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十七章門主回歸 文 / 唐斬帶刀
第四十七章門主回歸
出了關的楊易卻沒有先去見徒弟，而是直接瞬移到了終南大陸外的星空中，然後一連串的忽閃忽現後，停身在了一片隕石密佈的空域裡。這，就是他欲要試驗法寶效力的靶場。
如果此時有仙人從這片隕石群附近路過，定然會為如此廣闊的星空中那不住朝外波浪般翻騰的隕石流而感到驚詫。『在這隕石群的中心，需要多麼大的能量爆發，才能在這離圓心如此遙遠的距離上，仍舊引得無數成千上萬立方公里體積的隕石如同沸騰粥鍋中的米粒一般，上下拋飛著，左右相互碰撞著，最終碎裂成了細微的殘片！』
楊易只是把幾種新類型的陣法法寶各選一件拿出來試驗一番而已，卻沒有料到在這片隕石群中掀起了如此大的波瀾，影響的範圍甚至有超出這一片星空的勢頭。不過通過靶場試驗，他終於對體內幾種新陣法法寶的元力利用效率做到了心中有數。
經過試驗，楊易知道，四條五行屬性規則鏈條集合成的陣法法寶中，由三條通透解析過的規則鏈條和一條深度解析過的規則鏈條所組成的那一種，元力利用效率是本體的五千倍左右。而四條全由通透解析過的規則鏈條所組成的一種，元力利用效率還要比前一種高上一倍，達到了本體的一萬倍左右。
這些陣法法寶愈來愈誇張的威力，讓楊易有了些麻木。所以再之後，當測出全屬性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陣法法寶的元力利用效率是本體的15萬倍時，他絲毫沒有感到多少驚訝。
倒是有一點讓楊易有些意外，那就是無論是在四條五行屬性規則鏈條基礎上，加入深度解析過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所組合成的混合陣法法寶也好，還是在全屬性的五行屬性陣法法寶中，同樣加入深度解析過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所組成的混合法寶，都不能在元力的利用效率上比原來有絲毫提高。
這在一開始，讓楊易頗為感到奇怪。按照之前的規律，陣法法寶中的規則鏈條數量每多一條，元力利用效率最少是數十倍的增加。『為何這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加了進去，絲毫沒有效用呢？』
再重新試驗，仔細的尋找陣法法寶中有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和沒有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之中的區別。終於，在數次試驗後，楊易找到了其中的差異。
沒有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的陣法法寶在殺傷力上同加了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的陣法法寶並無區別。但前一種陣法法寶沒有空間禁錮能力，如果攻擊的不是死物，也許在完全發揮攻擊效力前，就會讓目標先期逃脫或是斷尾逃脫。而後一種陣法法寶雖然在攻擊死物上顯示不出優勢來，可如果攻擊的目標是活物，那它能在相當大的程度上阻塞目標的脫逃，讓陣法法寶發揮出盡可能大的殺傷力來。
楊易恍然，『這不就是和出自聖人的法寶，能讓攻擊目標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差不多的道理嗎！如此說來，雖然我現在所做的法寶仍舊遠遜於聖人，可似乎這些法寶發展的方向，已經有往聖人專有法寶的特質靠攏近去的趨勢了！』
這些帶了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的陣法法寶好處極大。比如上次楊易在終南門的開派大典上當眾禁錮那劍癡真人和人傑真人兄弟倆，如若不是怕對方逃走或是損傷了終南大陸的話，根本不用放出一百餘件三屬性五行陣法法寶來織就包圍網，只需要十件左右就可以同樣將兩人磨光元力裝入晶球。
而現在，再有這種類似的情況發生，楊易根本不用殺雞用牛刀的放出如許多的法寶來，只消估准對方的元力上限，放出相對合適的帶有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的陣法法寶，就能基本達到同樣的效果。當然，如果為了穩妥的話，再多添一件同樣的法寶也行。當無論如何，不必再像上次一般用十倍數量的法寶去行殺雞牛刀之事。
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清晰瞭解的楊易心情良好，遂身形一閃，從那猶自在不住翻騰的隕石群中消失，迅即出現在了隕石圈外圍的星空裡。接著又是一連串的瞬移，往終南大陸直奔而回。
楊易從終南大陸外的虛空中，直接定點瞬移到終南門門主辦公室的過程，就如同他出關後直接瞬移到星空中一樣，整個門派中，沒有一人能夠覺察到。但此時，他已然身處門主辦公室，身周那瀰漫著的好似是液態的洪荒氣息，頓時如同一隻熊熊燃燒著的火炬，出現在終南門核心建築內所有門派成員的神念中。
越是見多識廣的仙人，越快反應了過來。而除此之外，正在會議室同門派長老們開會討論局勢的談越和昊宇真人，由於同楊易的親近關係，也馬上從這濃度熟悉的洪荒氣息中，得知終南門的正牌門主，已經出了關。
談越在前，昊宇真人在後，輕手輕腳的走到房門大開著的門主辦公室，探頭往裡一看。只見閉關已有萬年了的門主正背著雙手，立在窗前，好似是在觀風景。那略顯廋削的背影一如往昔，挺拔的身形中帶著淡淡的出塵氣息。
這間門主辦公室雖然楊易基本上用不到，但談越還是讓門中的管理人員定期打掃。因此這時看來，房內光潔如故，絲毫沒有久無人氣的頹敗感，這讓楊易感覺頗為不錯。
因此當談越和昊宇真人方在門外探出頭來時，不待他倆開口報名，楊易就如同在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的開口說道：「進來吧，都進來吧。」
談越和昊宇真人進了門主辦公室之後，楊易才轉過身來。他依舊背負著雙手，淡淡的掃了二人一眼，不待談越上前問候，就將下巴朝著辦公室裡的會客椅方向努了努，說道：「先坐下，再慢慢說。」
時隔萬年的重逢，無論原來的關係有多麼親近，也難免會有些陌生感。何況無論是談越還是昊宇真人，都從楊易剛才掃過來的淡淡一眼中，感覺到了他的變化。雖然並不明顯，但那一眼，頗有些萬事無謂、視眾生如草芥的氣概。
所以雖然楊易的話語相當溫和，而且談越和昊宇真人也仍然感覺得到楊易對他們的關愛，可他倆還是規規矩矩的按照楊易的要求在會客椅上落座，言行舉止不敢有絲毫的放縱。
這就如同楊易在看過老聃眼中那時間永恆凝固住了的世界後，無論太清聖人之後是如何的和藹可親，他都沒有靠近去親近的念頭。無它，實力的巨大差距自然而然的在兩人間劃了一道深深的溝塹。可以尊敬，可以仰慕，卻不能親近。人上高處，總會越來越孤單。此時的楊易，也是如此。
楊易看著那恭謹的徒弟和昊宇真人同自己再不復以往的親密，心中暗歎了一聲，也在椅上落座，愈發放柔了聲調，問道：「又到了天庭大位換人的時候了。現今的情況如何？可有人來門中要求過支持？又給了什麼樣的條件？」
聽到楊易發問，談越坐直了身體，答道：「自從有過天庭大位輪替的往例在先，而且天庭至尊黎昇上帝在位又近萬年。因此從三百年前起，就有好幾方勢力有了動作，欲要推出候選人爭這大位。這些勢力有三十三天裡的，也有仙界本地的，據弟子所知，不下七八個。」
抿了抿嘴，談越繼續說道：「老師閉關萬年，久未在人前露面，在那些欲要爭位的候選人心中，影響力恐怕大不如前。而且老師已然閉關萬年，這早已是人所周知的事情。恐怕那些候選人也擔心老師到時候依舊不能出關，會讓投入打了水漂。因此雖然這七八方勢力都有派人來拉攏我終南門，但除了兩方之外，給的條件都遠遜於現今我們從黎昇上帝手上拿到的收益。按照從各方面獲得的消息來看，也就是一個聖人入室弟子的價碼。」說到這裡，談越似乎怕楊易會不高興，解釋道：「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他們不確定老師會否出關之故。弟子想來，只要將老師已經出關的風聲放出去，怕是那些勢力馬上都會派人前來調整他們給出的條件。」
影響力下降，這楊易倒不奇怪。正如凡間的權力場和娛樂圈中的人物一般，不時常出來露露面，不論原來有多紅，沒幾年，早已被大眾遺忘。對於仙人來說，也是如此。雖然這淡忘的時間，可能就會長得多，可楊易銷聲匿跡的時間也不短，整整接近萬年啊！
因此楊易對這並不動氣，反而從談越的話中來看，有兩方勢力居然給出了不下於現今紅利的拉攏條件，這讓他頗為好奇。遂問道：「還有兩方給出的條件不弱於現今麼？」
談越點了點頭，說道：「是。只是這兩方要想爭得天庭之主的位置有些困難。一方是現今的天庭之主黎昇上帝，他想追求連任。還有一方是前次的天庭之主昊天上帝，他想要重任。按弟子想來，這兩方的可能性都不大，聖人大概不會同意。」說到這裡，談越露出了些惋惜的神情，「也許是這兩方都知道希望性不大，因此給老師開出的支持條件也最為優厚。甚至比現在我們拿的，還要多出近一倍。」
『原來是他倆！』楊易恍然，『相比較其他的候選人，他們的可能性是要低許多。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兩個曾在清微觀裡切身體會到了自己在聖人面前份量的大羅金仙，才會開出如此高的價碼來拉攏自己，希望自己能如同前次一般的在聖人面前發揮出決定性的影響力。』
楊易明白了兩位前任和現任天庭之主的冀望，而談越和昊宇真人雖然也同樣知道這兩位候選人的心思。可他倆不清楚楊易和聖人間的真正關係，因此對楊易能否在聖人面前發揮出如此大的影響力，頗為懷疑。
這也正常。在旁人眼中，不論楊易在聖人面前如何受寵，也只是高檔次生命對特定低檔次生命的喜愛罷了。或許曾經這種寵愛讓該低檔次生命在高檔次生命面前發揮過超出其生命檔次位階的影響力，但終究只能當作個案來考慮，不能認知為常態。因此就算楊易前次在清微觀中如此風光一時，除了五位聖人和楊易自己以外所有的仙人和佛陀，也只把他看做是大羅金仙中對聖人影響力最大的一人而已。卻不知道，在聖人的眼中，楊易已是他們的半個同類，和另外的那些低檔次生命比較起來，份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也正是這種認知上的差異，讓談越這楊易的親傳弟子，也對老師在聖人那裡所能發揮出來的影響力，潛意識裡就給定出了上限。儘管在心底裡，談越對楊易以後能夠衝破仙聖之隔，信心十足。可他不知曉有鴻鈞諭令這件事，把握不到楊易和聖人間的真正關係，也就難免在現時對老師在聖人面前的影響力，不那麼自信。
楊易明白徒弟和昊宇真人的憂慮，也不多言，只是笑了笑道：「黎昇上帝想要連任，這不可能！否則當年他要求昊天上帝下台的理由，豈不是站不住腳了？自打嘴巴不說，甚至會讓聖人也面上無光。不可行，不可行！」頓了頓之後，楊易又道：「倒是這昊天真人，想要重任，卻是可以考慮考慮。這樣好了，派人給昊天真人傳個話。就說我已出關，邀請他有時間的話，前來終南大陸一敘。」
說到這裡，楊易突然停了下來，思考了一小會兒之後，抬起手左右擺了擺，說道：「還是不要這樣！楠越，你定個會面的時間，派人去邀請昊天真人和黎昇上帝一同前來終南大陸。」
雖然不清楚老師的想法，但談越還是恭聲應道：「是，弟子這就派人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