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唯一男性補完計劃 第245章 文 / 哀傷的鮑魚
第245章
說翻臉就翻臉是女人的特權。
這麼說起來的話，女人的特權還真是多啊，比如不守時又或者浪費又或者是每年可以多放半天假什麼的，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再深入考慮一下，這些特權可是廣大少女用鮮血換來的……
好吧，沒什麼心裡不平衡的，只不過啊，這一次看樣子，碇源堂這個從始自終都如同勝券在握的校長大人，恐怕是要在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妃瑪麗安娜這裡吃個大虧了。
畢竟，現在的碇源堂……可是在這兩個女人的主場地，而接下來……
「哎？」
腳下的地面，突兀地開始了劇烈的震盪。
雖然目前僅僅是靈魂的我不會因此而受到任何傷害，可是，我可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體仍舊在那道單單靠走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爬上來的超級階梯上爬行著，一旦因為這樣的震顫而跌落的話，會不會也和現實一樣地死掉啊？
話說回來，既然瑪麗安娜和碇源堂的目的一致，那麼，因為一時任性而讓一直以來所努力達成的計劃破滅，也實在是有些太過匪夷所思，除非……
「從一開始，這個女人……恐怕就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吧。」
明知道碇源堂的性格當中所存在著的特點，故意以這樣的方式刺激對方，並且將對方困在這個特殊的世界當中，而接下來，瑪麗安娜的目的則是……
抬起頭望向天空的我，果然已經看到了如同末世一般的畫卷，蜿蜒著組合成巨大的螺旋，然然後進入那片已經被無數畫卷填滿的天空。
弒神……麼，原來是我……理解錯誤了啊。
和碇源堂的目標一致的瑪麗安娜，在對待神的這一立場上，居然意外地有著另外的方式。
「終於準備將計劃的全部展現在我的眼前了麼？瑪麗安娜。」
哪怕是在劇烈地顫抖著的殿堂當中，碇源堂也仍舊沒有任何畏懼又或者動搖的情緒表露出來。
「沒錯哦，反正啊，那些個隨隨便便就讓大家死去，相互欺騙，利用和爭鬥的神，從一開始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吧？那麼，乾脆就趁現在一口氣地殺死，而人類，也可以永遠地生活在沒有神的這個美好的世界當中……」
「那種世界……真是天真而美好的想法啊，果然，也只有你這樣愚蠢的女人才能夠想得出來。」
「到底是誰愚蠢……還是無法確定的事情吧？畢竟，源堂先生你想要成為神的想法，暫時是無法實現了，因為啊……」
瑪麗安娜的臉上，綻放著和週遭突兀明亮起來的環境一樣的，無比燦爛的笑顏。
「這個『阿卡夏之劍』的另外一個名字，就是……弒神之劍呢。」
阿卡夏……之劍？
我的眼睛向四下張望著，可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看到任何可以被稱之為劍的物體存在。
而且，威力強大到足以弒神的武器，至少到現在為止，我唯一見識到的，就只是那個一擊令鳥天使湮滅的衛星軌道炮了，畢竟，那個武器可是超能力者和宇宙人雙方整合起來的科技結晶，或許，從某方面而言也是在戒備著什麼特別狀況也說不定。
sos團和sss團的差別就在於，sss團雖然在實力上稍顯弱小，但是至少團隊所屬的核心成員內部相當地團結，而且由理子也可以如指臂使地指揮眾人戰鬥。
反而是sos團一方，涼宮春日被完全架空，長門、古泉和實玖琉三人之間則各自有著各自的打算而無法達成一致，或許，唯一一致的目標，就是反過來限製作為團長的涼宮的力量。
像是這一次，我被派到這邊來的目的，sss團側僅僅是單純地想要保全自己一方的學園，而sos團那邊……除了消滅涼宮殘留的力量和痕跡外，恐怕啊，還有著順帶解決某些麻煩的意思吧？
只不過，現在看來……這一次的麻煩，還真是不小。
「轟……」
懸浮於空中，以詭異的姿態存在於這個詭異世界的巨大殿堂，仍舊因為未知的原因而猛烈地震顫著，瑪麗安娜和c.c二人，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一點，碇源堂本人，似乎也並沒有對此太過在意，直到接下來……
「這是……」
我清楚地看到，碇源堂茶色鏡片之後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稍微地……忘記和源堂先生你進行說明了，真是對不起，不過啊……」
瑪麗安娜以輕快而跳躍的語調，對已經陷入了自己攻擊中的碇源堂進行著簡單的說明。
「這個阿卡夏之劍……以及之下所連接著的思考升降梯，從一開始，就是專門為了將神的靈魂擊潰……而存在著的呢。」
升降梯？
並沒有在意之後的話語而是將靈魂的凝視重新轉回自己的身體，果然，「我」的身體正在已經開始盤旋上升的樓梯帶動下，飛快地向著殿堂前進著。
「不過說起來，從頭到尾，我的存在就沒有什麼必要吧？為什麼非要把我給帶到這種地方來……」
「……意義麼？那種東西……」
幾乎是在瞬間察覺到了我的想法，對於瑪麗安娜和碇源堂之間的對峙毫無興趣的c.c，卻將自己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那麼，你來告訴我，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這個問題，恐怕直到我死的那一天也無法想通吧？
「所以……難道死亡不正是人類所必須前往的歸宿麼？當死去之後，所有的靈魂匯聚在一起，再也不需要因為離別而傷悲，也再不會被他人欺騙、攻擊、侮辱……」
c.c她的語氣，稍微產生了一點變化呢。
如果是之前的那個高傲的c.c，或許，根本不可能和我提起這些也說不定？
而現在，c.c她和我所說的這些，與其是在「解釋」，倒不如是在試圖「說服」？可是，對這名高傲的少女而言，說服我，有什麼必要？
「c.c你……很討厭活著麼？」
「……」
被我突然問到這一問題的少女，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問題的根源就在這裡吧？身為不老不死的魔女而存在著的c.c，居然……是已經厭倦了生者世界麼？
「如何？如何？源堂先生，要不要再稍微考慮一下呢？如果現在同意的話，那麼，接下來也可以讓源堂先生和夫人見面的嘛……」
瑪麗安娜如同興奮的小女孩一樣在碇源堂的身邊喋喋不休，而碇源堂，似乎正承受著無比巨大的痛苦而無法回應。
從碇源堂的身體內傳來的，如同是什麼東西正寸寸碎裂的聲音，以及那正四散飄揚著的光粒，已經讓我意識到了目前正發生著的特殊事態。
這個殿堂……本身就是阿卡夏之劍……又或者說是一部分麼？
所謂的亞當胚胎，就只是涼宮同學的負面意識集合而已，而這個阿卡夏之劍所使用著的，居然也是強力的精神攻擊——顯而易見的，這是從一開始就有針對性地存在著，用於對抗涼宮意識的特殊兵器。
而現在，存在於碇源堂身上的亞當胚胎當中，涼宮春日的負面意識已經開始崩碎，一旦這部分意識完全地被消除的話……
人類補完計劃就無法進行了麼？可是……
任務當中，並沒有任何關於儀式進行又或者儀式被破壞的提示，顯而易見，現在所進行著的，並不是我需要阻止的融合儀式。
「如果碇源堂就這麼被殺死的話……儀式會不會就此解除呢？」
這樣的想法，才剛剛從我的內心當中浮現，就已經被掌控了這個世界的c.c所察覺。
「……天真，在這個世界當中，是不存在所謂『死亡』和『生存』的概念的。」
哎？
話說回來，瑪麗安娜的話，實際上是以靈魂的姿態出現在這個c的世界中的吧？也就是說……
「靈魂，本來就是人類最初的狀態，在這個世界當中，以靈魂而存在，並且集合在一起，彼此相互地聯繫著成為一個整體，無論是時間，還是空間，都無法阻止這種融合和連通的進行……」
突然插嘴的瑪麗安娜的聲音當中，帶著無限的狂熱。
「想像一下吧，這是多麼純潔而又美好的世界！所有人之間不再有欺騙，一切都如同夢境一般，無論是死去的親人，還是背叛的友人，在那之後都會以最原始的姿態返還，而且……沒有了時間限制而存在著的這一世界，也將會一直……一直地存在下去哦！」
時間流的閉鎖……果然和這些傢伙有著某種必然的關係吧？
或許正是因此，實玖琉才一直無法確認造成時間流閉鎖的罪魁禍首，因為……這也同樣是被作為計劃的一環而利用著的特殊條件。
「將這個世界同最終信條當中的符文陣連通……瑪麗安娜，真的要這樣做麼？」
「為什麼不呢？c.c，這難道……不是你我所期盼著的，最美好的世界麼？」
完全陷入了癲狂之中的瑪麗安娜，優雅地旋轉著身體，來到了我的身邊。
「至於你……打敗了我那親愛的兒子，又佔有了我女兒芳心的男人……哦！這是多麼出色，甚至連我自己，也差點就因為那久違的愉悅而沉淪其中……」真後悔當時沒有再拉住試圖逃走的「阿尼婭」狠狠地來上兩記狠的，或許那時候一炮解決了問題的話，現在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以這樣的身份……成為這個世界當中的第一人，難道不是最合適的麼？以這樣的靈魂存在於其中的你，將代替魯魯修，成為這個新生的世界中所誕生的第一人，也是最特殊的存在——」
你……將會是這個世界的王……不！事實上，以那樣的姿態而存在著的你，將會成為新的……存在於這個新世界當中的，新生的神！
這個無與倫比的蠱惑力……果然，魯魯修那傢伙，還真的是和瑪麗安娜有著相當的相似之處啊。
只不過……
「我拒絕。」
已經因為即將到來的巨大變故而興奮不已的瑪麗安娜，臉上才剛剛露出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你是說……你拒絕了我麼？這還真是……哦呵……」
用扇子掩住小嘴輕笑著的瑪麗安娜，眼神當中所閃爍著的，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這個所謂的「適格者」，無論是在哪個計劃當中，都必須由男性來擔當才行。
而現在，碇源堂既然已經被瑪麗安娜的計謀擊敗，那麼接下來，瑪麗安娜自然要選擇自己所認可的「適格者」，魯魯修的死去，剛好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不過啊，我對那個狗屁適格者，還真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的說。
「啊，沒錯，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因為……」
對我而言，所謂的新世界，新人類，都完全是我無法接受的現實吧？因為啊……
只有一個妹子的世界，對以後宮為理想的我而言……根本就不夠嘛！
「卡嚓！」
什麼東西，裂開了。
空中如同壁畫一般存在著的大片記憶與片段，開始如同崩壞的絕對領域一般崩碎開來。
像是玻璃一樣在半空中開始解體的巨大畫幅，以及逐漸開始穩定下來，卻同樣從邊緣開始以同樣的方式解體的巨大殿堂和思考升降梯，這樣的突發狀況，讓c.c和瑪麗安娜王妃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c的世界入口不是已經被封閉了麼？！怎麼……怎麼可能有人闖進來？！」
和瑪麗安娜的狂躁比起來，c.c的表情，則完全沒有任何意外的意思。
「……瑪麗安娜，你果然是錯了。」
「哎？」
無視了瑪麗安娜的疑惑，c.c邁著優雅的步伐，來到了我的靈魂面前，手指輕輕地觸碰在我虛幻的胸膛上。
「告訴我……活著的意義吧，否則，就和我簽下契約。」
「哈？」
「我給予你可以解決這一切事態的力量，而你……只要能夠將不老不死的我置於死地，就可以了。」
「……」
這算是……什麼契約啊？
從內容來看，我似乎是單方面地佔據著利益，而c.c她居然……只是要求死亡麼？
果然，我之前的判斷並沒有錯，對這名少女而言，無論世界如何，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也正是因此，這名少女才會一直沉默著，直到……那唯一一個可能殺死她的女孩子，降臨到這個世界當中時，才對我提出這樣的要求吧？
因為啊……
c.c她，從一開始似乎就不打算再存在於這個世界當中了呢。
在c的世界當中所存在著的這座巨大的殿堂，是名為「阿卡夏之劍」的武器。
說是武器，可是，至少我到目前為止無法看出這個武器究竟是如何發動攻擊——不過，之前的瑪麗安娜也有說過，阿卡夏之劍的攻擊，是專門針對著「神明的靈魂」而發動的精神攻擊，那種層面的東西，無法看到也是理所當然。
而且，我更加在意著的，並不是阿卡夏之劍和碇源堂身上的涼宮負面意識究竟哪個先壞掉，畢竟，無論這兩者誰勝誰負，對我而言都是毫無害處。
「該……該死……回不去了麼……」
身體明明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可是，靈魂卻無法進入……好吧，我並不明白這當中有什麼原理，我只知道，現在的我並沒有死去，可是，意識已經無法和身體形成有效的聯繫了。
阿卡夏之劍，連同著下面螺旋狀的思考升降梯，已經從邊緣開始，產生了如同玻璃粉碎般的碎片，除此之外，天空中大片大片的，記憶和精神所集合而成的巨大壁畫轉輪，也同樣飛快地崩碎著。
顯而易見，這個c的世界的構成，也同樣是依靠著c.c她身為不老不死的魔女而擁有的龐大魔力吧？
可是……哪怕是c.c她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同樣已經位於這個世界的頂峰，只要身為魔女的事實仍然存在，那麼，c.c的力量，在那名少女的面前，就僅僅是一個玩笑而已。
「要和我……簽訂契約麼？」
世界的崩毀，完全沒有影響到c.c她的堅持，哪怕是我一個勁地將頭往地上撞，試圖鑽進身體裡時，這名少女仍舊安然地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凝視著我。
連瑪麗安娜的尖叫都完全無視了的少女c.c，恐怕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存留了這樣的計劃吧？
弒神也好，創造新世界也好，無論是怎樣的結果，對這名高傲的少女而言，都沒有任何意義。
c.c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這些和她自身完全無關的事情，擁有著不老不死的魔力，在這個世上存在許久的c.c，恐怕才是真正地對這個世界最為不關心，也最為不在乎的那個人。
之所以會參與到這次的事件中，恐怕……僅僅是因為可能在這一次的事件裡，達成自己的目的吧？而c.c她的目的，在此之前，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活著的……意義，又或者是死亡的結局。
如同之前在霞天使的戰鬥中死去，卻又以失憶的狀態復甦的狀況，恐怕，c.c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地經歷這些。
或許在最初，c.c她也曾經為自己的力量而沾沾自喜？可是現在，在厭倦了一切而想要解脫時，卻因為這樣的力量限制而無法達成目標，不得不說，這一點真的是相當的……悲哀。
「c.c！那……那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尖叫著的瑪麗安娜，用纖細的手指指向了思考升降梯，試圖喚起c.c的注意。
在螺旋狀的升降梯盡頭，邁著小心的步子，提著長袍緩慢上行的少女，似乎也同樣聽到了這個聲音，仰起頭向上往了一眼後，又再次抬起腳，向上邁了一步。
「卡嚓！」
當少女的腳掌離開，那最後的一級階梯也隨之崩碎成晶瑩的碎片消失不見，與此同時，天空、殿堂和空間上的崩碎，也再次加劇了一分。
「這才是……優她的力量麼？」
長髮在空間當中存在著的「風」的吹拂下四散飛揚，除去了鎧甲之後，僅僅穿著華美紫色法師長袍的嬌小少女，在氣質上顯得更加地尊貴，而且，從身體上所散發出來的龐大魔力對空間造成的震盪，甚至可以直接用肉眼看清。
優庫裡伍德？海爾薩斯，存在於世的迷之死靈法師，擁有著命令這世上一切魔力的能力，而且，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少女的每一句言語，都足以動搖這世上名為「命運之繩」的，主宰著個人命運和未來的特別存在。
身上的鎧甲，是用於封印少女那龐大到連自身都無法操控的力量，因為，一旦那樣的力量影響到現實世界，將會造成哪怕少女自身因為魔力失控而死去也無法阻止的無比可怕的後果。
可是啊……現在的這個世界，並不是優所擔心會有所損壞的現實世界，而是由c.c的魔力所組成的另一個世界，而且，優她從最初的目標，恐怕就是……
將這個由空想和妄想所支撐著的，完全的精神世界，徹徹底底地毀滅！
「……那孩子的力量，是針對著魔女而存在著的。」
c.c僅僅以淡漠的語氣，向瑪麗安娜解釋了一句而已。
「我的力量不足以從她的手中保全這個世界，所以……你的計劃要稍微改變一下了。」
「改變？！事到如今怎麼可能改變啊？！」
瑪麗安娜如同玩具被奪走了的暴躁小女孩一般，氣呼地尖叫著。
「你們這些人類……難道就無法體會到瑪麗安娜王妃那偉大的情操麼？！居然還想要讓人家以卑微的靈魂姿態回歸到她人的身體裡做寄居者……不管！無論如何，這一次都要成功！」
啊……所以就說，從頭到尾，王妃你的目的就僅僅是因為單純的心理不平衡而想要把其他人也拉到和你同樣的起跑線吧？而且……身為兩個孩子母親的情況下，用這種小孩子發脾氣的口吻說話真的沒問題麼？
「不管不管不管！c.c！給我把阿卡夏之劍的功率開到最大，無論如何都要把亞當的靈魂毀掉！至於莉莉絲……既然在這個世界無法達成目的，那麼，乾脆就讓我來佔據那個身體，完成最後一步好了！」
「……這樣麼。」
在c.c淡漠地回答了瑪麗安娜的呼喚之後，整個世界的震盪和碎裂，幾乎是在瞬間提升了一個層次。
看樣子，調動全部力量到這個阿卡夏之劍當中的代價，就是整個世界的平衡也因此而陷入無可挽回的崩潰——可是，現在的c.c，似乎完全地不在乎這一點，而僅僅是單純依照著瑪麗安娜任性的意圖而行動著。
「……哼，孤注一擲麼，可是……」
之前一直沉默著的碇源堂，這時候卻突然開口了。
「……先不說神的靈魂會不會如此脆弱地被你以這種方式毀去，弒神的武器……也並不僅僅是王妃你的專利。」
「那又怎麼樣？就算你可以放棄對莉莉絲的禁錮而使用弒神之槍，你的幫手可是無法進入這個世界的！」
「……真是這樣麼？或者說……弒神的武器所具備的意義，瑪麗安娜王妃你，還是並不理解啊。」
從來沒有露出過任何表情的碇源堂，在這一刻，嘴角居然意外地上挑，露出了自從出場以來的第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轟！」
看上去無法觸及的天穹上，居然突兀地被侵入這個世界的赤色閃電，粉碎出了一道幾乎無法修復的裂痕。
「哎？」
當這道從天而降的「閃電」逐漸地靠近了阿卡夏之劍的殿堂時，我卻一下子就認出了那個東西——
朗基努斯之槍？
沒錯，和我一直都丟在角落裡的那把無法使用的超巨大武器一樣的外形，有著兩股分叉的血紅色刺槍，只不過，或許這一把武器上，並沒有被冠以「複製品」的稱呼吧？
可是，明明是已經同現實世界隔離的情況下，這把武器居然能夠穿透世界與世界之間所存在著的「壁障」而出現在c的世界當中，這到底是……
「……該死！」
瑪麗安娜的臉上，第一次地顯露出了慌亂的神色。
弒神之劍和弒神之槍……這隸屬於兩方手上用於最終計劃的最後殺手鑭，現在卻提前在計劃以外的情況下相遇，而且，看樣子……這一次的碰撞，其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
畢竟，阿卡夏之劍，同樣是被稱為「弒神之劍」的強大武器，雖然現在這把武器的力量，全部投注於壓制碇源堂身體內的涼宮結晶，以及勉強維繫世界不至於徹底崩潰，可是，就算是這樣，也不是可能輕易被摧毀的存在。
「在那之前……你們這些傢伙真的是打算同歸於盡麼？！」
可是，現在的情況，可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啊！
哪怕是無視了c.c，瑪麗安娜，碇源堂，可是，我的靈魂到現在還無法回歸身體，而優她也……
「沒關係。」
我的臉頰，突兀地被已經拾級而上地到達了這一殿堂之中的優，用手掌小心地捧住。
少女溫柔的碰觸，如同放置易碎的花瓶一般，引導著我的靈魂，向身體靠近，在空間崩碎的脆響不停響起的這個時間，優的聲音卻輕而易舉地覆蓋了一切吵雜。
以優美的聲音詠歎著咒語的少女，臉上帶著甜美的微笑，輕輕地……將我的靈魂和身體，重疊在了一起。
「能……能動了！」
應該說「真不虧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死靈法師」麼？雖然之前的我並沒有死去，可是，居然能夠這麼輕易地引導我的靈魂和身體結合……話說回來……
「……放心，誠並沒有死去，所以不會變成殭屍。」
「呼……這樣就好……」
第一時間坐起身的我，在仔細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雖說就算真的變成裝逼死也無所謂……可是誰知道那種東西到底有沒有性能力啊？如果真的搞到那種地步的話……
「哇！現在可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啊！」
空中的弒神之槍，如同從天而降的閃電般隕落而下，而阿卡夏之劍的能量，也已經在遭逢了巨大危險的這一刻集中，無數畫卷徹底崩碎，重新組合，拼接，然後在一瞬間集合到一起，所構成的那把昂然向上的巨劍，也有著足以摧毀一切的威能。
看樣子，朗基努斯之槍所擁有著的，是無視任何的防禦，甚至連時間和空間也無法阻擋的純粹破壞力，而這個阿卡夏之劍所具備著的力量則剛好相反，在大前提相同的情況下，所使用著的，則是由無數的情緒、思想和精神所組成的衝擊力。
純粹的物理破壞力，以及純粹的精神衝擊力，兩把使用著不同的力量，卻以同一目的作為自身使命的最終武器，真的要在這一刻，決出最後的勝負麼？
「不可以。」
蹲在我的身邊，拉住我手掌的少女優，突兀地抬起頭望向天空，輕聲吐出了這樣的字句。
「……停下。」
言靈的力量，似乎無法對這兩柄力量已經超越了某種範疇的武器造成任何影響，連續兩次的話語，卻沒有令局面產生改變。
「……沒有用的，就算是全世界的魔力全部集合，也無法做到那種程度。」
從頭到尾都只看著這一切發生的c.c，同樣抬頭凝望著那把集合了自己世界中全部的力量所凝聚成的巨大精神之劍。
「這兩柄武器碰撞的話，或許會造成不亞於第三次衝擊的震盪吧？」
對於c.c的話語，優不可置否地搖搖頭。
「不會……讓那件事情發生的。」
雖然不清楚優她究竟為什麼有著如此的信心，不過啊……
在此之前，我不是就一直毫無保留地，相信著這名少女的麼？所以，現在也只要讓優她儘管放？
「……那就儘管去做吧，如果可以的話……」
c.c突然笑了起來。
「要和我簽下契約麼？趁現在的話，那麼，如果我在這個孩子的力量下死去，也可以……算是契約達成的條件呢。」
什麼啊……一直到現在都還不死心麼？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c.c她一直強調著「殺死自己」這麼單調而讓人無法接受的契約條例，可是……如果非要尋找活著的意義……
「是為了吃燒肉。」
「噗！」
當我身邊的死靈法師少女，以一本正經的語氣說出了如此嚴肅的答案時，我險些再次將身體當中的靈魂和口水一起噴出來。
雖然知道優很喜歡燒肉，可是……這也無法和「生存的意義」扯上關係吧？除非……
「……是這樣啊。」
哎？
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以恍然大悟的語氣說著「是這樣啊」的c.c，卻彷彿一下子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地抬起頭，望向了已經近在咫尺的朗基努斯之槍。
「死掉的話……就不能吃匹薩了吧？那還真是可惜……」
「嗯，所以，死是很痛苦的事。」
「……」
優和c.c，這兩個似乎從一開始就注定成為敵人的少女，現在卻意外地表露出了惺惺相惜的姿態。
活著是為了吃燒肉和匹薩麼？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我的人生理想和價值觀……彷彿一下子被這兩名少女顛覆了啊。