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二章試探 文 / 唐斬帶刀
第八十二章試探
楊易沒有掂量異域混元實力的打算，他只想尋機捕捉它們的規則鏈條來研究一番，從中找到吞噬的機理而已。因此，在五聖和異域混元都沒覺察到的情況下，從楊易掌心的元力柱中傳遞到最內層的，不僅僅只是那一件張開堅固空間領域的法寶，還有一個隱去了行跡的分身，由50件七屬性多規則鏈條法寶組成的分身。
捕捉和囚禁聖人規則鏈條的嘗試，在這片星宇中從未發生過，即使那目標混元並非出自本土。想要從『不磨不滅』存在的身上割下一塊肉來，貌似有些不可思議。『但既然整個『不磨不滅』都能被囚禁，再困住一個分身或是一件法寶，又有何不可？』這就是楊易的信心來源。
楊易探入內層空間隱形分身的主要職責，不是同異域混元開戰。以一個只有五十件法寶組成的分身，去同完整版的異域混元相鬥，輸贏沒有任何懸念。即使這五十件法寶都是已臻至法寶頂點的全屬性多規則鏈條法寶，也不能改變數量的懸殊差距所帶來的劣勢。
囚籠，這才是這個隱形分身的主要任務。五聖結出八萬餘層堅固空間領域，就能將兩個異域混元整體囚禁住。『那五十層堅固空間領域，只用來捕捉一件法寶，該很穩當吧！』楊聖心下琢磨。
理論上來講，確實很穩當。從兩個異域混元全力出手，五萬件法寶卻攻不穿五聖的八萬層堅固空間領域來看，攻擊方和防守方的法寶消耗平均不到一比二。何況，那只是五聖的堅固空間領域，效力與楊聖的這五十件法寶比較起來，該是大有不如才對。
雖然只需要兩件全屬性多規則鏈條法寶，就應該能把任何一件異域混元的法寶囚禁住。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楊易情願牛刀殺雞。『必須趁它們沒有警惕，一擊成功。若是一次不成功，再想要有第二次機會，那就只能寄望對方的智商有問題了！』
獵人和獵物之間的關係從來不是單向的，雙方身份逆轉，不是什麼稀奇事。就如這異域混元，在異星宇是獵人身份，前來道所化就的星宇時，也抱了肉食者的打算。結果，命中多難，被它們眼中的食物困在星宇邊緣，不得自由進退。而現在，更有食物膽肥到了極點，想要從它們身上剮下一塊肉來！
楊易的分身很小心！他隱去了身形，輕輕背靠最內層的堅固空間領域結界，不敢探出神念暴露自身的存在，只是目視空間正中央的異域獵食者，等待機會的到來。
五聖等著異域混元全力突圍的那一刻，好掂量新聖人的水準。新聖人也等著異域混元全力突圍的那一刻，好趁機捕捉四射而出的法寶。奈何初入牢籠後一次次的突圍不果，已然讓獵食者失卻了打破八萬層空間結界的信心，不肯空費能量來做無用功。
等待最為磨人，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無論楊聖還是五聖，都對這兩位異域混元生出些許怒其不爭的怨惱來。雖然心下怨惱，但鑒於新聖有新聖的打算，五聖有五聖的小算盤，卻難以攤到桌面上來，因此都只好繼續裝作老生自在，雷打不動的外顯泥塑木偶樣的沉穩。
百年眨眼而過。對五聖來說，這個百年，大概是自百萬年前圍困住異域來客後，感覺過的最慢的一段時間了。而對楊聖來說，則更是內心瘙癢，度日如年。
『不行！這樣等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最終還是關心自身進步的楊聖熬不過沒了追求的五聖，於盤坐中睜開眼來，看向領域中央慵懶的異域混元，故作驚詫道：「五位師兄，這兩個外敵如此久都不見動靜，別是已快被師兄們耗盡能量了吧？」
『是忍不住想要撩撥它們吧！異域混元也是混元，又怎會如此不濟，只有這點能量儲備。』自從被困初期突圍不果後，異域混元就沒有耗費過太多能量做無用功。五聖心知肚明對方也抱了比拚耐性的念頭，絕對不可能會如此快就能量見底。不過新聖人表現出了想要一顯身手的意思，對五聖來說，正中下懷。於是面對楊聖明顯錯漏且不合情理的猜測，五聖無人反對，先後出言回道：「嗯，終南師弟說的有些道理，只是頗難驗證呀！」
知道五聖心裡的小算盤，但對楊易來說，還是偷師更要緊一些。於是他就順著五聖的口氣說道：「有五位師兄主持大局，估計這兩位即使實力猶在，也掙脫不出來。閒來無事，不若讓終南入到裡面，伸量伸量這外敵還有多少能量留存！」
『還是性子躁了些。對方不主動進攻，就想找上門去逼人動手！』五聖自以為把握住了楊易的弱點，心裡頗為高興。愣頭青的實力再強，但只要性格上有漏洞可鑽，就不會讓老狐狸太過忌憚。於是由老聃代表五人言道：「這兩人是有許久沒有動作了，也不知是否如終南師弟的猜測。師弟想要入內試探一下，也非不可，只是還需小心。至於這外圍結界，有我們五個老不死的看顧，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都等著看戲！』雖然不爽，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旁人。楊易只能心下苦笑，面上卻掛出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應道：「太清師兄放心，終南自會小心謹慎！」
釋出一個最基本的分身停留在空間領域外維持那一條元力通道，楊易的本體順著元力通道進入空間內部，沿途將屬於他的空間領域收歸體內，好讓本體的實力充足一些。『不得已，只好想辦法自己去挑起這個火頭了！』
雖然心裡很想隱匿行跡前去偷襲，讓那兩個異域混元暴怒而己身無損。但這樣投機的挑釁會讓五聖懷疑他的真正動機，二來若是沒有一個明確的敵對目標讓異域混元確認的話，他那帶著囚籠使命的分身會有暴露的可能性。因此，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楊聖還是一入到內層空間中，就堂而皇之的顯出了身形，貌似囂張的朝空間中心的兩隻迅猛龍掠去。
『不足為懼！』雖然有些在意料之中，但是看到楊易真就這麼毫無掩飾的直衝對方而去，五聖各自在心內將對楊聖潛藏的戒備消去不少。『如此行事習慣，縱使實力再強，也無須太過擔心！』只是五聖都忘了，楊易還在玄同門做殺手時，就嗜愛偷襲，每每出擊都求個出其不意。成就了混元以後，他怎也不可能還會比不上當初吧！
如果楊易知道只因為他此次光明正大的對敵，無形中竟然消減了五聖對他的嫉妒和提防，定然會大感值當。但他此時絕對沒空去思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是表面上大大咧咧，一副藐視的模樣接近已然發覺他存在的異域獵食者，心中卻小心無比，唯恐偷雞不著蝕把米，反被異域獵食者將他的規則鏈條吞噬了去。
楊聖人光明正大的上門踢場，習慣於隱形偷襲的地主方卻也沒有拿出慣用的伎倆潛行匿跡，只是將慵懶的臥姿換做了立姿，兩隻前掌微抬，貌似鎮定的靜候來客近至身前。但兩位獵食者卻不知曉，它們眼中流露出的那種怨毒和期待，早已將它們的內心曝露無疑。
楊聖有顧忌，不得不棄輕易而取艱難，捨先機而就公平。同樣，異域混元也有其考慮，方才會好整以暇的現身恭候來客。隱形攻擊，讓人捉摸不定方位，當然會佔些便宜。奈何會隱形的不止異域混元一家，本土聖人也會。這些年來，雖然未經直接交手，但兩位異域混元也已知道，對方也是能量生命體，同它們是一樣的存在！
知道對方也有隱形的能力後，異域混元就放棄了隱形攻擊的打算。雙方都已知道對方的存在，偷襲不可能會有多大的效果，這還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兩個異域獵食者不願因己方隱形，而引得對方也隱匿行跡，同它們在這空間領域中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貌似慵懶，但在被困在空間領域中的這些年裡，兩個異域混元的內心卻遠不如表面上顯露的那麼坦然。對手是五個能量體生命，這它們早已知曉。也正是這種認知，讓它們戒懼到了極點。作為宇宙中自然生成的生命，它們不知道這宇宙中還有非自然生命的存在。從它們的角度來看，能量體生命都是獵食者，都是借吞噬其他生命的規則鏈條而發展壯大的食物鏈頂端生命。雖然它們本身也是這種危險物種，但這並不能讓它們無視其他能量體生命對它們的威脅，同樣可能會被吞噬掉的威脅。
被五聖的空間領域困住，從異域混元的角度來理解，這就是想要消耗掉它們儲存的能量，作吞噬前的準備。因此，確定了無法破圍而出後，兩個異域獵食者就不肯再無故消耗元力，而是通過擺出一副無比悠然的姿態，來顯示它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