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五章消磨能量 文 / 唐斬帶刀
第八十五章消磨能量
一次對拼佔據上風後就虎頭蛇尾的退了回來，楊易的這番舉動讓五聖略感意外，『還真是吝嗇啊！』不過他們已然從新聖人的唯一一次出手中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就不動聲色，在若無其事的外表遮掩下各自思量著之後同新聖人的關係。
不同於五聖，兩位異域混元卻是知道楊易並非空手而回。感受著那被拘禁在楊易體內壓縮空間中無力動彈的分身，些許是源於吃虧受損的惱怒，更多卻還是本體突圍希望破滅後的失落，兩位異域混元隔著空間領域結界朝楊易咆哮著，聲嘶力竭的表達著它們的不滿。
「五位師兄，這異域來敵的能量還未曾見底啊！」配合著空間領域內異域二聖憤怒且囂張的表演，楊易解釋自己抽身而退的原因，「它們能量猶存，終南就不便纏戰。以防一時大意之下，被它們擄為人質要挾五位師兄，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不過是露一手的目的達到了而已！』心內鄙夷著楊易強翻出來的搪塞之詞，五聖在嘴上卻紛紛對這實力委實強悍的新聖人附和道：「師弟所言有理！正該謹慎才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終南你做得對！」
看過新聖人的實力表現後，雖然都想同楊易密切關係，但所有人同時在場，反而讓五聖難以當著其他人的面主動攀交新貴。於是一片附和聲過後，靜默就又成了主旋律，不論五聖還是楊聖，都恢復了閉目養神的悠然姿態。只是在各自心底裡，五聖的關注目標是楊聖，而楊聖的關注焦點，則放到了他體內的異域混元分身上面。
對異域二混元來說，有七件法寶被楊易囚禁在了體內的壓縮空間之中，這種情形，好壞未知。不利的地方在於，由於分身實力遠遠比不上本體，因而更容易被耗光能量吞噬掉，安全保障上差不少。而有利的一點是，鑒於二聖都是原體被囚，根本沒有分身留在外面，就如雞蛋都放在了一個籃子內，全軍覆沒的風險太大。如今這分身所處的環境雖然還不如本體，但總算是將一個籃子裡的雞蛋分作了大小不同的兩堆，只要有一堆無論何種原因僥倖脫困，有了外力接應，那另一堆的生機也就大了許多。因此，在自感前景不妙的異域混元看來，即使這分身的處境猶要惡劣過本體，但只要可以稍稍增加脫困的可能，也就值當了。
與異域混元所擔心的不同，楊易絲毫沒有吞噬這七件法寶的意願。對他來說，掌握吞噬的奧秘，以防規則鏈條變異不成後還能有增強實力躲過自然抹殺的機會，才是他對兩位異域捕食者的興趣所在。而在沒有確定自身的規則鏈條能否發生變異之前，楊聖沒有往體內摻沙子的打算，『誰知道身體裡多了其他生命的規則鏈條，會否對本體規則鏈條的變異，造成什麼阻礙。特別是這異域混元的規則鏈條檔次高低不一，吞噬進來後莫要如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般的污染了我自身規則鏈條的純質！』
自從被道教育過之後，儘管不願意承認，但楊易確實受了些影響。最起碼，楊聖現時頗為自戀，相比旁人的，他對自己體內的規則鏈條總要高看一眼。因此，對於被囚禁在八萬餘層堅固空間領域中的異域混元，楊易的態度是傾向於繼續囚困。『還是等我最終決定下來要如何處置它們時，再作最後決定不遲！』
還有，對那百萬年來都滯留在星宇外作獄卒的五聖本體，他也有些不放心。『同患難易，共富貴難。現下有共同任務在前，他們基本上還算是能夠同心協力。可如若外敵不存，就以他們往常顯現出來的苗頭，怕不在明裡就是暗處會分撥內槓了吧！』因此，留著異域捕食者繼續給五聖作靶子，也是楊易作此擱置決定的考慮因素之一。
被楊易囚困在壓縮空間裡的七件異域混元法寶，早在被偷襲擄掠的那一刻，就融合到一起結成了分身。如今，它在數次突圍未果後，又通過主體和分身之間的感應，知曉了對方負責囚禁它的分身已然回歸了主體，就更熄了立時突破的信心。遂決定效仿主體，以游擊戰來耗時間，被動等待著變數的到來。
因此，當楊易派遣了一個分身進入到囚困七件法寶的壓縮空間裡後，舉目所及，發現內中卻是一片空空蕩蕩，怎也尋覓不到俘虜的蹤影。「哦！」確定俘虜不曾脫逃的楊聖，迅即就判斷出了對方的打算，開始思索起甕中捉鱉的手段來。
『若不是佔據了絕對優勢，還真拿你沒辦法！』尋思片刻之後，楊易決定以力破巧，硬迫那異域混元的分身同他對耗能量。
楊易遣進自身壓縮空間中的這個分身約莫由二十幾件法寶，自忖足夠穩壓那只有七件法寶的異域混元分身。於是意念動處，本體的外表依然是老僧坐定般的閒適，內裡卻已然提起了全部實力，在原本只有五十層的壓縮空間領域外面又覆蓋了他所能調動的所有近三千層壓縮空間領域結界。
只要不超出空間屬性規則鏈條所能達到的極致，壓縮空間領域中的空間容積越大，維持壓縮空間存在的能量消耗也就越多。從這個方面來考慮，楊易囚困異域混元分身的壓縮空間該是越小越好。然而，此時壓縮空間內的容積同外面囚困異域混元本體的堅固空間領域差不多，都是約摸行星般大小，這卻是為了部分消弭異域混元在暴起突圍時瞬間爆出的海量能量對空間領域產生的由內而外的壓迫力。
對於五聖只用一個行星般大小的空間領域就能困住兩位異域混元百萬年，儘管這堅固空間領域的外壁有八萬多層領域結界，但這在一開始，還是讓終南聖人頗感覺驚訝。『異域混元突圍時會攻擊空間領域內壁，無論是異域混元的攻擊還是五聖通過空間領域防禦，雙方都會在瞬間消耗掉海量能量。那，這些能量到哪裡去了？如果是還原成了元氣散佈在空間之內，不提這些元氣會成為異域混元源源不絕能量來源的問題，光只是這些元氣在空間內不斷積累，能量密度不住升高而對空間內壁產生的強大壓迫力，就會逼得五聖不斷擴大空間領域的體積。又怎會如此多年下來，空間還只是行星般大小？』
這個疑惑，直到楊易進入堅固領域空間內同異域混元毫無花俏的硬拚了一記之後，方才有些明白過來。三聖之間的一次全力出手，如若將那消耗掉的能量換算成最基本的元氣，在整個行星大小的空間領域中，元氣粒子密度至少能達到仙界平均水準的萬倍以上。雖然楊聖已不用再以如此低檔的方法收集能量了，可是他的神念感覺卻沒有麻木。對拼一記之後，空間中的元氣密度是有增加，只是這增加的幅度，卻遠遠不及理論上仙界平均水準的萬倍以上，最多，也就是五六倍。感受著囚困空間中那足以讓任何一個仙人欣喜若狂，達到仙界平均水準數千倍的元氣密度，楊易心下瞭然，『兩千分之一的能量返還對異域混元來說，根本無甚用處。』
空間中的溫度沒有什麼變化，能量卻無端的流失了許多，這種貌似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的現象，很讓楊易很感奇怪。楊聖喜歡鑽牛角尖，喜歡知其然又知其所以然，對想不通的事情就繼續想，即使只得出一個無法驗證猜想的結論，只要感覺能夠說得通，他也會感到滿意許多。
因此，從堅固空間裡出來到此刻的這一段時間，楊聖絞盡腦汁，即便在思索其它問題時，也沒有放鬆對這一不合情理現象的探究。最終，他的心力沒有白費，一個尚不能驗證的猜測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型。『能量守恆定律不會錯，那這些貌似無故不見的能量，會否轉變成了另一種形態，一種我還無法察覺到的能量形態？』這時候，楊易從記憶的故紙堆裡找到了符合這種解釋的存在，『暗能量！科學理論中佔據宇宙總物質七成的暗能量！』想起從未通過神念察覺到這種據說在宇宙中無處不存的另類能量，楊易感覺他找到了答案。『暗能量，既不能被消耗物質能量的生命感覺到和調用，又是負壓強能量，不論密度有多大，都不會對領域結界產生壓迫力！』
雖然不知道需要多大強度的能量對撞，才能讓物質能量轉變成暗能量，但自覺疑惑有了初步解釋的楊聖人，還是心內輕鬆下開始繼續他甕中捉鱉的工作。
雖然混元級別生命攻擊時的能量強度太高，導致了僅有不到千分之一的散逸能量仍以物質能量的形式留存。但鑒於物質能量的密度不同會對空間領域結界造成程度不一的壓迫力，楊易才要在收縮他的壓縮空間領域前全力增加空間領域結界的層數，以防止整個壓縮空間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張力。
隨著整個壓縮空間從行星般大小縮到了衛星般大小，又由衛星般大小縮到了一間房屋大小，楊易留在壓縮空間中的分身已然現出法寶的原型，二十餘個聚在一起彈珠大小的能量光球。他的想法很實在，『隱形，讓我找不到你硬拚，這沒問題，但你總在這壓縮空間中吧！法寶再小，只要內中還有能量，也總要佔據一小點空間。雖然你那七件法寶中至少有一個擁有壓縮空間領域，可以將其餘六件法寶都裝入其中，但這件法寶，總要在我這壓縮空間中佔據一點地方吧！等到壓縮空間的容積縮減到只夠容納我自己的法寶時，無論願與不願，你都無法逃避硬拚了吧，無論是同我的空間領域結界還是內中的法寶！』
壓縮空間領域縮小的速度很快，其實也就是一眨眼的動念功夫，整個空間已然從行星大小縮到了最終的幾十個立方厘米，將內中的楊易法寶和仍舊隱形的異域混元法寶牢牢包在了一處。這種時候，即便楊易依然看不到、神念也感應不到異域混元的存在，可是法寶和壓縮空間領域內壁已然能通過身體接觸察覺到幾乎是肌膚相親的對手。
無論是有些驚愕的異域混元，還是早有心理準備的楊聖人，在法寶肌膚相貼的那一刻，立時條件反射般的開始了相互攻擊。
攻擊開始的時間，幾乎也就是攻擊結束的時刻。混元大羅金仙間的法寶對撞，相互對損掉的海量能量還在其次，消耗時間上的微不可查，大概才是瞬間能量強度達到足以將物質能量轉化為暗能量的主因。
交鋒的勝利者毫無疑問是楊聖，六小縷紫紅色的規則鏈條無力的顯出了蹤影，被壓縮空間內壁牢牢壓在楊聖只是色澤黯淡了些的法寶表面。而另一個同樣也現出形來，近乎完全透明的異域混元法寶卻依然保持著法寶最基本的形態，彈珠般大小。
『該是這一撥法寶中的能源儲備倉庫了！』察覺到貼在那法寶周邊的自身法寶依然在源源不斷的消耗著元力，儘管速度減緩了許多，楊易知道，這是那法寶在將壓縮空間中儲存的物質轉化為能量來維持它的基本形態。
完全佔據了主動，對方每轉化出一點能量，都被楊易牢貼住對方的法寶如海綿吸水般的耗了去，迫得對方不得不繼續運轉物質轉化爐，維持法寶最基本的形態。『有些惡劣啊！』楊聖自嘲，卻是想到了逼迫內中小白鼠持續奔跑的轉籠，『停止轉化物質為能量，相當於同另六個法寶一樣，束手待擒。因此就算希望渺茫，它還是不得不開足馬力，來維持法寶最基本的形態。』
情知這種能量消磨還需維持一段時間，感覺壓縮空間承受到的壓力越來越大，已然完全佔據了主動的楊聖人也不禁心下嘀咕，『近三千層結界，該能抵得住最後關頭的壓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