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章未知存在 文 / 唐斬帶刀
第八十章未知存在
『這裡不久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原本就對父母遭遇不幸而感到心傷不已的楊聖人，此時想要略盡人子之責，卻怎麼也尋不齊父母的遺骸，心內鬱悶糾結纏繞，整個人都狂躁起來。
「在哪裡？到哪裡去了？」已經搜索過事發現場好幾遍的悲痛混元確信沒有遺漏下父母哪怕一根殘留的規則鏈條，此時郁氣上湧，兼之又沒了顧忌，就憤憤的一袖拂出，欲將眼前這些惹他傷感的衛星殘骸碾為齏粉，來個眼不見心為靜。
混元大羅金仙，這一方星宇中的最高等存在，舉手投足間，都能顯出天地大力。楊聖這分身雖然只是拂了下衣袖，可是袖風到處，數百萬公里半徑內的那一眾參差不齊的衛星殘骸就如牛油被澆上了滾湯，悄無聲息間肉眼可見的消減下去，最終化作了虛無。
「嗯？」楊易這一袖的效果在他預計之內，百萬公里半徑的虛空中已然了無一物，所有的衛星殘骸都被他粉碎後納入了體內空間，以備換轉能量之用。這些都沒有問題，讓他疑惑的是，這拂出的一袖似乎遭遇到了什麼阻礙，將他釋出的能量吸收去了大半，真正作用到衛星殘骸上的，只是一小部分。
神念一掃，沒有任何異樣，這一片虛空中乾乾淨淨，除了聖人自己外別無他物。既然神念感應不到，為了確定方纔的感受不是錯覺，楊易再度一袖拂出，對像仍是那一方空間。與此同時，他將精神高度緊繃，細細體會著這一拂釋出的能量走向。
『確實有問題！』楊易對著虛空的這一拂只有少數能量透出百萬公里半徑的空間，激射到星空深處。而大部分的能量，都似是通過一個針尖大小的接口，如水遇到海綿般的被源源不斷吸了進去。
『好似就在這裡！』楊易側行幾步，打量著面前方圓一米左右的虛空——方纔他感應到能量被快速吸收的位置。肉眼看不到異樣，神念上陣也沒有絲毫效果，楊易只好故技重施，手中凝出一米直徑的元力團，將它套入預想中那能量吸收接口所在的空間。
『是那裡！』隨著掌上元力球中的能量被一個看不到，但感覺上還不如針尖大小的接口迅速吸了進去，楊易終於確定了蹊蹺所在的精確位置。雖然這能量洩露的接口無論通過肉眼還是神念都感應不到，但憑著元力球中元力流逝速度的細微變化，他還是發覺到了那接口在緩慢而堅持不懈的持續擴大。
『這是什麼？』楊易詫異極了。
感到元力球中的能量幾乎要被吸收殆盡，為了繼續觀察這令人費解的現象，聖人又通過手掌往元力球中輸入了海量元力。這一次給元力球補充能量，卻讓楊易又發現了那接口的新怪異。
接口在吸收它周圍的游離能量，這沒有錯。接口好似在不停的擴張，吸收能量的速度亦不斷增加，這也沒有錯。但楊聖人的新發現是，隨著元力球中能量密度的增大，這接口擴張的速度，也隨之上揚。
『哦，難道只要提供的能量足夠，這接口還會不斷增大，並將它周圍的能量都吸收進去不成？』面對這無法理解的東西，縱然以楊聖人的定性，也有些慌張了起來，忙不迭的撤去了給這接口的能量供應，垂頭深思起來。『這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它吸收的能量，又去了哪裡？為何連神念，也感應不到它？』
窮搜記憶，足足憋了兩個小時，楊易也沒能想起任何一種已知的類似存在。看著空間中那一點該是接口所在的位置，他有些驚懼的感覺，一種對陌生而又未知事物的驚懼。
縱使有些驚懼，可他的好奇心因此也被完全的撩了起來，不願意就這麼毫無結論的放手不理。更主要的是，楊易猜測這好似接口的存在，定然同他父母生命烙印的泯滅脫不了干係。
『兩個小時了，這東西還在吧？』楊易小心翼翼的釋放少許元力透出指端，以能量柱的形狀徑直點向那已被清晰鎖定了的接口所在位置。
『哦，還在。』感受著指端的元力不斷被吸走，楊易卻好似有些安下了心來。不過旋而，他又有了個發現。『這個接口，似乎比方才小了許多啊！』
雖然隨著楊易指端的能量流速感應，那接口以可以察覺到的速度緩緩增大，但相比方纔他提供高密度能量的時候，就要遠遠不如了。『莫非，這接口在沒有能量供應時，還會不斷縮小？』楊聖人心內猜測道。
根據外部能量供應的多少，看不到的怪異接口亦隨之大小不定，這些微降低了它的恐怖感。『至少不會無限增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楊聖人有些欣慰。
雖然心知這東西大概是父母主持時空試驗的產物，而且同試驗衛星的大爆炸和父母生命烙印破碎脫不了干係。『但它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當時這裡又是怎樣的一種場景？它在本質上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些疑問，都不住的在楊易腦海裡來回盤旋，久久難以消弭。
雖然現在暫時還沒有定論，甚至連一個猜想，都不見端倪。但楊易對這怪異存在的重視，卻超越了其他任何東西。一個，這是父母試驗的產物，更重要的是，雖然成聖的時間比較短暫，但有了道留言指點的楊易，眼光並不弱於旁的混元大羅金仙。『這從未聽聞過有類似存在的東西，極可能就是我變異的契機啊！』這是出自楊易內心深處的直覺。
『如此重要的東西，縱使有些危險，但若果能隨身攜帶，那是最好！』楊易對著面前的虛空，尋思之後，張開了一個空間領域，將那針尖大小看不見的物件連同其周圍幾百立方公里的真空，都移入了體內的壓縮空間。
如果是其它在神念感應之內的物件，那裝載入體內空間是否成功，無須驗證，一目瞭然。可面對這完全在神念感應之外，而又令人摸不清其性質的怪異物件，縱然楊易是混元，也不敢對自己的出手抱有太大的信心。
裝載了一片虛空，面前仍舊是一片虛空，只是內裡沒有絲毫的物質和能量，純淨至極。而就在這純淨到了極點的虛空中，楊易患得患失的再抬右手，輕輕一拂。
肉眼看不見而神念完全能夠覺察到的厚厚一道元力，就隨著楊易的這一拂，從他掌中散逸而出，朝著四面八方不斷稀釋擴張，迅速蔓延到了數萬公里之外。
『正常擴散速度，沒有被吸收的跡象。』楊易暗自點頭，心定了至少有一半。然後，他又內視方才用來裝載不知名物件的體內壓縮空間，往其中輸入了一股元力，令之自然的擴散開來，瀰漫滿整個壓縮空間內部。
『哈，在那裡！』有過搜尋怪異存在經驗的楊易早已全神感應空間內元力的密度，於是很快，他就搜尋到了那仿似只是一個伸縮接口的另類物件。
『只能慢慢研究了。』楊易知道這事急不來，在確定了已將那能量饕餮納入體內之後，就破空回到地球。『先找魂魄即將離體的遇難者搜察記憶，然後再以他的身份混跡於凡間，尋找和研究父母這次時間穿梭試驗的詳細資料，才是當務之急！』
沒有任何頭緒，那就只有通過分析時空試驗的具體理論和操作流程，來揣摩這能量饕餮的本質了。而這，對目前學識遠遠落後於時代的楊聖人來說，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任務。因此，他必須先準備個凡人的身份，以備學習和討教之用。
儘管離災難發生時已經過了六七個小時，最早也是數量最多的一批遇難者都已經踏上了輪迴的道路。但鑒於此次事件中，全人類都不同程度的遭受了意外打擊，遇難者占總人口的比例達到了一個誇張而令人驚駭的數字。因此，就算此時已是高峰過去後的餘波，但在楊易的神念掃瞄中，還是不斷有生命烙印從各種倒翻的建築物中飄浮出來。他們儘管依依不捨，但卻好似難以抗拒來自鬼界的強大吸引力，縱使奮力掙扎，亦難逃生命輪迴的額定道路，一個個身不由己的飛出了天外。
如若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那即使楊易身為混元，也毫無辦法察知到他腦中的所思所想。但生命回歸到了核心烙印的本源狀態後，縱使生命本身已然遺忘了的各世記憶、陷入渾噩之中，聖人也有能力借助掌控的時間力，恢復生命烙印中不可完全清除記憶痕跡，解讀這一生命的歷史過往。
如今，楊易卻不需如此費力。這些離體的生命烙印還未經過漫長的宇宙跋涉，記憶痕跡沒有因烙印暴露於外而損傷多少。如此，楊易只需用神念掃瞄，就能察知這些生命此世的的記憶。
略一挑選，楊易尋了個單身而父母雙亡的二十五歲青年，作為他接下來幾十年在地球上的合法身份。脫手讓那青年的生命烙印繼續回歸鬼界之旅，這廂裡，那青年的遺體已在聖人動念中，被深深埋入了千米地下。雖然沒有棺材，但在可以想見的年代中，他不太可能受到打擾。
楊易搖身化作了那青年的模樣。休說外形樣貌，就連體內的dna，都百分之百的符合原版。『該去查資料和學習了！』楊聖人這種一踏上工作崗位就立刻開始工作的優秀品質，委實令人稱許。
這邊，地球化身埋頭於科學知識的海洋中，那廂裡，聖人的本體卻隔著數萬層堅固空間領域，對異域獵食者盤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