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五章喜上加喜 文 / 唐斬帶刀
第三十五章喜上加喜
談越被解救了回來，楊易卻沒有隨昊宇真人等人一起護送徒弟回明軒大陸恢復形體，反而是先前往清微觀，去拜謝聖人老師，順便將禁錮瀾乾真人的晶球和那明顯是聖人賜下的法寶項圈上交給老聃。
這已被禁錮在晶球裡的瀾乾真人，無論如何總是太清聖人的記名弟子。因此這晶球放在楊易這裡，明顯不太合適，畢竟這事關聖人的面皮。而那圈鈴鐺狀的法寶，則更屬於燙手山芋戰利品，聖人沒有主動收回，估計就存著讓楊易再去清微觀一次的念頭。至於這聖人這念頭的源頭，卻只能是被禁錮在晶球裡的瀾乾真人處置方式。
青牛蹈厲還是站在道觀門口等候著楊易。只不過當他看到楊易手中的項圈時，眼睛明顯一亮，一副躍躍欲試卻又猶猶豫豫想要開口卻又不好開口的模樣。楊易看著蹈厲臉上那如同是遇到了舊友般的久違神情，再聯想起此人若干年前大都是以青牛形態追隨著聖人以供代步，也就心下瞭然。他將那戰利品遞給蹈厲道童，說道：「這件法寶是從瀾乾真人身上繳獲的。看師弟這神情，該是以往用過的舊物件吧！」
蹈厲接過項圈，用粉嫩的小手從頭到尾的摩梭了一遍，臉上泛起了紅暈，似是無限依戀的答道：「這七寶鈴鐺隨我久矣。只是這幾萬年來掌教老師鮮少出門，蹈厲也不必再化作原形隨侍，因此掌教真人才會將此物賜了下去。時隔多年再見舊物，蹈厲失態了，終南師兄莫要笑話才是。」說完之後，蹈厲道童依依不捨的又將七寶鈴鐺遞回到了楊易手中。
楊易淡淡一笑，沒有再做聲。『此物必然要上交給太清聖人，卻是無法就此交給蹈厲做個人情。』
老聃仍是那麼和藹，只是楊易再不敢單純的認為聖人會有多麼公正。『最多也就是個相對公平吧，而且大概是為了方便管理。』他想著。
老聃對楊易的恭謹很滿意，笑著對禁錮在晶球裡的瀾乾真人下了宣判，「在修行上不思進取，卻勾結外人引起門內不和。禁錮五千年！希望這些年的靜思能讓你幡然醒悟，出來後改過自新。」
楊易在一旁恭敬的看著聖人對瀾乾真人的審判，不發一言，不想有一絲逾越身份的表示。不過他對瀾乾真人這五千年的囚禁刑期還是滿意的，也知道這是聖人給自己既定的時間限制。五千年過後，瀾乾真人刑滿釋放。如若到時候楊易已經晉陞為聖人入室弟子，自然不可能會再受到報復，即便是瀾乾真人嫉恨交加。因為敵對的雙方，如果實力有高低差別，那永遠是實力強大者佔據著主動權。實力低微的一方，即使是心中恨煞，也少有敢主動挑釁的時候。對他們來說，只要對方不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就已經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但如果瀾乾真人被刑滿釋放的時候，楊易仍然停留在記名弟子的份位上，那就難以保證被怒火沖昏頭腦的瀾乾真人不會再度以身犯險。至於到那時候聖人還會不會再次偏袒楊易，可就難說了。
『歸根結底還是要看自己的修行表現和前景！』楊易在心內歎道。
七寶鈴鐺也被楊易恭恭敬敬的遞了上去。雖說到現在為止，楊易甚至都還不清楚這項圈法寶的屬性和威力，可他卻沒有一點窺覦的意思。『不是自己的東西，終究不牢靠！這瀾乾真人的遭遇，就是前車之鑒！』
……
……
暗地裡蠢蠢欲動的敵意者在伸出第一隻手時，就被毫不留情的一刀斬落。那吃了斷手痛苦的利益結合體，知曉了利害，自然不敢再從黑暗中探出整個身體，只能退縮了回去。
談越已經恢復了原狀，開始用心的修行了起來。而得償所願的白洞真人和紫照真人，也已經歸去履行他們身為門派之主的職責。只有昊宇真人和劍癡、人傑兄弟倆，鑒於合約尚未到期，仍舊隨在談越身旁。不過此時他們的情緒也放鬆了不少，大家都知道，接下來會是一段平靜的日子，不太可能再起什麼波浪。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就是通過談判來解決矛盾的方式受到大多數人歡迎的根本原因。此時統計下來，包括談越的元力損失，包括諸位打手在這段時間裡的元力消耗，總量不下兩千萬卡。總算是這些年來楊易分到的聖人弟子補助累積了不少，才讓他不必從體內拿出元力來補這個大虧空。
表面上的形勢好轉，楊易卻不得不再次開始閉關。因為只有他才知道，『無論自己和談越現在的和平生活，還是以後繼續可能的和平生活，都維繫在一個根源上——那就是自己道行的進步速度。』所以除了五十年後清微觀的100萬年落成紀念日，他不得不去之外，之前的這些時間，楊易準備完全投身於閉關修行中。
與瀾乾真人的一戰，讓楊易愈發體會到了自己這單規則鏈條法寶的威力有多麼不盡人意。當時瀾乾真人從玄黃塔中掙脫出來時，自己那百餘件法寶的全力攻擊，也才如小鳥一般的叮去了對方二三十萬卡元力。而在玄黃塔中的戰鬥開始時，昊宇真人幾十件法寶加本體出擊，敲掉的元力就在瀾乾真人開戰伊始所損失的五百多萬卡元力中佔了絕大多數。
『相差太多了！』楊易感歎著盤膝坐下，開始研究起自己的陣法法寶來。
時間就這麼流逝了過去。一晃十年，楊易從定中出來，攤開手掌，掌心中出現了形形色色的近三十個小物件。這卻是在這十年中，他將百餘件單規則鏈條法寶中的絕大多數相互配合，方才組合出了的二十餘件陣法法寶。
在這十年中，楊易感覺自己更像是個金屬材料工程師，通過一次一次的試驗，將百餘種原本是純質的金屬組合成成分不同的合金，並努力讓此合金達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效果。
繁瑣的實驗室工作終於完成，楊易瞬移到了星空中，尋了一處隕石密集卻又荒無人煙的所在，開始了對陣法法寶的威力檢驗。一時間，這片隕石密集的星空裡光華明滅，碎片四濺，如同是被攪動中的粥桶，翻騰不已。
約有旬日過後，隕石群中光華不再，湧動著的隕石流也漸漸恢復了平靜。楊易立在當空，一臉滿意的神情。經過實際測試，他發覺這五行屬性陣法法寶的元力利用效率也有其特定的比例。
之前楊易就知道單規則鏈條法寶的元力利用效率是本體的兩到三倍。此時他又知曉了兩個單五行屬性規則鏈條法寶所湊成的陣法法寶，元力利用效率是本體的60餘倍。而三件法寶所組成的陣法法寶，元力利用效率可達本體的四百倍左右。可惜再往上，他就不知道了，因為沒能集合出四件法寶所組合的陣法法寶來。此時楊易手裡，就是現下元力利用效率最高的、由三件單規則鏈條五行屬性法寶所組成的陣法法寶，也只有兩個。近三十件陣法法寶中剩下的，都只是由兩件法寶所組成的陣法法寶。
按照理論來說，將五行屬性的法寶各取其一糅合到一個陣法法寶裡頭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需要對法寶的核心規則鏈條有更高的解析程度才行，估計不到通透解析的地步，怕是難以達到。以楊易此時只有深度解析程度的規則鏈條來說，糅合三種五行屬性單規則鏈條法寶成一個陣法法寶，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雖然對未能做出的4種五行屬性和5種五行屬性陣法法寶的元力利用效率無比羨慕，但楊易對現狀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他確信，他此時就算是同昊宇真人交手，勝負也未嘗可知——兩人的實力該是在伯仲之間。
楊易這閉關十年所得到的收穫卻遠遠不止這幾十件陣法法寶。認真算起來，這幾十件陣法法寶不過只是附帶物罷了，相對於楊易最大的收穫，幾乎就可以不值一提。
在十年前楊易開始閉關的時候，他的實力同那在晶球裡閉門思過的瀾乾真人差不多。可十年之後，他就躍升到了昊宇真人的水平。這對修行起來往往是成千上萬年才有寸進的仙界其他仙人來說，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知識就是力量啊！』楊易不由又生了感歎，『這是我第幾次佔了身為現代人的好處了？』
原來在此次十年閉關的前七年，楊易都沒有多少收穫，甚至都沒能湊起一件陣法法寶來。他之前沒有想到，組合陣法法寶需要的試驗次數會如此之多，都讓他開始有了暫時放棄對陣法法寶的研究、回歸到繼續對規則鏈條進行解析工作中去的念頭。『到底那才是修行的正道！既然組合陣法法寶需要如此長的時間，不如暫時先放到一邊。真是煩人的試驗啊！』
當在心內埋怨到『煩人的試驗』時，一絲靈光再度攀上了楊易的心頭，『試驗，這也是試驗！記得以前在人間的時候，瞭解過一個叫王元的數學家提出的一種減少實驗室試驗工作的方法，可以大幅度的降低試驗次數就得到想要的結論。嗯，想起來了，是叫均勻設計試驗法，源自數論方法中偽蒙特卡羅方法的一個應用，據說這種設計方法能將幾萬次試驗才能得到的結果簡化到只需十幾次試驗就可以完成！』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楊易沒有修行，也沒有繼續做試驗，只是在回憶凡間所學的數論知識和整理記憶中的『均勻設計試驗法』。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楊易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將自己有些遺忘的利器從記憶倉庫中翻出，並加以磨礪，期待著這利器能發揮出令人驚喜的功效。
在出關後的現在，利器的效果究竟如何已經可以不言而喻了。前七年多時間未能完成哪怕是一件陣法法寶的組合，而後兩年則是豐收的季節，近三十件陣法法寶就這麼順利的出現在了楊易體內。
更為讓楊易期待的是，這『均勻設計試驗法』好像也可以運用在對規則鏈條的解析試驗中。『如果真能將原本就比其他仙人快了上百倍的規則鏈條解析工作再度提高個數百上千倍，那要填滿自己現時的規則鏈條三維數據庫也不是太難。甚至將來定然會出現的規則鏈條四維數據庫，看起來雖然仍是海量一般的規則鏈條解析工作，可也沒有那麼可怕了。隨著時間過去，填滿它的可能性也還是存在的！』
如此一來，這幾十個陣法法寶相對於『均勻設計試驗法』來說，重要性的確可以忽略不計。於是楊易在試驗過陣法法寶的元力利用效率後，毫不遲疑，一頭栽往明軒大陸的臨時洞府，去驗證這『均勻設計試驗法』在規則鏈條解析工作中的應用。
『真的有效果！』楊易屏住自己那歡喜的快要跳出來的心，強自回歸到無思無想的定中去，開始以新的解析方法繼續對一條條規則鏈條進行不同程度的分析。
在已有規則鏈條解析速度上再做數百近千倍的提高，讓楊易在接下來的四十年時間裡，道行提高到了令其他仙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最先是在以新方法修行的第三年，楊易完成了體內所有剩餘五行屬性規則鏈條和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的初步解析工作。而在第十年，他又深度解析完了體內所有的五行屬性規則鏈條，並首次用意念控制住了時間屬性規則鏈條的動向。有過第一次控制住空間屬性規則鏈條經驗的楊易知道，『一次重要的突破即將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