口和覆蓋通道口的暗能量佔據，遂變換意念，讓原本呈渾圓形狀的壓縮空間保持著空間壁表面積不變的情況下仿似放了氣的氣球一般癟下去。
癟到盡處，整個壓縮空間裡除了間層通道口外的一層暗能量，再無絲毫間隙。感受著內壁緊緊相貼，兩層牛皮紙一般的壓縮空間，楊聖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該沒問題了！』
一般來說，不論體內壓縮空間還是外放空間領域，只要領域所有者不對空間下意念指令，那這個空間無論是大是小，定然是球狀。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無論從張開同等容積空間所消耗掉的能量來看，還是在額定能量供應下領域所能承受住的最大攻擊力道來說，球狀都是空間領域最好的選擇。因此，如若領域所有者不干涉，任何空間領域都會自動選擇默認的最佳形狀張開空間，也就是球形。
如若楊聖人打算依靠壓縮空間本身的防禦力來抵擋陷阱中的獵物反撲，那毫無疑問他也會讓壓縮空間無論是大是小都保持球狀。可現今這陷阱的威力在於其內壁上掛滿的明晃晃屠刀，而這屠刀不僅能夠吸收不超過限度的一切外來攻擊，還可以憑著貼身肉搏，無論對方喜歡不喜歡，都強行與之切磋技藝。因此，任何能夠輔助屠刀逼近敵人的空間形狀，就是好空間形狀。而由於空間內壁大小額定，它必然不能保持著球形讓屠刀同獵物發生親密接觸，所以只能靈活的變換形狀，以求整個陷阱發揮出最佳效力。
意念指揮著壓縮空間拉長又縮短，反覆數次之後，聖人確信已然能讓壓縮空間隨心所欲的變換形狀，遂將這專門為異域二混元準備的斬台放置一旁，開始在另一個壓縮空間中將剩餘的間層通道入口組合成一個威力更強大的陷阱。
手上有利刃是好事，楊易可以用其對付實力遠超自己卻赤手空拳最多加上獠牙助陣的強大獵物。奈何兵乃凶器，把握不好就有可能在傷敵的同時反噬自身，因此聖人也是小心翼翼，一面佈置陷阱，一面在心裡提醒自己往後狩獵時要謹慎，千萬要先摸清楚獵物的實力再下手。
楊聖預備中的出遊，一個目的是開闊眼界，若果能夠見識到同『道』一起從上個宇宙世紀留存下來的生命，那是最好。還有一個，是更實際些的目標，就是捕捉異域能量體生命，用它們的規則鏈條來加速消磨暗能量的本身能量，確保能夠掌握一條安全的間層通道。之所以將捕獵對像暫時定位為異域能量體生命，卻完全是因為楊聖人現在的屠刀陷阱對肉身生命不起作用。除非能夠將肉身生命直接塞進暗能量把守的間層通道，否則它不會對無法借力的生命主動做出反應。因此，儘管對於其它的宇宙生命來說，不論一個能量體生命的實力如何孱弱，它被捕捉到並被同化的可能性卻遠要小於任何強大的肉身生命，楊聖人還是根據自造屠刀陷阱的針對性特質，將目光放到了這些基本不憂慮自身安全的特權階層生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