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六章大羅之中算翹楚 文 / 唐斬帶刀
第三十六章大羅之中算翹楚
完成對第一條時間屬性規則鏈條的初步解析工作，這花了楊易二十年時間。之所以會用掉了如此多的時間，是因為在首次對一種全新屬性的規則鏈條進行解析工作時，沒有任何的借鑒和經驗可供參考。這讓楊易所倚仗的、各種分析規則鏈條的捷徑方法，都難以發揮出作用。只能靠著最原始、最笨拙、也是最實在的方式，來慢慢熟悉這類屬性規則鏈條的解析過程。
不過有了第一次對時間屬性規則鏈條成功初步解析的經驗，接下來第二條，第三條……時間屬性規則鏈條的初步解析速度就有了近十萬倍的增加。於是又過了一年，楊易欣喜的發現，他體內所有的五千餘條時間屬性規則鏈條都已經被初步解析完畢。
在第一條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被初步解析出來的同時，在楊易茫然不知中，他的身體由內而外的透出了淡淡的蠻荒氣息。這時候的蠻荒氣息雖然還只是很淡很淡的一小點，可卻也同樣給人以無比悠遠、古樸的感覺。就和那些聖人入室弟子身上所透露出來的氣息，完全一樣。
當楊易體內所有的時間屬性規則鏈條都被初步解析完畢了以後，在內視之下，他發現體內所有深紫色的、不住游竄的規則鏈條顏色愈發鮮艷起來，活力也顯得更加充沛。而楊易所察覺不到的是，隨著他體內一條又一條的時間屬性規則鏈條被成功初步解析後，他身上的那股蠻荒氣息也開始漸漸的由淡轉濃，並越來越厚重，幾欲就要從洞府中透射而出、發散到洞府之外。
談越和劍癡、人傑真人兄弟倆，一個是道行尚淺些，再是沒有太多面對聖人入室弟子的經驗。因此他們對楊易在洞府閉關中的變化，毫無所覺、茫然不知。
而昊宇真人到底道行高些，閱歷也更豐富些，似是有所察覺。只是那蠻荒氣息被山體阻隔了絕大部分，透出來的只是飄飄渺渺斷斷續續的一小絲，因此他也只是有些許疑惑，終是難以確定。
所以自從楊易在閉關中初步解析完的時間屬性規則鏈條達到一定的數量後，談越和劍癡、人傑真人兄弟倆就經常會看到昊宇真人一臉奇怪和迷惑的神情，盯著楊易閉關洞府所在的方向。
此時楊易體內所有規則鏈條的解析完成度這樣的。五行屬性的規則鏈條，都達到了深度解析程度。而時間屬性和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則都還是初步解析程度。按照前次的經驗，要對五行屬性的規則鏈條進行深度解析，前提是必須要對高一等級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進行過初步解析。因此既然比空間屬性規則鏈條高一等級的時間屬性規則鏈條已經完成了初步解析，那麼依照同理，楊易明白，接下來是對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做深度解析的時候了。
鑒於對空間屬性的規則鏈條進行深度解析，只是在不同的時間領域中對空間屬性規則鏈條做重複的初步解析試驗。這相對於楊易現在的規則鏈條解析速度來說，並不是一個特別大的工作量。於是又過了三四年，他體內所有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都被解析完畢。這時候，純粹按照道行的高低來說，除了五位聖人以外，楊易已經成了仙界、佛界的第一人。
雖然楊易並不完全清楚，他在這四十五年的閉關之後，道行已經達到了其他大羅金仙所不能企及的地步。可他心裡也大致有數，『估計以自己現在的道行修為，在大羅金仙裡，也應該能排得上號了吧！』
算算離前去清微觀的日子還有五年多，楊易就停下了對規則鏈條繼續進行解析的工作。因為他知道，接下去的任務該是對五行屬性的規則鏈條做通透解析，那所要花費的時間可不是以短短的幾十、數百甚或上千年就能夠完成的。對規則鏈條的解析工作建立數據庫的好處，在這裡又有了體現。那就是在對每一種規則鏈條，進行每一個階段的解析工作之前，楊易都能夠根據數學模型算出所需的解析工作量，以及大致需要花費的時間。
之前的規則鏈條解析工作都還只是在三維數據庫的涵蓋範圍內，可接下去的這一階段對五行屬性規則鏈條的通透解析，數據庫正式由三維擴充到了四維。因此這一階段解析規則鏈條所需的工作量，就達到了數據庫還只是三維狀態時所需工作量的指數倍。就算楊易此時那等同於普通仙人數萬倍的規則鏈條解析速度，沒有個萬把十萬年的閉關，也難以竟功。
雖然暫停了道行的修行，可楊易並沒有立即出關，而是根據這些年來在道行上的收穫，開始重新整理起自己的法寶來。
楊易雖然對自己此時的道行修為有信心，可他並不認為現下他的個人實力也同樣達到了藐視群仙的地步。
道行修為就如同是凡間的科學理論。雖然本身是社會科技進步的基石，但終究要轉化為生產力之後，才能體現出它的威力來。道行修為和大羅金仙個人實力之間的關係也是這般。道行修為不能提高，那個人的實力無論如何也難以增長。但並不是道行有了突破以後，大羅金仙的個人實力就自然而然的水漲船高。這中間也還需要一個轉化的程序，那就是根據道行的境界，將規則鏈條盡可能的製成高檔次的法寶。
楊易現下將道行修為轉化為個人實力的任務不輕。光是要將所有深度解析過的五行屬性和空間屬性規則鏈條轉化為一個個單規則鏈條法寶，就不是一個輕鬆活。更別說之後為了提高法寶的元力利用效率，還要將單規則鏈條的法寶盡力組合成陣法法寶那繁瑣的工作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均勻設計試驗法』能幾千近萬倍的加快楊易組合陣法法寶的速度。四年之後，楊易完成了在此時道行境界下製作法寶、和進一步製作陣法法寶的全部任務。
此時的楊易還不能將空間屬性的單規則鏈條法寶和五行屬性的單規則鏈條法寶糅合到一起做成陣法法寶，仍舊只能在五種不同屬性的五行法寶中選擇其中的幾種來組成陣法法寶，甚至依然最多只能將三件單規則鏈條法寶組合到一個陣法法寶裡頭。
『看來要想在本質上提高陣法法寶的檔次，暫時不可能。不過雖然不能在陣法法寶的品質上有突破性的進展，可是卻在陣法法寶的數量上有如此大的提高，也還算令人滿意。』楊易內視著體內那數千個代表著陣法法寶的膠質元力團，滿意的思忖著。
有滿意的地方，卻也有不盡如人意之處。由於楊易體內經過深度解析的空間屬性規則鏈條暫時還只能獨自形成單規則鏈條法寶，無法和五行屬性的單規則鏈條法寶組合起來結成陣法法寶，因此該類法寶的效力讓人有些失望。
也許是玄黃塔的存在，讓楊易對空間屬性的法寶保持有較大的期待。如今他自己的空間屬性法寶雖然數量也有幾千個，可法寶的威力卻遠遠不如預期，這自然讓他難免會有些失望。
楊易自己製作的空間屬性法寶，也能夠壓縮空間。只是所壓縮空間的大小和玄黃塔比起來，簡直不能同日而語，一律只有一千立方公里左右。這樣一來，他自己的數千件空間屬性法寶加起來所能壓縮的空間，還填不滿玄黃塔所能壓縮空間的一個小角。這差距太大，更別說玄黃塔除了壓縮空間之外還有強大的防護功能了。楊易的空間屬性法寶所化出來的壓縮空間，也不是毫無防護能力。只是就算未到大羅境界的普通仙人，用力的一次攻擊，只怕也能讓這法寶耗光那可憐的一千卡元力。不過讓楊易稍感安慰的是，他發現這空間屬性的單規則鏈條法寶擁有不錯的元力利用效率。同樣是單規則鏈條法寶，空間屬性的元力利用效率遠要超出五行屬性的那可憐的兩至三倍，而是達到了約五十倍的光景。至少在試驗中，楊易足足輸出了5萬卡元力磨損自己的一件空間屬性法寶，才將那空間屬性法寶所壓縮的上千立方公里空間打回到法寶本體大小。
看著體內絕大多數的規則鏈條周圍都或多或少的有了膠質元力團，而另外周圍沒有膠質元力團的幾千條規則鏈條則全是屬於時間屬性的規則鏈條。楊易心裡突然產生了疑惑，兩個困惑。
楊易心裡第一個疑問是，『一個仙人體內的元力總量是否有上限？按照每一條規則鏈條最多只能挾裹1000卡元力獨立於本體來推斷，豈不是仙人最多所能容納的總元力量就是1000乘上該仙人生命烙印中的規則鏈條數量？那自己以後所能達到的最多元力量豈不是只能有1000乘上36521等於36521000卡元力？自己現時體內的元力總量雖然離3000萬卡還差一些，導致有些法寶中攜帶的元力未能滿負荷。可豈不是再不多久，自己就無法再吸收元力了？會不會有這種情況，就是等構成法寶核心的規則鏈條由深度解析進化為通透解析後，該法寶所能容納的元力量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楊易的第二個疑問事關仙人的天人五衰。『如果一位仙人體內所有的規則鏈條至少都達到了深度解析的程度，那按照理論來說，豈不是該仙人生命烙印中的所有規則鏈條都可以被製造成為法寶而單獨離體存在？那樣一來，他不就和聖人一般無懼於天人五衰嗎？』
思考了半晌之後，楊易還是沒有任何可以確定的答案。由於這些問題並不會妨礙到他的道行修行，他也就不去鑽牛角尖。想想再有一年左右時間，就是太清清微觀的百萬年建成紀念日，楊易遂決定結束這次閉關，暫時休息一下。於是他立起身來，往洞府外步去。
楊易出關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昊宇真人。自從上次談越被擄掠過之後，自感失職的談越貼身保鏢昊宇真人，就時刻不肯再遠離僱主身旁，即使是在明知形勢已經好轉的情況下，依然堅持如此。每當談越外出，他就貼身跟隨。而當談越在洞府內修行之時，昊宇真人就如同門衛一般，盤坐於談越的洞府入口。自從楊易初步解析完的時間屬性規則鏈條越來越多後，昊宇真人每當盤坐在談越的洞府門口時，都會不由自主的面朝著楊易洞府所在的方向，瞇起眼睛，好像在琢磨什麼似的。
當楊易還沒有正式走出洞府，只是從洞內一袖將洞府入口處的斷壟石拂為飛灰之時，他身上那濃郁到似是要凝結成液質的蠻荒氣息就好像是水庫裡的湖水遇到洩洪閘打開時一般，從剛剛破開的洞府入口處噴湧而出，發散到天際，經久不息。而正端坐在談越洞府門口的昊宇真人，瞬間就感覺到了那在神念中如同火炬一般顯眼的蠻荒氣息，不由的立起身來，眺望向那傳出蠻荒氣息的源頭所在——楊易所閉關的洞府。
於是楊易在施施然踏出洞府後所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那立在談越洞府門口，正張大嘴巴、滿臉不可思議之色盯著自己的昊宇真人。
看著遠遠盯住自己的昊宇真人，楊易感覺他的面部神情有些奇怪，好似是自己哪裡有不妥的樣子。他低頭掃視了一下，發現元力所化成的道袍依舊妥帖的罩在體外，毫無異樣。遂不去多想，滿面笑容的微提身形，騰空而起，在低空劃了一道弧線之後，往談越洞府的門口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