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十六章宇宙風 文 / 唐斬帶刀
第七十六章宇宙風
「終南師弟願意出一份力，這是再好不過了。」對楊易沒有將自己放到超然特殊的位置，而是同其他聖人一起承擔這一方星宇裡高等存在該負的責任，老聃很滿意，笑道：「就讓我等師兄弟合力，再困那異域混元些時日，待到老師回返來，也有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老聃提起了鴻鈞，楊易就隨著其他幾位混元點頭應是，紛紛贊言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突然間，楊聖人發覺只有他一個人在應和，另外幾人，甚至包括老聃，都好似突然遇見什麼不可思意的事情一般，張口結舌的愣在原地。
看著老聃，再看看其他四位，發現他們都是一副極其相似的驚愕模樣，楊易心知必是哪裡出了問題，遂探出神念橫掃整個仙界。
三十三天正常，仙界裡也沒有什麼值得驚動聖人的意外發生，佛界更是一片安康。楊易就有些奇怪了，『是哪裡出了問題？』
除了楊聖人之外的五位混元都表現得不對勁，必定不可能是偶然，只會是有什麼楊易察覺不到的事件發生。五聖有察覺而楊聖感覺不到，那只可能是出自分身同本體之間的感應了。想到這裡，楊易就不由自主的擔憂起來，『不會是圍困住的兩個獵食者逃脫出來了吧？』只要想起那胃口比得上饕餮的異域混元脫柙而出後可能造成的後果，父母依舊在凡間輪迴的楊聖人就難抑心顫的出言，「五位師兄，可是有什麼意外發生？」
五聖分身面色都頗有些難看，相互對視了一眼後由老聃出言答覆楊易道：「祖星出了些問題。太陽系外有一處爆炸，地球也受到波及，至少九成凡人再墮輪迴！」
「啊！怎會如此？」聽到不是異域饕餮脫困，楊聖人原本還有些高興，此時卻也按耐不住內心的驚詫，出言追問究竟。
「終南師弟在凡間還有牽掛呀！」從言語間察覺到楊聖人的軟肋，老聃有些黯淡的面容亦綻出些許笑容，答道：「是凡人在離祖星幾百億公里遠處做試驗造成的爆炸，餘波掃過了祖星。此事還是分身融入凡人生活的玉清師弟更清楚些，就由他來給終南師弟詳細解釋吧！」
楊易將視線轉向元始天尊，看到他白淨的面孔上亦泛出苦色，顯然也為這壞消息而鬱悶。看見老聃將講解權遞交了過來，又從楊聖人的面容中察覺到焦躁之色，玉清聖人體貼的說道：「終南師弟若是憂心，不若遣出一道分身隨我前去祖星，實地查看一二。凡人試驗的詳情，等到了地頭，我再為師弟詳細分說。」
言畢，元始天尊的分身一晃，又從體內裂出個分身來，看著楊易。楊聖人不再言語，同樣晃出一個分身，其內約摸有他本體百分之一的規則鏈條，對著元始天尊頷首示意。
且不說楊易的本體還在自然觀中同五聖分身敲定均分的三十三天居留證數額，他那分身會同元始天尊的分身直接就從大殿裡開始空間跳躍，前去祖星地球查看究竟。
只是兩次空間跳躍，楊易和玉清的分身就已經隱去身形懸停在了地球的正上方。二十幾萬年後重返故鄉，讓仙齡遠比玉清要短的終南聖人唏噓不已。
許是人對自然的影響越來越大之故，這二十幾萬年來地球上大陸形狀改變的速度也遠要超出楊易的預期。看著腳下那面目全非的歐亞大陸，楊聖人頗生了些近鄉情怯的感傷。
雖然地球大陸的整個輪廓在二十幾萬年裡被凡人運用不斷提高的科技力量塗抹的不復舊觀，但純從綠化的角度來說，此時的地球相較於楊易飛昇時的二十一世紀初，人文居住環境改善了不止一星半點。陸地上森林覆蓋率達到了七成以上，海中也植滿了優選出來的人工植被，空氣非常清新。而且經楊聖人神念探查，無論地表還是地底，沒有任何工廠的蹤影。只有一幢幢不知由何種材料建造的別墅，繁星密佈的隱現在森林縫隙間。
感應到了楊易的神念掃瞄，玉清聖人講解道：「凡人早已一統！整個地球上的割據國家在二十多萬年前的最後一次世界大戰後，就已經合併為了一體，從根源上消除了戰爭再度爆發的載體。之後，借助科技的進步，殘存下來的凡人又慢慢將滿目瘡痍、已然不適合居住的祖星環境恢復過來，並不斷加以改善。此次實驗爆炸前，地球本土大概有十億人口，太陽系裡的其它幾個移民星球上總共約有十五億。可現下，能有十分之一的凡人倖存，就算不錯了！」玉清這麼多年一直遣有分身混跡在凡人當中，顯然頗有投入感。此時面對實驗失敗造成的巨大損失，他搖頭歎息不已。
確實，在楊易的神念觀察裡，地球上雖然遍佈森林，而且大都是粗有合抱、一望而知不下百年樹齡的大樹，可此刻卻要麼倒伏在地，要麼連根被拔起，仿似颱風過境後的狼藉。而那一幢幢居住別墅，亦大多整體側翻，內中居住的凡人，也傷亡慘重。
「這些建築的抵抗力怎會如此不濟？」雖然整個地球表面都好似刮過了一場十二級大風，可還是有近一成的樹木殘存下來，可見這場爆炸的餘波並未到不可承受的地步。『住所的損傷比率比樹木還高，質量如此不濟，猶要遜於二十一世紀的房屋。難道這就算科技進步？』面對最高不超出三層的小別墅，楊易百思不得其解。
「在十五萬年前，凡人就已經完成了對地球環境的掌控。莫說是颳風下雨，就是地震海嘯、火山爆發，也全數控制在了凡人的手中。消停隨心，放縱自如，從那時起就沒有出過一次差錯。因此，超過三級的風力，早已在地球上絕跡了。」元始天尊為楊易釋惑道：「現在凡人的居所，使用的都是合成材料，輕薄且透氣。每一幢房屋，內裡都裝配有安全的小型核反應電池，能源供應可以自給自足。除此之外，整棟房屋還裝有反重力裝置，可以在核電池的能源供應下，拔地而起，自由的以時速五百公里從空中遷移到別處安居。這些房屋都屬凡人的福利，由地球政府統一配給，差別只在居民各自挑選的樣式或有不同而已。」說到這裡，元始天尊苦笑了一下，有些感慨，「只是這些房屋又不用飛出大氣層，地球上也沒有地震和三級以上的風力，因此儘管極其牢固，卻沒有地基，抗側向推力難免就弱了些。遇到不可測的意外，比如今次，損傷就會出人意料。哎，都是凡人二十萬年的無憂生活所積累下來的大意啊！」
「原來如此！」楊易明白過來，將神念發散到地球以外，瞬間就在已然改造成同地球差不多環境的土星，木星，火星等移民星球上，察覺到了地球情景的再現。感覺著同樣被改造為藍色海洋星球的移民星，而且其上的重力和自轉速度都已經調節到同地球一般無二，楊易歎氣道：「如此困難的星球改造都沒有難住凡人，卻被這區區一陣宇宙風殺死了九成數量。人類，還真是容易喪失警惕的物種啊！」
「是啊！沒有法力的凡人，捕捉冰質彗星改造移民星地表，又改造星球內核營築適合地球人居住的環境，多麼不易！可好逸忘憂，自以為全盤都在掌握，才會有這種一場強風帶來的損失人數不下於世界大戰的情形出現。不可思議！」作為一個活了幾十萬年的『凡人』，玉清對人類的瞭解絕不下於楊易。
楊聖人的神念掃遍了整個人類踏足過的地方，卻沒有感應到父母的生命烙印氣息，心內歎道，『看來，他們沒能在這場意外中倖存下來，又入了輪迴。』
輪迴而已，不算什麼大事，楊易就將此事拋諸腦後，問元始天尊，說道：「玉清師兄，到底凡人作何試驗，才會發生如此巨大的爆炸？」
就在方才楊易神念外探時，於太陽系外幾百億公里遠處，發現了爆炸核心所在地。一處附近沒有恆星和行星的空蕩蕩所在，四處漂浮著碎裂的人工建築殘骸。從那殘骸裡大大小小的弧狀殘片中，楊聖人可以推測出這原本是一個圓球狀的人工衛星，直徑不會遜於月球。
探出的神念在那片殘骸區裡觸到了楊易盤桓在那裡的神念，元始天尊笑道：「爆炸的中心正是此處。這裡原本是一個人工衛星，是人類為了做科學試驗而建的實驗衛星。現在凡人的科技越來越發達，各種失敗的科學實驗可能造成的後果也越來越嚴重。他們亦知曉這點，為了不讓失敗的試驗影響到人類定居的地球和太陽系內移民星，遂在太陽系之外建了好幾十個科學試驗場，為最高科學院的科學家們做不可測試驗，提供一個比較放心的場所。這些衛星試驗場，都建在離太陽系不下數百億公里的深空間，可沒想到此次爆炸的餘波，能蔓延如此遠的距離，還是波及到了太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