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十章宇外生命 文 / 唐斬帶刀
第七十章宇外生命
雖然還未正式行禮入門，但鑒於楊易只有談越這一個弟子，也只好讓他隨在權充司儀的夏麥真人身後，於自然觀大門之外等待為眾聖人引路。
自然觀正殿的客位上左三右二擺了五張太師椅，楊聖人端坐在主位，閉目等候著。
最先到來的不是聖人，而是仙界和佛界中的重量人物、一地諸侯。同太清清微觀的百萬年落成紀念儀式時一樣，雖然聖人沒有發帖邀請，但這些自忖有資格進門的賀客，還是自覺前來向新聖人賀喜，討個好。他們明白，在這新聖人極為重視的紀念儀式裡，按照仙界的潛規則，若是他們這些有資格進門的一地諸侯不主動捧場，怕是會令得聖人不喜。如此，莫說什麼時候還有求到楊聖人的可能，僅就是聖人略施手段，給個小鞋，就會讓這些一方大員有苦難言。
多寶、藥師佛、此時的仙界至尊悠遊真人，先後在談越的引領下被帶到了主殿前的草坪上。沒有進入正殿的資格，這些動動嘴就能讓仙界、佛界抖三抖的一地諸侯，只能聚在主殿前相互寒暄。鑒於自然觀的弟子人數不足，他們身側竟然沒有一位地主方的代表陪伴。
接下來，先是三清，再是接引和菩提，各自帶了三四個弟子，在談越一趟趟的恭引下，踏入了自然觀的大門。聖人，都被談越一路引領到自然觀的正殿，而隨同聖人一起前來的入室弟子，則各自很有眼色的中途止步，在三位先到的諸侯站立處，停下身來。直到最後秤砣不離的接引和菩提也到了之後，談越和夏麥真人方才抽出身來，加入草坪中聚在一起的權力仙人群，盡主人的招呼職責。
談越還好，他本身的實力，就是在這頂級仙人、佛陀群中，亦排在前列。而且，在楊易閉關的二十萬年間，他作為終南門的實際掌權人，也同大部分的權力仙人、一地諸侯會過面。因此，周旋於不同的頂級仙人、佛陀之間，他沒有什麼太過異樣的感覺。
夏麥真人則不同，經歷坎坷，長期交往的都是中下層仙人。就算在攔仙居打雜時，他的收入固然不菲，可論到地位，卻怎也算不得高。看著面前一個個以往只能仰視的存在熱絡的同他稱兄道弟，夏麥真人心潮澎湃。他強抑激動，那張天賦出彩的高古面孔也依舊神色如常，禮數妥帖的回應著一個個權力仙人的問候。當輪到同本屆的天庭至尊悠遊上帝寒暄時，他內心的激動達至了頂峰，『這就是昔年令我如喪家之犬般逃竄的天兵天將們的最高首腦啊！』
雖然，在現場的權力仙人中，悠遊上帝這任職有期限的臨時諸侯，份量只能排在末尾。但由於夏麥真人那獨特的經歷，讓他在同悠遊上帝寒暄時，精神達到了亢奮的頂峰，仿似內激素全開一般，幾乎就要維持不住波瀾不驚的外表。總算夏麥真人還記得他那終南聖人代言人的身份，失態不僅只會令他被眾人小覦，還會連累到楊聖人同損面皮。於是，縱然艱難，夏麥真人還是在臉皮微微一顫後，立時恢復了八風不動的沉穩，談笑如常的和悠遊上帝寒暄起來。
殿外是頂級權力仙人聚會，殿中則是六位聖人端坐議事。楊易居主位，三清坐左客位，接引、菩提在右客位，這一方星宇裡最高層級的會議，就此開始。
五聖依次起身，正式當面賀喜楊易成就混元、開宗立派，而終南聖人亦立起欠身回禮，謙虛應對。待到菩提最後賀言時，楊易特別注意了下這五聖中最淡泊少言的一位，發現他就連那張白皙無須的平凡面孔，也仿似岩石般的僵硬，未有一絲神情外露。
寒暄已畢，聖人會議轉入正題。老聃先環視了一圈其他幾位聖人，然後把目光放到楊易身上，開口說道：「終南師弟既然已證混元，我等五人也算是部分完成了鴻鈞老師的諭令。而除此之外，老師當年還訓令我等負責守護這一方星宇。現今，也是時候將有關本星宇的一些情況，講與終南師弟知曉了。」
老聃這番言語一出，其他四位聖人紛紛點頭，顯然頗為贊同。楊易心下大奇，『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情況，值得鄭重其事的拿到這最高會議上才來講述？』
心內雖然感覺詫異，但楊聖人還是面色如常，微笑著應道：「還請太清師兄賜告，」
「終南師弟既然接到過鴻鈞老師的精神感念，那你可知，在本星宇以外，還有其他的生命存在？」老聃和藹的笑看楊易，問道。
楊易一個激靈，『道給自己的留言裡，沒說有給這五人講過宇宙中還有其他生命的事。他們怎也知道星宇外還有別的生命？難道他們接觸過另一位上宇宙的生命？』想起當年告知老聃鴻鈞傳念的內容中，絕對沒有這一條，楊聖人就驚詫道：「還有此事？太清師兄速速道來！」
「老師也沒有同師弟講過啊！」老聃似是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另四位聖人，話音中略顯滿意的說道：「老道猜測，鴻鈞老師自己怕是早知曉此事，因此未雨綢繆的叮囑我等守護好這一方星宇。只是這些星宇外的生命未必就會進入這一方星宇，為免我等好奇之下招惹到他們，老師索性就沒有提起此事，只是令我等固守本星宇。」
『這些！難道他們接觸到的上宇宙遺留生命還不止一個？』楊易確實有些震驚，想到五聖接觸過同『道』差不多強大的生命，而且從語氣來看還不止一位，就算他已然晉陞混元，心跳也忍不住加速起來。於是，楊聖人焦急的追問道：「太清師兄還請講得詳細些，終南未曾聽明白！」
「說起此件發現的源頭，最開始，還應在菩提師弟身上。」隨著老聃的話語，楊易將目光轉向菩提聖人，發現他並未因老聃提起他的名字而感覺意外，仍舊磐石般的缺乏表情，儼然給人一種泥塑木雕的感覺。
「百多萬年前，鴻鈞老師留下諭令後行蹤渺渺，只有我等五人，守在這一方星宇，盡弟子的職責。」老聃緩緩道來，「那時我等被老師以**力點化，褪去肉身，直接擢拔為混元大羅金仙，成就不磨不滅正身，都心下歡喜不已。」
似是記起那時不再因規則鏈條斷裂肉身就會分崩離析的喜悅，隨著老聃的回憶，四位聖人先後頷首，宛若一同陷入了對過往的追憶。
「菩提師弟雖然不喜言語，在我五人中，卻最是性好自在。鴻鈞老師離開三十萬年，在我等的分身已然摸清楚了這方星宇裡每一處所在後，最先忍不住好奇，派遣了一個分身離開本星宇前往宇宙深處探索的，就是他。」看了看楊易那聚精會神聆聽的樣子，老聃停頓一下後繼續說道：「雖然說混元大羅金仙能破開空間，隨心所欲的抵達任何一處想要前去的所在，但我們自己知道，遠沒有如此超脫的能力。甚至就是在這一百萬光年直徑的星宇裡，也不能完全身隨念至，或許還要經過兩次或三次的空間跳躍才行。」
楊易點點頭。他明白，仙人以為聖人威能無限，認為聖人可以隨意跨越空間，都只是相對與他們自己能力比較後的誇張而已。雖然沒有實際極限空間跳躍過，但僅看那仙界傳言中聖人無所不查的神念，在他晉級混元之後發現，也有其額定的範圍，甚至都延伸不到地球，楊易就知曉了傳言的局限性。
「菩提師弟那時朝一個方向跳躍了二十餘次，按照凡間的計算方法大概是一千萬光年的距離吧，在一個星系中，遇到了好幾個其他類型的生命。其中，既有和我們以前差不多的**生命，也有高等的能量生命。」說到這裡，老聃又陷入了回憶中，「那些**生命，雖然還僅停留在低檔次的生命形式裡，但戰鬥能力確實強悍，遠不是本星宇中曾經出現過的『神』所能夠比擬的。而剩下的兩個能量生命，純論破壞力，還不如幾位肉身生命，但另有討厭之處，更為難纏！」
楊易聞言，心下揣摩道，『強大的肉身生命。如此看來，不是道的故交，反而像是道曾經說過的宇宙自然誕生的生命。而那兩個能量體生命，也定然不是幾位和道一起度過宇宙輪迴中的兩個！否則，又怎能僅僅以難纏二字來形容？怕是他們一怒，道所化的這一方星宇都要崩塌殆盡。』
思考之後，楊聖人心內得出了結論，『菩提發現的這幾個生命，如若不是這個宇宙世紀裡的本土居民，就定然有道的故交也如他一樣碎身，期望能分身出可變異的新生命。』聯想到『道』在碎身之初形成的新生命也是強悍的『神』，楊易就放了些心，『無論那幾個生命是哪一種來歷，只要不是招惹到了完完整整的上宇宙遺留生命，總要好對付許多！』
於是，心內略有放鬆的楊聖人出言詢問，「可是菩提師兄同他們有了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