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十二章道的目標(一) 文 / 唐斬帶刀

    第五十二章道的目標（一）

    『嗯，你繼續說。』持續的震驚過後，楊易看那小人好似還鬱悶在回憶中，半晌不言，遂催促道，『你還沒講過為何老聃他們五人在先天上還要差於其他生命。嗯，就是你另外的分身。

    『耐心！』道沒好氣的在楊易的精神裡發洩了一下他的鬱悶，才接著往下說道，『在上一個宇宙世紀裡，作為最強大的生命之一，我的實力遠要超出這次宇宙再開時的十倍以上。之所以會有如此大的差異，還是要完全歸於自然所賜。』

    說到這裡，雖然只是通過精神感應，但楊易還是察覺到了『道』那掩飾不住的不甘和悲悵。『雖然在上個宇宙塌陷的那一萬多年裡，我的能量也行將見底。可當整個宇宙都回歸到原點後，我們幾個殘存下來的生命，都在原點的能量大海中重新儲足的能量，實力並沒有因此而下降。而且，我們知道新宇宙的規則同上個宇宙相比會有些差異，因此，當原點開始將上個宇宙湮滅生命的規則鏈條碎片重新凝結成適應這次宇宙初開大規則的規則鏈條時，我們也將自己體內原有的規則鏈條依次移出體外，並將之粉碎。等到這些我們自己粉碎了的規則鏈條在原點的能量大海被完全改造、重新凝合後，我們方始將它們再重新收回體內。』

    道的語氣漸漸有些鬆快了起來，似是回味起了自己那時的強大，『不僅如此，鑒於當時原點中上個宇宙世紀泯滅生命殘留下來的規則鏈條也都被能量大海重新改造、凝合完畢，我們幾個從上一宇宙世紀留存下來實力相差彷彿的生命就平均分配了這些能量大海中新組合的規則鏈條，將之收入體內。』說到這裡，道的語氣變得無限憧憬，『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反正當我將分配到的規則鏈條全部收入體內後，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強大了至少有上千倍！』

    『十倍！再上千倍！那你在原點中豈不是要比開創這一方星宇時還要強大萬倍以上？』楊易忍不住又插了言，只是道這次沒有斥責，反而頗有感慨的回道，『是啊！如此算起來，是有萬倍以上的差距。』

    『那後來為什麼會實力只有在原點中時的萬分之一呢？是自然的原因麼？他做了什麼？』許是看到道沒有對他的插言有什麼反應，楊易就繼續追問道。

    『他做了什麼？呵呵……』道的笑聲極為苦澀，『當原點就要向外擴張時，他開始全盤修改新宇宙的規則，而且是通知了我們幾人之後才開始大幅的修改，讓我們在原點中長期的努力毀於一旦！我們無法，縱然再不願意，也只能將自己體內的規則鏈條全部散入能量大海中粉碎，等待它們重新組合。可顯然自然沒打算給我們足夠的時間，當我重組了還沒到萬分之一的規則鏈條時，他就開始了新宇宙的擴張，並將我們都彈出了原點的能量大海。甚至在我被彈出來的那一刻，意識中還收到了自然的笑聲和他留下來的一句話！』

    『什麼話？』楊易等了片刻，還沒等到下文，遂出言追問。

    道沒有立刻回答，過了半晌，才憤憤出言，『他說，『給你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下次要更努力喲。』他這是在耍猴！在拿我們消遣！』

    雖然心有慼慼焉，但楊易可不想去火上澆油，遂轉換話題道，『看來，自然沒有將你們置於死地的意思。』

    『哼哼，怕是耍猴沒盡興，等著下次再耍吧！如果下次他厭倦了，我們的末日大概也就到了！』道不屑的答道，『這也是我被彈到了這一方星空之後，不願再保持上一宇宙世紀生命形態的根本原因。只是不想被人玩弄於指掌之間，希望能徹底掌握住自己的生命，做到真正的不磨不滅！』說到這裡時，道長歎了一聲，『唉……，希望雖然不大，但也得爭取啊！』

    希望再小，也是目標，終要努力去爭取。在這點上，楊易倒是感覺同道有了共鳴，對這將自己稱為分身的存在生了些親近之意，遂放柔了語調，問道，『那你當時具體是如何打算的？』

    『要徹底掌握住自己的生命，那在這一宇宙中最終的對手是這宇宙本身，也就是自然。想要對付自然有兩條路，第一種是不斷壯大自身的實力到可以與自然抗衡的地步。只是這條路希望渺茫，我在原點中實力最強時有上一宇宙世紀幾百億年積累的上千倍，尚在自然的小小反擊中努力與苦心化為流水。所以要想在自然自己定的大規則下積累到足夠同他抗衡的實力，不可能。就算在這次的整個宇宙世紀中都逃脫出自然的注意，等到宇宙再度坍塌的那一刻，還是要重新進入他的視線。』說到這裡，道苦笑道，『我原本走的就是這條路！在上一個宇宙世紀裡，我體內的規則鏈條總數是現在這一方星宇中所有生命規則鏈條總數量的十倍以上，在原點中時，又在此基礎上增加了上千倍。就算這樣，我還是被自然玩弄於指掌之間。所以這條路，可以說是死路一條。』

    『那第二種選擇呢？』楊易追問。

    『第二種，就是不管自身具體的實力有多麼低微，都要先將自己存在的根源從自然的控制下擺脫出來，不依附他而存在。只有如此，方能在他無可奈何中不斷的強大起來而不受干擾。打個比方，自然若是人體的話，我就要將自身惡化成為癌細胞，努力逃脫出自然各種免疫能力的制裁！』

    『癌細胞，是個好主意！』楊易評價道，『只是要如何轉化呢？』

    『整體思路，我也沒有完全考慮清楚。只是知道，要將自己存在的根源，也就是體內所有的規則鏈條，全部異化到完全不受宇宙大規則控制才行。』道放慢了語速，似乎也不是很確定，『首先，構成最基本生命的規則鏈條是越少越好。規則鏈條越少，整體異化的難度就越低。這也是我被自然彈到這片星空後，將自己的身體完全破碎開來的原因。』

    『可惜呀，似乎宇宙本身就排斥這種規則鏈條極少的生命。所以待我將身體化作這一方星宇之後，體內的規則鏈條確實四散了開來，但並沒有如我所希望的那般自動生成需要規則鏈條極少的生命，而是大部分聚合起來生出了盤古這麼個四不像。』道也有些唏噓，『在上一個宇宙世紀的開始，也有這種實力強大的非能量體生命出現過。但是這種強大的肉身生命有其先天上的缺陷，在上一宇宙的中後期，都紛紛被宇宙淘汰了。因此，我留下來的那一縷意識，也就是鴻鈞，前去誘導盤古開天闢地。好讓他再次碎裂，還原成規則鏈條和能量，以孕育新的生命。其實，就算我那縷殘留的意識不去誘導，盤古也遲早會有這一天，這種例子我在上一個宇宙世紀裡看得多了。奈何我碎裂成這一方星宇之後，殘留下來的意識不可能太長期的存在，也就只好去做了把推手。』

    『那然後呢？』楊易也不是什麼衛道士，對道所使的手段並無意見，他只對下文關心。

    『然後？嗯，然後是先歡喜，後失望！』道回憶道，『剛開始看到盤古隕落後的新生命體內只有幾十幾百萬條規則鏈條，頗為歡喜了一陣子，以為這裡面就會有我想要的種子——可以進化到脫出自然控制的種子。但是仔細一觀察，卻發現這些新生命體內的規則鏈條都是最差的那一種雞肋規則鏈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