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一章眾聖的小算盤 文 / 唐斬帶刀
第八十一章眾聖的小算盤
雖然對聖人來說，每一個分身中都有自身的全部意識，這方面並無差別。但在眾多分身中，總有蘊含規則鏈條較多、實力也強些、被聖人自身更為看重的一個。對這種同原體比較起來已然有所差異的最強分身，為了將他同別的分身區別開來，聖人稱呼其為本體。
楊易隨老聃前去三十三天外履行混元義務的那個分身，內裡足有他原體的八成以上規則鏈條，自然可以稱呼他作終南聖人的本體。
隨老聃數次空間跳躍後，星光漸稀。楊聖神念及處，前方大多是一無所有的純粹虛空，卻是已然來到了這一方星宇的邊緣處。最後一次定點跳躍後，兩聖徹底出了這一方星宇，空蕩蕩的宇宙空間之中，只有那行星大小的堅固空間領域和其旁的五聖本體，孤零零的懸在他們面前。
五聖本體都閉目不言，各自隔開數千公里的距離環在那已然由半個仙界縮小到星球大小的空間領域旁。老聃分身解釋道：「領域張開太大，消耗在領域形成過程中的元力就多些，而張開太小，領域內能量密度過高帶給領域結界的壓力也會大大損耗領域本身的元力供給。因此，這些年來我們摸索再三，覺得還是將領域調整到現在這般大小，元力的消耗更少些。」
解說完畢，老聃的分身對著楊易和藹的笑笑，不再言語，直接劃開空間消失無蹤。顯然帶路任務完畢，他已自行回返了三十三天。看到幾位聖人的本體毫無動作，楊易也就默不作聲的在空間領域外表選了一處距離其他聖人都有數千公里的所在，憑空跌坐下來，探掌撫上最外層的領域結界，闔上了雙眼。
一條元力柱從楊易的掌心伸出，在每一個空間領域主人的默許下，層層穿進，不多時已經貫通了八萬餘層堅固空間外壁，直探入最核心的空間領域內。隨著元力柱的深入，楊易的神念也跟著附在元力柱上蔓延進了最裡層空間，四下裡掃瞄著。
『嗯，確是混元！』神念沒有絲毫察覺，而楊易方才透過八萬層疊加後依然清晰透明、仿若無物的空間結界，明明肉眼看到其中有兩隻迅猛龍模樣的生命，外形同菩提記憶中對它們的印象完全一致，懶洋洋的懸臥在空間領域之內。
楊易掃遍空間內部的神念感應一開始確沒能察覺到異域混元的存在，但旋而，兩道神念反擊過來，肆意的掃瞄在楊易探入內層空間的那一小段元力柱上。瞬時間，終南聖人和異域混元相互藉著對神念源頭的感應，捕捉到了對方的位置所在。
「嗷，嗷……」此時方才察覺到對方來了幫手的異域獵食者嘶吼起來，那暴怒而鬱悶的情緒在吼聲中畢顯無疑。
五道原本只凝在各自元力柱端口上的神念被這吼聲觸發，一道道連續掃過領域內的空間，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後，同楊易的神念交匯了一下，然後就悄然退返了回去。
「嗷，嗷……，」感應到了五個宿敵的神念出現，異域混元再度狂怒的發作起來。只是此次它們的嘶吼聲中，卻帶了些無奈的色彩，顯然是對敵方持久的耐性失望至極。
「呵呵，看來它們對終南師弟的來援頗感不爽啊！」縱然六人都至少相隔了有數千公里，但元始天尊的調笑聲還是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這些年來，沒有其他敵人前來騷擾麼，比如它們的分身？」這是楊易頗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只要這兩個異域混元有它們本身一層實力的分身趕來騷擾，就能讓五聖首尾難顧，脫困的可能性大增。可是這麼多年來，好似它們就沒有分身前來救援。難道……，難道這倆位就沒有分出分身過？』
猜到了楊易的想法，老聃接口道：「好似他們是沒有分身！一開始我們也時刻警惕著，就怕有分身前來騷擾，裡外配合，讓這兩位脫身了出去。何況，就算它們那趕來的分身實力不強，無法達到配合本體脫困的能力。但只需繞道而行，前去仙界、凡界作亂，就能讓我等頭痛不已了。」說到這裡，老聃頗感欣慰，「不過出奇的是，時間過去良久，也不見有人前來救援。因此，我們只能判斷這困在空間領域中的就是它們的原體，除此之外，再無分身。所以說，我們能困它們這麼久，也是幸運啊！」
「確是幸運！」楊易贊同道：「不分化分身的混元，在我等看來，委實有些難以理解。不過這異域混元的攻擊性如此強，想來時常與其他生命相鬥。不分出分身，大概是為了集中本體的攻擊力吧！」楊易想起了異域獵食者那強大的捕獵對像——異域肉身神，有些理解的說道。
「該是如此！該是如此了！」五聖紛紛出言附和。之後，再無人說話，良久，空間中又恢復了寂靜。
『如此狀態下，可沒有辦法觀察它們吞噬規則鏈條的奧妙啊！』五聖對這異域混元毫無所圖，故而可以平心靜氣的等待，同囚籠中的獵食者對耗。可楊易卻抱了偷師，至少也是觀摩的念頭前來，自然有些不甘心只
是如此白白的消磨時間。於是當他履行混元的責任，透過掌心的元力柱往已然存在的八萬餘層空間領域中穿插從屬於他的堅固空間領域時，特意將其中一個空間領域放置到了疊加空間領域的最內層。
為了提高整個牢籠的圍困效力，也是為了公平起見，在原本的八萬多層空間領域結界中，五聖各自所出的空間領域並非就全然聚攏在一起，而是你一層，他一層，我一層的交叉相疊。之所以要這樣安排，最主要還是為了在異域混元暴起突圍時，能將給耗盡能量的空間法寶補充元力的重任，相對平均的分散到每一位聖人身上。不至於出現閒的閒死，忙的卻來不及為眾多待補元力法寶充能的尷尬局面。
也因此，楊易的兩千餘層空間領域沒有疊加在最外面，而是平均分插到了八萬層已有的空間領域中，完全合乎情理。甚至，他佔據那最裡面一層空間領域的舉動，也沒有讓五聖感到意外。生命生而有之的好奇心，即便是聖人，也無法擺脫。昔年當他們成功圍困住異域混元時，又何嘗不是興致勃勃的研究了許久？因此，對楊易將一層堅固空間領域布到最內層空間的行為，五聖默不作聲，就連眼簾，也未曾張開。他們只是各自在心內輕笑，『雖是混元，卻到底年輕，看到有新奇的東西，如此快就沉不住氣了。』
從五聖的角度來看，楊易是想要當先測試那異域混元的攻擊力。最內層的空間領域，受到攻擊的幾率自然就最大。而終南聖人的這種舉動，恰恰也符合了五聖的心意。
上清聖人通天教主曾經同楊易講過，老聃體內的規則鏈條數量雖少些，但其實力卻是他與元始天尊的總和。除此之外，無論玉清還是接引，雖然沒有明說，但言談間都流露過對老聃的忌憚，對他強大實力的忌憚。凡間所流傳的封神時期故事，那明顯只是聖人間的一場秀。本體都在星宇外合力圍困異域來敵，分身又怎會真的扯破臉打生打死？既然如此，五聖相互之間沒有交過手，那他們又是怎生判斷各自實力的呢？
答案就在這裡！對混元來說，多規則鏈條法寶的攻擊力與它的抵抗力原本就相當，只是法寶功能的不同顯示方向罷了。因此，從老聃的堅固空間領域在抵擋異域混元突圍時，每一層結界被突破的平均時間是其他四聖的三到四倍就可以看出，他體內多規則鏈條法寶的平均實力是另四聖的三到四倍。所以，雖然老聃體內的規則鏈條少一些，法寶總數量與四聖相比也少了近一半，但五人都心知肚明，『一個太清聖人抵得上其餘四聖任意兩人的合力！』
五人遊戲中多了一位新玩家，老人自然想要掂量掂量新人的水準。可任他們心內再是癢癢，若是沒有親眼驗證的機會，也只能徒自猜測，當不得真。也正是出於這種考慮，五聖在已將異域混元穩定圍困住了的情況下，猶自遮遮掩掩的向新聖人宣揚了一番混元的責任。其目的，就是希望終南聖人自告奮勇的前來出力盡責，好讓他們摸清楚自然觀掌教真人的底蘊到底有多厚！
楊易這本體只釋出了兩千多個空間領域，純從數量上來講，根本不入五聖法眼。就連老玩家中法寶數量最少的太清聖人，提供的空間領域數量也是楊聖的六到七倍。雖是如此，但眾聖卻沒敢因此小窺終南聖人。楊易體內的規則鏈條總數只有那麼一點，這在他還未成就混元時，就早以被五聖摸得一清二楚。可是規則鏈條並不代表實力，這早已有老聃作為先例存在。更何況，鴻鈞如此看重楊聖，又豈能毫無緣故？
因此，對楊易佔據了最內層的空間領域，擺出一副好似是要掂量外來者份量的架勢，五聖都是面色不動心內卻竊喜，『你掂量它們，我掂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